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牛馬，每天在閻王頭上蹦迪。
當我的大名在生死簿上亮滅九次后。
我惡向膽邊生，拿起水果刀，沖進總裁辦公室。
周琛，你這個周扒皮，給老娘死來！
彈幕瘋狂滾動。
【啊啊啊，男主剛被妹寶拒絕，人都快碎了，價值10萬的高奢包包說丟就丟！】
【何止，包里面還藏著價值百萬的鉆戒！】
我眼睛一亮，看向角落，淚水不爭氣地從嘴角流出。
老板，缺狗嗎，呸，缺女朋友嗎
我便宜，好養(yǎng)活！
彈幕瞠目結(jié)舌。
【哪來的路人甲，算你倒霉，讓我們猜猜，你是不是因為左腳先進門，被挫骨揚灰！】
在男人殺人的眸光中。
我心下一橫，提刀抵住男人脖頸。
說，讓不讓我當！
1
周琛看著我的工作牌，喉嚨滾動。
姜禾，你可真行！
我用小刀挑起男人的下巴。
你都沒試過，怎么知道我行
男人眼眸晦暗。
姜禾，你知不知道，我周琛黑白兩道通吃。
得罪過我的人，我都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彈幕應聲附和。
【對對對，男主設定就是手眼通天的大佬，在黑道上是出了名的狠茬子，手段極其狠辣！只是后面為了洗白轉(zhuǎn)型，才成了知名企業(yè)家！】
【天涼王破，這個路人甲怕是要被灌水泥，丟進海里咯�！�
我呵呵一笑，扇了他一巴掌。
我會怕你老娘的怨氣可以養(yǎng)活十個邪劍仙！
周琛別過臉，面上泛起大片潮紅。
再……再扇我一巴掌。
我一愣，手比腦子快。
男人眉眼飄然，呻吟出聲。
就是這個感覺，姜禾，月薪10萬，當我秘書！
我木著臉點頭。
直到出了辦公室，我才后知后覺。
他爸的，我的上司是抖M！
彈幕炸了。
【男主的皮膚饑渴癥，這就緩解了不是只有妹寶，才是解藥嗎！】
【我次奧，這路人甲，不會要走女主的路，讓女主無路可走吧！】
我心頭一跳，轉(zhuǎn)身回到辦公室。
嫌錢不夠
周琛輕挑眉梢，從錢包里掏出一疊鈔票，朝我砸來。
再給你三萬，明天報到！
我眼睛亮成大燈泡。
周總，口說無憑，合同呢
男人氣笑了，現(xiàn)場打印一份人事合同丟給我。
簽了吧，月薪給你翻倍，一個月20萬！
我捂著心口，簽下大名，麻利地將地上的百元大鈔裝進背包里。
周總，那個角落的包包。
周琛嘴角一抽。
給你了。
我瞬間上頭，將包包揣懷里。
您忙，小的這就告退。
彈幕瞠目結(jié)舌。
【六百六十六，演都不演了。死丫頭，你身上的東西和這秘書職位，你玩得明白嗎換我來！】
【壞了壞了，為什么后來者居上，因為后來者又爭又搶！妹寶，快回水晶，有人偷家！】
我嘴巴吸溜，小手猛敲計算器。
今日入賬3萬砸臉費用，10萬高奢包包，百萬鉆戒，外加20萬的月薪，簡直爽翻天！
彈幕紅了眼。
【姜禾滾啊，讓我們進去演兩集！】
2
早上上班。
我神清氣爽，吃嘛嘛香。
就連路過的二哈，我都牽起它的手，跟它跳了兩圈。
等我回到工位。
往日的上司趾高氣昂。
姜禾，這是你今日份的工作。
我望著小山高的文件，邪魅一笑。
小林呀，懂點事，你這樣不好。
男人氣得笑岔了氣。
我掏出新的工牌，上面赫然印著總裁秘書四個大字。
有那么好笑嗎
去，給我倒杯水。
林晨神色大變。
姜禾，你偽造工牌！
我睨了他一眼，忽然狗腿子般的越過他。
周總，您來啦我這就給您開門。
周琛莞爾一笑。
姜秘書，新崗位適應很快呀。
這是我家的別墅鑰匙和賓利代步車，都給你，以后接我上下班。
我眼放綠光，一把奪過。
好嘞！
林晨面如土色，跌坐在地。
我將周琛送進辦公室，轉(zhuǎn)頭趾高氣昂。
小林呀，去倒杯水。
我心眼小，可喜歡穿小鞋了。
男人嘴唇囁嚅，低頭應好。
彈幕辣評。
【小人得志！】
我挺起胸膛。
老娘現(xiàn)在是周琛的解藥。
有他在，就是這么自信！
還別說，狗仗人勢，真是爽爆了！
3
我在工位摸魚。
