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東星斑，滿滿的收獲
“不會了，以后爸爸只給媽媽錢�！�
林南鄭重地說道，緩緩伸出手擦拭林清的小嘴巴。
而林清沒有躲避，只是不斷眨著晶瑩的大眼睛，盯著他寬厚的大手。
觸碰到林清小嘴的那一刻，他的心都快化了。
他一下上了頭，又要去擦林泉的嘴巴，卻被林泉端著飯碗躲開了。
尷尬地將手收回，他還想著順勢摸童蘭的臉，被林泉這小子打斷了。
童蘭看到父女倆的互動，內(nèi)心微微顫動，緊繃的臉色緩和下來。
然后夾了一只大螃蟹放進林南的盛著雜糧湯的碗中，生硬地說道。
“喝湯吃不飽�！�
“哎，好！”
林南臉上的笑容更盛，一把掰開蟹殼，往嘴里倒著蟹肉，
雖然他上輩子吃過太多珍饈美味，但自己老婆夾得螃蟹更香，恨不得連蟹殼都嚼碎咽下去。
一頓飯吃完，他包攬了碗筷的清洗，又將家中打掃一遍，看得童蘭一愣一愣的。
她甚至感覺林南中邪了，自從醒過來后就沒停過干活的手，比剛結(jié)婚還勤快。
“蘭，你在家看孩子，我去海邊拉網(wǎng)，去鄰村的加工廠換點錢�！�
“行……”
……
林南將家中的桶都拎著，拿著抄網(wǎng)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向中午的礁石洞。
他記得有一家剛建好，還沒有正式開門的海鮮加工廠，這幾天應(yīng)該在找穩(wěn)定的海鮮貨源。
他要趁著信息差，拿下海鮮廠第一單生意，最好以后穩(wěn)定供貨海鮮廠，壟斷這一帶的海鮮供應(yīng)。
這樣就有更大的議價空間，來快速賺錢，補上之前的高利貸的窟窿。
當(dāng)他來到之前的礁石洞，海水已經(jīng)退去了小半。
數(shù)不清的大魚擁擠在一起，沖擊著洞口的漁網(wǎng)，支撐著漁網(wǎng)的粗木棍搖搖欲倒。
林南趕緊跑上前將漁網(wǎng)固定，然后看了看擊打水花的大魚們。
其中幾只滿身紅鱗的魚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這是東星斑�。 �
林南拿著抄網(wǎng)蹲在岸邊，觀察著水中懶洋洋的東星斑。
待一只東星斑慢悠悠地游近，他立即揮起抄網(wǎng)，一把網(wǎng)中這只懶慢的大魚。
這魚一入網(wǎng)便兇猛地甩動尾巴，點點海水被打在他的的臉上，嘴巴里。
“呸！吃肉的魚就是不一樣，夠兇！”
他小心將魚放進魚桶里，生怕?lián)p壞一片鱗片。
東星斑在這個時代可是名貴的魚，肉質(zhì)鮮美不說，長相寓意著紅紅火火，是有錢人餐桌上的�？�。
他剛才估量了一下，這魚的重量足有十來斤，在野生里東星斑里算罕見的。
放在市場上賣，比普通東星斑的價格要翻上好幾倍。
在礁石洞見到東星斑有些意外，隨即他想到現(xiàn)在是東星斑交配的季節(jié)。
“東星斑交配時會洄游到礁石或者珊瑚堆，這么說附近一定有大量的東星斑！”
他興奮起來，手中抄網(wǎng)甩個不停，嚇的魚兒接連跳出水面。
潮水退去的很快，他干脆丟掉抄網(wǎng)，跳進水中用手抓魚。
移動時腳底感覺到特別的觸感，他眼前一亮，然后一個猛子潛進水里。
過了一會，他拿著兩只手掌大小的鮑魚鉆出水面，不禁贊嘆道。
“這倆鮑魚形狀和肉的顏色真標(biāo)致，我前世發(fā)達(dá)后都很少見到�！�
這種品質(zhì)的鮑魚無論在哪個時代都特別值錢，兩只大鮑都能趕上剛才那一桶東星斑。
他再接再厲，在水中和漁網(wǎng)上搜尋著值錢的海鮮，很快帶來的四個桶就被裝滿。
最后清點一下數(shù)量，三條東星斑，兩只大鮑魚，八只紅瓜子斑，還有一桶青蟹。
這種收獲的感覺，讓他全身一陣舒爽，但也沒忘了將海鮮趕緊處理掉。
他將漁網(wǎng)疊好扛在肩膀上，拎著沉重的魚桶走向海鮮加工廠。
一路上遇到很多打魚回來的村民，遠(yuǎn)遠(yuǎn)看到他都往一邊去躲，像是見到壞人一般。
他的名聲在村子里已經(jīng)臭了，沒有人愿意跟一個掏空家底，又欠下欠高利貸的人有往來。
