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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導(dǎo)語

    結(jié)婚十年,我成了植物人三年。

    丈夫周慕白為救白月光林纖雪,偽造車禍奪走我的腎。

    當我在混沌中腐爛,女兒從未來穿越而來,用最后的力量喚醒我片刻清醒。

    我聽見周慕白陰惻惻對護工說:她的器官還能再利用。

    他與林纖雪盤算著瓜分我的賠償金,甚至早已選好我的墓地,假惺惺稱

    一家團聚。

    女兒的聲音在我腦�;仨懀横t(yī)院系統(tǒng)里,藏著他全部罪證。

    當周慕白帶著醫(yī)生再次逼近病床,我用盡女兒留給我的力量,顫抖著按下床頭鈴。

    這一按,不僅喚來醫(yī)護,更觸發(fā)了女兒提前設(shè)置的程序

    ——

    醫(yī)院系統(tǒng)里的犯罪證據(jù),正飛速傳向遠方的郵箱。

    一場無聲的復(fù)仇,就此拉開帷幕。

    第

    1

    章

    煉獄呼喚,殘喘的復(fù)仇序曲

    尖銳的聲響劃破病房的死寂。

    周慕白眉心一蹙,那瞬間的厭煩清晰地刻在我視網(wǎng)膜上,隨即,一張

    焦急萬分

    的面具覆上他的臉,嗓音也帶上了

    關(guān)切:微微,怎么了

    醫(yī)生應(yīng)聲而入,機械地開始檢查我的身體,冰冷的儀器在我身上游走。

    門被推開,林纖雪扶著高聳的孕肚,娉婷裊裊地踱進來,柔弱無骨地倚進周慕白懷中。

    她甜膩的聲音在我耳邊炸開,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慕白,你看寶寶又踢我了,以后一定像你一樣活潑,真可愛。

    她撫摸著肚腹,目光卻挑釁地掃過我,嘴角噙著一抹得意,等姐姐‘自然死亡’后,我們就能給寶寶一個完整的家,再也不用顧忌什么了,我們的新生活就要開始了。

    我的心,被她每一個字眼凌遲,血液都凝固了。

    周慕白朝醫(yī)生遞了個意味深長的眼色,那醫(yī)生會意,繼續(xù)手上的動作,冰冷的儀器貼上我的胸口。

    心臟搏動尚可,肝功能數(shù)值也還行,

    他面無表情地報著數(shù)據(jù),那語氣,宛如在評估一件待售的物品,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這些,到時候都能派上用場。

    周慕白微微頷首,他們的對話,是一把淬毒的刀,將我一寸寸切割,身體里的每一處都在叫囂著疼痛。

    女兒留給我的那點暖意,正從四肢百骸飛速退潮,清明感一點點剝離。

    我拼命睜大眼睛,將他們扭曲的嘴臉,他們無恥的算計,一筆一劃,深深刻進這片刻光亮的腦海。

    這些,都將是他們?nèi)蘸髢斶的鐵證!

    他們無人知曉,也無人察覺,就在他們得意忘形地編織美夢時,一封凝結(jié)了他們所有罪孽的郵件,早已乘著無形的電波,越過重洋,飛向了我遠在海外的閨蜜律師

    ——

    那個我曾托付一切信任的人。

    一場無聲的復(fù)仇,已悄然拉開序幕。

    護工開始低頭收拾床頭的雜物,周慕白的手指隨意一劃,落在我床頭柜那個略顯陳舊的木質(zhì)音樂盒上

    ——

    那是我送給他的第一個結(jié)婚紀念日禮物,里面承載著我當年最純粹的愛戀。

    他涼薄的嗓音響起,沒有一絲溫度:扔了吧,占地方。纖雪不喜歡這種老舊的東西。

    我的呼吸一滯,幾乎要從胸腔里跳出來。

    老舊的東西我也是他眼里的老舊東西,所以也該被丟棄,被清理。

    林纖雪的手指捏起一條項鏈,那曾是我最珍愛的,周慕白送我的第一份禮物,此刻卻服帖地掛在她修長的頸間,鉆石的光芒刺痛了我的眼睛。

    她故作天真地對我笑道,聲音甜得發(fā)膩:姐姐,這條項鏈還是慕白有眼光,真配我。

    每一個字,都裹挾著炫耀與羞辱,狠狠砸在我的臉上。

    周慕白擁緊林纖雪,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那聲音曾無數(shù)次在我耳邊低語,如今卻字字誅心:等微微‘走’了,就讓她葬在我爸媽旁邊,我也好時常照看。

    林纖雪感動得依偎在他懷里,盛贊他的

    有情有義。

    他們連我死后的安寧都不肯放過,要將我變成他們

    情深義重

    戲碼里的一個道具。

    女兒留下的最后一絲力量終于耗盡,我眼前的一切開始旋轉(zhuǎn)、模糊,意識如同斷線的風箏,墜入無邊的黑暗。

    第

    2

    章

    罪證初顯,風雨欲來的前兆

    遙遠的彼岸,冰冷的屏幕光刺痛了李蔓的眼。

    加密郵件的附件,如同一把淬毒的利刃,逐字逐句剜割著她的心。

    程微,她最好的朋友,那個曾經(jīng)鮮活明媚的女子,此刻竟如待宰的羔羊,躺在病床上,任人魚肉!