沒人敢使喚我這個秘書。
就在我追劇正上頭時，林晨湊了上來。
姜秘書，老板有客人要找。
我拍了拍他的狗頭。
你很識相，我很喜歡，回頭我向老板舉薦你。
男人神色大喜。
麻煩姜秘書了，只要今后您有任何吩咐，小的就是下刀山，下火海也為您辦成！
我點了點頭，抬眸看向外面來人。
不等我看清，彈幕忽的快速滾動。
【來了，來了，妹寶來了！正宮一來，這個路人甲的好日子必須到頭！】
我神色大變。
小林子，把她叉出去，這是總裁最討厭的人！
林晨狗腿子一笑。
喳！
彈幕看得目瞪口呆。
【我擦嘞，姜禾，你這是真不當人呀，前腳人家上來表忠心，后腳你就送人上斷頭臺！】
我靦腆一笑，狗狗祟祟地看了眼身后辦公室。
周琛正全神貫注地寫著什么，顯然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我長舒一口氣，自我安慰。
我姜禾良心真是大大滴好，為了救金主，煞費苦心。
經(jīng)過昨晚的梳理。
我大概也知道自己所處的，究竟是怎樣的劇本世界。
這是一篇大女主成長文。
女主牧瑤，牧家掌舵者的私生女。
為了奪得牧家繼承人的位置。
她下海創(chuàng)業(yè)，意外結(jié)識了男主周琛。
苦于皮膚饑渴癥影響的周琛，在無意中觸碰到女主后，發(fā)現(xiàn)她能緩解自己的癥狀。
從此開始了砸錢砸資源的追妻道路。
后面女主功成名就，大權(quán)在握，選擇與男主結(jié)婚。
就在兩人即將步入婚姻的殿堂，男二江宴意外死亡。
所有矛頭直指男主。
女主悲憤欲絕，仗著男主的愛，吞并了他的公司。
男主抑郁自殺。
在男主死后，女主幡然醒悟，自己是愛男主的，于是追悔莫及。
就在這時，男二突然活了過來。
盛怒之下，女主將男二挫骨揚灰。
最后女主坐擁終生花不完的財富，不斷找男主的替身，郁郁終生。
嘖，真是深情。
財務自由，小奶狗不重樣，活得真好。
現(xiàn)在我宣布，這些都是我姜禾的！
4
牧瑤最終還是闖了進來。
見到女人的第一眼。
我心頭一跳。
真是冤家路窄。
這尼瑪不是高中畢業(yè)后，將我圍在小巷子里暴打我的女人嗎
牧瑤顯然也認出了我。
姜禾，是你！
你高中就搶我男人，現(xiàn)在你居然還想搶！
我弱弱開口。
有沒可能，高中那位，是他自己向我表白，我拒絕了。
女人氣勢洶洶，掄起巴掌就朝我扇來。
你這個裝貨，真是欠打！
我神色大變，正欲還手，又似是想到什么，將臉伸了上去。
隨著一聲脆響。
大門被推開，周琛眉眼陰鷙。
牧瑤，誰允許你動我的人
我淚眼汪汪。
打狗也要看主人，周總，她看不起你！
牧瑤神色慌亂。
是……是她自己將臉伸過來的！
我伸長了脖子，露出高腫的側(cè)臉。
對，是我伸長脖子，故意挨打。
周琛面色鐵青。
來人，轟出去！
我神色凄然，被男人扶進辦公室，一轉(zhuǎn)頭，我就挑釁一笑。
牧瑤面色漲得通紅，死命掐人中。
彈幕驚掉了下巴，飄起滿屏的666。
5
來到辦公室。
周琛嘴角微抽。
姜秘書，你就這么喜歡錢
我緊了緊牧瑤剛才掉落的包包。
這是我的，她剛才做錯了事，這是她道歉的禮物！
男人扶額。
都是你的，都是你的。
我順桿子往上爬，指了指側(cè)臉。
周總，工傷。
周琛身形一個趔趄。
你想要什么賠償
我呲著六顆大牙。
紅包，必須紅包！
男人深吸一口氣，妥協(xié)地拿出手機。
你自己收。
淚水不爭氣地從嘴角流出。
我應了聲，打開綠泡泡，點開一看，虎軀一震。
20萬元
周琛睨了我一眼。
出息，綠泡泡最高只能轉(zhuǎn)這點。
還有記得擦擦嘴巴，丟人。
我聽話地擦了擦嘴，截了個圖，點開塵封已久的頭像發(fā)了過去，配文。
【感謝大小姐的巴掌。】
那邊發(fā)了個問號，隨后手機瘋狂震動。
彈幕驚呆了。
【追著人殺，姜禾，你也沒打算放過女主呀！】
我心滿意足地熄滅屏幕。
周總，還有事嗎
周琛擺了擺手。
姜秘書，你先出去吧。
