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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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最近來了一對引人注目的陌生男女,引起了敘拉古各大家族的注意。
那是位出身遠(yuǎn)東之地炎國的名門貴女與她的管家。為了家族產(chǎn)業(yè)在外的發(fā)展,大小姐特地帶人親自來敘拉古實地考察調(diào)研。
旅店的服務(wù)生今天第三次敲響了樓上套房的門,將城中某一家族的請柬遞給了西裝革履的管家,隨即立馬退下。
“又是請柬啊……”
等服務(wù)生走遠(yuǎn)后,年輕的管家捏住請柬的一角,揉了揉太陽穴,叩響了內(nèi)間的門。
“進�!�
得到回應(yīng)后,管家推開了門,將請柬放在了書桌上,又看向書桌前正聚精會神提筆繪圖的青年女性。
她穿著素凈的棉布睡裙,手指捏著鋼筆,在不靠任何工具輔助的情況下,隨手在紙上飛出了一條筆直的線。
“小姐,”他微微欠身,與對方小聲耳語,“是請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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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來打探底細(xì)的�!贝笮〗愕囊暰依舊落在她手繪的圖稿上,“想知道我們背后到底是什么勢力……會不會對他們的家族有危害,又或者會不會……給他們的家族帶來利益……這些人除開這些目的,應(yīng)該也沒有其他想法了。如果能夠給他們一點甜頭……或許我們的護送任務(wù)會省很多事�!�
她放下鋼筆,琥珀色的眼眸笑盈盈地望向身旁的男性。“埃內(nèi)斯托,這是你的專長。”她笑著提起請柬塞回到埃內(nèi)斯托懷里,“借著回信的機會,去試探一下這群人對我們的態(tài)度吧……不要暴露�!�
“明白了,大小姐。”埃內(nèi)斯托同樣回以笑容,“請放心交給我吧�!�
送走自己的年輕管家后,菲林小姐埋頭忙碌,沉迷整理手下的排布陣型圖。
不知時間流逝如何,突如其來的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路。
貓咪小姐煩躁抬頭,瞥了一眼窗簾后半遮半掩的方窗所在,得見夜幕中細(xì)碎的星光。
埃內(nèi)斯托走之前,太陽還沒下山�?墒乾F(xiàn)在月光行走的軌跡正垂直地墜向地面,像是半透明的紗。
是他回來了嗎?
也許吧。也有可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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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希望是他回來么?
“嘖……煩人。”
意識到自己開始胡思亂想的女人皺了皺眉,猛地把筆甩到桌面上。沉默幾秒后,她決定去開門,起身的時候帶動桌椅哐當(dāng)碰撞,透過聲音毫不掩飾地抱怨著動作者的不快糾結(jié)。
大小姐拉開門,見到的卻是旅店的服務(wù)生。
“啊……抱歉……墨小姐……”年輕的服務(wù)生局促道,“前臺……前臺有個您的電話……要您本人下去接……”
墨小姐低頭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睡衣,先是一愣,隨后微笑著對瑟瑟發(fā)抖的服務(wù)生說:“等我收拾一下,馬上下去�!�
“明……明白了……麻煩您快點……”
返回房間的墨小姐帶上了門,那點子笑意盡數(shù)收斂,琥珀眼眸蒙上了一層深沉的陰影。
此事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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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粘人的大狗勾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她從行李中翻出一套滾金邊的旗袍穿上,配了件毛絨披肩防止受涼,又瞥了一眼自己手邊的物件,隨手抓起一把看著比較結(jié)實也平平無奇的折扇綁在了大腿上,整理好裙擺遮住,推開門走了出去。
“好了�!彼龔澠鹱旖牵鎸Ψ⻊�(wù)生時笑容和煦——這樣反襯得服務(wù)生越發(fā)抖如篩糠,“帶我去吧,麻煩您了�!�
“是……是……請……請跟我來�!�
跟著服務(wù)生走下臺階,墨小姐來到前臺大廳,見到了一群兇神惡煞、來者不善的黑西裝大漢們。
為首的那人面容隱匿在帽檐的陰翳下,右手緊握著長刀,鋒利的刀刃對準(zhǔn)了瑟縮著蹲在前臺后的旅店老板。
聽到腳步聲,視線原本聚焦在旅店老板的男人轉(zhuǎn)過頭,看清來者后,突然發(fā)出一聲恐怖的輕笑。
“墨小姐……”他的聲音很是嘶啞,讓墨小姐想起了被撕扯的風(fēng)箱,“不……應(yīng)該尊稱您一聲……博士。”
被提到博士身份的墨小姐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收緊了自己的毛絨披肩,漫不經(jīng)心地抬眸瞥了他一眼,沒有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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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依舊在用那種破舊的聲音和她對話,“羅德島的博士……巴別塔的惡靈……來我們這地方……有何貴干呢?”