    周慕白,林纖雪!李蔓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憤怒的火焰直沖頭頂,幾乎要將她的理智焚燒殆盡。

    她猛地站起身,在辦公室內(nèi)疾步踱走,胸腔劇烈起伏。

    不行,必須冷靜!她深吸一口氣,壓制住翻騰的怒火,眼神重新凝聚起律師特有的銳利。

    電話被迅速撥出,一個個指令清晰而果決地發(fā)出:老趙,幫我聯(lián)系國內(nèi)最頂尖的私人偵探,背景要絕對干凈,手段要絕對隱秘。王教授,您在協(xié)和醫(yī)院的老關(guān)系還在嗎我需要一份病人的詳細診療記錄,對,非官方渠道。

    此刻的周慕白,正意氣風發(fā)。

    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繁華的都市,嘴角勾起一抹志得意滿的弧度。

    與林家的聯(lián)姻,為他的商業(yè)帝國注入了新的活力,版圖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擴張。

    那筆來自程微的巨額保險賠償金,如同最骯臟的基石,支撐著這片浮華的空中樓閣。

    他的手機震動,是林家的電話:慕白啊,纖雪爸爸他……

    心臟那邊又不大好了,醫(yī)生說,恐怕需要盡快……

    周慕白眼神一沉,語氣卻依舊溫和:伯父您放心,我已經(jīng)跟醫(yī)院打過招呼了,程微那邊……

    很快就會有最終結(jié)果。

    他掛斷電話,眼中閃過一絲不耐與狠厲,催促醫(yī)院出具程微

    腦死亡

    最終判定的念頭愈發(fā)急切。

    他需要程微剩下的器官,為林父續(xù)命,也為他的商業(yè)帝國掃清最后的障礙。

    協(xié)和醫(yī)院內(nèi),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與絕望混合的特殊氣味。

    經(jīng)驗豐富的劉主任,當年程微手術(shù)的參與者之一,此刻眉頭緊鎖。

    周慕白近乎催逼的急切,以及程微病例上某些細微到幾乎可以忽略的疑點,在他心中投下一片揮之不去的陰影。

    他調(diào)閱了程微所有的診療數(shù)據(jù),指尖在

    腦死亡

    初步診斷的字樣上反復(fù)摩挲。

    職業(yè)的敏感與殘存的良知,如同兩股力量在他內(nèi)心拉扯。

    一封匿名的舉報信,夾雜在無數(shù)普通郵件中,悄然抵達了市衛(wèi)生系統(tǒng)的權(quán)威機構(gòu)郵箱。

    信中寥寥數(shù)語,卻精準指出了程微病例中幾個關(guān)鍵時間節(jié)點的異常,以及器官移植背后可能存在的倫理與法律風險。

    李蔓坐在電腦前,看著郵件發(fā)送成功的提示,緊繃的神經(jīng)略微松弛。

    這只是第一步,她要讓周慕白和林纖雪,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周慕白推開程微病房的門,一股濃重的藥味撲面而來。

    他走到床邊,垂眼看著那個毫無生氣的女人,臉上沒有半分憐憫。

    冰冷的聲音,如同毒蛇的信子,在寂靜的病房內(nèi)游走:微微,你知道嗎我和纖雪很快就要訂婚了。她說,希望我們的婚禮能在秋天舉行,那時候,楓葉最美。

    他自顧自地說著,仿佛程微只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傾聽者,一個見證他幸福的工具。

    我們以后會有一個可愛的孩子,纖雪說,如果是女兒,就叫思慕,如果是兒子……

    他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鈍刀,在我混沌的意識邊緣反復(fù)切割。

    我的幸福,我的家庭,我曾經(jīng)對未來的所有憧憬,都被他輕描淡寫地賦予了另一個女人。

    幾天后,林纖雪的生日宴,冠蓋云集,觥籌交錯。

    周慕白挽著身著名貴禮服的林纖雪,春風滿面地接受著眾人的祝福。

    宴會的高潮,他舉起酒杯,高聲宣布:為了慶祝纖雪的生日,我決定,將我名下,位于西郊的那套觀瀾別墅,過戶到纖雪名下,作為她的生日禮物!

