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小友可是司家子弟？“
濁清風(fēng)這隨口一問，卻像一把利刃刺入司塵心臟。剎那間，那些被刻意遺忘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司家下人的冷眼，二長老一系的欺辱，母親病榻前的囑托最痛的是那個高大背影，他的父親，連一個眼神都吝于給予。
司塵雙手不自覺地攥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胸腔中翻騰的情緒：“是的前輩，晚輩司塵�！�
聲音平靜得連他自己都感到陌生。
濁清風(fēng)若有所思地打量著眼前這個赤發(fā)少年。十五歲的年紀，眼中卻有著遠超同齡人的滄桑與堅毅。他忽然開口道：“怎么說我也與你司家有些交情，你我也算有緣�！�
司塵微微一怔，不明白這位丹塔塔主為何突然提起這個。
“老夫修道至今，卻從未想過收徒。“濁清風(fēng)的聲音忽然鄭重起來，“但我能感覺出你有遠超同齡的堅毅。今日突然萌生此念——你可愿拜我為師？“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劈在司塵頭頂。拜丹塔塔主為師？這簡直是做夢都不敢想的事！
“誒！“一旁的柳擎天突然插話，劍眉一挑，“司塵你可愿拜老夫為師？天天煉丹多沒意思，不如隨我練劍！“
兩位尊皇強者竟然爭相收徒！司塵一時手足無措，臉頰因激動而微微發(fā)燙。他自幼被人稱作“廢物“，何曾受過如此重視？
沉默片刻，司塵突然跪倒在地，額頭重重磕在堅硬的山石上：“修道界有規(guī)，一人一生只能有一位親傳師尊。晚輩斗膽提議——拜濁前輩為師，認柳前輩為叔！“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司塵已無親人，師父和叔叔今后便是我的親人！“
聲音哽咽，卻字字鏗鏘。
濁清風(fēng)連忙上前攙扶：“拜師無需行此大禮�！爱�(dāng)他觸碰到司塵顫抖的肩膀時，心中忽然一顫——這孩子，竟是真的將他們當(dāng)作了至親。
“好！“濁清風(fēng)將司塵扶起，眼中閃爍著罕見的激動，“老夫必不負你這一聲師父！“
柳擎天哈哈大笑，從懷中取出一枚古樸的儲物戒：“好侄子，這是叔叔的見面禮！“
戒指紅光一閃，一柄通體赤紅的長劍憑空出現(xiàn)。劍身如流火，隱約有云紋浮動，劍鋒未出鞘已能感受到灼熱劍氣。
“赤霄劍，相傳是火神所鑄造的神劍，這是我當(dāng)年從一處秘境所得，�！傲嫣斓靡獾仄沉藵崆屣L(fēng)一眼，“此劍最妙之處在于無鞘——鑄劍者融入了空間法則，劍身可隱于獨立空間，心念一動即可召喚，而且還擁有進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