“沒想干什么�!辈┦刻裘迹爸皇窍虢鑲道,還望你們西西里人行個方便。”
“敢收容落單的狼,還能與那位德克薩斯家族的末裔建立良好的關(guān)系……不得不說,羅德島的博士確實有些手段�!蹦莻男人調(diào)轉(zhuǎn)了刀刃的方向,對準(zhǔn)了博士所在,“你……準(zhǔn)備好接受來自我們的挑戰(zhàn)了嗎?”
博士嘆氣,揉了揉發(fā)脹的太陽穴。
“老實說,我沒興趣接受你們的挑戰(zhàn)。”她如此道,“我只是想借條路,等價交換什么都可以,僅此而已�!�
回答博士的,是一陣尖銳刺耳的狂笑。
“這可由不得你!”
談話間,利刃破風(fēng),直直地朝著黑發(fā)的菲林女性潔白修長的脖頸直刺而來。
預(yù)想的鮮血橫飛場面并未發(fā)生。電光火石之間,一柄合攏的折扇格擋卡住長刀行進的步伐,將其攔在了女人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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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扇的主人不快皺眉。
“我已經(jīng)說過了,我對你們的挑戰(zhàn)沒興趣。”墨小姐手持折扇,將刀刃的角度偏移,遠(yuǎn)離自己,“做點等價交換的協(xié)議,雙方互利共贏不好嗎?非要鬧成這樣……真是費力。”
對方不甘,抽出刀刃再次襲來,又輕巧地被檀木折扇攔住了。
“頑固不化,朽木不可雕也�!�
自博士那雙琥珀色的眼眸透露出微妙又冷酷的殺意。她嗤笑一聲,四兩撥千斤,一把將那把要奪她性命的長刀擊飛。
“既然這樣……那就玩一會兒吧�!彼χ冻隽思庋�,“玩完之后,別礙我的事。我得去找我家的可愛小狗……沒工夫陪你們這群瘋子浪費時間。”
小巷內(nèi)。
埃內(nèi)斯托沒想到在敘拉古會遇上故人。
幾乎力竭的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還在滲著血。他只能用手中的長刀抵住地面,半跪在地,目視著眼前的那群組織嚴(yán)明的敘拉古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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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擁簇著一位穿著西裝、身份高貴的魯珀族青年包圍了埃內(nèi)斯托。
“喲,這不是多索雷斯國際貿(mào)易管理部的埃內(nèi)斯托·薩拉斯先生么……”魯珀青年嘲諷道,“不過幾個月沒見……怎么,居然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咳咳……”埃內(nèi)斯托抹去了嘴邊的血跡,“魯索先生,別來無恙?”
