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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手術(shù)

    這是要干什么？

    就連庫庫巴掌柜，為此也是一頭霧水。

    “烏力吉巴特爾，你這老東西，怪事還不少�！�

    庫庫巴掌柜忍不住就罵了一句。

    在葉十三和香香郡主的注視下，從手心的碎瓷片中，挑了一長一短兩片碎瓷，然后把剩下的扔在一邊。

    “有這些，足夠了。”

    老酒鬼自言自語，看都沒看葉十三幾個一眼。

    “小子，把小羊抱過來�！�

    老酒鬼目光看向吉格勒，語氣也溫和起來。

    “好的，烏力吉巴特爾大爹�！�

    吉格勒抱起羊羔，幾步就躥到老酒鬼面前，一臉希冀地望著老酒鬼那張刺猬一樣的臉。

    老酒鬼抓過一把椅子，放在火盆旁邊，坐了下來后，讓吉格勒把羊羔放在他的腿上。

    羊羔被老酒鬼的雙腿死死夾住，只露著一個腦袋在老酒鬼的腿面上。

    “小子，揪住它的兩只耳朵，千萬不能讓它的腦袋亂動�！�

    老酒鬼吩咐吉格勒一句，然后把一片較寬碎瓷片，拿在手里端詳著。

    草！

    這是要給小羊手術(shù)？

    葉十三陡然一驚，他沒想到，在古代還有這種外科手術(shù)？

    他這才明白，剛才被摔碎了的瓷碗，是用來做手術(shù)刀具用的。

    瓷片邊緣的鋒利程度，足可以比得上前世現(xiàn)代的手術(shù)刀了。

    只見老酒鬼一只手翻開羊羔的一只眼瞼，拿碎瓷片從羊羔的眼角輕輕割下，然后緩緩向眼球刮動。

    葉十三和香香郡主拼住了呼吸，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生怕這老酒鬼手一抖，就把羊羔的一只眼珠子給劃破了。

    萬沒想到，一個走路都東倒西歪，說話顛三倒四的酒鬼，這時候，一雙上下翻飛的手，靈巧得無法言說。

    不多時，老酒鬼從羊羔的一只眼球上，剝下來一層薄若蟬翼的膜來。

    以此類推，羊羔的另一只眼睛，也是如此，被老酒鬼用兩片碎瓷，交替著一番操作之下，從眼球上剝了一層膜下來。

    “好了，別讓它的眼睛吹風(fēng)。”

    老酒鬼放下手中的碎瓷片，然后拿起浸泡在酒碗中的那根白布條，把布條上的酒液擰擠干凈后，在羊羔的眼睛外面纏了一圈又一圈。

    羊羔被放開在地上“咩咩”地叫著，老酒鬼端起浸泡過布條的酒碗，一仰脖子，就把酒碗里剩下的酒液，一口氣喝了個干凈。

    “好酒！”

    老酒鬼咂吧咂吧嘴，依依不舍地放下了空碗，站了起來轉(zhuǎn)身要走。

    “烏力吉大爹，它的眼睛好了嗎？”

    吉格勒抬起頭來，怔怔地望著滿臉亂毛的老酒鬼。

    “喂它一些粥湯，別讓跑外面給冷風(fēng)吹了眼睛，三天后解開布條就成�！�

    說完，老酒鬼看都沒看葉十三一眼，拔腿就往客房門口走去。

    “且慢！”

    葉十三站了起來，笑道：“小羊的眼睛究竟能不能好？眼下還不得而知，你就這樣走了，萬一小羊的眼睛還是瞎著的，上哪兒去找你？”

    “放屁！”

    老酒鬼瞬間暴怒，轉(zhuǎn)過頭來吼道：“你若是不信，我大可在這留上三天�！�

    “不過！”

    老酒鬼眼珠子一轉(zhuǎn)，又道：“這三日之內(nèi)，吃的喝的，還有住店的錢，可得你掏了，是你不相信我，這錢就得你掏�！�

    此言一出，葉十三笑了。

    盯著老酒鬼須發(fā)皆亂的一張臉，沉聲道：“我還有要緊事，不能留這里太久，午飯后就得離開，不過，我可以把你帶在身邊監(jiān)視，你敢嗎？”

