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牛旦必須死！
次日，晨光微熹。
畢陽的小屋外忽然傳來了一陣粗暴的砸門聲。
“畢陽！滾出來！”
畢陽猛地睜開眼，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他聽出這是牛旦的聲音，那粗獷的嗓門里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
“砰！”
門被一腳踹開，牛旦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身后還跟著兩個煉氣八層的跟班，三人臉上掛著譏諷的笑容。
“喲，畢師弟，睡得挺香��？”
牛旦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你不會忘了吧？”
“牛師兄，咱倆的債可是兩清了，我現(xiàn)在欠的是雨師姐的債！”
畢陽緩緩坐起身，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況且，這才第二天，雨師姐不是說好三天嗎？”
“三天？雨師姐改主意了，說你不愿去接客，要收回那筆幫你墊付的錢！”
牛旦嗤笑一聲，帶著高矮兩位根本，三人大步流星走進屋內(nèi)，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畢陽：“老子現(xiàn)在還是你的債主！這筆賬你今天就得還！”
畢陽瞇了瞇眼，心里一沉——果然，這幫人根本沒打算給他喘息的機會。
牛旦見畢陽沉默，伸手拍了拍他的臉，力道不輕不重，卻帶著十足的羞辱意味：“怎么？啞巴了？”
畢陽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殺意，故作無奈道：“牛師兄，我現(xiàn)在確實拿不出靈石……”
“拿不出？”
牛旦眼神一冷，猛地揪住畢陽的衣領(lǐng)，將他提了起來：“你他媽還敢賴賬不成？！”
畢陽被拽得雙腳離地，臉色漲紅，卻依舊強撐著笑道：“牛師兄，要不……再寬限兩天？”
“寬限？”牛旦獰笑一聲，突然一拳砸在畢陽腹部！
“砰！”
畢陽悶哼一聲，整個人被砸飛出去，重重撞在墻上，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你t算哪塊小餅干！老子最討厭你這種廢物，誰給你的勇氣跟我談寬限！？”牛旦甩了甩拳頭，眼中滿是輕蔑：
“今天不還錢，老子就廢了你！”
畢陽捂著肚子，緩緩站起身，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但目標掃過牛旦身后的兩名跟班，心里的憤怒很快又被他壓下。
一個煉氣九層，兩個煉氣八層，正面對敵，不是對手，現(xiàn)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低聲道：“牛師兄，我確實沒錢，要不……您看這樣行不行？”
“嗯？”牛旦挑眉。
畢陽從儲物袋里摸出幾塊靈石，遞了過去：“這是我全部家當了，您先拿著，剩下的我再想辦法……”
牛旦身后的高個子魔道，一把奪過畢陽手中的靈石，掂了掂，嗤笑道：“就這點？打發(fā)叫花子呢？”
畢陽苦笑：“牛師兄，我真的盡力了……”
“盡力？”
牛旦冷哼一聲，突然一腳踹翻畢陽的床榻，翻箱倒柜地搜刮起來：“老子倒要看看，你這窮鬼還能藏什么！”
他轉(zhuǎn)身對著兩個跟班說：“都給我找！一塊靈石也別留下！”
畢陽冷眼看著牛旦三人，把自己的小屋翻了個底朝天，心中毫無波瀾。
——他早就把值錢的東西都藏好了，他們什么都翻不出！
果然，三人翻了一圈，除了幾件破舊衣物和幾塊劣質(zhì)聚氣丹外，什么都沒找到。
“媽的，窮鬼！”
牛旦罵罵咧咧地踹了一腳床板，轉(zhuǎn)頭惡狠狠地盯著畢陽：“行，今天算你走運，老子給你最后一天時間！”
他俯下身，湊到畢陽耳邊，壓低聲音威脅道：“明天這個時候，要是還不上錢，老子就讓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說完，他獰笑著拍了拍畢陽的臉，帶著兩個跟班揚長而去。
畢陽站在原地，眼神冰冷。
——牛旦必須死！
但他現(xiàn)在還不能動手，因為正魔雙修的龍鳳劍訣里，最重要的正道女修還沒找到，導致自己根本發(fā)揮不出劍訣的威力！
否則靈品劍訣加上靈品飛劍，就算是一對三，畢陽也有勝算！
而且雨含濃才是牛旦三人的幕后主使，他得先摸清她的底牌。
牛旦三人走后。
沒過多久，門外再次傳來了腳步聲。
“畢師弟~”
一道嬌媚的聲音傳來，雨含濃倚在門框上，絳紗裙擺隨風輕擺，紅唇微勾，眼中帶著玩味的笑意。
“聽說……你被牛旦欺負了？”
畢陽抬頭，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雨師姐……”
雨含濃輕笑一聲，緩步走進屋內(nèi)，指尖輕輕挑起畢陽的下巴：“怎么？現(xiàn)在知道求我了？”