對了，等下記得準備一下，跟我去趟酒會。
我眼皮一跳。
富豪云集酒水、點心包貴
男人點頭。
能來參加的，都是本市有頭有臉的人物。
至于酒水，一瓶上萬。
點心的話，大約是米其林水準。
我倒吸一口涼氣。
周總，您真是我滴神！
我退出房間，哈喇子從嘴巴流出。
彈幕嫉妒得質(zhì)壁分離。
【姜禾跪下，我求你一件事，你出來，讓我進去！】
【家人們，我心態(tài)崩了，同為社畜牛馬，人家吃拿卡要，爽得飛起，我卻天天996，拿得還沒人家零頭多，而且頭都快禿了！】
回到工位，我再次算起了賬。
好家伙，三十萬的高奢包，包內(nèi)一萬出頭的最新款水果手機，二十萬紅包。
我姜禾今天凈入51萬！
6
酒會上。
周琛帶我進來后，就丟下我，獨自一人跑去談生意。
對此，我良心不安。
周總，真的不需要我陪嗎
男人嗤笑出聲。
自己玩去，有什么好陪的，讓別人看你流口水嗎
我嘿嘿一笑，狗腿地應了聲好。
來到餐飲區(qū)，沒有任何猶豫。
我抓起糕點和酒水就往嘴里塞，都是好東西，可別浪費了。
這一口下去，不得小幾百
吃得越多，賺得越多！
唉，有錢人的世界真是樸實無華！
我邊吃邊看彈幕。
他們越酸，我吃得越歡。
等我再抬頭，一盤碟子被端到我跟前。
吃吧，多吃點。
我抬頭看去，女人巧笑晏晏，明艷大氣。
你是誰
牧新月，牧瑤同父異母的姐姐。
牧新月坐到我跟前。
姜禾，做個交易，抓緊周琛，別讓牧瑤得手。
我先付你一半的報酬。
對了，你銀行卡號是多少
我下意識報出一串數(shù)字。
下一刻，手機就響起了美妙的聲音。
【支付寶到賬500萬元！】
接下來的事情，我記不清了，只覺自己飄在云端。
等我回過神，宴會已經(jīng)接近尾聲。
彈幕看不慣我太爽，暗戳戳腹誹我不是個合格的秘書。
我一拍臉蛋。
是哦，我姜禾還是秘書來著！
沒有任何猶豫，我開始找起了周琛的影子。
我越找越不對勁。
隨著我四處溜達，有關(guān)金融市場的內(nèi)幕消息，洋洋灑灑地進了我耳朵。
我本能拿起手機，一點點記錄。
很快，金融市場就迎來了下午的開盤時間。
沒有任何猶豫，我將手頭能利用的資金一股腦搜哈。
當我找到周琛后，再次打開交易界面。
我的資金已然翻了10%，全部是清一色的漲停板！
而且根據(jù)內(nèi)幕消息。
明天大概率還有行情！
彈幕徹底炸了。
【姜禾，你真該死�。∧阍趺茨艹缘眠@么好！】
【妹寶的資金鏈都快斷了，每天求爺爺告奶奶地跑項目。結(jié)果你姜禾一下子資產(chǎn)就又上了個等級】
我喟然長嘆。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呀。
周琛面色奇怪。
姜秘書，你什么意思
我收起手機，正要回答。
男人忽的變了神色。
姜秘書，你鼻子流血了！
我眼神一黯，轉(zhuǎn)身擦去。
天氣有點熱，有些上火。
我將男人送上車，再次算起了賬。
算不完，根本算不完，太多個零了！
索性我也不算了，我將賬戶余額截了個圖，發(fā)給了牧瑤。
那邊很快就回了消息，全是鳥語花香。
我饜足地閉上眼。
真爽！
彈幕辣評。
【姜禾，做個人吧！】
7
等我再次回到工位。
有個不速之客找上了門，是牧瑤。
女人牽著一個俊逸男人的手，走到我跟前。
喏，姜禾，我們一中的老朋友。
我尬笑點頭。
請問你是
男人沖我一笑。
我是江宴。
姜禾，你應該不記得我了，我高中時候向你表過白。
我心頭一跳。
難怪我那時看彈幕吐槽劇情的時候，總感覺有種難言的怪異。
感情女主和男二，都特么跟我處過……
一個學校。
就在我愣神之際。
江宴牽起我的手，就要吻下。
姜禾，很高興我們能再次見面。
我下意識想抽回手。
可是男人的手卻如鉗子一般，讓我一時抽不出。
好膽，敢在我的地盤調(diào)戲我的下屬。
一只大手按住江宴的腦袋，將他摜到墻面上。
周琛的眼睛很黑，黑洞應該如這般深不見底，又滿布戾氣。
