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章重生

    言言，這孩子，志愿都沒報，怎么趴桌子上睡著了

    蘇言猛地睜開眼睛，刺目的陽光從窗外斜射進來，照在她面前攤開的《高考志愿填報指南》上。

    媽...我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蘇言喃喃自語，手指不自覺地撫上自己的臉頰——溫熱的，有彈性的，活生生的。

    蘇父拍了拍蘇言的肩膀：這孩子這幾天看報志愿的書，看傻了，都說胡話了。

    蘇言媽媽瞪了一眼蘇爸爸：別胡說，她轉向蘇言，聲音溫柔，言言，趕緊報志愿吧，爸爸媽媽建議你學商學，醫(yī)學太辛苦了，但爸媽尊重你的意愿。

    蘇言的目光在父母臉上來回游移，心臟在胸腔里劇烈跳動，她清楚地記得那場車禍——刺耳的剎車聲，迎面而來的卡車，支離破碎的出租車，還有自己逐漸模糊的意識，而現(xiàn)在，她竟然回到了五年前，高考結束填報志愿的那一天。

    前世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閃回：放棄醫(yī)學選擇商科，畢業(yè)后瘋狂考公，斷絕社交，灰頭土臉地備考，面試失敗后遭遇車禍...那些遺憾、悔恨和不甘像潮水般涌來，蘇言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滑落。

    言言，這是怎么了是媽媽說錯話了嗎母親慌了神，手忙腳亂地抽紙巾給她擦眼淚，好好好，言言，咱們學醫(yī)，爸媽不勸你了。

    蘇言看著父母擔憂的眼神，突然撲進母親懷里放聲大哭，他們不知道她前世的經(jīng)歷，不知道她曾經(jīng)多么后悔沒有聽從自己的內(nèi)心。

    爸媽，我沒事，就是感覺你們對我太好了。蘇言哽咽著說。

    傻孩子，爸媽不對你好，對誰好呢父親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語氣里滿是寵溺。

    蘇言擦干眼淚，深吸一口氣，在電腦志愿報考界面，勾選了京川大學，臨床醫(yī)學專業(yè)，這一次，她不會再為了所謂的穩(wěn)定和體面放棄夢想，前世考公路上那個行尸走肉般的自己已經(jīng)死在了那場車禍里，現(xiàn)在的她，要為自己活一次。

    決定了父親問。

    嗯，我要學醫(yī)，蘇言的聲音堅定得讓自己都感到陌生。

    母親嘆了口氣，卻露出欣慰的笑容：既然是你自己的選擇，爸媽支持你。

    當晚，蘇言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她拿出手機，點開那個許久未聯(lián)系的號碼——周偉的微信

    前世，大學畢業(yè)后周偉曾向她表白，她卻因為一心考公而拒絕了，后來她從一個公眾號上知道，周偉從高中就喜歡她，比她喜歡他還早。

    聽說你高考考得不錯蘇言猶豫再三，發(fā)了條消息。

    幾乎是立刻，對話框上方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還行吧，695分，你呢周偉回復得很快。

    682，報了京川大學。

    這么巧我也報了那里！臨床醫(yī)學。

    蘇言盯著屏幕，心跳漏了一拍，前世周偉明明報的是京川大學，計算機專業(yè)，怎么這一世...難道她的重生改變了某些事情

    真的假的我以為你會學計算機，蘇言試探地問。

    本來是有這個打算，但填寫志愿的時候，突然想學醫(yī)了。其實蘇言不知道，上一世，周偉從班主任那兒聽到，她選了金融學，周偉就選了計算機，為的就是離她近一點，這一世也一樣，他為她選了醫(yī)學。

    蘇言看著這條消息，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命運似乎給了他們一個重新相識的機會。

    那...開學見她發(fā)完這條消息就后悔了，顯得太主動了些。

    開學見！周偉的回復帶著一個笑臉表情，讓蘇言的心像被陽光曬過的棉花糖，軟軟的，甜甜的。

    第2章再次回到京川大學

    九月的京川市依然炎熱，蘇言告別了父母，拖著行李箱站在京川大學氣派的校門前，仰頭望著厚物載德，求是創(chuàng)新八個燙金大字，恍如隔世。

    需要幫忙嗎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蘇言轉身，周偉就站在那里，白T恤牛仔褲，他比高中時更高了，肩膀寬了不少，笑起來時左臉頰有個若隱若現(xiàn)的酒窩。