    人群中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和艷羨的議論。

    那套別墅,是我父母留給我唯一的念物,是我曾經(jīng)最溫暖的港灣。

    此刻,它卻成了周慕白取悅新歡的籌碼。

    林纖雪依偎在他懷中,笑靨如花,眼中閃爍著勝利者的光芒。

    她嬌滴滴地說:謝謝你,慕白,我就知道你最疼我。

    那聲音,甜得發(fā)膩,卻又尖銳得刺穿我的耳膜。

    與此同時,我的

    病情

    在周慕白的授意下,急轉(zhuǎn)直下。

    輸液管中的營養(yǎng)液被悄悄調(diào)減了劑量,維持生命的藥物也開始間斷供應(yīng)。

    他們要用最

    自然

    的方式,加速我的死亡。

    我的身體,像一株被抽干水分的花朵,迅速枯萎下去。

    就在周慕白和林纖雪沉浸在虛假的幸福中時,幾位身著制服的人員,以例行醫(yī)療糾紛檢查為名,走進了協(xié)和醫(yī)院。

    他們徑直來到檔案室,平靜地開口:我們需要調(diào)閱一位名叫程微的病人的全部病例資料。

    為首的那人,目光沉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第

    3

    章暗流洶涌,絕望中的守護者

    那不容置疑的力量,穿透病房的門,在我混沌的意識中砸開一道裂縫。

    周慕白的聲音,第一次失了慣常的冷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倉惶,在門外響起又壓低。

    腳步聲雜沓,混合著文件翻動的嘩啦聲,一種緊繃的氣氛,取代了往日的死寂。

    隨后幾日,病房外的動靜愈發(fā)頻繁。

    我聽見那個熟悉的老醫(yī)生的聲音,他平日里總帶著一絲疲憊的溫和,此刻卻透著幾分執(zhí)拗:病人的情況復(fù)雜,腦電波監(jiān)測數(shù)據(jù)還需要進一步觀察,最終確認,我需要更多時間。

    更多時間

    周慕白的聲音陡然拔高,旋即又刻意壓低,但那股子狠戾,依舊穿透墻壁,滲入我的耳膜,李主任,你這是什么意思所有指標都擺在那里!

    周先生,這是對生命的負責。

    老醫(yī)生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

    之后,是長久的沉默。

    我能勾勒出周慕白此刻陰沉的面孔,那雙慣于偽裝深情的眼眸,此刻一定淬滿了寒冰。

    這小小的拖延,于我,卻是在無邊黑暗中透出的一線微光。

    周慕白進出病房的次數(shù)變多了,他身上的煙草味和一種焦躁的荷爾蒙氣息,混合著消毒水的味道,格外刺鼻。

    我時常聽見他在走廊盡頭壓低聲音打電話,那些零碎的詞句,拼湊出一個令他煩躁的名字,和一個

    遺產(chǎn)、律師

    之類的詞。

    李蔓,我的閨蜜,那個說好要為我討回一切的律師,她回來了。

    我的心,這具被判定為

    無用

    的軀殼里,有什么東西,在微微顫動。

    那個女人,簡直陰魂不散!

    某一次,周慕白在我床邊低吼,完全不似往日在我

    耳邊

    扮演深情丈夫的模樣,她還想翻出什么花樣程微的一切,早就是我的!

    他的手,攥得死緊,骨節(jié)發(fā)白。

    這份焦躁,很快也蔓延到了林纖雪身上。

    她尖細的抱怨聲,偶爾會從門縫中溜進來:慕白,你最近怎么老是心不在焉的是不是那個程微的律師又來煩你了一個死人,有什么好查的!再說,她的器官那么健康,早點用了,也算是廢物利用……

    閉嘴!

    周慕白一聲怒喝,打斷了她。

    門被砰地關(guān)上,隔絕了后續(xù)的爭吵,卻隔不斷我心中翻涌的惡心與冰冷。

    林纖雪,你的愚蠢,就是你最好的墓志銘。

    日子在一種壓抑的平靜下流淌。

    直到那天下午,一陣極輕的腳步聲停在我的床頭。

    不是周慕白,也不是林纖雪,更不是護士例行的檢查。

    一股熟悉的馨香,淡淡的,是我曾送給李蔓的香水。

    微微,我回來了。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絲哽咽,我知道你聽得見。我?guī)Я肃镟锏母杞o你聽,你最喜歡她唱歌了,對不對

    囡囡,我的女兒。我的心,猛地一揪。

    然后,一段稚嫩的童謠,透過微小的播放器,在寂靜的病房里響起。

    是囡囡的聲音,她唱著我教她的歌,每一個音符,都像一把鑰匙,試圖開啟我塵封的記憶與情感。

    我的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鉛,可那歌聲,穿透層層疊疊的黑暗,撞擊著我?guī)捉绲撵`魂。

    一股微弱的電流,從我意識的廢墟中升起,我拼盡全力,想抓住那聲音,想回應(yīng)那呼喚。

    指尖,似乎微微抽動了一下。

    有反應(yīng)!她的腦電波有異常波動!