    “有何不敢？”

    老酒鬼幾乎是跳了起來，指著葉十三罵道：“三天就三天，你走哪兒，我跟你到哪兒，如果小羊的眼睛好了，你得向我賠禮道歉�！�

    “好！”

    葉十三大叫一聲好來，轉(zhuǎn)頭向庫庫巴說道：“有勞掌柜，燒一鍋水，讓伙計給他洗洗，再換一身衣服�！�

    “好的，我這就去安排！”

    庫庫巴一喜，笑著就向一旁的伙計揚(yáng)揚(yáng)手。

    “還有！”

    葉十三又轉(zhuǎn)過頭來，道：“給裝一百斤糧食，五十斤馬肉，讓你的伙計辛苦一下，給到吉格勒家去，讓吉格勒的額吉知道，這是烏力吉巴特爾給她掙來的糧食。”

    “啊……”

    這一下，不但庫庫巴驚得張大了嘴，就是老酒鬼自己，也傻呆呆地望著葉十三。

    “這位掌柜……”

    老酒鬼向葉拱手一禮，口氣一軟說道：“這些，都是給納蘭的？”

    “當(dāng)然！”

    葉十三一挺上身，傲然說道：“我答應(yīng)過，只要你治好了吉格勒的小羊的眼睛，我就把他的額吉許配給你，沒有糧食，他娘倆如何活得下去？”

    “哈哈哈……”

    此言一出，老酒鬼仰頭一陣狂笑，道：“你沒喝酒，瘋話倒是不少，你是怕我在路上跑了？”

    把吉格勒的母親許配給老酒鬼？

    這話，不是瘋話醉話是什么？

    一個大夏來的買賣人，大言不慚地替一個元蒙人的做主，還把一個元蒙寡婦，許配給別人當(dāng)老婆？

    你以為你是誰？

    除了木桑王爺才有決定百姓生死的權(quán)力，你一個外邦商人，哪來的底氣在這大放厥詞？

    沒人把葉十三的話當(dāng)回事，只當(dāng)是為了救治吉格勒的小羊，這才隨口瞎編亂造來激將老酒鬼的話而已。

    這時候，香香郡主完全明白了過來，白眼一翻，冷冷說道：“這年頭，說話不靠譜的人多了，我們憑什么相信你？”

    說完，香香郡主嘴角一擰，又道：“人家孩子苦等你兩三天，你卻倒好，拿破碗渣就這么糊弄幾下，就算完事了？”

    “你……”

    老酒鬼渾身一抖，指著香香郡主吼道：“好，既然如此，我就跟你們走好了，三天后沒有結(jié)果，我吃馬糞給你們看！”

    “一言為定！”

    香香郡主巴掌一拍，淡淡又道：“既然如此，還不快去洗洗，吃完飯就走。”

    如此一來，老酒鬼就算是葉十三扣押在身邊的人質(zhì)了，要是三天后，小羊的眼睛還是不好，那么，他真得由葉十三處置了。

    再說，就連他自己，都答應(yīng)了吃馬糞的。

    葉十三心里一陣得意，擺擺手示意庫庫巴帶老酒鬼下去洗漱用飯。

    待老酒鬼被帶下了樓，吉格勒把羊羔抱在懷里，望著葉十三說道：“烏力吉大爹能行的，他說三天后小羊的眼睛就能好，那一定會好的�！�

    “我看未必！”

    葉十三擺擺手，冷聲說道：“這個世道，騙子太多了，為此我拿了糧食和馬肉給你母子，不能就這么讓他給騙了。”

    “就是呀吉格勒，你閏大哥說得沒錯，現(xiàn)在騙子可多了�！�

    說著，香香郡主又笑道：“剩下的事你就別管了，吃完飯，你帶著客棧的伙計回家去，把閏大哥給的糧食和馬肉，先拿回家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