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公主有令,雞犬不留!
“此人是臣下剛收的藥童,日后,便會由他給公主送藥�!�
宮沐青介紹了來人的身份。
那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即便他低著頭,張婧儀卻也第一眼就認出了他。
夏家的小少爺,夏之禹。
心中雖然訝異,不過張婧儀的面上還是沒有顯露半點異樣。
喝完藥后,張婧儀道:“這幾日我一人在這院子里有些無聊,宮先生不介意的話,可否讓你這小童在此陪我聊聊天?”
宮沐青看了看身后的夏之禹,又看了看張婧儀,心中雖然疑惑,不過還是很快就應(yīng)下了。
“東芝,在公主面前,不可無禮�!�
他囑咐了一聲,害怕東芝年紀小,沖撞了張婧儀。
“是,先生。”
宮沐青離開之后,張婧儀看著眼前這個稚嫩未消,眼底藏著一絲仇恨的少年,唇角微勾。
“夏公子這是錦衣玉食享受慣了,也想要體驗體驗普通人的生活了嗎?”
聽見這話,夏之禹臉上明顯一驚,圓圓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似乎是很意外她會認得他。
“你,怎么知道……”
張婧儀從床上下來,這幾天的休養(yǎng)讓她的身體好了很多,后背的鞭傷也結(jié)了痂,行動幾乎沒什么問題了。
“小公子不用詫異,我怎么認出你的不是重點,重點是,你來此有何目的?”
夏之禹反應(yīng)過來,眼底洶涌著濃烈的仇恨。
對,他來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忽然,一把短刀被他從后腰處抽出,朝張婧儀沖了過來,“賤人,我要殺了你,為我夏家滿門報仇�。�!”
然而,面對那滿身仇恨的少年,張婧儀的臉上沒有表現(xiàn)出半點驚慌,反而是一臉的困惑。
“慢著!”
她冷靜地抬手,神色凝重,周身散發(fā)出強大的氣勢,令拎著刀沖到她跟前的夏之禹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你說什么?”
“為你全家報仇?”
“你家里人都死了?”
她一連發(fā)出三個問題,讓對面的夏之禹更是怒火中燒,一雙通紅的眼睛里全是恨意和殺意。
“你裝什么?不就是你為了報復夏家,才讓八王爺滅了夏家滿門嗎?現(xiàn)在做出這么一副不知情的模樣給誰看?”
“我可不會上你當!”
說完,他又提刀沖了過來,對著張婧儀的心臟就是狠狠地刺下去。
然而,沒等他的刀尖碰到張婧儀,自己的身體就被一只腳狠狠地踹中,摔在了地上。
“啊��!”
一聲痛喊,還不等他反應(yīng),他拿刀的手就被狠狠踩住,手里的刀也掉在了地上。
“放開我��!”
另一只手狠狠地砸向踩住他的那只腳,然而,下一秒,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那個曾經(jīng)在采石場如同一灘爛泥的廢公主,如今恢復公主之位,成了高高在上的人上人,可為什么她穿的鞋子,竟然會是一雙破了洞,老舊發(fā)黃的破鞋?
張婧儀撿起地上的那把短刀,隨后放開了夏之禹。
“不得不說,你們夏家真是出了一窩蠢貨�。 �
張婧儀冷冷出聲,話語中的諷刺,沒有絲毫掩飾,聽得趴在地上的夏之禹憤怒再起,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你閉嘴!再敢羞辱我家人,我殺了你��!”
“羞辱?”張婧儀微微斜視著他,冷哼了一聲,“說他蠢,都是高看了他夏弘駿!”
她都提前給夏家示警了,夏弘駿竟然還能著了張?zhí)烨诤椭荑傻牡�,這不是蠢,是什么?最關(guān)鍵的,是連累了夏家的一家老小!
她說怎么這兩天夏家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呢,他還以為是張?zhí)烨谒麄儧]動手,所以夏弘駿沒相信她,這才沒來找她。
結(jié)果,呵,她等來的竟然是夏家被滅門的消息。
還有這個夏之禹,也是夠蠢,竟然會想到潛入西山別院來刺殺她!
一窩蠢貨��!
白費她一片心思!
還想利用夏至沖去對付張?zhí)烨�,結(jié)果,功虧一簣!
等等……
她目光落在了面前的夏之禹身上,心中又升起了幾分希望來。
要是這個夏之禹用得好,或許不必夏弘駿差。
夏之禹又氣又怒,又急又憤,面對滅族仇人的諷刺和羞辱,這一刻他竟然手腳冰冷,四肢發(fā)麻,無法動彈!!
“你對我做了什么?放開我!我要殺了你��!”
“放開你,好讓你來殺我?”張婧儀譏諷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你自己蠢,就以為這世上都是蠢貨嗎?你不覺得你說的話很可笑嗎?”
夏之禹倍感羞辱,可他又根本別無辦法,只能拼命地掙扎。
“你不會以為殺了我,就能為夏家報仇了吧?”
她坐了下來,手里的短刀放在了桌子上,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是!殺了你就能報仇!我爹就能瞑目!要不你今天殺了我,要不,我總有一天會殺了你!”
張婧儀輕喝一聲,“愚蠢!”
“你來殺我,是覺得我是殺你們夏家的兇手,可是,你親眼看見我殺你們夏家的人了?”
夏之禹冷哼一聲,盯著張婧儀,似乎在嘲諷她有膽做沒膽認似的,“雖然動手的是八王爺?shù)挠H衛(wèi)兵,可他們都是聽令行事!下令的人才是真正的兇手!”
她又道:“所以,你是親耳聽見我下令,讓人滅你們夏家滿門了?還是你覺得,親王的親衛(wèi)兵,是我一個廢公主能夠命令得了的?”
夏之禹就是再傻,也聽明白她這幾句話所要表達的意思了,“你什么意思?難不成,你想說我們夏家的滅門,與你無關(guān)?”
“呵,可你知道嗎?夏家被滅門的時候,我和我娘,還有我妹妹,就躲在密室里,我們親耳聽見那些親衛(wèi)兵說,‘公主有令,雞犬不留!’”
“你聽清了嗎?他們說的是‘公主有令’!!你還要狡辯嗎?!”
張婧儀手中的茶盞頓住了,眼簾一掀,那明亮的眸子里,是一片看不見底的復雜和幽深。
“你說什么?”
除了夏之禹,夏家還有其他幸存者?
這倒是跟上一世有所不同。
“我說他們說的是‘公主有令’!你聽不見嗎?��!”
張婧儀放下茶盞,嘴角露出似笑非笑,問道,“所以,西山的公主,是只有我嗎?”
夏之禹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