無論哪個時代，只要家境沒落得到的更多是別人的冷眼與疏離。
他倒是不在意別人異樣的眼光。
只是想到童蘭和孩子也會被別人看不起，心里就一陣難受。
……
林南走了十幾里路才走到鎮(zhèn)上的海鮮加工廠。
此時夕陽將天空染成彩虹色，如同夢境。
海鮮加工廠門可羅雀，因為剛剛建成沒有正式營業(yè)。
周圍的漁民也不知道這幾棟水泥房子是用來做什么的。
甚至門口都沒有人看守，大門敞亮的開著，里面安靜無聲像是沒有人在。
林南大跨步走進去，高聲詢問有沒有人在。
一個身穿發(fā)白軍裝的中年男人，從一旁的屋子里鉆出來。
警惕地瞥了一眼林南，看到林南身邊的魚桶后才說道。
“同志是來賣魚的？廠子還沒有開業(yè)，過幾天再來吧！”
中年男人帶點東北口音，聲音洪亮卻不犯沖，聽起來挺舒服。
只不過幾十年后被人再叫同志，林南一陣恍惚，后背都有些發(fā)麻。
“請等一下，先看看我的魚再決定收不收。”
中年男人遲疑了一下，湊近看了一眼魚桶，臉色頓時精彩起來。
東星斑，鮑魚，青蟹，紅瓜子斑，一種比一種值錢。
眼前的魚又都是個頂個的大，特別是那兩只手掌大的鮑魚。
真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了。
他伸手去摸桶中的魚看鮮不鮮活，剛碰到便被魚尾打出的水花濺了一身。
“哎呦！同志厲害啊！這么多名貴的魚跟剛撈出來的一樣，這是你一個人抓的？”
林南笑笑不語，問過幾個人抓的，下一句可能就要問在哪抓的。
他倒不是小人之心，只是那個礁洞現(xiàn)在是一處寶藏，不能泄露半點。
中年男人看出林南的顧忌，轉(zhuǎn)移話題向林南介紹自己。
“我叫任非，就這里的廠長”
“林南，林家村的村民�！�
任非點點頭，上上下下打量著林南，越看越覺得眼前的男人不簡單。
看起來年紀(jì)輕輕的，說話既不毛糙，也不畏畏縮縮。
古銅色俊俏的臉龐上睜著明亮的眼睛，卻給他一種視人若空的感覺。
就是知道對方在看自己，卻感覺不到視線的侵略。
他也就在軍隊里的幾位老首長身上感覺過這種目光。
這小伙子身上有故事��！
“咳！同志，你的海貨確實不錯，但加工廠設(shè)備還沒開。
開業(yè)的時候有些客人要來，我可以個人名義買下來，這個價格就…”
林南心中默默算了一下。
沿海的魚價并不高，東星斑一斤幾毛到一塊。
他捕的個頭大，能賣個一斤兩到三塊。
把青蟹和紅瓜子斑平均一下也就一斤一塊到兩塊左右。
到這里就足夠賣出一百多塊，而那兩只鮑魚很難估算價格。
他見任非時不時瞟桶里的鮑魚，便伸出三根手指頭。
任非咋舌，臉上面露難色，四桶海鮮能吃掉他三個月的工資。
只是他要招待的人是老首長的兒子。
老首長對他有恩，不拿出點好東西他臉上掛不住。
眼前的海鮮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同志，這個價格有點高，你在外面也不好賣出去，不如優(yōu)惠點�！�
林南又伸出兩根手指，同時說道。
“價錢就是這個價錢不能降，但是青蟹和紅瓜子斑可以送給你。
咱們是第一次交易，就當(dāng)交個朋友，以后我還有很多的海貨要賣給加工廠�！�
林南剛才報出的價格只是虛晃一槍，為的就是賣任非一個人情。
更為之后的拿下加工廠的供應(yīng)鋪平路。
任非咧開嘴笑了起來，降價之后讓他輕松不少。
“行，你以后抓到什么魚就往這邊送，廠子加工的魚都要賣給香港。
魚越珍貴賣的就越好，只要你能穩(wěn)定送。我給你收購價不會低！”
說完，他就跑進屋子里，不一會捏著一疊大團結(jié)走了出來，遞給了林南。
“同志，你數(shù)數(shù)�！�
林南用大拇指掃了一下大團結(jié)的紙邊，便將其揣進褲兜里。
“我急著去供銷社，等下次我找你詳談。
沒等任非反應(yīng)過來，他拎著空桶跑出了加工廠。
這個時間，供銷社將要關(guān)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