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賭場壓香,銀子快快來!
見眾人都憂心忡忡地看著她,把自己積攢已久的積蓄都拿來幫她渡過難關。
溫念感到身上有一股暖流流經,她不能再這樣低落下去了。
她打起精神笑道“這些銀子你們都收好,香露閣這里就交給我解決吧。”
阿華有些猶豫“這……”
鋪子中陷入了一片沉默。
這時門外熙熙攘攘地傳來聲音,
“怎么鋪子里沒有人�。俊�
溫念來到鋪子一看,見是剛剛圍在香露閣外的百姓,不知她們有什么事情要來鋪子中。
“是香露閣掌柜!”見溫念出現(xiàn),百姓們便紛紛擁上前去。
“這鋪子還有什么香料,我家夫人要統(tǒng)統(tǒng)買下�!币晃谎诀吣拥呐娱_口問道。
“還有我!我家少爺要買些香膏和香丸�!币患屹F公子底下的侍衛(wèi)也著急地說道。
有些著急的婦女已經匆匆地拿了匣子里許多沒有被損害的香膏,
“快,掌柜的,這些都給我包起來!”
最后趕進來的客人怕這些香膏被賣完了,都著急地嚷嚷道
“給我們留一些!你們搶什么��!”
見溫念疑惑不解地看著這些陌生又熟悉的百姓都急急忙忙地要光顧她這鋪子的生意,她一時便有些困惑。
一位面善的夫人見溫念有些困惑,便笑著和溫念解釋道
“掌柜的,你今日教訓了那季云那惡霸都傳開了�!�
“那季云仗著自己家有個當官的父親無惡不作,搶強民女,欺男霸女的事情辦多了,我們這周圍的百姓都敢怒不敢言。”
底下有人接話道“是啊,掌柜你可是幫我們了解了一大樁心事,你可是個大善人吶�!�
阿華出去打探消息很快就回來了,湊到溫念耳邊說道
“掌柜你把季云教訓進入大牢的事已經傳開了,許多高門大戶得知這一事后都紛紛點名要買香露閣的香料。”
“咱們香露閣的香料療愈效用顯著,氣味奇特!各位大人都是好眼光!”
阿華規(guī)規(guī)矩矩地拿起秤砣,笑著招呼大伙付銀子。
“不用你說這些,就沖著掌柜那一番作為,
一個下午,香露閣完好的香料都被賣空了,香露閣牌匾雖然被砸得破破爛爛,卻無人嫌棄,反而被賣光了。
桌上堆著滿滿當當?shù)你y子和銅板,溫念埋頭撥弄著算盤,嘴里默默算術
梅兒將熱茶端在溫念手邊,笑著說道。
“少夫人這是因禍得福了!這一日的收入可是超過了我們半月的收入了!”
溫念笑得有些勉強,不夠,遠遠不夠。
若是重修門口那金光燦燦的牌匾,都要花上這里的一半銀子了,更不要說那些昂貴的香料。
她心下一思索,心中便有了主意。
入夜時分,溫念一身男子裝扮,讓兩個丫鬟都有些傻眼。
“少夫人打扮成這幅模樣這是為何?”雙青有些疑惑地問道。
這套衣物是她費了好大的心思從姜知許壓箱底的柜子里尋來的一套最樸素的衣物。
梅兒看到這套水藍色的衣物有些眼熟,便說道“這套衣物總覺得有些熟悉,不過少爺很久都沒有穿過這套衣物了。”
溫念將眉毛畫粗,再往臉摸了些灰塵。
“今日鋪子被砸一事,你們不許聲張。今夜我去去就回,若少爺尋我,就說我不見�!�
兩個丫鬟雖然心中擔憂,但也是聽溫念的話應下了。
溫念從姜平伯府的角門暢通無阻的出了溫府。
今日她溫念就干一件事情,她理了理頭發(fā),將頭發(fā)盤成男子發(fā)髻。
大踏步便向這京城最大的賭坊走去。
這金玉坊入夜便點起燈燭,坊內時不時還傳來些靡靡之音。
在賭坊,多的是一夜暴富便是一夜傾家蕩產的故事。
門口衣著大膽的女子見溫念穿著有些破爛洗得發(fā)白的一身藍色布料,便有些瞧不起。
見溫念正要踏入,那女子便把她攔下,
“這位公子,這賭坊可不是一般人可以進來的,奴家見你倒像是個老實的讀書人,便早早離開這煙花之地。”
那位女子的香氣撲面而來,帶著臉上的嬌笑,讓溫念有些措手不及。
溫念心中失笑,這女子倒也是個善良之人。
不過她是特地來的,如果僅僅憑她這些只言片語不去冒險堵一把,若是鋪子被砸傳入了姜老夫人和姜知許那兒。
只怕姜老夫人怕她再遭遇什么危險,讓她把鋪子關了回府管家。
溫念笑了笑,轉頭便走進了金玉坊。
剛走進那金玉坊,那里便有一股香風襲來,這金玉坊和外表樸素的模樣大相徑庭,坊內熙熙攘攘,伴隨著香粉和美酒的香味。
里面美酒佳肴比比皆是,還有用美玉堆起來的酒池,更不用說墻壁上鑲著的寶石了。
許多醉醺醺的公子哥懷里抱著衣衫半露的美人,美人溫言細語笑著讓公子哥為她一擲千金。
溫念前后兩世,還是第一回來這京城聞名的金玉坊,里邊果然和這名字一般,金玉堆砌,亂花迷人眼。
“這位公子是第一次來吧,奴家來招待公子�!�
翠朱一早便注意到了一位臉生的公子進門后四處打量,這位公子衣著破舊,也不像富貴人家的公子。
蒼蠅再小也是肉,翠朱笑著引了上去。
“今日壓香的場子,還在開嗎?”溫念將碎銀放入這姑娘手中,粗聲問道。
這金玉坊的掌柜可是個妙人,開這堵坊,不僅堵銀子,還堵香料。
從這一點,溫念心中便有八成成算。
“那是自然,請問公子怎么稱呼呢?”
