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漕運案真相
“共同的敵人?”
吳圣安眉頭一簇,手中的匕首漸漸放下來。
“你覺得我父王是你敵人?”
當吳圣安說出此話,林策嘴角微微一抽,看來這小子是已經(jīng)相信了自己說的話,他只是需要更多的證據(jù)來告訴自己這是事實。
林策見狀便知道此事十拿九穩(wěn)了。
雖然他是胡亂猜測,但從吳圣安的表情來看,西南王早就準備造反。
這件事情板上釘釘,那他正好可以順勢從中作梗。
成王敗寇,不論手段,只論結局。
“許多人都在猜測,我林策來汴京,是否為了漕運案�!绷植呔従忛_口,不急不緩的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只見他清酒下肚,便作出吐露真言的表情。
“不怕告訴你,我就是為了漕運案而來。”
吳圣安嘴角一撇,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
此時林策繼續(xù)道:“當年負責漕運案的主審,便是茍淮,因而我進入文淵閣,目的就是搜集此人的罪證,另外當年的漕運案,疑點重重,有一點不知你可曾發(fā)現(xiàn)。”
“從江南道運往汴京的五百萬石糧食,一夜之間消失。”
“有誰有如此能耐,搬空這么多的糧食而不被人發(fā)現(xiàn)?”
林策淡淡的說著,眸中閃爍一片精光,吳圣安也沉思起來,他伸手摩挲著下巴,似乎有了懷疑對象。
當年的漕運案,乃是從江南道裝船,沿著京南大運河一路北上。
其中總共五百萬石糧食,三百萬兩白銀,沿途需要經(jīng)過四個停靠點,每一個停靠點都會更換一批船上的看守,并且當場抽驗其中的糧食和白銀。
一路上都沒有問題,但當船隊到了汴京以后,這才發(fā)現(xiàn)糧食不翼而飛,白銀也變成了錫塊。
如此種種,疑點重重。
汴京刑部官員為此忙了小半年,最終都沒能得到結論,這才引來皇帝暴怒,徹底點燃火藥桶。
“林兄,你就直說吧�!眳鞘グ蚕氩煌ǎ酀鴵u了搖頭。
林策微微一笑,吐出幾個字來。
“四大�?看a頭之一中,洪源碼頭外有一縣,名為龍衛(wèi)縣。”
“里面大部分,都是邊軍退伍之人,大多曾在北部邊境效力,他們的將軍便是陸擎蒼�!�
“漕運船隊只會在洪源碼頭停靠一天,并且當日抵達便會有人交接,翌日才會有新的駐守上船,這中間有一夜的時間可以活動,軍伍出身之人,只要人數(shù)夠多,一夜搬空這些東西不在話下�!�
林策說完,吳圣安便眼前一亮。
他一拍大腿,“我怎么就沒想到呢?果然林兄聰慧過人,一眼便洞悉了漕運案其中的疑點,但那鎮(zhèn)北侯又憑什么這樣做?”
朝廷刑部無數(shù)刑偵高手,他們都調查不出的事情,林策能看透?
林策笑著搖頭,淡漠道:“我若是知道,我還在這里干嘛?直接告御狀不就行了?”
前世他調查到龍衛(wèi)縣,便遭到了茍淮和陸擎蒼的聯(lián)手攻擊,七大高手相繼而來,追殺林策和蘇南喬,最終害的他們兩人身死。
這一世林策不但要報仇,也要弄清楚背后的真相。
不管是茍淮還是陸擎蒼,他們真沒有理由對林家動手,林相在位時,他是最支持陸擎蒼的人,每每朝廷中有人抵制往北邊輸送軍餉糧草,都是林相一人抗下所有,力排眾議給陸擎蒼支援。
但最終這位鎮(zhèn)北侯卻成了背后捅刀子的人。
“可是這和我要被刺殺有什么關系?”吳圣安還是沒弄明白,繼續(xù)問道。
林策嘴角一撇,吳圣安究竟是怎么從汴京活下來的?
他腦子真就這么不好使嗎?
“我說了,陸擎蒼需要一場戰(zhàn)爭,他手中有五百萬石糧食呢,他需要找人接盤,你父親是最好的接盤俠�!绷植咛羝鹈碱^說道,“你這些年在汴京,應該沒少給他募集糧草吧�!�
吳圣安心中一震。
他看向林策的目光更顯的古怪。
所有事情,都被林策說中,他不由驚恐起來。
究竟是林策智多近妖,還是林策背后有高人指點?
他為何能夠知曉這一切?
而他幫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
“林兄,你知道的太多了。”吳圣安眼神低沉道,“這讓我很難辦啊,我西南之事能否成功,就在于秘密是否能夠保住。”
“我想你保守秘密,而只有死人,才能永遠閉嘴�!�
說罷,吳圣安即將動手。
林策當即站起來,一巴掌直接對吳圣安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
房間內氣氛一片死寂。
“小爺和你說了這么多,你還是沒聽明白嗎?現(xiàn)在只有我能救你,只有我能成為你的盟友,浪費小爺這么多口水,你還要殺我?”
“你殺的了嗎?”
林策怒了,把話懟在吳圣安的耳朵里,嘶吼的聲音讓吳圣安都忘了反抗。
他捂著臉,錯愕滿面。
“你爹在利用你,鎮(zhèn)北侯陸擎蒼在等你離開汴京,只有我在幫你,你還要殺我?”林策一臉怒其不爭的表情,但他心臟砰砰直跳。
真要打起來,他不是吳圣安的對手。
現(xiàn)在只求能夠嚇住他了。
“我為什么要相信你,你說的,都是臆斷!”吳圣安小聲嘀咕道,他為了西南造反的事業(yè)在汴京待了十年,如今林策輕飄飄一番話就將他全盤否定,更是直言不諱他父王要用他來當起兵的借口。
不論是誰,都不敢輕易相信。
哪怕心中已經(jīng)種下懷疑的種子,他還需要親身經(jīng)歷一番才能相信。
“那你動手吧,等你死到臨頭的那一天,才會知道我說的是真相�!绷植呤种肝⑽㈩澏�,他趕緊把手放在身后。
今日是生是死,就看吳圣安會不會被自己唬住了。
氣氛越來越沉默。
吳圣安臉色陰晴不定,他當質子十年,早已養(yǎng)成不相信任何人的心性,如今,自然不敢輕易相信林策。
“我今日來赴宴,本就知道是一場鴻門宴,當初也只是看在你喜歡佳音的份上,才提點你兩句,你信與不信,不重要了�!�
林策嘆了口氣,徑直坐下來。
他拿著酒壺,給自己和吳圣安倒了一杯酒。
當聽見李佳音的名字,吳圣安頓時渾身一松,癱軟下來。
他端起酒杯,手哆哆嗦嗦,酒水撒了一地。
“我該怎么做……”
“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