這是國外的吻手禮。
江宴狡辯著，面色漲得通紅。
周琛冷笑出聲，一把將男人的頭砸向玻璃。
你什么心思，懂得都懂，今天給你一個教訓。
他掏出布，擦了擦手，看向牧瑤。
有事
女人眼神一顫，但又似是想到了什么，挺直了脊背。
周琛，開除姜禾，我做你女朋友。
你有皮膚饑渴癥，你需要我！
我心里咯噔一跳，看向男人。
周琛眉眼低垂，碎發(fā)灑落，眸子隱晦異常。
彈幕適時滾動。
【啊啊啊，妹寶終于扳回了一局！姜禾這個路人甲，應該不能緩解皮膚饑渴癥，那天的事情，應該只是個意外！不然以周琛的性子，早就將她拴在身邊，寸步不離！】
【是呀是呀，你們看男主的皮膚，是不是有細密的紅點，他的皮膚饑渴癥又犯了！】
我的心沉入谷底，喉頭堵得發(fā)慌。
見男人沉默，牧瑤胸有成竹。
不行，開除姜禾太便宜她了，我要她徹底從人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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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所有人都在等男人的回話。
我的心登時提到嗓子眼里。
就在周琛嘴唇剛一蠕動，我直接整個人纏到男人身上。
周總，我不想死啊，我可是您最忠誠的狗腿子。
離開了我，您怎么活呀，呸，我怎么活呀。
牧瑤怒目圓睜。
姜禾，你不要臉！
見男人不為所動，我豁了出去，抬頭吻在男人唇角。
臉是什么東西
跟命相比，那算個球！
老娘好不容易賺了那么多錢，還沒來得及花呢！
如果真就這樣被嘎了。
我的怨氣絕對能孵化一億個邪劍仙！
周琛眼眸幽深，面上仍舊波瀾不驚。
我心下絕望，瞥向彈幕。
【快看快看！男主的耳尖是不是紅了！】
【還真是，真能裝啊，我差點以為他是圣人，坐懷不亂！】
【姜禾，活該你能脫險，你是真能豁出去呀！】
【你們是不是關(guān)注錯了問題男主脖頸上的紅點消退了，也就是說，姜禾她真的能治療男主的皮膚饑渴癥！】
我伸手摸了摸男人耳朵。
周總，您耳尖好燙手。
周琛干咳兩聲，冷眼掃了牧、江二人。
轟出去，不要讓我再看到他們，再有下次，保安隊全部給老子滾蛋！
牧瑤滿臉不甘。
周琛，你真是死裝，你會后悔的，你一定會后悔的！
周琛不發(fā)一言。
我卻莫名感覺男人背影有些蕭瑟。
周琛拉著我的手，走向總裁專用電梯。
姜秘書，回別墅！
9
我將車開得很穩(wěn)，時不時還偷瞄后視鏡。
就在我看了第一百二十八次后視鏡。
周琛忽的張開雙眼。
姜秘書，饞我身子
我對目光很敏感，你看了我很多次。
我呼吸一窒，臉有熱氣升騰。
我……我只是怕您受不了情傷。
周琛定定地看著我。
可憐我
我搖頭。
您無需可憐，納斯達克的鐘聲，我至今難忘。
周琛靜默片刻，忽的笑了。
是呀，我無需可憐，如果不是那該死的皮膚饑渴癥，我大概會一生順遂。
我正欲回話，卻見視野闖入鮮艷的紅。
姜秘書，你火氣真的很旺。
周琛起身從后面給我擦了擦鼻子。
我望著男人昂貴的袖扣，忽的低低開口。
您其實很幸福，最起碼，憑借您的財力，皮膚饑渴癥，許在未來某一天就能徹底治療好。
我望向前方的藍天，眼神放空。
而有的病，得病者，怕是等不到技術(shù)突破的那天，就會逝去。
周琛蹙眉。
姜秘書，是你家人
我指尖微顫。
不是，是我即將病逝的朋友。
男人沉默半晌，輕聲安慰。
節(jié)哀。
一抹猩紅再次倒映在視網(wǎng)膜。
我避開男人的手，張嘴將紅色吞進嘴里，粲然一笑。
所以，周總，其實您真的很幸福，起碼能活得久點。
周琛點頭。
確實。
10
別墅很快就到。
周琛將我?guī)肫渲小?br />
酒柜的酒隨便喝，我請客。
我被琳瑯滿目的藏品晃花了眼。
周總，這些酒動輒一百萬起跳，我配嗎
周琛拿過最貴的一瓶，拔塞，倒酒。