埃內(nèi)斯托記得眼前的這位仁兄。
怎么說呢……這位出身敘拉古的魯索家少爺在多索雷斯拓寬財路的時候,嫌埃內(nèi)斯托的武器店礙事,但是迫于埃內(nèi)斯托就職的身份一直不敢明面針對他。雙方只能在生意場上相互競爭交鋒,有時候避免不了用些下作的手段對付敵人,遭了嫉恨。
魯索先生嗤笑,“看這架勢,你被坎黛拉那個老女人趕出來之后過得可不怎么樣�!�
“也不算很糟�?瓤取卑�(nèi)斯托微笑,“我的新老板對我還算不錯�!�
“哦?你是指那個病懨懨的炎國女人嗎?”魯索嫌棄,“我敢打賭,現(xiàn)在那女人早就被我引過去的打手打得半死不活了……羅德島制藥公司的那位博士也不過如此。就算套著大小姐的皮……也不過是個病弱白癡�!�
“嘖……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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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內(nèi)斯托感受到肺部一陣刺痛,不停地咳嗽起來,咳出帶著血絲的飛沫。
魯索見狀,開始狂笑起來。锃亮的皮鞋尖猛地向上飛起,擊中了埃內(nèi)斯托的下巴,一把將他掀翻在地。
被迫倒地的埃內(nèi)斯托勉強爬了起來,撐起半邊身子。源自傷口的劇痛正折磨著他,壓迫著他的心臟,要將他逼向瘋狂的深淵。
“哎喲喲……可憐的小狗喲……你的主子都對付不了我們,就憑你?哈哈哈……”
被受傷的佩洛愉悅著的魯索先生踩住了沾上污泥的那條金色尾巴,狠狠地輾轉(zhuǎn)碾壓,一下比一下狠烈。受此屈辱的埃內(nèi)斯托牙關(guān)緊咬,一聲未吭。
“無藥可救。”
聽到這句女聲,埃內(nèi)斯托瞪大了眼。
“嗯?我自認(rèn)為我的視力和聽力還湊合,能看見有不長眼的東西在欺負(fù)我的小狗……還有嫌棄我病懨懨的。”
小巷口站著一位菲林女性。貼身裁剪的旗袍襯托得那位菲林女性身形窈窕,她裹著銀白的毛絨披肩,夜色下,那雙琥珀色的眼眸正閃著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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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居然脫身了么……”
埃內(nèi)斯托怔怔地看著巷子口背光站立的博士,剛張開嘴想說些什么,很快被蜂擁而上的打手控制住,整個人被壓制在地上,與泥濘的地面親密接觸。
女人從腿根處抽出一把折扇,一邊扇著風(fēng)一邊慢悠悠踱步上前。
“脫身倒不是件難事……”在魯索面前站定后,博士一把收起了扇子,挑了挑眉,“但是您欺負(fù)我心愛的小狗,這筆賬必須得好好算算……一步不漏�!�
滴……滴……滴……
水滴自無邊際的夜空中垂直降落,撞擊地面開出了花。
博士抬頭,面露不悅。很快她收回了望向天際的目光,滿是嫌惡地盯著魯索。
“嘖……得速戰(zhàn)速決了�!彼站o了自己的披肩,又張開扇子擋著頭頂,煩躁道,“我不喜歡下雨,尤其是晚上下雨。”
似乎是被博士這句話刺激到,雨勢開始變得洶涌起來。從一星半點的雨滴,化作了割裂空間的雨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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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的打手開始如鬼魅一般靠近一副漫不經(jīng)心模樣的博士。
目標(biāo)的那位菲林女性仍在悠閑地?fù)踔辍?br />
被摁住的埃內(nèi)斯托掙扎著,不小心嗆了兩口泥水。他勉強抬頭,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就那樣迷茫卻擔(dān)憂地注視著博士,得到了博士的無奈嘆氣作為回應(yīng)。
“我對你這委屈巴巴的藍色大眼睛真沒有抵抗力,埃內(nèi)斯托。”她一邊笑著輕聲說,一邊以極快的速度合攏扇子,挽了一個劍花擊飛了向著她咽喉直沖而來的刀刃,“稍微等我一下,很快就能回去了�!�
埃內(nèi)斯托眼見博士剛剛還在笑意盈盈的琥珀色眼眸瞬間釋放出殺意,而后那只輕巧的黑貓小姐不耐地躲閃了幾輪攻擊,飛快用出一套神秘莫測且無跡可尋的身法走位,手腕靈活,將手上的扇子玩出了花。
明明他沒有見到博士用出什么力量強大的招數(shù),可被她擊中的那些打手卻短暫喪失了攻擊能力,只得或跪或躺,再也靠近不了她。