    一個壓抑著激動的老者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在我聽覺的邊緣響起。

    是那位李主任。他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李蔓的呼吸,急促起來。

    周慕白很快察覺到了李主任的不配合。

    深夜,我聽見他將李主任堵在了辦公室,聲音陰冷得如同寒冬的冰棱:李主任,聰明人,應(yīng)該知道怎么選擇。程微的這份文件,你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這個數(shù),夠你安享晚年了。

    金屬落地的輕響,伴隨著李主任一聲疲憊的嘆息。

    他會屈服嗎我不知道。

    我只感到一種被命運反復(fù)碾壓的無力。

    遠在故鄉(xiāng)的父母,他們一定也察覺到了什么。

    周慕白用各種理由阻攔他們前來探視,那份絕望與無助,隔著千山萬水,也沉甸甸地壓在我的心頭。

    他們唯一的求助對象,也只能是李蔓了。

    又過了幾日,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

    這一次,是林纖雪一個人。

    她穿著最新款的香奈兒套裝,妝容精致,趾高氣揚地走到我的床邊,俯下身,溫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臉上,帶著香水和惡意的甜膩。

    程微,你躺在這里,一定很‘舒服’吧

    她的聲音嬌滴滴的,卻每個字都淬著毒,慕白現(xiàn)在是我的,你的公司,你的房子,甚至你那對寶貝父母,都得仰仗我的鼻息才能過活。你設(shè)計的一切,為我做了嫁衣,感覺如何

    她伸出涂著鮮紅蔻丹的手指,那尖銳的指甲,緩緩劃過我手臂的皮膚,冰涼刺骨。

    你知道嗎慕白說,等你的器官‘順利’捐獻出來,他會親自挑選最新鮮的花,送到你的墓前。當然,墓碑上寫誰的名字,還得我說了算。

    她咯咯地笑起來,那笑聲,尖銳得如同玻璃刮擦,刺得我耳膜生疼。

    你曾經(jīng)擁有的一切,現(xiàn)在都是我的。包括周慕白的心,雖然,他那顆心,或許從來都不屬于你。

    她湊得更近,聲音壓低,如同毒蛇吐信,你所有的驕傲,所有的念想,都成了笑話。你,程微,徹底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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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

    章

    驚天丑聞,植物人的

    蘇醒

    林纖雪的笑聲像帶刺的藤蔓,在我意識深處瘋狂攀爬。周慕白陰鷙的眉眼、她撫摸孕肚時挑釁的眼神,反復(fù)在腦海里灼燒。我在心底琢磨著這兩張面孔,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

    只要還有一口氣,這血債必當涌泉相報。

    監(jiān)護儀的滴答聲愈發(fā)刺耳。周慕白最近總在走廊盡頭壓低聲音打電話,皮鞋跟砸在地面的聲響透著焦躁。直到那天,李蔓的聲音如破冰利劍刺進病房:周先生,關(guān)于程微的遺產(chǎn)問題,我們需要談?wù)劇?br />
    她的聲線冷靜如刃,帶著異國歸來的凜冽氣場。我聽見周慕白喉結(jié)滾動的聲音:李律師遠渡重洋,辛苦了。只是微微還在治療......法律程序不會等人。

    李蔓截斷他的話,高跟鞋跟敲出不容置疑的節(jié)奏,程伯父程伯母委托我全權(quán)代理,這是委托書。

    腳步聲漸遠,病房重新陷入死寂。約莫半盞茶工夫,茉莉香突然漫進鼻尖

    ——

    是李蔓!她反手鎖門,腳步聲急切地靠近病床。我感受到她指尖的溫度貼上我的手背,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微微,你聽得見嗎那天囡囡唱歌時,你的腦電波有波動,李主任偷偷記下來了。

    心臟監(jiān)護儀的頻率陡然加快。原來那天不是幻覺,是女兒跨越時空的呼喚,是李蔓在深淵里遞來的繩索。周慕白在逼李主任簽?zāi)X死亡確認書,

    她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手術(shù)刀般的鋒利,但他不知道,林纖雪在酒會上的‘肺腑之言’被人錄了音�!涛⒌钠鞴龠能再利用’,這話夠她喝一壺了。

    我想笑,嘴角卻只能扯出僵硬的弧度。林纖雪涂著鮮紅蔻丹的指尖、她撫摸項鏈時的得意眼神,此刻都成了懸在她脖頸的絞索。李蔓從手提包掏出錄音筆,輕輕放在我掌心:還有更妙的

