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那個吻
或許是被趙蘅的喝聲嚇到,兩個人的唇瓣這才分開,而趙茗似被嗆著,咳嗽了兩聲吐出些淤水來,隨后又昏昏沉沉地閉上了眼。
衛(wèi)玄楓這才看向趙蘅,目光中帶著一絲尷尬,解釋道:“阿蘅,你別誤會,我只是幫她渡氣而已�!�
那一刻,趙蘅只覺心中涌起一陣刺痛與諷刺,真是個好的理由呢。
趙蘅心底的怒火瞬間騰起,正欲上前質(zhì)問衛(wèi)玄楓,衛(wèi)侯爺卻已搶先一步,怒氣沖沖地沖上前去,揚(yáng)手便是一記耳光,狠狠地落在自己兒子的臉上。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屋中回響,伴隨著衛(wèi)侯爺?shù)呐R:“混賬東西!”
這一瞬,趙蘅整個人都怔住了。
就連衛(wèi)夫人也不敢大聲言語,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夫君又打了兒子一巴掌,這一次還是當(dāng)著外人的面打的。
而衛(wèi)侯爺拎起衛(wèi)玄楓的耳朵,把他整個人往外提:“你是大夫嗎?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你這是要?dú)Я藢幇补鞯那灏装。 ?br />
趙蘅看著眼前這對父子,如果衛(wèi)侯爺知道他家那個蠢兒子早就毀了寧安公主的清白,會不會此刻就要自刎謝罪?
“父親,這是《金匱要略》的溺水救急之法,在我軍中也常用。我并非要輕薄寧安公主。”衛(wèi)玄楓捂著半邊臉想要繼續(xù)解釋,他又看向趙蘅,“阿蘅,你知道的,你信我�!�
趙蘅沉默不語,而此刻衛(wèi)侯爺正在氣頭上,被衛(wèi)夫人拉著勸阻,“侯爺,此刻還是先找人來問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好。若陛下那邊追究下來也好有個交代�!�
此時衛(wèi)侯爺才想起追究責(zé)任來,把家仆和隨著趙茗一起來的宮女找來詢問。
一陣吵鬧聲過后,家仆帶著朱錦匆匆趕來,眾人都要到門外候著。
衛(wèi)侯爺筆挺地站在一邊問:“究竟發(fā)生何事?寧安公主好好的為何會落水?你們是怎么伺候的?”
眾人唯唯諾諾不敢說。
而此時,常跟在趙茗身邊伺候的王嬤嬤穿過侯府眾人朝著趙蘅沖過來,“是你,一定是你,是你將寧安公主推下水的�!�
這副頤指氣使的模樣就如同她是趙茗的親娘一般,也顧不上什么主仆尊卑了。
王嬤嬤這樣冤枉趙蘅也不是一次兩次。
小時候,趙茗不小心打碎了安仁帝的青花龍紋瓶,她也曾這樣指著趙蘅的鼻子說是趙蘅打碎的。
還有一次,是因?yàn)橼w茗自己不小心在御花園里跌倒了,她也把這事怪到趙蘅頭上來。
現(xiàn)下,又被她冤枉,趙蘅心底的怒火快要壓不住了。
她伸手摸到后腰上的短刀,盤算著是該切王嬤嬤碎嘴的舌頭還是斷她那只傲人的手指。
還沒等趙蘅出手,只聽房門吱吖一聲打開,一支細(xì)小的銀針穿過趙蘅的耳畔,直直扎在王嬤嬤的咽喉上。
一瞬間,王嬤嬤嘴里吐不出半句話來,死死地抓住自己的喉嚨,觸碰到冰冷的銀針卻又不敢拔,生怕自己亂動就會沒命。
一陣歡快地銀鈴聲從屋里傳來,朱錦兩手插著腰氣鼓鼓地沖著王嬤嬤道:“好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婢,不會說話我就讓你這輩子都別說話了!不知道你家主子平日里是如何管教下人的,竟如此不知尊卑。你說是我家大公主推的人,手上有何證據(jù)?若拿不出證據(jù)來,就隨我到陛下面前,我要告你污蔑公主的罪!”