“有什么問題,回去再問吧。”似乎是察覺到埃內(nèi)斯托疑惑的目光,正在阻擋攻擊的博士抽空側(cè)頭看他,“還有,我可是巴別塔的惡靈……沒那么容易被這種毛孩子收拾的,笨蛋小狗�!�
雨依舊在下著,博士側(cè)邊的發(fā)絲粘在了她的下頜邊際,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
大雨模糊了建筑的線條,也模糊了年輕佩洛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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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朦朧間,他能見到的,只有那位尖耳的惡魔面無表情收拾著那群莽撞無知的祭品。
自此,記憶離斷。
沙——沙——
埃內(nèi)斯托做了一場夢。夢里是他母親的葬禮。
病入膏肓的薩拉斯夫人沒能等到自己的丈夫潘喬歸來。她懷抱著無限的守望與期待,最后在兒子埃內(nèi)斯托的陪伴下撒手人寰。
那天早晨,也像今晚一樣,下著無盡的雨。
驟然孤苦無依的佩洛少年笨拙地處理母親的后事。即將面對吊唁者的他顫抖著在鏡子前扣上自己的西裝扣子,驚訝地發(fā)現(xiàn)鏡中人正在無聲流淚。
雨還在下,好似老天也在為那位病故的可憐女人哭泣。
墓園中,賓客們在母親的墓前放上了純白的鳶尾花,不痛不癢地表達他們可有可無的哀慟。少年舉著黑色的傘,沉默地凝望母親的墓碑,任憑大傘邊緣的雨水隨風(fēng)墜下,沾濕他的后背與褲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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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直直地朝著深淵墜落。
一切又開始模糊起來。
沙——沙——
好像還在下雨,聲音很吵。
難受。
身體很燙,燒得人迷迷糊糊的。
勉強從幻夢中恢復(fù)了意識的埃內(nèi)斯托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體溫過高這件事。
他睜開眼,微微側(cè)頭,瞥見了伏案工作中的博士。
換上睡裙的博士聚精會神地處理手頭的事務(wù),沒有發(fā)現(xiàn)已然蘇醒的埃內(nèi)斯托。在暖黃燈光的襯托下,博士的側(cè)顏是那樣柔和而安定,在這樣喧鬧的雨夜中是如此穩(wěn)如山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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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內(nèi)斯托收回視線,注意到房間的擺設(shè)。
是博士的臥房。
原本他還在思考自己和博士究竟是怎樣脫身的,而博士又是如何把受傷的他扛回來處理好安頓在自己的床上……然而某種奇妙的情愫正借此悄然發(fā)酵,混合著某種白糖一般的清甜,打亂了他的思緒。
心臟正在撞擊著胸腔,要掙脫束縛脫逃。
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溶于雨聲,洗滌著埃內(nèi)斯托的雙耳。即使沒有用眼睛看,埃內(nèi)斯托也能知道博士現(xiàn)在依然在工作。
“啊——”
博士伸了個懶腰,打哈欠的聲音拖得很長。埃內(nèi)斯托聽到了桌椅摩擦的聲音,急忙閉上眼睛假寐。
摩擦的聲音戛然而止。接踵而來的,是靠近床邊的輕柔的腳步聲。
“安心休息,埃內(nèi)斯托�!辈┦康穆曇魪纳戏絺鱽�,“好好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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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睡的埃內(nèi)斯托察覺到一片陰翳阻擋了頂上的燈光。微涼的指尖觸碰到埃內(nèi)斯托發(fā)燙的前額,接踵而來的,是眉心略微潮濕的柔軟觸感。
一個輕飄飄的吻。
閉上眼的埃內(nèi)斯托眼皮輕顫。他聽到自己的心臟在狂跳,一聲一聲,像是節(jié)慶時分的擊鼓。
指尖的觸摸游弋至剛剛落下一吻的眉心,輕輕揉搓兩下后又按了按,隨后與因為高熱發(fā)燙的肌膚緩緩分離。
“傻瓜�!�
博士無奈笑了一聲,用細(xì)如蚊吶的聲音抱怨。
傻瓜……嗎?