隨便喝，我承受得起。
我伸出狗爪子，摸上第二貴的。
那我就卻之不恭。
周琛覷了我一眼。
姜秘書，你可真有意思。
我厚著臉皮，小口小口地喝著。
周總，這酒真是極品。
他望著快速見底的酒瓶，陷入沉默。
敗家子，牛嚼牡丹。
我將最后一滴酒舔完。
您說什么
周琛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帶我開了一箱雪花。
喝這個，這個適合你。
彈幕笑岔了氣。
【笑死，前一秒還說隨便喝，后一秒直接換雪花，真6呀�！�
【真給姜禾爽上了，千萬一瓶的酒，喝一口大幾千，我都不敢想象全部喝下去得多爽！】
我打了個飽嗝，半瞇著眼，打開電視。
不喝了，酒混著喝，傷身體。
周琛沒說話，只是一罐接著一罐地喝。
我疑惑地睜開眼，一行字體映入眼簾。
【牧氏千金，高調(diào)宣愛，愛人正是相伴多年的竹馬！】
我酒意頓時醒了大半，就想去關(guān)電視機。
周琛按住我的手。
姜秘書，你會一直待在我身邊嗎
我剛想回話，男人驀地迎面朝我倒來。
真是不節(jié)制，明明酒量也沒多好。
我竭力將男人扶上床。
剛想走，一只大手握住了我的手腕。
姜秘書，你會離開我嗎
男人的眼睛很亮，有一瞬間我以為他沒喝醉酒。
但又怎么可能呢
我安撫地將他眼皮闔上。
乖，我哪都不去，就在這陪你。
手上的力道忽的減弱，輕柔的打鼾聲悠悠響起。
我起身想去拉窗簾，頭忽的一陣眩暈。
該死，醫(yī)生說過不能喝酒的。
可明明上次沒那么嚴重。
我抬起頭，透過落地窗的倒影。
我能看見一條猙獰的血線，自我鼻尖滾滾而落。
11
隔天，我是被周琛推醒的。
他望著我的眼神很奇怪，像是盯上獵物的猛獸。
我下意識以為他皮膚饑渴癥又犯了，扇了他一巴掌。
周總，舒服嗎
周琛氣笑了。
姜秘書，你可真大膽。走吧，回公司！
我摸了摸頭，望著男人的背影有些不明所以。
大早上的，臉懟我臉上，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彈幕酸溜溜冒泡。
【男主當然有病，他得了愛上你的��！姜禾，你成功啦，你把妹寶的家連鍋帶碗一鍋端！】
【呵呵，何止，妹寶昨天給男主發(fā)了一晚上的短信，一條都沒回。結(jié)果，姜禾，你倒好，在男主的家里睡了一晚！】
我神色一動，掏出周琛的手機，果然看見上面有99+的短信提示。
好家伙。
我還以為牧瑤真的破罐子破摔，徹底放棄周琛。
沒想到，她這是在欲擒故縱！
我冷笑出聲。
好無恥的女人，心機真是太深了，簡直不要臉！
我將手機短信盡數(shù)刪除，又拉出牧瑤的通訊渠道把其統(tǒng)統(tǒng)拉黑。
彈幕扶額嘆息。
【真黑呀，姜禾你這孩子，真是打小就聰明！】
我得意一笑，快步上前，將手機塞進男人褲兜里。
周總，您手機忘拿了！
周琛將我往前推。
姜秘書，你先走，我等會過來。
我看著男人別扭的姿勢，一步三回頭。
您長痔瘡啦
彈幕笑噴了。
【神他爸的痔瘡，男主這是傳說中的扶墻走！】
我撓了撓頭，上了車。
過了一會，周琛黑著臉坐了上來。
姜秘書，有沒人告訴你，不要亂碰別人的褲兜。
我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什么，臉瞬間爆紅。
周總，下次一定。
周琛咬牙切齒。
開車！
12
剛到公司。
前臺就遞來一份請柬。
姜秘書，這是牧瑤小姐托我給總裁的訂婚宴請?zhí)?br />
我隨手接過，丟進垃圾桶里。
總裁忙，應該沒空去這種阿貓阿狗的聚會。
話剛說完，手機忽的彈出一條消息。
【支付寶到賬500萬元。】
前臺紅了眼。
姜秘書，您這
我眼神飄忽。
這是總裁的錢，他叫我代為保管。
我在女人艷羨的眼神中，灰溜溜地跟上周琛的步伐。
等將男人送進辦公室。
我立馬閃現(xiàn)到廁所里，打通了牧新月的電話。
電話那頭，女人聲音急切。