    ——

    李主任復(fù)制了原始病歷,里面有周慕白篡改數(shù)據(jù)的親筆簽名。

    金屬外殼的涼意滲進皮膚,卻點燃了我胸腔里沉寂三年的火。李蔓忽然握住我的手,力道大得驚人:撐住,微微。等你能開口說話,我們要讓全天下都聽見他們的罪。

    第

    5

    章

    短暫的

    平靜,風暴前的虛妄

    李蔓離開時帶起的風,將床頭那束雛菊吹得輕輕顫動。母親坐在床邊替我按摩僵硬的手指,指腹傳來的溫熱觸感讓我眼眶發(fā)酸。父親照舊在削蘋果,果皮落成完整的螺旋,像極了我結(jié)婚那年他在廚房偷偷練習的模樣。

    微微,嘗嘗李律師熬的湯。

    母親舀起一勺骨頭湯,吹了又吹才遞到我唇邊。湯里浮著幾顆枸杞,紅得像墜在夜色里的星。林纖雪生了個兒子,

    李蔓不知何時又折回來,手里多了份財經(jīng)報紙,周家沒人去產(chǎn)房,聽說她在手術(shù)室門口哭了半小時。

    我吞咽的動作頓了頓。那個曾在我病床前炫耀

    寶寶胎動

    的女人,此刻該抱著早產(chǎn)的嬰兒,在消毒水味彌漫的病房里手足無措吧周慕白在看守所鬧絕食,

    李蔓翻動報紙的聲音沙沙作響,但看到財經(jīng)版說周氏股票跌停,又狼吞虎咽吃了三碗飯。

    母親突然抹起眼淚:今天又有好心人送花來,護士說走廊都擺滿了。

    她從床頭柜拿起一疊信,有個中學(xué)生寫了封信,說姐姐是她心里的英雄......

    話音未落,眼淚已滴在信紙上。

    我望著窗外搖晃的樹影,忽然想起車禍前那個春日,我在陽臺晾曬囡囡的小裙子,周慕白從身后環(huán)住我,說等女兒長大要送她去學(xué)鋼琴。此刻陽光同樣溫軟,只是曬不到鐵窗里那個蜷縮在角落的男人了。

    對了,

    李蔓忽然壓低聲音,看守所傳出來的,說周慕白總盯著墻上的影子喊‘囡囡’。

    她冷笑一聲,當初為了林纖雪的腎,他可是連女兒的撫養(yǎng)權(quán)都能賣的。

    我閉上眼,任由午后的陽光灼著眼皮。有些傷口永遠不會愈合,但會變成鎧甲。就像此刻掌心里漸漸恢復(fù)的知覺

    ——

    雖然遲鈍,卻真真切切地提醒著:我還活著,復(fù)仇的齒輪已開始轉(zhuǎn)動。

    第

    6

    章

    記憶碎片,遲鈍的悔意萌芽

    深秋的陽光斜斜切進病房,在地板上投下狹長的光影。李蔓翻著最新的庭審記錄,忽然輕笑出聲:周慕白托律師帶話,說想見你一面。

    她抬頭看我,鏡片后的眸光冷如霜雪,你猜他說什么他說‘想跟微微道歉’。

    母親正在削梨的手突然頓住,果皮

    啪

    地斷在砧板上。我盯著床頭那束漸漸枯萎的雛菊,想起七年前的結(jié)婚紀念日,周慕白也是這樣小心翼翼地問:微微,這個牌子的玫瑰你喜歡嗎

    不用見。

    我動動嘴唇,沙啞的聲音像砂紙擦過石壁,讓他在鐵窗里慢慢‘回憶’。

    李蔓點點頭,將文件收進公文包:他現(xiàn)在每天對著墻壁發(fā)呆,獄警說他總在念叨‘觀瀾別墅的秋千’‘女兒的第一聲爸爸’......

    假惺惺。

    母親將削好的梨切成小塊,語氣里帶著少見的尖銳,當初把你父母的心血送給林纖雪時,他怎么不想想這些

    她把果盤推到我面前,果肉上還凝著水珠,現(xiàn)在知道后悔了晚了!

    窗外傳來孩童的笑聲,某個瞬間竟與囡囡重疊。我摸向枕頭下的錄音筆,指腹觸到開關(guān)凸起的紋路。那里面除了林纖雪的錄音,還有段李蔓偷偷錄下的監(jiān)控

    ——

    周慕白在產(chǎn)房外對著護士大吼:保大人,孩子可以再生!