埃內(nèi)斯托裝出一副呼吸平穩(wěn)的模樣,但他的心中早已翻江倒海。巨大的海浪呼嘯而來,要將理性的他完全吞沒。
一只修長冰冷的手插進了蓬松的金發(f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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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會處理干凈的�!辈┦咳嗔巳喟�(nèi)斯托的腦袋,“一切也應(yīng)該被處理干凈。這是我的任務(wù)。”
埃內(nèi)斯托仍然閉著眼,感受到博士松開了他的頭發(fā),又聽到她從床邊離開的窸窸窣窣的響聲。
“,親愛的埃內(nèi)斯托�!辈┦抗首鬏p佻的聲音變得遙遠(yuǎn)飄渺起來,“,龍舌蘭先生�!�
燈光暗下,房門封閉。
黑暗中,床上的青年睜開了眼。
他怔怔地盯著昏暗的天花板,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開了口。
“,笨蛋博士�!�
博士躺在沙發(fā)上裹著毯子睡了一夜。
她睡眠一向很淺,聽力素來不差——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旅店隔音的問題。所以在聽到房間里那點細(xì)微的響動后,她很快便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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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扎著從沙發(fā)上爬起來的博士打了個噴嚏,抓緊身上的毯子,睡意朦朧地望向窗外。
雨停了,晨曦已然降臨,新的一天到了。
一個新的循環(huán),開始了。
博士嘆氣。她扔開身上的毯子,起身,意思一下敲了敲門,隨后毫不客氣推門進去。
佐一進門,博士便見到了赤裸上身的佩洛年輕人正抓起新的衣物往身上套。
博士愣住。
她不知道如何完美評判龍舌蘭干員的身材,只覺得他的每一塊流暢而有力的肌肉走形都十分精準(zhǔn)地踩中了讓她興奮躁動的審美點。他的脊背上有數(shù)道淺淡的疤痕,大概是過去在軍中遺留的印記。毛茸茸的大尾巴不自覺跟著動作左搖右晃,甚是勾人。
想要觸摸。
想要不知廉恥地立刻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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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留下自己的痕跡。
心猿意馬的博士急忙懸崖勒馬,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任務(wù)在身,現(xiàn)在可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
博士咳嗽兩聲,張開了嘴,想要當(dāng)做無事發(fā)生一般問候自己的干員。然而那些話卻卡在嗓子眼里堵著,上不去也下不來,十分煎熬。
或許回去之后,她應(yīng)該問問凱爾希,像這樣對自己手下的干員產(chǎn)生這種不正經(jīng)的欲望是否正常。
“嗯?”衣服穿到一半的龍舌蘭此刻回頭,朝博士露出他慣常的和煦笑容,“早安,博士�!�
原本就心懷鬼胎的博士見到龍舌蘭如此坦蕩,越發(fā)心虛,整張臉火燒似地急劇升溫,霎時通紅一片。
“早……早……”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答龍舌蘭,反應(yīng)過來,立刻低下頭轉(zhuǎn)身背對著龍舌蘭,想借此遮掩自己對年輕人那點不合時宜的欲念,聲音也越發(fā)地沒底氣,“抱歉……我不知道你在換衣服�!�
完了,她這樣對自己的干員有奇怪的想法……會不會被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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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來就是您的房間嘛,不過……”
低頭的博士窺見了驟然覆蓋在頭頂?shù)年庺瑁S后有力的臂膀環(huán)住了她。
“請您放心,看起來是已經(jīng)退燒了。大小姐昨天紆尊降貴幫我處理好身上的傷,沒怎么管自己吧……”龍舌蘭溫和的聲音自頭頂響起,“昨晚和那群敘拉古人打得那么激烈,萬一有些傷沒發(fā)現(xiàn)……果然還是檢查一下比較安心�!�
“不……不必了!我……我好得很!”
博士紅著臉想要掙脫,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使不上力。
龍舌蘭完全沒有在意博士的拒絕,自顧自道:“先給博士看看耳朵吧�!�
話音落下,修長的手指撫上了毛絨絨的黑色尖耳。
菲林的耳朵是非常敏感的存在。幾乎是在觸碰的一瞬間,龍舌蘭能敏銳感受到博士的身體迅速一僵,手下的那只尖耳毛發(fā)一根根支愣炸開,甚是可愛。
被博士撞見自己換衣服只是個意外。但是發(fā)現(xiàn)博士對著他裸露的上身臉紅心跳之后,并非不通人事的年輕佩洛惡趣味發(fā)作,一瞬間便讓“想看自持年長理性的博士在自己手下哭出來”的惡劣想法占了上風(fēng),使出了這種招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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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慢摩挲著掌下逐漸升溫的貓耳。那對耳朵很薄,和他的不太一樣,捏一捏甚至能感受到另一面指尖的觸感。
“喂!別……別碰我的耳朵……”
博士無力地掙扎。被觸摸敏感的耳朵讓她整個人軟綿綿的,毫無反抗之力,連推開束縛她那只男人手臂的動作都柔弱得像欲拒還迎。
“別害怕,大小姐�!北澈竽腥说穆曇粝袷鞘┫履Хㄒ话闳侨顺聊�,“只是在檢查身體�!�
才不是!
她又不是年輕小鬼!這種事怎么可能會不懂��!