【姜禾，千萬別讓周琛參加婚禮，牧瑤計劃刺激周琛搶婚！】
【事成之后，我再給你1000萬！】
我心頭小鹿一陣亂蹦，連忙應好。
我懷著心事回到辦公室。
周總喝奶嗎
我端著摻雜半片安眠藥的奶端到男人身前。
牛奶好呀，蛋白質(zhì)豐富，營養(yǎng)價值高。
周琛抬起眼皮。
姜秘書，你是不是在里面加了些什么東西
你想把我藥暈，然后饞我身體
我假笑說沒有，手心卻布滿汗?jié)n。
該說不說，不愧是從腥風血雨中走出來的男人，第六感就是準！
周琛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仰頭一口悶。
我信你。
我面色慚愧。
那啥，周總我確實加了點東西。
男人神色大變，就要扣嗓子眼。
我一個箭步，病急亂投醫(yī)，吻上男人的唇。
周琛嘴角微勾，大手按住我的后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良久，唇分。
我后退幾步，大口喘息。
男人解開頂部扣子，暴露大片鎖骨。
姜秘書，你果然饞我身子。
我尬笑幾聲。
您嘴巴剛才有醬汁，我?guī)湍敛磷臁?br />
周琛點頭認可。
確實有，還是味的。
心口似有團火在燒。
我匆匆拋下句我還有事，就出了門。
等回到工位，我將頭深深埋入肘窩里。
衣服逐漸洇濕。
等再抬頭，我抹過眼瞼，手心突兀地多了一抹紅。
我拿起紙巾死命擦，直到手被擦得破了皮。
再給我點時間，起碼不要讓周琛重蹈覆轍。
他這么好的人，不該如此結(jié)局。
13
訂婚宴很快開始。
我通過全城直播直擊現(xiàn)場。
視頻里。
臺上的女人明顯急促不安，頻頻回望門口。
看到這，我心下一緊，向后探頭。
周琛正安安靜靜地端坐在里面，有條不紊地處理著文件。
我悄咪咪將門關(guān)上，又在外面將門反鎖。
彈幕又好笑又好氣。
【喂，姜禾，你可別太心機，又是牛奶下藥，又是鎖死大門。好家伙，你已經(jīng)把妹寶逼得無路可走！】
【妹寶估計哭暈在禮臺上了，這真怪不得她，實在是后來者又爭又搶，心眼還多！】
我哼著歌，翹起腿，繼續(xù)看直播。
就在司儀將臺詞念了三遍，江宴臉黑如墨時。
新娘跑了。
沒錯，她穿著平板鞋跑了！
我大受震撼，倏然站起。
保安，給我聯(lián)系保安，絕對不能讓穿著婚紗的閑雜人進入大廈。
不然全部給我統(tǒng)統(tǒng)滾蛋！
彈幕嘆為觀止。
【好一個黑心丫頭，妹寶輸?shù)貌辉Ｌ焱趵献觼砹�，估計也得坐蠟！�?br />
樓下保安嚴防死守。
很快，隨著長槍大炮率先入場，一抹白色下了車，朝大門飛奔。
牧瑤扯著嗓子在樓下大吼。
周琛，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你給我下來！
現(xiàn)在，立刻，馬上！
我眼皮一跳，打開辦公室的鎖，頭伸了進去。
不等我反應。
一只大手提著我的衣領(lǐng)就往里拎。
周琛將我抵在落地窗前。
放心，這是雙向鏡，外面的人看不見里面。
我本能低下頭，恰好看到牧瑤猩紅的雙眸。
還別說，怪刺激的。
周琛扼住我下巴。
別看她，看我。
姜秘書，你很有手段呀，這么快就找到了下家。
我面色赤紅。
您……您都知道啦
周琛氣笑出聲。
兩頭吃，吃得舒服吧。
我瞄了眼震動的手機，上面赫然有1000萬到賬的短信。
挺爽。
周琛松開手，拉著我朝一處隱秘電梯走去。
走吧，帶你去一處地方。
我順路抽了張紙，擦了擦鼻子。
您別急，慢慢走。
周琛停下腳步。
又流鼻血了
我點頭又搖頭。
老毛病了，過了這個季節(jié)就好。
周琛點頭。
回頭我找專家給你看看，現(xiàn)在你先跟我走。
我強笑點頭，眼里卻黯淡無光。
周琛，沒有以后啦。
我快死了。
能撐到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很滿足。
