第23章 關(guān)心下屬的隨口一問
溫穗抱著資料抬眸,和男人目光在空中交匯。
下一秒,對方面無表情地移開。
他對方天涯點了點頭,“進(jìn)來嗎?”
“不了不了,我送溫秘書回秘書處,”方天涯笑得憨,對陸知彥,他打從心底崇拜,態(tài)度恭敬,“陸總您怎么沒坐專用電梯?”
陸知彥言簡意賅:“維修�!�
“哦哦�!�
公司每月定期維修,電梯會分別關(guān)停,今天估計是輪到專用電梯了。
方天涯讓開位置,看了眼溫穗,語氣感慨道:“陸總我跟您說,溫秘書可厲害了。當(dāng)初阻撓我們七八天的那個難點,在溫秘書來之后,兩天就解決了!”
他滔滔不絕夸贊溫穗有多聰明,絲毫沒察覺到陸知彥越來越淡的臉色,以及溫穗始終保持沉默的態(tài)度。
電梯間里,只剩他一個人的說話聲。
直到他看見陸知彥按向電梯開門鍵,才意識到這里不是聊天的好地方,臉頰頓時尷尬地漲紅,連聲道歉:“不好意思陸總,耽誤您時間了�!�
“沒事,”陸知彥淡聲說:“還有別的嗎?”
“沒了沒了�!狈教煅倪呎f邊用腦袋指向電梯,示意溫穗快進(jìn)去。
溫穗抓著背包帶子的手攥了攥,指尖隱隱發(fā)白,渾身上下寫滿抗拒。
陸知彥長睫慢條斯理的掀起,終于正眼看她。
那雙眼瞳色漆黑,透著令人膽寒的審視。
溫穗心尖驀地一顫。
不自覺后退半步。
偏偏局外人的方天涯毫無所覺,見她沒動,干脆雙手?jǐn)堊∷绨颍瑢⑷送七M(jìn)電梯。
最后還傻樂著沖她擺手,約定下次見。
電梯倒影里,男人穿著簡約的純黑襯衫,袖口挽至臂彎,露出肌理勻稱的小臂。
溫穗垂眸,瞥向他腕骨粉色星空盤點綴著明亮星星的鉆石表,充滿綺夢般的少女感,和他矜貴外表大相徑庭。
能讓陸知彥戴這種不符合形象東西的人,只有那位。
她盯著手表有點久,陸知彥稍微側(cè)頭,視線落在她泛白的臉頰和眼底淺淺青黑上,淡漠如常。
“你跟方經(jīng)理關(guān)系挺好�!�
聲線平穩(wěn),聽著是上司關(guān)心下屬的隨口一問,但無端透出幾分涼意。
電梯緩速升高,玻璃窗外,陽光折射到他身上,顯得那么耀眼。
溫穗瞇起眸子,臉色平靜地和倒影里的他對視,指尖無意識摩挲文件封面,刮出細(xì)微沙聲。
像她始終惶惶的內(nèi)心。
“剛認(rèn)識,”僅一瞬,她錯開目光,“方經(jīng)理比較熱情而已�!�
“嗯�!�
陸知彥沒再開口。
電梯抵達(dá)總裁辦樓層,他邁開長腿,從容離開。
溫穗等他走遠(yuǎn),等到電梯即將關(guān)閉,才走出去。
下午工作比較少,秘書處可以提前下班。
周芙約溫穗逛街。
“我最近新?lián)Q了房子,缺好多東西,咱倆去逛逛,”她一把抱住溫穗的包,撒嬌似晃了晃,“順便看看送給秦小姐的禮物�!�
聽到是給秦笙笙挑禮物,溫穗興致缺缺,“那天秘書處全部放假嗎?”
“當(dāng)然不,”周芙說:“得留兩個人,全去的話會耽誤事�!�
溫穗點點頭。
她啟唇,想說什么,林助理又板著那張欠債臉出現(xiàn)。
這次目標(biāo)明確,指著溫穗說:“陸總讓你去幫忙布置秦小姐的生日會場�!�
溫穗一頓,瞳眸黑白分明,直接道:“我還有工作沒忙完�!�
“那就先放放,”林助理沒給她拒絕機會,“這是陸總的吩咐。”
“”
她能拒絕嗎?
讓她去給一個小三布置生日會場,陸知彥可真會折磨人。
但周芙還在旁邊,如果拒絕得太明顯,周芙可能會起疑心。
想到這,她只好先答應(yīng),深吸口氣,問:“嗯,會場主題方案有嗎?”
“沒有,”林助理理所當(dāng)然地攤開手,語氣帶著輕視,“那是專業(yè)團(tuán)隊需要做的事,跟你這種打雜的無關(guān)。”
說罷,他擺擺手讓溫穗趕緊去忙,自己走了。
溫穗申請自若,仿佛沒察覺到對方輕慢的態(tài)度,有些抱歉地對周芙說:“看來,只能你自己去了�!�
周芙看看林助理,又看看他,眼神古怪,“好奇怪,林助干嘛總是針對你?”
秘書處以前來新人,大家雖然會考驗對方能力,卻不會像林助理那樣處處針對。
她差點以為溫穗和林助理有仇。
溫穗笑了笑,捏捏她軟乎乎的臉,和她分開了。
會場選在陸氏旗下七星級酒店頂層,派對策劃公司按照生日主人公的喜好,設(shè)計了花海、煙花秀,還找蛋糕店定做了專屬蛋糕。
策劃公司的負(fù)責(zé)人見到溫穗,二話不說把她帶到后期人員處,和其他員工一起吹氣球。
“過兩天玫瑰花空運到京城,再布置一遍,”負(fù)責(zé)人雙手叉腰,明顯累得不行,滿身都是汗,“這有錢人,真能折騰。光鋪滿場地的花就花了八百萬,還有二十萬的蛋糕,我聽說,甲方還要給女方定制一套專屬珠寶。”
七七八八加起來,上千萬。
“哇,有錢人真會玩。所以這次甲方是誰?”
“不知道,跟我們對接的是他助理�!�
溫穗沉默聽著,躲在人群里渾水摸魚。
活讓專業(yè)的人干,反正她不干。
只是,聽到陸知彥花千萬給秦笙笙慶生,她沒忍住,指甲掐破一個氣球。
揉了揉氣球破掉的口子,想起三年獨自過生日的夜晚,忽然覺得特別沒意思。
布置會場的主題玫瑰花暫時沒到,氣球吹完,負(fù)責(zé)人宣布下班。
離開前,溫穗去了趟酒店餐廳。
剛進(jìn)去,一道花哨如孔雀的身影坐在正中間,用酒店當(dāng)做擺設(shè)的鋼琴彈著曲子。
“陳先生,你彈得真好聽�!�
與此同時,女人甜蜜的夸贊聲響起。
是秦笙笙,身邊跟著助理,兩人在曲子彈到一半突兀地鼓起掌。
悠揚樂聲被硬生生打斷。
彈曲的人瞬間不樂意了,敗了興致,沒好氣地走下臺。
秦笙笙想追,他語氣硬邦邦地阻攔,“秦小姐的請求我知道了,等我再考慮下�!�
生怕被追上,跑得飛快。
結(jié)果一轉(zhuǎn)彎就和人撞了個正著。
“疼疼疼�!�
“阿晟。”
溫穗后退一步,仰頭擔(dān)憂地看向捂著胸口的陳岐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