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地獄里爬出來的魔鬼
“你,你干什么?!”
頸部傳來的刺痛,讓馬三感受到了一種極致的冰冷和恐懼,就好像死神就懸在他的頭頂上。
“干什么?”
“當(dāng)然是想陪馬管事,好好玩一玩�。 �
重活一世,她當(dāng)然要讓曾經(jīng)傷害過她的人,十倍、百倍的付出代價了��!
而這清算的第一個人,就是馬三啊!
她的臉,在月光下慘白,一抹冷笑在她臉上綻放,仿佛地獄里鉆出來的罪惡之花,絕美艷麗,卻又透著濃濃的危機,馬三渾身僵硬,身上忍不住打戰(zhàn)。
溫柔冰冷的聲音一落,馬三就感覺膝蓋窩傳來一陣劇痛,伴隨著一道“咔嚓”聲,他整個人跌倒在地,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啊——賤人!你敢傷我!!”
一直逆來順受的廢公主,竟然會對他動手!而且還能一腳就把他的腿踹斷!
這個廢公主怎么回事?怎么好像變了一個人?
“賤人?”
她蹲下身子,目光平靜而冷漠地看著他,直到盯得他臉上露出恐懼和慌亂,她這才展顏一笑,柔聲道:“本公主,不喜歡這個詞……”
說完,她眼底劃過一絲冷意,手里的石片狠狠砸下,將馬三的大拇指整個切斷!
頓時,鮮血流了一地。
“�。∥业氖�!我的手��!”
又是一聲慘叫。
馬三握住自己的滿是鮮血的手,拖著傷腿往后撤,往后爬,內(nèi)心的恐懼使他不停地回頭,看向那個仿佛魔鬼一般的女人。
他的眼睛里,懷疑大過痛苦和恐懼,抽著冷氣問:“你,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他大喊,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之前那個被流放的廢公主:張婧儀。
自從他來接管采石場之后,這個廢公主從來都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每天除了一身好像誰也折不彎的清高之外,她軟弱可欺、一無是處!怎么可能會是此時這個一身狠厲的女人?
張婧儀如何看不出他臉上的驚疑和困惑?
只是看著他這樣的神色,她意外地覺得很享受,很舒心,因此臉上的表情也變得饒有興致起來。
她一步一步地走近他,腳下的每一步,都像是重重地踩在他的心臟上,直至他害怕地忘記了逃,怔在原地,愣愣地望著她。
“馬管事,三年了,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她淺笑著問,臉上一片溫柔,然而這一幕在馬三眼里,卻仿佛是看見了一個面容猙獰的惡魔,在朝他揮刀……
“你是魔鬼!你是魔鬼!!”他失控地大喊:“來人��!救命��!有沒有人��?!”
聽見這求救聲,張婧儀的神色也怔凝了一瞬,像是想起了什么久遠的記憶。
下一瞬間,她嘴角笑意加深,呵呵笑了出來,眼中,是詭異的瘋狂。
“你喊啊!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這里的守衛(wèi),已經(jīng)全部被你灌醉了啊!”
“你忘了嗎?”
她一臉燦爛,將上一世他對她說的話,又說給他聽。
馬三驚恐的表情一怔,總感覺這話似曾相識,好像什么時候說過一樣,可他記得很清楚,自己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等等,你,你怎么知道守衛(wèi)被我灌醉了?”
他眼底的驚恐又加深了一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人。
為了今晚這個行動,他花了大價錢,不止把守衛(wèi)都灌醉了,還在采石罪民的飯菜里下了一些蒙汗藥,那些藥,足夠他們睡一晚上不醒了。
這事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個廢公主怎么會知道得這么清楚?還這么篤定?
他抵住了墻壁,退無可退,渾身上下只剩害怕。
難不成,她真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不成?
張婧儀再次蹲下身子,看著他的另一條腿,眼中暗芒閃爍。
“馬管事,我希望你能聰明一點,告訴我想知道的事,這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你也不想吃太多苦吧?”