我留戀地看著男人背影，心里暗下決心。
我是時候離開了，是時候選擇一個無人問津的角落靜靜離世……
周琛，我姜禾愿用我生命最后的福報祝福你。
往后余生，平安喜樂，萬事順遂。
14
周琛將我?guī)チ撕＿叀?br />
這里的天很藍，風很大。
他身著風衣，領(lǐng)著我去了一處懸崖。
這里埋藏著一個人，一個對他很重要的人，是他的母親。
男人單膝下跪，身后是一個墓碑。
姜禾，我喜歡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承認這很突兀，但愛上一個人，真的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嗎
他的眼里有光，很燦爛，是我見過最耀眼的美景。
我真想答應他呀。
但我知道我不能。
我不能那么自私，不能拿死亡困其一生。
我指甲深嵌入掌心，面色冷硬。
周總，您過界了，我們只是普普通通的上下級。
現(xiàn)在，您的行為讓我感覺到很不適，我想辭職。
周琛眼里的光驟然熄滅。
能告訴我原因嗎
我視線越過他，看向蒲公英。
我有喜歡的人了，就是我上次我跟您說的，那個無藥可醫(yī)的人。
我轉(zhuǎn)身離去，手卻被人死死拉住。
我可以等他死，他死后我來接盤！
我心神震顫。
周琛是多么驕傲的一個人，竟然為了我卑微至此。
我閉上眼，一滴淚水滑落又轉(zhuǎn)瞬消失。
夠了，死人永遠凌駕于活人之上。
周琛，別愛我，我走不出！
我甩開男人的手，大步離去。
周琛，要幸福呀。
我輕聲呢喃。
可惜，除了風，無人聽見。
15
離職手續(xù)辦得意外的順利。
回到出租屋后。
我將自己最近得到的錢紛紛轉(zhuǎn)進一張銀行卡里。
我是孤兒。
早年父母重男輕女，對我拳腳相向。
我受不了這種壓迫，離家出走，意外進了一所孤兒院。
我其實沒什么野心。
唯一的愿望就是將那所孤兒院建得漂漂亮亮的。
我跟院長媽媽通了信。
她似是感應到了什么，欲言又止。
最終只留下一句。
姜禾，如果累了，就回來看看，這里永遠有你的一席之地。你的弟弟妹妹們，都很想你。
我笑著點頭應好。
那聲音是我未聽過的沙啞。
掛斷電話后，我推著行李箱，起身朝外走。
剛走出門，就被幾個彪形大漢推進屋子里。
牧瑤神色怨毒。
姜禾，你毀了我，毀了我的人生！
她抓起我的頭發(fā)，扇了我一巴掌。
我頭偏到一邊，猛地嘔出大片的血。
女人慌了神。
姜禾，你又在裝！我哪里有用這么大的力氣！
我跌坐在地。
牧瑤，有件事，我一直搞不懂，明明你已經(jīng)擁有了很多。
可為什么總還是貪求更多
牧瑤漲紅了臉。
你懂什么，在豪門那種圈子，吃人不吐骨頭是常態(tài)！
我定定地望著她。
你現(xiàn)在的錢，足夠平常人花一輩子了。
你不是不能收手，你只是貪得無厭！
她像被戳破了偽裝，變得惱怒異常。
好好招呼這個賤女人，別玩死了！
幾個大漢嘿嘿一笑。
我閉上了雙眼。
我得了絕癥，你們不嫌臟就來。
眾人面面相覷。
有人分開人群走了進來。
我不介意。
江宴面容扭曲。
周琛，害我全家，我毀她摯愛，很公平！
有根線突然被理清。
我突然明白原劇情里，江宴為什么會假死。
原來兩人隔著血海深仇！
我強撐著站起。
江宴，你爸媽也是混黑的吧。
江宴點頭。
我粲然一笑。
哪有什么仇怨，無非立場不同，利益不同，生死各安天命。
你沒錯，周琛也沒錯。
男人不發(fā)一言，步步緊逼。
我朝后退去，直至無路可走。
最后，我牙齒輕抵舌身。
周琛，永別了。
16
不等我自刎。
門外傳來巨大的喧鬧聲。
無數(shù)警察破門而入。
江宴眼眸微瞇，一個箭步?jīng)_上前，持刀對準我頸動脈。
出去，全都出去，我手上有人質(zhì)！
警察們相互對視一眼，紛紛看向身后。
周琛大步走來，眉眼森然。
江宴，放開姜禾！