    周偉蘇言假裝驚訝，好巧啊。

    不是說了開學見嗎周偉自然地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我早上就到了，在宿舍安頓好就想著來校門口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到你。

    蘇言心里一暖，前世的周偉也是這樣，總是默默關注著她，卻從不給她壓力。

    你住哪個宿舍樓周偉問。

    志遠樓3棟。

    我在修遠樓1棟，離你們那不遠

    周偉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排建筑，走吧，我先送你去報到。

    校園里人頭攢動，到處都是拖著行李的新生和陪同的家長，蘇言和周偉并肩走著，偶爾肩膀輕輕相碰，讓她心跳加速。

    為什么突然想學醫(yī)周偉突然問道，他以為她會選金融學，他差一點就報了計算機專業(yè)，還好，他找班主任確認了一遍。

    蘇言沉默了片刻，真正的理由她不能說——因為前世放棄醫(yī)學后悔了一輩子，因為死過一次才知道什么最重要。

    可能是...想做一些有意義的事吧，她輕聲說，你呢為什么學醫(yī)

    周偉笑了笑：想學就學了，你也知道，我沒什么特別想學的。

    蘇言驚訝地看著他，前世的周偉可是計算機領域的大神，怎么沒想學的呢。

    怎么了周偉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

    沒什么，就是...覺得你很好，蘇言真誠地說。

    報到手續(xù)辦得很順利，領了宿舍鑰匙和學生卡后，周偉幫她把行李搬到了四樓的寢室，四人間的宿舍已經(jīng)有兩個室友到了，正在整理床鋪。

    那我先走了，有事隨時聯(lián)系，周偉站在門口，有些不舍地說。

    等等，蘇言從包里拿出一瓶礦泉水遞給他，謝謝你今天幫忙，改天請你吃飯。

    周偉眼睛一亮：一言為定！

    室友們八卦的目光讓蘇言耳根發(fā)熱，關上門后，兩個女孩立刻圍了上來。

    男朋友好帥啊！短發(fā)的室友興奮地問。

    不是，高中同學，蘇言連忙否認，卻掩飾不住嘴角的笑意。

    騙人！他看你的眼神明明就是喜歡，另一個扎馬尾的室友揶揄道。

    蘇言沒有解釋，只是笑著開始整理自己的床鋪，這一次，她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她要向他表白，就算是對她上一世拒絕他的補償吧！

    第3章圖書館偶遇

    從今天開始，你們不再只是學生，更是未來的醫(yī)者，開學典禮上，白發(fā)蒼蒼的校長站在講臺上，聲音洪亮，醫(yī)者仁心，你們要時刻記住，將來握在你們手中的不僅是手術刀，更是人命。

    蘇言坐在禮堂里，周圍是清一色的白大褂新生，她轉頭尋找周偉的身影，終于在幾排之外發(fā)現(xiàn)了他，他坐得筆直，神情專注，側臉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立體。

    開學第一周是新生教育和基礎課程，蘇言驚訝地發(fā)現(xiàn)，醫(yī)學課程遠比她想象的繁重，每天從早到晚的課程，厚厚的教材，還有永遠看不完的參考資料。

    我以為重生會輕松些呢，深夜，蘇言揉著酸痛的肩膀自言自語，圖書館里依然燈火通明，不少學生和她一樣在啃《人體解剖學》。

    這么用功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蘇言抬頭，周偉端著兩杯咖啡站在她面前，其中一杯遞給了她。

    提神用的，看你快睡著了，他拉開椅子坐下，瞥了眼她面前攤開的書，在看運動系統(tǒng)這部分確實很難。

    蘇言感激地接過咖啡，溫熱透過紙杯傳到掌心：你怎么也這么晚

    習慣了，學醫(yī)就是這樣，五年高三。周偉翻開自己的筆記本，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工整的筆記，要一起復習嗎我有些地方不太明白。

    兩人并肩學習到圖書館閉館，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夜風微涼，路燈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蘇言，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好像認識很久了周偉突然說。

    蘇言心頭一跳，某種意義上，他們確實認識很久了——在她重生的記憶里。

    高中三年還不夠久嗎她故作輕松地回答。

    周偉搖搖頭：不只是時間的問題，就像...我知道你喜歡在咖啡里加兩包糖，看書時會不自覺地咬筆帽，緊張時右手會捏左手拇指...