馬三哆嗦著,“你,你想要什么?”
她幽幽開口,臉上一片冰冷,“我要知道,讓你來做這件事的人,是誰?”
張婧容當(dāng)然不可能直接找到馬三,他們之間,一定還有一個中間人!
馬三目光閃躲,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死不開口。
“沒,沒有人指使我……”
“沒有人?好……很好……”
“咔嚓!!”
“啊——”
骨頭斷裂的聲音,聽得人頭皮發(fā)麻,馬三痛苦地大叫,在地上直打滾。
他的另一條膝蓋,被張婧儀用旁邊的石頭生生砸碎了�。�
如此殘忍的折磨畫面,而面前那個看似一陣風(fēng)都能吹倒的女人,竟然還一臉燦然的笑,眼底毫無異樣!!
她怎么能這么冷血?
馬三僅剩一絲理智的目光,劃過那張笑意燦爛的臉,恐懼、疼痛、驚悚……各種情緒交織包裹著他,讓他第一次有了想死的沖動。
聽著這慘叫聲,張婧儀蒼白的臉上竟然涌現(xiàn)出一絲血色,也有一絲意外的驚喜。
“原來折磨人是一個這么痛快的游戲啊!難怪馬管事總喜歡往別人身上揮鞭子……”
“只是,這人物對換的滋味,你覺得,可還好受?”
此時的馬三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害怕了,哪里還能回答她這個問題!
“還不打算說嗎?”
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讓整個狹小的山洞氣溫驟降,仿佛化為冰窟……
片刻后,一陣又一陣凄厲的慘叫聲從山洞里傳出,飄到采石場的上空。
尖厲的聲音,讓沉睡中的人們皺了皺眉,不過很快又沉沉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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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叫聲延續(xù)了很久,久到天邊的月亮都消失了。
山洞里的張婧儀,滿手鮮血,連臉上也被濺到了一些。
鮮紅的血液,在她蒼白的臉上顯得異常詭異森冷。
她站起身,微微喘息,身后的鞭傷因為用力過度而撕扯著疼,但她毫不在意,臉上更是一副痛快的笑意。
地上的馬三已經(jīng)成了一個血人,露在衣服外的皮膚,全是一道一道的切割傷,十根手指斷了七根,鮮血將地上染得通紅。
張婧儀看著地上的血人,她好像看見了上一世死在戰(zhàn)場馬蹄下的自己,又好像看見了那晚來看她的張婧容,下一刻眼前人又變成了周瑾成、張?zhí)烨冢约澳莻最后坐上后位的祺貴妃……
冷意侵襲,讓她思緒清醒,地上,又變成了馬三。
“要不是為了你口中的那個名字,我真應(yīng)該把你的舌頭也割掉的,太吵了�!�
她那風(fēng)輕云淡的語氣,讓幾乎麻木的馬三怕得直哭,眼淚,鼻涕,血液,混在一起,看得人惡心得很。
“公主殿下,饒命……饒命啊……”
聽見“饒命”兩個字,張婧儀忽地又笑了,“嗯?馬管事,您怎么會向一個‘賤蹄子’求饒啊?”
“不不不,我是賤蹄子!我是賤人!我是渣滓!公主殿下,您饒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
見他還在死扛,張婧儀也沒了耐心,“馬管事,你挺令我意外的,竟然能撐這么久!”
“既然如此,那我也要動點真格了……”
她走出去,再回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把刀,那是從昏睡的守衛(wèi)身上拿來的。
她將刀指在了他的胯下,眼睛里跳動著幽芒和厭惡。
“手指沒了還能活,要是這個沒了,不知道馬管事還能不能活得下去�。俊�
馬三見狀,瞳孔劇烈顫動,眼睛里是一圈又一圈散開的恐懼,“不要…不要……”
她仿佛沒聽見他的乞求,抬手便揮刀。
“我說!我都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