“你……你不要這樣戲弄我……”博士蒼白地反駁,因為耳朵被人攥住,身軀下意識顫栗起來,“我……我這段時間……沒有做什么……對不起你的事……”
龍舌蘭愣了一下,笑出了聲。
“但是沒記錯的話,您說過,我是您的小狗�!闭勍麻g灼熱的氣息拍打在發(fā)燙的耳廓處,“小狗向主人撒嬌很正常的,是吧,笨蛋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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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耍我了!”博士炸毛得更厲害,“哪有你這么撒嬌的!你……啊!”
濕熱的口腔包裹住發(fā)燙的耳尖,稍有粗糲的舌順著邊緣一路試探,在耳內(nèi)泛著粉的那層軟肉來回舔舐。突遭這等刺激的博士尖叫出聲,好似被人抽出脊梁一般,整個人軟倒下來,只能靠著那只抱住她的手臂支撐身體。
“你……你要是……不喜歡我這樣說……那我以后就不說了……”博士的呼吸急促起來,“之前這樣,要是冒犯了你……我……我……對不起……是我的問題……”
龍舌蘭沒想到博士這樣的回應(yīng),心里莫名有些不痛快,皺著眉頭用上下犬牙磨了磨嘴下已經(jīng)被舔得濕答答的貓耳。
“嘶……疼……”
博士顫抖瑟縮,說話的時候染上了一絲她自己察覺不到的委屈鼻音。
龍舌蘭松開了那只又軟又燙的貓耳,笑著說:“看來還是需要好好檢查一下身體呢,博士。”
明明是這個壞心眼的小混球咬疼的!才不是什么受傷!
博士氣急,抬腳對著龍舌蘭的腳面踩了下去,毫不意外聽到身后的小鬼呼痛的聲音,腰上的束縛也減少了幾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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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此機會,她急忙甩開龍舌蘭的手臂,試圖推開門溜到客廳,借此逃避冷靜下來�?蓻]成想,身后之人動作更快,長臂一揮,直接把房門落上了鎖,不一會兒再次單臂困住了博士。
“知道嗎?不聽話的小貓……是要接受懲罰的,我的大小姐�!�
博士整個人被向后帶去,脊背貼上了堅實的胸膛。一只大手先用虎口卡住了她的下頜,隨后單指緩緩在她的唇瓣上摩擦著,正試圖向里試探。
博士大驚,“喂!你……”
趁著這一開口的間隙,那根表面停留的手指迅速深入,和小貓不安分的粗糙舌頭糾纏起來。
口腔里那受著身后男人控制的異物讓博士喪失了發(fā)出完整句子的機會。她被迫張開嘴,嘴角邊不斷滲出盛不下的涎水,發(fā)出了不甘的嗚咽聲。
“別害怕,親愛的博士。”龍舌蘭此刻的笑聲讓博士心中一陣不安,“真的只是檢查身體而已�!�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我才不信!你個蔫壞蔫壞的混賬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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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內(nèi)心正瘋狂用炎國語痛罵身后借此惡作劇的金毛臭小鬼。突然,來自后脖頸的刺激讓博士腰一軟,差點整個跪倒在地上,幸虧被那只困住她的手臂撈著才不至于丟臉。
細(xì)密的親吻與啃咬落在菲林同樣敏感的后脖頸處,輕柔,卻又帶著微妙的侵略性,像是要在這處白皙無暇、無人企及的圣地打下永恒的標(biāo)記般虔誠。同時,那只鎖住她的手臂開始緩慢向下,隔著棉布觸及到某片秘密羞恥的花園之上。
察覺到越發(fā)過火的行徑,博士瞪大了眼,正準(zhǔn)備抬起手阻止,手指早先一步叩響了欲拒還迎的門扉。
她倒吸一口涼氣,從嗓子眼里擠出兩聲黏糊糊的喘息,下意識弓背,舉起手抵在門邊支撐越發(fā)酸軟的身軀。
真壞啊……這只小狗……
為什么可以這么壞……
更麻煩的是……她好像被這樣的戲弄帶溝里去了……自己根本爬不出來。
只能寄希望于他能自己放棄了。