    蘇言停下腳步，震驚地看著他，這些習慣她自己都沒注意過。

    我...我只是觀察力比較強，周偉有些慌亂地解釋，沒有別的意思。

    蘇言望著這個在前世默默守護了她四年的男孩，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前世的她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周偉一直在這樣細心地關注著她呢

    第4章細致的觀察

    data-faype=pay_tag>

    沒關系，蘇言輕聲說，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她記得前世畢業(yè)后周偉向她表白時說過的話——我知道你每周三下午會去圖書館三樓的靠窗位置，因為那里陽光最好；我知道你心情不好的時候會買抹茶味的蛋糕；我知道你...

    當時的她只覺得毛骨悚然，現(xiàn)在想來，那分明是一個男孩笨拙而執(zhí)著的愛意。

    在想什么周偉的聲音將她拉回現(xiàn)實，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鏡片后的眼睛清澈見底。

    蘇言搖搖頭，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沒什么，就是覺得你觀察得真仔細。

    周偉耳尖微微泛紅，低頭整理起桌上的書本，蘇言注視著他修長的手指翻動書頁的樣子，前世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大四那年冬天，她發(fā)高燒到39度，是周偉冒雪去校外給她買藥；她參加演講比賽緊張到忘詞，是坐在第一排的周偉用口型提醒她下一句；畢業(yè)那天她因為迷茫而喝的爛醉，是周偉背她回宿舍，在樓下守了一整夜...

    走吧，快閉館了，周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回憶，蘇言這才發(fā)現(xiàn)窗外已是暮色四合，圖書館的燈光次第亮起，在他們周圍投下溫暖的光暈。

    周偉堅持送蘇言回宿舍，他們并肩走在鋪滿碎石子的小路上，蘇言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男孩，發(fā)現(xiàn)他的肩膀與自己的只差寸許，卻始終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既不會讓她覺得冒犯，又能在她踉蹌時及時扶住。

    到了，周偉在宿舍樓前停下腳步，昏黃的路燈給他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進去吧，蘇言。

    嗯，好。蘇言轉身的瞬間，突然聽見周偉叫她。

    蘇言，等等。

    她回過頭，看見周偉局促地站在原地，手指無意識地揪著背包帶子：怎么了

    周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這個動作讓他看起來像個做錯事的大男孩：明天周六，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吃飯我知道學校對面有一家中餐廳還不錯。

    蘇言感覺心臟像是被輕輕捏了一下，前世這個時候，她對周偉的邀約總是敷衍了事。而現(xiàn)在...

    好呀，她聽見自己帶著笑意的聲音，開學那天說好請你吃飯的，還沒來得及請你呢，她頓了頓，故意眨了眨眼，那就明天見，周偉，！

    說完她轉身走向宿舍樓，心跳卻不受控制地加速，在即將踏入樓門的剎那，她聽見周偉的聲音隨風飄來：言言，。

    言言——這個親昵的稱呼讓蘇言腳步一頓，前世直到畢業(yè)表白那天，周偉才第一次這樣叫她，而現(xiàn)在，這個稱呼提前了整整三年。

    宿舍里，蘇言洗漱完畢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fā)呆，室友們嘰嘰喳喳的聊天聲仿佛隔著一層毛玻璃，模糊不清，她的指尖輕輕觸碰自己的額頭——那里在夢中被周偉吻過。

    一夜好夢，夢中她和周偉手牽手走在校園里，他溫柔地擁抱她，輕吻她的額頭：言言，畢業(yè)了，我們結婚好不好

    好，夢里的蘇言毫不猶豫地回答。

    刺耳的鬧鐘聲將她拽出夢境，蘇言睜開眼，窗外晨光熹微，宿舍里還回蕩著室友均勻的呼吸聲，她摸了摸發(fā)燙的臉頰，夢境與現(xiàn)實交織的感覺讓她一時恍惚。

    原來是夢...她輕聲呢喃，卻忍不住微笑，上一世周偉是大學畢業(yè)時才鼓起勇氣表白的，這一世，如果她先開口呢

    洗漱時，蘇言望著鏡中的自己——二十歲的臉龐青春洋溢，沒有前考公留下的疲憊痕跡，她仔細地化了個淡妝，淺紫色的連衣裙襯得膚色更加白皙，當她站在全身鏡前轉了個圈時，室友王倩雯睡眼惺忪地從被窩里探出頭來。

    哇，蘇言你今天這么精致王倩雯揉了揉眼睛，有約會

    蘇言抿嘴一笑：嗯，和周偉吃飯。

    周偉王倩雯一下子清醒了，就是那個開學幫你搬行李的男孩，你們在一起了...

