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死而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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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f
paradise》
算一首耳熟能詳?shù)睦细�,出自一部有些年頭的老電影,電影名叫天堂征服者,講述的就是哥倫布航海發(fā)現(xiàn)新大陸的故事。
其實電影溫涵根本就沒看過,倒是這首歌出于高城力薦,讓他有空就一定要聽聽,這才進入了他的歌單。
眾所周知,高城是個出生在硬派家庭中的音樂愛好者,最愛的一首曲子,無疑是他當年送給許三多的the
sacred
war。
這首前蘇聯(lián)的圣戰(zhàn)神樂,配合他附贈的一套高檔音響,當年在老a的宿舍里也曾經(jīng)偶爾唱響過一兩次,能聽懂好壞的也就是那么零星的幾個人,只能說欣賞能力有限。
在許三多看來,這東西可能也就是“貴”這一個字就可以形容了,反正他是聽不懂好壞,但情義無價,小心翼翼的保存,生怕自己弄壞了,就沒想過這東西長時間的閑置,在打開的時候可能都長毛了。
溫涵倒是沒想到,高城會給自己推薦一首歌,但聽了之后才明白,這首的歌為什么讓高城無比動容。
龐大的音勢、呼嘯的和聲、震蕩不息的音域,讓人能聽出史詩般的氣派和大氣磅礴,尤其是這首歌似乎跟曾經(jīng)的七連無比的契合。
不僅適合浩瀚海洋中,孤獨的探索艦隊當成背景音,同樣適合七連那只鋼鐵猛獸,伴隨著音樂黯然退場。
溫涵覺得,高城在聽這首歌的時候,保不齊是兩眼飽含著熱淚,一邊聽一邊喝酒,手指上還得夾著香煙,回憶著當初七連解散時的種種心酸,心中滿含了不舍,但臉上還要裝作云淡風輕的傻樣子。
也不知道他最后是哭出聲來,還是會因為當年自己的幼稚而笑出聲來。
反正溫涵聽這首歌的時候,從開口那一瞬間的悲壯之中,回憶起了當年的蝎子,想起了高東源,想起了很多很多叫得上名字和叫不上名字的死人……
這一夜,很多人輾轉難眠。
一首首老歌,不斷從音箱中播放而出,溫涵就那么靜靜的坐著,兩眼無神的看這窗外,手里搓動著幾顆咖啡豆,桌上的金屬盒子已經(jīng)有段時間沒有重新打開了。
懷中的小小婉睡的口水直流,卻拉著他的衣角不愿意放手。
而遠在山中駐地的a特旅,同樣有很多人睡不著,袁朗趴在窗戶邊上,香煙抽的四周蚊子都不愿意靠近,雙眼出神的看向遠處的紀念堂方向。
“老鐵真的同意了?”
同樣睡不著的吳哲,靠在門邊,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像是在追問一邊的袁朗,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倒是這兩人的眼神,貌似都在看向紀念堂方向。
“命令,從下達的那一刻開始,就是讓你去執(zhí)行的,而不是讓你推敲的,老鐵能怎么辦?”