她得了這些碎銀,心中高興,內心思量道,這公子可是一個大方的主子。
溫念晃了晃從姜知許屋子里取來的扇子,
“我姓林,名敬程�!�
“原來是林公子!”
翠朱熱情地將他引到壓香的場子。
“林公子,記得下場后找奴家�!�
翠朱點了點溫念的肩膀,嬌嗔地撒嬌道。
“人家等你�!�
一陣香味鉆入溫念的鼻腔,溫念見她熱情,便點了點頭算作回應。
見一名穿著破舊水洗袍子的書生來到壓香臺,桌上壓香的兩人有些不屑。
“小子,這堵香的規(guī)矩和外邊的不同,若是猜錯一次,這桌上的賭注都將要拜光�!�
摸著山羊胡子的老頭勸說道。
見溫念執(zhí)意地往桌上放了些銀子。
“我來試試�!�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那老頭有些不悅地看了他一眼。
侍女將一個香囊放在臺中,“請各位大人聞一聞這香囊有多少種香料。分別是什么?”
辨別混雜的香囊里的香料的數(shù)量已經是復雜,但是卻要說出這香料的名稱,這是十分困難了。
這壓香一上來就給她如此難度,就是想給她來一個下馬威。
好讓她知難而退。
溫念拿過那香料細細地聞了聞,心中便有了答案。
“這里邊有四種香,分別是丁香,冰片,瑞腦和茉莉。這香囊有鎮(zhèn)痛消炎之藥效�!�
見沒有過一刻鐘,這穿藍袍的公子便將這正確答案說出,引得那山羊胡的男子面上有些不悅。
侍女走上前去將賭桌上的銀子都放到了溫念這頭“恭喜公子答對了,我們的規(guī)矩是,若有一人答對,賭注便統(tǒng)統(tǒng)歸這一人�!�
“公子還要繼續(xù)嗎?”來者皆是客,不管這衣著如何是華貴還是樸素,來人是高官顯貴還是平頭百姓,侍女都一視同仁地問道。
溫念早早地就把今日鋪子里的銀子銅板都兌成了銀票,她將這些銀票放入堵桌上,引得四周看客驚呼。
這真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子,運氣好猜對了第一次便想著還有第二次。
金玉坊里多的是一夜暴富或是一夜輸光家底的公子,這些并不是什么新鮮事,周圍的看客也當個樂子來看。
看這書生模樣的公子下那么大的賭注,四處便圍了許多看熱鬧的客人。
見溫念下那么多賭注,剩下在桌上的人都有些猶豫,這小子第一次聞香便猜對了,若是再壓銀子,那豈不是賠得血本無歸?
“真的是不自量力的小子�!标幱袄铮晃慌佑行┎恍嫉卣f道。
她招了招手,一位侍衛(wèi)模樣的人走上前來。
“家主,有何吩咐?”