    林纖雪把孩子扔在醫(yī)院了。

    李蔓忽然說,她昨天丟掉了最后一只翡翠手鐲,在酒吧跟人廝混時被記者拍到。

    她從手機調(diào)出照片,畫面里的女人披頭散發(fā),正對著鏡頭比中指,網(wǎng)友說她連‘慈母’都演不好,活該眾叛親離。

    暮色漫進病房時,我終于能握住水杯。透明的玻璃映出我蒼白的臉,眼角新添的細紋像被刻刀劃過的痕跡。走廊傳來護工推車的聲響,混著某間病房家屬的低泣,忽然想起李蔓說過的話:周慕白現(xiàn)在每天數(shù)著鐵窗的影子,像數(shù)著從前你等他回家的夜晚。

    我望著漸暗的天空,嘴角扯出釋然的弧度。有些債,時間會替我討;有些人,終將在回憶的廢墟里,品嘗自己種下的苦果。而我

    ——

    程微,不再是任人宰割的藤蔓,而是即將破土的荊棘,要在這蕭瑟的秋光里,長出最鋒利的刺。

    第

    7

    章

    白月光的崩塌:罪惡的共謀者

    法槌落下的聲響撞在花崗巖地面上,回音里裹著法庭特有的冷寂。我坐在輪椅上,任由李蔓推著穿過旁聽席,目光像手術(shù)刀般精準劃開人群

    ——

    周慕白穿著三年前我送他的藏青西裝,肩線卻已松垮得撐不起曾經(jīng)的意氣;林纖雪刻意選了素白連衣裙,指尖卻在絞著裙擺,蕾絲花邊被扯得變了形。

    請出示第一組證據(jù)。

    檢方律師的聲音刺破凝滯的空氣。大屏幕亮起時,林纖雪的身體猛地往后一縮,仿佛要把自己嵌進被告席的皮椅里。那些她親手敲下的文字在光里顯形:程微的體檢報告顯示雙腎健康車禍制造得自然些,別留痕跡拿到腎就甩了她,反正植物人活不了多久。

    不是我!

    她突然尖叫著撲向周慕白,高跟鞋在地面劃出刺耳的聲響,是你說只要拿到腎就娶我!你說她這種女人死了活該……

    周慕白像被燙到般猛地推開她,西裝袖口掃過她精心盤起的發(fā)髻,幾縷碎發(fā)垂下來,反而襯得她妝容格外猙獰。

    我注意到周慕白的喉結(jié)在劇烈滾動,眼神從震驚逐漸轉(zhuǎn)為暴怒。這個曾為

    白月光

    親手推我入地獄的男人,此刻正盯著屏幕上

    孩子反正可以再生

    的聊天記錄,指節(jié)因攥緊欄桿而泛白。原來他一直堅信的

    愛情,不過是林纖雪為了上位精心編織的網(wǎng)。

    下面出示醫(yī)療鑒定報告。

    律師的聲音像冰錐,林纖雪所患腎病根本無需腎移植,常規(guī)治療即可控制。但她隱瞞病情,目的是長期操控周慕白,并侵吞程微的財產(chǎn)與社會資源。

    法庭后方傳來倒抽冷氣的聲音。林纖雪忽然捂住耳朵搖頭,珍珠耳環(huán)從耳垂滑落,在地面滾出細碎的弧光,像極了三年前她戴著這對耳環(huán)在我病床前炫耀時的模樣。報應(yīng)來得這樣快,快到她甚至來不及摘下不屬于她的珠寶。

    程微女士,請你陳述案發(fā)經(jīng)過。

    李蔓輕輕推了推我的肩膀。輪椅向前滑動時,我聽見周慕白急促的呼吸聲。當我的目光與他相撞,那個瞬間,我在他瞳孔里看見了恐懼

    ——

    怕我說出真相,更怕他一直逃避的良心終于要開口。

    2022

    年

    3

    月

    17

    日,周慕白偽造車禍現(xiàn)場……

    我的聲音平穩(wěn)得像深秋的湖面,每說一個字,都能看見周慕白的臉色灰敗一分。說到手術(shù)臺上的意識碎片時,林纖雪突然起身想逃,卻被法警牢牢按住,她胸前的珍珠項鏈崩斷,珠子滾到我輪椅下,映出她扭曲的臉。

    關(guān)于林纖雪腹中胎兒

    ——

    辯方律師突然拋出重磅炸彈,我們申請當庭進行親子鑒定。

    林纖雪的尖叫混著周慕白的怒吼,在法庭上空炸開。我望著窗外搖曳的梧桐葉,想起女兒曾在這樣的季節(jié)里追著落葉跑,銀鈴般的笑聲能穿透整條街。而現(xiàn)在,那些笑聲只能在記憶里作響,如同這個法庭里,所有的喧囂最終都將歸于沉寂。

    第

    8

    章

    孽債:深淵里的倒影

    庭審進入第四天時,林纖雪已經(jīng)不再化妝。她素顏坐在被告席,黑眼圈濃重得像瘀青,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渾然不覺。周慕白則始終盯著自己的皮鞋尖,那是雙擦得锃亮的牛津鞋,我曾在他生日時親手為他上油,現(xiàn)在卻沾滿了法庭的塵埃。

    請鑒定人出庭。

    當親子鑒定報告遞交給法官時,林纖雪突然沖向欄桿,幾乎要翻過被告席:那是意外!我愛的只有慕白!