兜來轉去,還是那句老話:當兵的,選擇并不多,執(zhí)行命令的時候居多。
命令下達就意味著選擇的空間十分有限,這就就是軍營,簡單而直接,你可以有情緒,但你必須要學會自己消化。
“別想那么多,你成不了他,也沒人能替代他在老a的位置,我們都不行,就像沒人能代替你一樣�!�
丟掉手上的煙頭兒,袁朗用力的吸了吸鼻子,緩解了一下鼻腔中的酸澀感。
世界都在發(fā)展,軍隊也在不斷不變化,跟不上時代的滾滾車輪,就意味著落后,而落后就一定會挨打,沉重的歷史曾經(jīng)就擺在眾人的眼前,而這一天其實有遠見的人都能看的出來。
老a是個特別的地方,在這個地方有遠見的人絕對不少,全員軍官化,不只是說明這支部隊的戰(zhàn)斗力夠高,每一個人單獨拉出來都能擔任一支部隊的基層指揮,軍校期間學到的東西也不只是作戰(zhàn)和指揮那么簡單,同時也開闊了這些人的眼界。
只是聰明人,有時候也容易鉆牛角尖,面對改革,總有些人不太愿意改變現(xiàn)狀,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對未來充滿了陌生,讓人無所適從。
要是這個改革者是“自己人”,或許這種改變的“陣痛”真的會少很多。
至少米蘭的那一次局部改革,就屬于一個相對圓滿的結果,現(xiàn)在的飛行大隊,自從改編成為赤鷹大隊后,不僅拿出了應有的戰(zhàn)斗力,同時在機動營救方面也拿出了相當不錯的成績。
高層對此是相對認可的,不過這種認可,似乎也敲定了老a的后續(xù)改革。
完成改革,老a的內(nèi)部體系或許會有所變化,但這里的級別也必然會有所提升。
當然這種改革也不是專門針對老a的,狼牙也在緊鑼密鼓的準備,只是方向上終究有所區(qū)別。
未來的特戰(zhàn)培訓基地,基本就是狼牙的下一步改革方向,為此高大壯忙的整天抓頭皮,外加給何志軍當出氣筒。
畢竟狼牙的情況在那擺著的,改革帶來的陣痛,其實他們比老a還要更加嚴重。
很多人都在面臨著新的選擇,未來究竟要何去何從……
第二天一早,溫涵換了一身寬松的運動裝,背上負重開始了堅持多年的晨練。
畢竟這里不是部隊,晨練也只能簡化,無非就是跑步、跑步、以及沒完沒了的跑步。
直到一個長相儒雅,頭發(fā)不算濃密,卻整理的一絲不茍的中年人跟上了他的步伐,溫涵的奔跑速度這才慢下來。
“幾年不見,有時候我真的以為你死了,當初那幫人用一個車禍的理由,以為能遮掩大部分人的目光,但是我始終都不相信,您這種老蘭博,會死在一場可笑的車禍當中�!�
來人正是原西北軍區(qū),黑虎大隊首位指揮官,狼牙特種大隊何志軍的驕傲,溫涵曾經(jīng)的老師之一,陸軍特種部隊大校,雷克明!
這位戴著金絲眼鏡,骨瘦如柴的老兵,給人的感覺真不像是個軍人,更像是某個學校的大學教授,要不是眼神中時不時劃過的冰冷,換身行頭說他是個村委會主任,外面肯定有很多人相信,唯獨跟軍人的傳統(tǒng)意義形象不太貼合。
雷克明微笑著找了個地方坐下,隨手點燃了一根香煙,目光灼熱的看著溫涵,香煙抽了兩口之后才開口說道:“回來吧,部隊需要你這樣的人,老a也需要你,尤其是現(xiàn)在這個階段,你能回來很多人都會放心�!�
很明顯,雷克明這次是來當說客的,但貌似不是為了自己,這話更像是替老鐵來說的。
可老鐵要找自己,難道不會自己來開口嗎?
那么雷克明是以什么身份來發(fā)出邀請的?
說白了,溫涵畢竟離開了原單位,有些紀律性的問題,他會主動回避,對于老a內(nèi)部的事情,他確實很長時間沒有關注了。
想了片刻,這才將背后的負重丟在了一邊,坐在雷克明的身邊說道:“我回去,不會對老a造成影響嗎,不能因為一個人的問題,對整個部隊造成影響,我覺得老鐵能看出我當時的想法,當時我看出來他想硬挺,所以我才走的很直接,沒給他這個機會�!�
“我的老連長因為這件事,把袁朗灌吐了幾次,聽說最嚴重的一次差點送醫(yī)院,嫂子兩個月沒讓他上床�!�
“現(xiàn)在回去,影響就真的沒有了?”
