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道長看出什么了
因為那道救命的符紙,夜銜燭對墨染青的身份有了懷疑,尋常人家的女子,誰能有這通天的本領(lǐng)。
他本想著借機察看一下墨染青的房間,看看能否找到些蛛絲馬跡,卻不曾想被眼前這破敗的院落驚住了。
除了破舊的窗,漏雨的梁,雜草橫生的院子,和風(fēng)吹晃蕩的床。
一眼望去,啥也沒有。
墨云通后背冷汗淋淋,急忙回道,“墨府有座新院剛修葺好,正想著讓小女搬過去呢,這兩天朝中事一多,就給忘了,下官這就讓人把小女的東西搬過去。”
墨染青倒是挺有待客之道,她彎腰將臺階上的灰塵拂去,熱情招呼,“王爺,坐!”
夜銜燭立在原地未動,目光沉沉地掃過這簡陋的院落。
檐角蛛網(wǎng)密布,墻角青苔斑駁,怎么看都不像能藏住秘密的地方。
院外風(fēng)聲漸起,吹得窗欞咯吱作響。夜銜燭捏緊袖中拳頭,“還是等你遷入新居后,本王再來吧�!�
聽到夜銜燭要走,墨染青急忙歡送,“王爺慢走!”
夜銜燭深深的看了墨染青一眼,在她故作恭順的目光中,轉(zhuǎn)身離去。
有了京城最大情報組織的助攻,墨染青與夜銜燭當眾交換定情信物的事情。
一個時辰傳遍了京城,兩個時辰傳到皇宮。
此次流言不光是辟謠了墨染青與淫棍林耀喜有染的事情,還增加了另一個版本:
善妒的妹,瞎眼的爹,狠毒的后母,凄慘的她。
不光如此,還有一段美妙的愛情救贖版本:
破碎的她,心疼的他,染塵的她,跪佛的他,最后救贖了她的他。
御書房內(nèi),
光耀帝一身明黃坐在椅子上,他剛喝完苦藥汁,他身體羸弱,繼位多年大病小病不間斷的折磨,使他身體日漸消瘦,臉色青白。
聽到太監(jiān)帶來的流言,光耀帝放下藥碗,眉頭一皺,“睿王婚事關(guān)乎國運,怎可如此草率�!�
李公公奉上漱口茶,“皇上,外面?zhèn)鞯挠斜怯醒鄣模f墨大小姐用一個雞腿,就換掉了睿王的貼身羊脂龍紋鳳飛玉佩。”
漱了口,那股子苦藥味淡了許多,光耀帝眉頭展開了些,“朕要是沒記錯的話,那玉佩是睿王母妃的遺物,平時從不離身。這墨染青有什么特別之處,能得到睿王如此看待?”
“老奴也不知�!崩罟匦�?lián)Q了新茶,恭順道,“只聽那墨大小姐剛從鄉(xiāng)下接回來,脾氣溫順,不愛說話。長得倒是挺清秀,就是人有點無趣�!�
光耀帝喝了一口清茶,砸了下嘴,“朕記得睿王說過,并不喜歡品性溫順之人。”
“罷了�!惫庖鄯畔虏璞K,“明日一早,傳睿王進宮,朕親自問問他�!�
睿王府,
夜銜燭人一回來,就讓劉楓將城外,三清觀的天恒道長找了來。
天恒道長本來正在道觀里做法驅(qū)邪,一聽睿王有請,手中桃木劍差點攮到自己身上。
直接扔下法壇,馬不停蹄的去了睿王府。
豈料到了睿王府,睿王直接在他面前擺了半個饅頭,半條雞腿。
摸不著睿王所謂何意的天恒道長,心想,莫非睿王這是要請自己吃飯?
看著那發(fā)硬的饅頭上參差不齊的牙印,雞腿骨頭上還掛著可疑的涎水。
天恒道長嘴角一抽,這睿王府待客之道還挺別致。
于是他委婉說道,“貧道不餓。”
夜銜燭,“”
劉楓,“”
“道長誤會了�!眲魃锨耙徊綄μ旌愕篱L解釋道,“聽聞道長是這方圓百里最擅長驅(qū)邪賑鬼之術(shù)”
“不敢當,不敢當�!碧旌愕篱L擺擺手,回手捋了捋胡須,謙虛道,“也就貧道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而已�!�
劉楓,“”
“既然如此�!眲鞅瓕μ旌愕篱L說明意圖,“那就請道長好好查探一番,這饅頭和雞腿,可有什么特別之處�!�
“啊?”天恒道長瞪大眼睛盯著那半拉饅頭和啃剩的雞腿,山羊胡一翹一翹的,“王爺大半夜把貧道叫來,就為看這個?”
劉楓尷尬地咳嗽一聲,夜銜燭則默默的喝茶,假裝沒有聽到。
天恒道長琢磨半天,沒猜出睿王這是什么意思,便從袖中摸出個羅盤往饅頭上一擱。
那羅盤指針頓時瘋轉(zhuǎn)起來,發(fā)出“咔咔“的聲響。
他眉頭一皺,又掏出張黃符往雞腿上一貼,符紙“嗤”地冒起一股青煙。
道長瞇著眼,捋了捋胡須,“有意思”
睿王放下茶盞,終于開口,“道長看出什么了?”
天恒道長突然湊近那雞腿,鼻子抽動兩下,“嚯!這雞腿餿了!”
夜銜燭,“”
劉楓,“”
“實不相瞞。”天恒道長兩指一并,指向雞腿,“貧道已經(jīng)好久沒有聞過這么正宗的鹵雞腿了,上一次吃,還是在墨府的后花園�!�
“麻煩道長您再看看�!眲鞑凰佬�,繼續(xù)問,“這雞腿有沒有沾上什么妖氣?”
“妖氣?”天恒道長將雞腿舉向半空,左右前后端詳許久,最后得出結(jié)論,
“妖氣倒是沒有,就是看著齒痕,倒像是女子咬的。還得是餓的不行的女子,看這一大口,咬的多實在�!�
夜銜燭,“”
劉楓站在旁邊,不敢去看夜銜燭的臉。所以說,那個墨染青,真的就用了半拉雞腿,把王爺?shù)募覀饔衽鍝Q走了?
那他家主子,真的虧大了。
左右看不出什么特別之處,夜銜燭也不再兜圈子,直接把白日發(fā)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引得天恒道長很是震驚。
“王爺是說,那符紙化成一道金光,就擊退了敵人,救下王爺?”
“沒錯。”
“不可能。”天恒道長一口否定,“據(jù)我所知,這絕不能是一般的凡符,能到這個階段,畫符人至少得修煉到玄符階段�!�
天恒道長捋了捋胡子,“莫說貧道,就連貧道的師父,貧道師父的師父,也到不了這個級別。”
聽到此話,夜銜燭忽然想起墨染青那雙不安分的手。
尋常女子見他不是嚇得發(fā)抖就是躲著走,偏那丫頭敢在他身上亂摸。
更古怪的是,當時他竟動彈不得
銜燭眸色一沉,指節(jié)不自覺去摩挲腰間的玉佩,又忽然想起玉佩早就當信物送給了墨染青。
“道長此言差矣,那金光符咒我親眼所見,豈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