畢陽沉默。
雨含濃嘆了口氣，故作心疼道：“唉，你說你，何必這么倔呢？只要你答應(yīng)我的條件，區(qū)區(qū)五百靈石，我?guī)湍氵�了又如何？”
畢陽抬眼看她，故作猶豫：“雨師姐，我……”
“怎么？還是不愿意？”
雨含濃眼中閃過一絲冷意：“畢師弟，你可要想清楚，在這太初圣教，沒有靠山的人，活不長的�！�
畢陽深吸一口氣，低聲道：“雨師姐，我……再考慮考慮�！�
雨含濃瞇了瞇眼，忽然笑了：“行，我給你時間考慮�！�
她轉(zhuǎn)身走向門口，又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畢陽一眼：“不過……明天這個時候，如果你還不答應(yīng)，我可就幫不了你了。”
說完，她飄然離去，只留下一縷甜膩的香氣。
畢陽站在原地，眼神逐漸冰冷。
太初圣教主峰，接天入云。
主峰的山腹背后深處，有一處破爛的“廟宇”廢墟。
這座破爛廟宇早已廢棄多年，外表殘垣斷壁，布滿蛛網(wǎng)。
然而廟門之后，卻是整座神魔鬼島的地下黑市所在。
穿過暗門，便是一條蜿蜒向下的石階，潮濕陰冷，兩側(cè)石壁上嵌著幽幽的磷火燈，散發(fā)著慘綠色的微光。
越往下走，空氣越發(fā)渾濁，夾雜著血腥、腐臭與藥草的刺鼻氣味。
畢陽披著一件黑色斗篷，遮住面容，快步穿過陰暗的巷道。
太初圣教的地下黑市，是整個魔門的銷贓地。也是魔道修士交易各種見不得光物品的地方——搶來的物資、偷來的機緣、坑殺的收獲、不便出手的燙手山芋，這里買賣東西從不問來歷，只看重價值。
而黑市中有一座神秘勢力建立的【來財閣】——號稱只要付得起代價，什么都能搞到。
黑市內(nèi)部宛如一座巨大的地下溶洞，穹頂高聳，鐘乳石倒懸，滴落的水珠在石面上砸出細小的凹坑。
地面凹凸不平，鋪著粗糙的石板，縫隙間滲著暗紅色的液體，不知是血還是某種藥汁。
整個黑市被劃分為數(shù)個區(qū)域，由狹窄的巷道相連：
中央地帶擺滿攤位，攤主大多披著黑色斗篷，遮住面容，只露出一雙雙貪婪或陰鷙的眼睛。
位于黑市最深處，由一座天然石洞改造而成，中央高臺上擺放著鐵籠，里面關(guān)押著待售的“貨物”——有被擄來的正道修士、叛逃的魔門弟子，甚至還有被馴服的妖獸。
邊緣地帶是無人管轄的混亂區(qū)域，非常危險。常發(fā)生黑吃黑的廝殺，被劫者將失去連同生命在內(nèi)的所有東西，就連尸體都不會浪費，被隨意的堆在角落，很快就會被黑市的魔道買走，或煉成血丹，或制成傀儡。
在黑市想要安全，就只有去中央攤位，那里有人收取攤位費并提供交易保護。
或是前往黑市中央的商鋪，那里提供更加全方位的安全服務(wù)，沒有人可以在任何一座店鋪中鬧事，還能活著走出來的。
黑市的空氣中彌漫著壓抑的低語聲，偶爾傳來幾聲凄厲的慘叫，但很快又歸于沉寂。
在這里，沒人會多管閑事，因為每一個踏入黑市的人
——不是來買命，就是來賣命。
畢陽沒有在外面多做停留，直接來到一處掛著“來財閣”牌匾的店鋪前，推門而入。
店內(nèi)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和藥香。
柜臺后，一個身材矮小的老者正低頭撥弄著算盤。
“客人，想要點什么？”老者頭也不抬地問道。
畢陽壓低聲音：“我要一個正道女修，氣血旺盛的�！�
老者手指一頓，緩緩抬頭，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客人，這可不便宜。”
他深吸一口氣，從儲物袋里掏出幾樣東西——五十多塊靈石、幾把凡品飛劍、幾顆普通聚靈丹強化后變成的神靈丹。
“這些，夠嗎？”
老者瞥了一眼，嗤笑一聲：“客人，您以為這里是地攤甩貨呢？”
“敢問前輩如何稱呼？”畢陽沉聲道。
老者轉(zhuǎn)過身來，他身形佝僂矮小，像一只干癟的老猴：“來財閣主——來財是也。”
畢陽點了點頭：“閣主，您開個價�！�
來財閣主咧嘴一笑，露出幾顆黃牙：“五千靈石，或者同等價值的物品�！�
畢陽心中一沉。
——五千靈石？他現(xiàn)在全身上下加起來都不到一百！
畢陽咬牙，正想再說什么，來財閣主卻忽然拿起一顆強化過的聚靈丹，瞇眼打量：“這丹藥……有點意思�！�
畢陽向他手中望去：【神靈丹（靈品丹藥）：聚靈丹的強化版，可在瞬間頂滿筑基期以下修士的全身靈力，靈力更精純，補充更快速。】
立馬脫口而出：“這是神靈丹，效果遠超普通聚靈丹！”
“神靈丹？”
畢陽推薦道：“您可以試試丹藥的藥性！”
來財閣主呵呵一笑，張嘴吞下了一顆，系統(tǒng)強化后的聚靈丹里，蘊藏著大量精純的靈力，藥性已突破凡品聚靈丹，達到了靈品丹藥的程度。
神靈丹入口即化，精純的靈力瞬間涌入了來財閣主的四肢百骸，他閉目仔細感受著藥性。
片刻后，他眼神一亮：“不錯！藥力很強！這神靈丹是你煉制的嗎？”
畢陽遲疑的點了點頭，是自己系統(tǒng)強化的，應(yīng)該算自己煉制的吧
來財閣主沉吟片刻，忽然道：“這丹藥的丹方，你愿意交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