有些事情,會隨著時間的磨滅,漸漸的消除所有影響,但有些事情并不會,固有印象留下了,幾乎就是在身上打上了一個不會掉的標簽。
當然,在溫涵看來,這東西落在身上,就是一個抹不掉的污點,戰(zhàn)時沒人會在意,可戰(zhàn)后這個污點會變得尤為扎眼。
“這也是我之前不找你的原因,你是個看事情通透的人,又不想給人添麻煩,這樣真的很好,老鐵運氣好,提前把你搶了去,又舍得對你的培養(yǎng)�!�
雷克明起身,將抽完的香煙熄滅在煙灰缸里,隨后回轉到溫涵面前,伸手提了一下地上的負重,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點著頭說道:“三十公斤負重,每天三十公里的體能訓練,我不相信你就只是想在學校教書育人那么簡單�!�
“老a的整編命令已經(jīng)下達了,我將調任特戰(zhàn)旅,出任副旅長主持這一次的整編工作,老a這支英雄部隊是時候更進一步了,作為共和國對外的首道防線,以及最鋒利的尖刀,它的性質注定了要做出改變�!�
“但是哪些需要保留,在哪些地方需要增加的相關建設,我需要你的幫助,而且你最近的研究課題,我覺得也可以在老a進行開展,不一定非要去t師。”
不得不說,雷克明這老鬼,就是比石青松更能抓住關鍵點,那老師父是滑頭,卻終究比不上雷克明的毒辣眼光。
他太知道什么東西能讓溫涵放下心中的顧慮,也知道什么才是溫涵最想要的。
最重要的是,溫涵隱約間,在雷克明的話中,聽出了一點弦外之音。
“老a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出現(xiàn)戰(zhàn)損了?”
誠然,國家調整戰(zhàn)略部署,改變一支部隊的作戰(zhàn)性質,這也是早有先例的,不用往遠了說,七連就是一個典型。
但同樣,這個典型的整編也不是無端開啟的。
“跟……演習有關?”
雷克明一言不發(fā),兩眼直視面前的溫涵,但那眼神中明顯帶著鼓勵的味道。
老蘭博心思詭譎,有些話他不能明說,所以他在等著溫涵自己猜。
“藍軍的成績不佳,戰(zhàn)損比大幅度縮水,造成了藍軍的威懾力降低,所以上面打算利用這一次的整編,給紅藍雙方上點強度�!�
溫涵的話音未落,雷克明那滿意的表情,以及點頭的動作,幾乎證明了溫涵的猜測。
事情本來也不算復雜,近些年的紅藍雙方的戰(zhàn)損比一直在縮小,證明了合成部隊的可行性,同時眼光長遠的人也漸漸發(fā)現(xiàn)了藍軍的戰(zhàn)力以及戰(zhàn)斗模式需要改進提升了。
“我聽說,之前老a擴編特戰(zhàn)旅的時候,你就有提出過老a的未來,誰都沒想到,國內(nèi)軍備會突然進入快車道,這個過程會快的讓很多人應接不暇�!�
雷克明似乎不太適應自己現(xiàn)如今的著裝,伸手在衣領處整理了一下,老兵或許都是這樣,不穿軍裝總感覺渾身不舒服,片刻之后才繼續(xù)說道:“說了這么多,你應該能猜到,未來的老a會是什么樣,這跟你的想象中一樣嗎?”
不得不說,這句話讓溫涵回憶起當年,袁朗來邀請他的那一天,很相似的一個問題。
而看到溫涵似乎陷入了回憶,雷克明并不急著打斷他,當然換做其他時間,他一定會等下去,可眼下他覺得自己應該開口,敲定一些事情了:“我不會在老a停留太久,黑虎在龍百川的帶領下,穩(wěn)步提升,他是個相當不錯的指揮官,老a只是我的一個過渡,完成這一次的整編,我就要調去總參了,這一步我可能要比何大隊更早,但我希望在此之前,完成這一次的作品。”
“老a這個未來的戰(zhàn)術基地,現(xiàn)在就真的很需要你來揮毫潑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