手指漸漸退出了濕熱的口腔,可博士嘴邊的涎水還在不斷下落。她勉強抬起頭,察覺到脖頸處的逗弄開始減輕,于是她帶著某種哀求的目光回頭,直直望向背后龍舌蘭那雙淺淡漂亮的藍眼睛,張著嘴卻難以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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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情形,龍舌蘭先是一愣,隨即勾起唇角笑出了聲。
他彎腰低頭,鼻尖離博士的臉不過分毫,熱氣毫不顧忌地噴灑在博士發(fā)燙的兩頰上�!笆窍肭笪覇�,博士?”他低聲問,像是剛從大海浮出的塞壬一般誘惑著眼前墮落的這位女水手,“用這樣一副欲求不滿的表情……”
博士嘴邊還殘留著濕潤的水跡。她咬著下唇,想要說些什么阻止對方繼續(xù),自下端直沖而上的酥麻感差點讓她崩潰,整個人幾乎要伏在門上動彈不得。
“您的情況不太妙,大小姐……”龍舌蘭嚴(yán)肅起來,好像真的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糟糕狀況似的,“這里的異�!枰屑�(xì)檢查檢查�!�
他雖然語氣嚴(yán)肅,但是碧藍雙目中暗含的笑意落在博士眼里,完全暴露了他如今想要戲弄自己的意圖。
“不……不要……”博士吸了吸鼻子,無力懇求,“這一點也不好玩……真的……”
龍舌蘭愣了愣,看著博士如今這副將哭不哭卻依舊理智拒絕的模樣,皺起了眉。
“我沒有在玩,博士。”他鄭重道,“這是非常嚴(yán)肅的檢查,您明白嗎?”
她才不想明白!她又不是未通人事的青春期小姑娘,怎么可能猜不到這只討厭小狗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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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再繼續(xù)這樣,就真的要在他手下墮落下去了……
耽于欲望這件事就像是飲下讓人上癮的慢性毒藥,即使知道是難以拔除的劇毒,也仍然控制不住一飲而盡的心。
一切都因為他亂了套。
“你……嗚……”
博士皺著鼻子瞪他,剛開口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就在突然的攻擊下變了調(diào),整個人因為快感下意識想要蜷縮成團。
她的內(nèi)褲早就濕透,甚至洇上了那條棉布睡裙出現(xiàn)了不規(guī)則的小塊水痕。下擺被撩起,濕透的阻隔被手指勾住拉開,腫脹堅硬的核心在指腹的按壓下疼得發(fā)脹發(fā)酸,激得她兩腿發(fā)軟,只能依靠雙臂撐在門上才不至于丟臉地栽倒下來。
龍舌蘭早就感受到自己手臂下微微發(fā)顫的大腿還有不斷涌出沾濕手掌的水液。他沒有停下手上的攻勢,另一只手攀上了菲林女性的睡裙領(lǐng)口,向里一探,便捏住了生于柔軟之地的小豆。
軟軟的,很快又在揉捻中變得挺立圓潤起來。
“你這小混蛋!快給我松開……”博士羞憤欲死,尖叫出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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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睜大了眼睛,全身顫抖起來。
難以言說的某處遭了手指的侵襲,試圖向內(nèi)探索。雖說已經(jīng)有液體的潤滑不會太痛,但是在非自愿的狀態(tài)下驟然侵入,而且她的身體本能正反射性咬緊了那根入侵的手指,那種羞憤感差點讓驕傲的博士當(dāng)場哭出來。
“好啦,博士,放松點……”龍舌蘭安撫道,“不會很痛苦的……”
“……閉嘴!退出去!”
博士想要動腳把身后的人踹開,卻發(fā)現(xiàn)一動腿,那根手指卡在里面的位置越發(fā)微妙,再加上那只揉捏著她胸肉的不安分的手,上下夾擊的酥麻感差點讓她當(dāng)場認(rèn)輸。
“半途而廢,可不是好習(xí)慣哦,博士�!饼埳嗵m誘惑道,談話間又闖入了一根手指,溫暖的內(nèi)壁一擁而上,和其主人的嘴硬形成了絕妙的反差,“要是現(xiàn)在結(jié)束……您這里的麻煩誰來解決呢?”