    周慕白猛地抬頭,目光像箭般射向她微微隆起的腹部,喉結(jié)動了動,最終只是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檢方開始播放監(jiān)控錄像:林纖雪在酒吧與陌生男子親昵的畫面,她在酒店走廊與富商挽臂而行的畫面,甚至有一段她對著鏡子撫摸肚子的獨白:周慕白不是喜歡孩子嗎那就讓這個野種當籌碼……

    你以為我真的愛你

    林纖雪突然轉(zhuǎn)向周慕白,妝容花掉的臉上帶著破罐破摔的狠戾,你不過是我擺脫貧民窟的跳板!程微的腎、她的錢,都是我應(yīng)得的!

    周慕白的身體劇烈顫抖,突然抓起桌上的水杯砸向她。玻璃杯在地面炸開的瞬間,我想起車禍當晚,他也是用這樣的力道握住方向盤,將我推向死亡。碎片劃過林纖雪的臉頰,血珠滴在她素白的裙擺上,像開了朵妖冶的花。

    肅靜!

    法槌重重落下,法官的聲音里帶著罕見的怒意,被告雙方互相指控的行為已嚴重擾亂庭審秩序,若再發(fā)生類似情況,將依法采取強制措施。

    李蔓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遞給我一張紙巾。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

    不是為眼前的鬧劇,而是為曾經(jīng)那個蠢到相信

    愛情

    的自己。那些被他們踐踏的真心,那些在黑暗里獨自煎熬的日夜,終于在這一刻,有了最直白的答案。

    庭審間隙,我在走廊遇見周慕白的母親。她曾經(jīng)總是戴著精致的珍珠項鏈,此刻卻素顏憔悴,手里攥著褪色的手帕。微微,

    她聲音顫抖,慕白他……

    伯母,

    我打斷她,有些錯,不是一句‘他后悔了’就能彌補的。

    她張了張嘴,最終只是輕輕點頭,轉(zhuǎn)身時,我看見她鬢角新添的白發(fā)。曾經(jīng)的豪門太太,如今也不過是個為兒子心碎的母親。可這世間,從來沒有

    母親

    這個身份能為罪惡開脫。

    回到法庭時,林纖雪正在哭訴童年不幸。她顫抖的聲音里帶著精心設(shè)計的哽咽,可我知道,那些在我病歷上動手腳的夜晚,她的眼神一定冷靜得像手術(shù)刀。真正的惡人,從來不會在作惡時流淚。

    周慕白忽然站起身,面向法官:我認罪。所有罪行,我一人承擔。

    他的聲音沙啞,卻清晰得讓全場嘩然。林纖雪猛地抬頭,眼里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換上驚喜的表情。

    但我知道,這不是

    護短,而是另一種自私。他不敢面對自己親手養(yǎng)大的惡,不敢承認自己的愚蠢,只能用

    承擔

    來換取最后的體面�?上�,法律不會因他的

    表演

    而動搖半分。

    第

    9

    章

    審判:無法丈量的傷痛

    宣判那日,陽光很好,透過法庭的落地窗,在地面織出金色的格子。周慕白穿著囚服坐在被告席,脊背佝僂得像個老人,全然不見當年在商業(yè)酒會上指點江山的意氣。林纖雪蜷縮在一旁,雙手死死攥著膝蓋,指甲幾乎要摳進肉里。

    周慕白,犯故意傷害罪、非法買賣人體器官罪、偽造證據(jù)罪,數(shù)罪并罰,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quán)利終身。

    法槌落下的瞬間,周慕白的身體晃了晃,隨即癱軟在椅子上。他的律師在一旁低語,他卻像聽不見般,只是盯著自己戴著手銬的雙手,眼神空洞得可怕。林纖雪則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哭嚎,身體向后仰去,被法警穩(wěn)穩(wěn)扶住。

    我望著他們,心里沒有想象中的痛快,只有一種說不出的疲憊。那些在黑暗里循環(huán)往復(fù)的噩夢,那些午夜驚醒時的冷汗,終于在這一刻,有了終結(jié)的模樣。正義或許會遲到,但它終究沒有缺席。