別說是王嬤嬤,就連衛(wèi)侯爺和夫人都被嚇得一臉震驚,從未想過平日里只會吃喝玩樂的小郡主發(fā)起脾氣來居然這般厲害。
更可怕的是,朱錦的姐姐是陛下面前的大紅人,他們根本得罪不起,只要那位隨口一句話,明天整個侯府或許都要被封禁審問一番。
王嬤嬤哪里遇到過這場面,趙蘅小時候哪怕是被她用針扎了疼了,告到皇后那里也不會有什么事。
再說了,趙蘅一向不被藍(lán)皇后待見,她就算污蔑了她,受罰的也永遠(yuǎn)是趙蘅。
可如今,這位小郡主把針扎在她的喉嚨上,她只怕再來一針就會沒命。
聽到這話,她心中一緊,趕忙雙膝一軟,跪倒在地,身子微微顫抖。
她雙手伏地,額頭幾乎貼在冰冷的地面上,只求朱錦能夠放過她。
朱錦冷笑一聲,手上捏著三根銀針,“你該跪的人是我嗎?看清楚了,給我家大公主磕三個響頭道歉,若不然我現(xiàn)在就多扎你幾針,讓你剩下的日子做個殘廢!”
王嬤嬤這才轉(zhuǎn)向趙蘅,對著她的方向連連磕頭,做出一副痛悔不已的叩拜姿勢。
趙蘅覺得這么鬧騰一番也夠了,這樣的小人她向來懶得搭理,隨即讓朱錦把針給拔了。
而此時,趙茗聽到屋外的動靜,由幾個侯府的丫鬟扶著,從屋里走出來。
她面色發(fā)白,這會兒說話還沒什么力氣,“朱錦,你怎么敢動我宮里的人?”
這王嬤嬤不是一般的老嬤嬤,而是趙茗的乳娘,趙茗和她向來親厚,如今看她一把年紀(jì)卻被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欺負(fù),心里實(shí)在是委屈極了。
趙蘅此刻回頭看著她,只說:“為何不敢?她一個宮娥沖撞本宮,還妄圖冤枉本宮,朱錦堂堂郡主想罰她就罰她,你真當(dāng)本宮還是當(dāng)年年幼的孩子么?”
她此刻正被朱錦扶著,原本不想和這些人糾纏,正打算要離開。
聽趙蘅提起年幼的事,趙茗才想起,幼時她也常誣陷趙蘅欺負(fù)她,而王嬤嬤就會把趙蘅架起來,用針扎她。
每次她受了委屈就告到藍(lán)皇后那里,可藍(lán)皇后在她身上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傷口,只當(dāng)趙蘅是在說謊。
沒有幫她說話也就算了,還罰她抄經(jīng)書抄到半夜。
趙茗此刻裹著衛(wèi)玄楓寬大的棉衣,沖著朱錦說:“我宮里的人就算錯了,也該由我來罰。再怎么樣也不該朱錦動手”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王嬤嬤躲在了趙茗身邊。
衛(wèi)玄楓此刻也和趙茗站在一頭,“王嬤嬤再怎么說也是宮里的老人了,不管怎么樣也不該郡主來罰。更何況她也只是一時情急,才會失言。”
趙蘅今日被衛(wèi)玄楓氣瘋了,現(xiàn)在更是一刻也不想再看見他,“一時情急,情急就可以冤枉人嗎?”
她今日恨不得要把幼時受過的委屈都討回來,想起自己前世也實(shí)在卑微,堂堂一個大公主竟然會被老宮娥欺負(fù)到頭上來。
沒聽到衛(wèi)玄楓說話,反倒是朱錦先開了口:“寧安公主今天這身子我是給瞧好了,現(xiàn)在是要好好休息的,你們再這么鬧下去,她要是有個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