那戴著紗帽,隱隱約約瞧不見面容的女子笑道
“壓那小子兩倍的銀子。”
她可是許久沒有見那么膽大包天的公子了,若是他想來金玉閣找不痛快,她便奉陪到底。
溫念將銀子壓下,轉頭便見了一位侍女模樣的女子從角落里走出。
“公子,我們家主愿意出你雙倍的銀子,這局若是你猜對了,那這些都是你的了�!�
溫念心中高興,她還以為這些人不愿意和她堵了呢,這下好了,來散財童子了。
那侍女見那公子心中得意,便繼續(xù)說道“可若是公子猜錯了,公子要兩倍給我家家主�!�
這……四周的人議論紛紛,這可不符合規(guī)矩……
“好”那侍女話音剛落,溫念便開口答應道。
一個托盤被侍女端上,“請公子辨別這兩種香料�!�
侍衛(wèi)暗暗咋舌,家主竟然將這兩種香拿出讓桌上的公子辨香。
看來這公子今夜就是金玉坊他人流傳一夜傾家蕩產津津樂道的故事了。
他換上了有些憐憫的眼神看向那位公子。
溫念仔細地拿過匣子一聞,心中思索,這是什么稀奇的香料,她只在古籍記載里見過,現(xiàn)實卻從未見過。
見桌上男子面露難色,看熱鬧的群眾心中了然,看來這男子今夜是血本無歸了。
“汰!剛開始還以為這小子有什么本事呢,這樣看來,上一次就是這小子誤打誤撞!”
“就是就是,得了一些銀子便不知什么天高地厚了。”
一陣沉默過后,溫念緩緩地說出自己心中所想。
“此乃嶺南崖香,表皮微苦,尾韻帶蜜。”
那被丫鬟喚作“家主”的女子瞳孔放大,如此刁鉆稀少的香料,這男子竟然識得出來?
她哼了一聲,就猜出了這香料,那他還是太嫩了。
他已經輸了。
“可惜被硫磺熏過,已損七分藥性�!�
溫念將心中所想說出,面上已經帶上了笑容。
四處陷入了一片寂靜,侍女愣了一會兒,見家主給了她一個眼神。
她鎮(zhèn)定地笑著向那位深藏不露的男子說道
“恭喜這位公子答對了�!�
溫念也是碰碰運氣,幸虧她前世有見過這崖香,不然今夜她定會賠得血本無歸。
她也知曉做人要低調的道理,將銀子往鋪蓋里一卷,便抄近路埋頭往金玉坊的后門走去。
“家主……”侍女有些顫抖地說道。
“屬下無能�!�
那女子眼里閃過一絲意外的笑容,還真是意外的遇到了有意思的人。
“今日不怪你,你幫我去查查那人�!�
溫念走得飛快,但她壓香贏得了許多銀子,她又背著一個包袱,多少也有些引入注意。
待她急忙的走出門外,左右找了一條小路,她才放下心來。
她拍了怕鼓囊囊的包裹,內心歡暢,還是便宜了林敬程了,她拿著他的名號大殺賭坊。
說到林敬程,溫念目光動了動,林敬程日日游手好閑,不思進取,性情暴虐,溫念嫁去立下規(guī)矩,日日督促他進學,他懸梁刺股了兩年有余,才成功考上狀元。
這一事溫以落只見了她上一事翻身成為誥命夫人,以為林敬程是先天狀元命,可她卻不知溫念在背后努力了許多。
“這位公子,贏了銀子就想跑?”一位彪形大漢突然間從小路里出現(xiàn),還帶著十幾號人馬。
溫念扶額,就他一個瘦弱書生,也實在沒有必要讓那么多大漢來堵他吧。
怪不得這金玉坊可以維持許久呢?鬧了半天把人家贏來的銀子都搶回去,太黑了,賺錢也不是這樣賺的。
溫念從袖子里翻了翻,糟糕,她忘了她今日穿的是姜知許的衣服,這袖子空空,根本沒有什么防身的東西。
溫念將包袱往胸前一抱,轉頭就奮力逃跑。
她得趕緊跑到有打更人的地方,這些堵場的黑手肯定害怕鬧到官府!
溫念慌不擇路地奔跑,一時不慎,包袱里的銀子跌出,撒亂了一地。
我的銀子!
“還跑,信不信我們兄弟幾人把你揍得鼻青臉腫!”
溫念轉頭一看,那些大漢近在咫尺,她今夜可真是倒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冒充姜知許的身份罷了。
幾位侍衛(wèi)從陰影里出現(xiàn),幾個連招,將賭坊的黑手統(tǒng)統(tǒng)的撂倒。
溫念見有俠客見義勇為,便走上前去將銀子一人手里放了兩個。
“謝謝兩位公子!這是一點薄禮,不成敬意�!�
那兩個侍衛(wèi)看著手中的銀子一愣,轉頭一看,那書生便跑沒影了。
“主上……那位公子給了我們銀子當作謝禮�!�
自己家主子也不是愛管閑事的主,只不過這次竟然讓他們前去出手幫忙解圍。
那男子饒有趣味地看著跑走的書生“我沒有記錯的話,那是云鹿書院學生統(tǒng)一穿的制服。”
平頭百姓接觸不到國子監(jiān),自然覺得那是普通衣裳,但是高管貴族的子弟對這制服是熟悉萬分的。
云鹿書院選拔嚴格,若可以到那進學,那可是一大光榮的事情。
倒是個有意思的人,穿著這一身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衣服來賭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