    庭審結(jié)束后,李蔓推著我走出法院。門口擠滿了記者,閃光燈此起彼伏。我聽見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抬頭望去,看見人群里有個女孩舉著

    感謝程微女士

    的牌子,眼里含著淚。

    程小姐,請問你對判決結(jié)果滿意嗎

    滿意。

    我輕聲說,但更希望這樣的悲劇,以后再也不會發(fā)生。

    回到家時,母親正在廚房熬湯,香氣彌漫在整個屋子里。父親坐在沙發(fā)上看報紙,看見我回來,急忙放下報紙迎上來。累了吧

    他接過李蔓手中的輪椅,先休息會兒,湯馬上就好。

    我看著他們兩鬢的白發(fā),突然鼻子一酸。這些年,他們?yōu)槲也偎榱诵�,卻從來沒有半句怨言。如果沒有他們,我可能早就撐不下去了。

    夜里,我坐在書桌前,翻開女兒的相冊。照片里的她穿著粉色的小裙子,手里拿著冰淇淋,笑得無比燦爛。媽媽會好好活下去的,

    我輕聲說,帶著你的那份,一起。

    窗外,月光如水。我知道,那些曾經(jīng)的傷痛,終將在時間的河流里慢慢沉淀,而我,也會帶著新的希望,繼續(xù)前行。

    第

    10

    章

    重生:行走的光

    三年后。

    晨曦基金

    的辦公室里,陽光透過百葉窗,在辦公桌上投下整齊的光影。我站在落地窗前,望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左手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

    ——

    那里藏著一道淡淡的疤痕,是復(fù)健時留下的印記。

    程姐,這是今天的求助信。

    助理小夏推開門,抱著一摞文件放在桌上,有個女孩的情況特別緊急,她……

    慢慢說。

    我轉(zhuǎn)身,給她倒了杯水,我們有的是時間。

    小夏抬頭看了我一眼,眼里閃過一絲感激。她翻開文件夾,開始講述那個女孩的故事。我聽著,不時在筆記本上做些記錄,陽光落在紙頁上,把字跡照得發(fā)亮。

    這些年,基金會幫助了無數(shù)女性。她們有的像曾經(jīng)的我一樣,遭遇了背叛和傷害;有的則在生活的重壓下艱難前行。但每一次看到她們重新?lián)P起笑臉,我都覺得,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午休時,我接到李蔓的電話。微微,

    她的聲音帶著少見的輕快,周慕白的保外就醫(yī)申請又被駁回了。監(jiān)獄那邊說,他現(xiàn)在每天都在寫懺悔錄,不過……

    不過什么

    我笑著問,語氣里沒有一絲波瀾。

    不過沒人想看。

    李蔓輕笑一聲,他現(xiàn)在就像個透明人,連獄警都懶得搭理他。

    我望向窗外,幾只麻雀在樹枝上跳躍,嘰嘰喳喳的叫聲聽起來格外熱鬧。曾經(jīng)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如今終于嘗到了被世界遺忘的滋味。但這一切,都是他應(yīng)得的。

    下午,陸哲來接我下班。他穿著白大褂,手里拿著一束向日葵,陽光般的顏色映得他的臉格外柔和。今天有個小女孩康復(fù)了,

    他笑著說,她說等長大了,也要像你一樣幫助別人。

    我接過花,聞著淡淡的花香,心里暖暖的。陸哲總是這樣,總能在不經(jīng)意間,讓我感受到生活的美好。

    我們沿著街道慢慢走著,路過一家幼兒園時,傳來孩子們的笑聲。我停下腳步,透過圍欄望去,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小女孩正在追著蝴蝶跑,她的裙子在風里輕輕揚起,像極了女兒小時候的模樣。

    陸哲輕輕握住我的手,沒有說話。我知道,他懂我的思念,也懂我的遺憾。但有些傷痛,終將被時間撫平;有些希望,也終將在灰燼中重生。

    夜幕降臨時,我們回到基金會。陸哲幫我打開電腦,屏幕上彈出一封新郵件。發(fā)件人是個陌生的地址,標題寫著

    感謝。我點開郵件,里面是一個女孩的照片,她穿著大學(xué)的校服,笑得很燦爛,附言里寫著:程姐姐,謝謝你讓我重新相信,生活可以很美好。

    我關(guān)掉電腦,望向窗外的星空。那些曾經(jīng)的黑暗,那些痛苦的回憶,此刻都顯得那么遙遠。我知道,我的人生已經(jīng)翻開了新的篇章,而我,終于可以帶著女兒的那份希望,勇敢地走下去。

    風從窗外吹進來,帶著一絲涼意,卻也帶來了遠處的歌聲。我閉上眼睛,感受著這一切,心里滿是平靜與坦然。浴火重生的路上,我終于活成了自己的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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