你的目標是我，我來當你的人質(zhì)！
我正要回絕。
江宴捂住我的嘴巴，聲嘶力竭。
來，周琛，我同意了。
你果然有種！
男人面色沉凝，步步走來。
我眼眸瞪大，兩行清淚蜿蜒而下。
就在只差幾步的距離。
江宴忽的松開我，朝男人撲去。
周琛，去死吧！
這個距離，周琛幾乎躲無可躲。
沒有任何猶豫。
我拽過江宴的衣服，親手扯著他的手將匕首扎入我肚中。
江宴聲音發(fā)顫。
姜禾，周琛就這么好
我無聲點頭。
男人踉蹌后退，被一槍斃命。
周琛緊緊抱住我，正要說些什么。
忽的，他面色發(fā)白，呼吸急促。
有隨從軍醫(yī)神色大駭。
不好，周總硬抗皮膚饑渴癥太久，需要馬上換骨髓！
我伸手扯住醫(yī)生的褲腳。
求你……用我的。
我是基因缺陷……引起的絕癥，但我的骨髓……正常。
周琛大吼。
不行！我不同意。
我視若無睹。
求你。
隨從軍醫(yī)握緊拳頭。
立刻安排手術(shù)！
我釋然松開手，奮力對著周琛方向用盡全身力氣。
周琛，好好活著，還有……代我燦爛！
（全文完）
番外：周琛
1
我醒了。
在我清醒的第一時間，我的老戰(zhàn)友就迎了上來。
周琛，好消息，你的皮膚饑渴癥已經(jīng)徹底被根治！
我沒有理會他，啞聲大吼。
姜禾呢！
男人眉眼低垂。
節(jié)哀。
我雙眸通紅，強行下床，朝外攀爬。
老何，你騙我！
她不可能死的，她那么惜命，那么愛財。
老何將我扶起，推上輪椅。
姜禾是個好女人。
當時環(huán)境簡陋，形勢緊急，她沒打麻藥，硬是挺著一條命，給你換骨髓。
我心如刀割。
帶我去見她！
男人嘆了口氣，將我推進一處帳篷里。
我顫抖著揭開白布，映入眼簾的是，姜禾那張熟悉的臉。
只是相較于曾經(jīng)明媚的模樣，她如今卻是毫無生機。
不該如此，不該如此！
淚水滴答流下，我拿起一旁手術(shù)刀就想自行了斷。
姜禾，我下來陪你好不好
老何拍開我的手。
周�。�
你身體流著她的血，她叫你代她燦爛！
我瞬間清醒過來，肩膀無力坍塌。
姜禾，你真狠。
你用你的命困住了我周琛的一生。
如你所愿，我不死了。
但有些人，我要他們生不如死！
2
等我康復出院。
我將牧瑤送進監(jiān)獄。
我在里面安排了很多人好好照顧她。
她在里面呆了不短的時間。
等出來后，就被我移送去精神病院。
那是一家黑醫(yī)院。
她會呆在那里懺悔一輩子！
至于江宴。
我找了幾個很有道行的道士。
我讓他們拘拿，折磨他的靈魂。
我要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等做完一切。
我去了姜禾曾經(jīng)的小鎮(zhèn)。
我見到了她那重男輕女的父母。
我找人設了局，讓他們傾家蕩產(chǎn)。
最后，我親手打斷他們的腿，冷眼看著他們晝夜不停地乞討，直到餓死在地溝里。
至于姜禾曾經(jīng)呆的孤兒院。
我沒有進去，只是遠遠地看了眼。
那里，如這個狠心的女人所愿。
一切都欣欣向榮。
我專門為這個地方設立了基金，便轉(zhuǎn)身離去。
3
我自私地將姜禾葬在母親旁邊。
而在這附近。
我也預留了一塊墓地，那是留給我自己的。
時間一天天過著。
我沒事總喜歡在這個地方靜靜坐著，一坐就是一天一夜。
漸漸的，我也兩鬢斑白，不再年輕。
又是很平常的一個日子。
我坐在搖擺椅上，忽的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女人眉眼鮮活，俏皮明媚。
我伸出手。
姜禾，我真的好想你。
姜禾抱住我，唇畔貼在我耳邊。
周琛，我來接你啦。
我含笑點頭，閉上雙眸。
姜禾，若果真有來世。
我周琛，定不會再放開你的手。
還有……
我的女孩，請你下輩子活得甜點吧，不要再那么苦。
我真的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