“……用不著你管!你……嗚——”
博士羞紅了臉,在手指攻勢下聲音婉轉(zhuǎn)地變了調(diào)。
被外來者入侵的那片秘密花園已然被大水淹沒,任由對方支配。菲林小姐被冷落多時的尾巴搖晃著,悄無聲息地纏上了那只入侵的手臂,身體力行地完美展現(xiàn)了“口不對心”這一詞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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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的毛絨觸感自然沒有逃離龍舌蘭的注意力范圍內(nèi)。他微微低頭,瞥見了布著紅痕的后脖頸、因為前傾支撐身體的腰窩……還有貼在他小腹的柔軟臀部。
“看來……博士很喜歡這樣啊�!�
“……沒有!”
尾巴越發(fā)不安地纏著手臂,內(nèi)壁絞合的迎合相比之前更為緊張,即使手指在里面攪動也不影響,反而還涌出源源不斷的液體,發(fā)出了咕嘰咕嘰的水聲。
龍舌蘭眼神暗了暗,入侵的動作更加激烈,沒忍住心里的惡趣味,低頭在手下的菲林女性耳邊低語。
“博士,知道嗎……”他笑著說,“我小時候家里人曾經(jīng)教過我……撒謊的孩子會被懲罰得很慘的�!�
話音落下,某個敏感的開關(guān)在試探玩弄中被打開。博士顫抖著,嘴唇微張,發(fā)出混亂的低吟,停止流淌的唾液此刻難以收住,從她的嘴邊溢出,一路向下。
“啊,是這里有問題�!�
龍舌蘭發(fā)現(xiàn)了突破口,陰暗內(nèi)里發(fā)作,執(zhí)著于朝著那一點戳刺研磨,為了那個他絕對不敢在本人面前公開的惡劣目標(biā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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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弄了……會……會壞……”
博士整個人上半身只能趴在門上,顫抖的身子只能任由身后的人擺布。
落下紅痕的脖頸毫無自覺地暴露在青年眼前。他欺身壓了下去,一把含住后脖的那塊已經(jīng)烙下他印記的軟肉,來回地舔舐磨蹭著。手下的動作沒有因此停下,越發(fā)激烈,挑戰(zhàn)著菲林小姐的忍耐底線。
很舒服,博士沒辦法否認(rèn),甚至身體在叫囂著更多。
但是……那種不自愿的恥辱感……她真的沒辦法無視……
眼前起了一片朦朦朧朧的水霧。博士有些分不清這片水霧的產(chǎn)生原因到底是難以面對的羞恥還是不斷拔高的快感。她只知道,自己好像掉入了某個柔軟又夢幻的陷阱之中,只要陷進去就再也逃不了了。
此前不斷被凌虐的敏感點在這一刻將快意凝聚成團,一把推上巔峰狀態(tài),摧殘得博士完全無法正常思考。
她眼前一片空白,下意識繃直了腿,四肢酥麻,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整個人靠在身后的青年身上大喘氣。
入口還在不知疲倦地翕張著,似乎還在期待更加殘酷的侵入�?墒撬男睦矸谰早就被這突然的侵略摧殘得不成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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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狗勾!壞狗勾!壞狗勾!
虧得她昨天還把床讓給這個小混蛋養(yǎng)�。〗Y(jié)果病好了就這樣對她!
怎么辦……以后要怎么面對啊……
漸漸冷靜下來的博士依舊靠在龍舌蘭懷里。她像是想到什么,驟然回過頭,怒視著那雙碧藍的眼眸。
深知自己作惡理虧的龍舌蘭心頭一緊,似乎有些抱歉,嘆了口氣,幫博士收拾干凈后低頭吻了吻她濕潤的眼角。
咸咸的。
即使這樣,也沒有讓眼淚掉下來么?
被突然襲擊的博士怔愣在原地,她裸露在外的肌膚泛著一層可愛的淡粉色,就像是東國的櫻花一般。隨后,幾乎是一收拾好,她就迅速把自己抱成一團,水汪汪的琥珀眼眸又怒又委屈地瞪著作惡的佩洛青年。
“你……我……��!”她緊咬下唇,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小混蛋!這幾天都給我滾到客廳打地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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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下這句毫無威懾的話,不等龍舌蘭反駁,博士便氣沖沖地把龍舌蘭推出了房間。
“砰——”
臥房房門迅速閉緊,毫不留情落了鎖。
見此情形,龍舌蘭啞然失笑。
怎么辦……這下是真的生氣了……
到時候得認(rèn)真想個辦法討貓咪小姐歡心才是。
不過,不太機靈的笨蛋博士到底明不明白呢……他可沒有在胡鬧啊。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