    就是普通朋友吃飯啦，蘇言急忙解釋，卻掩飾不住嘴角的弧度，她看了眼手機，距離約定時間還有二十分鐘，便匆匆拎包出門。

    蘇言遠遠就看見周偉站在宿舍樓下，他今天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和藍色牛仔褲，看到蘇言走來，周偉眼睛一亮，快步迎了上來。

    蘇言，你今天真漂亮。他的贊美直白而真誠，沒有半點輕浮。

    第5章你有喜歡的人嗎

    謝謝。蘇言感覺臉頰發(fā)燙，趕緊轉移話題，我們走吧

    學校對面的江南春是家裝修雅致的中餐廳，周偉提前訂了靠窗的位置，他為蘇言拉開椅子，又細心地詢問她有沒有忌口，這些細節(jié)讓蘇言心頭微暖。

    你經(jīng)常來這里嗎蘇言接過周偉遞來的菜單，指尖不經(jīng)意相觸，像是有細微的電流竄過。

    偶爾和室友來，周偉的聲音比平時低沉，他們家的西湖醋魚很正宗，我記得你...呃，我猜你應該喜歡酸甜口味的菜

    蘇言抬頭看他，發(fā)現(xiàn)周偉的耳根又紅了，她突然想起前世大二那年，自己曾在朋友圈發(fā)過一條好想吃正宗的西湖醋魚，當時周偉是唯一一個點贊的人。

    你猜對了，蘇言溫柔地說，決定不再拆穿他，那就點這個吧。

    等待上菜的空檔，周偉從背包里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昨天路過書店，看到這個書簽...覺得你會喜歡。

    蘇言打開盒子，里面是一片銀杏葉形狀的金屬書簽，葉脈紋理清晰可見，尾部墜著細小的銀鏈，她突然想起昨天走在銀杏道上時，自己隨口說過秋天的銀杏葉真美。

    謝謝，我很喜歡，蘇言小心地將書簽收好，鼓起勇氣問出了盤旋在心頭已久的問題，周偉，你...有喜歡的人嗎

    周偉正在喝水，聞言差點嗆到，他放下杯子，鏡片后的眼睛閃爍著復雜的光芒：為什么突然問這個

    就是好奇嘛，蘇言假裝輕松地攪動著面前的檸檬水，你這么優(yōu)秀，肯定有很多女生追吧

    周偉搖搖頭，目光落向窗外：沒有，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

    這句話像一塊石頭投入蘇言平靜的心湖，激起層層漣漪。

    為什么蘇言聽見自己問。

    周偉轉回視線，目光清澈見底：因為心里一直有個人。

    蘇言的心跳漏了一拍，就在這時，服務員端上了熱氣騰騰的西湖醋魚，恰到好處地打斷了這個危險的話題。

    嘗嘗看，周偉細心地為她夾了一塊魚腹肉，小心刺。

    魚肉入口即化，酸甜適口，蘇言小口品嘗著，目光卻忍不住落在周偉認真的側臉上，他吃飯的樣子很專注，筷子用得極為標準，每次夾菜前都會先看一眼她想吃什么，這些細節(jié)在前世都被她忽略了，如今卻成了最動人的風景。

    蘇言周偉疑惑地看她，菜不合胃口嗎

    沒有，很好吃，蘇言急忙搖頭，卻發(fā)現(xiàn)自己碗里不知何時堆滿了周偉夾來的菜。

    正當氣氛溫馨時，幾個男生突然出現(xiàn)在他們桌旁：喲，周偉，原來你躲這兒約會呢！

    蘇言抬頭，認出是周偉的室友們，周偉的臉瞬間紅到了脖子根，卻出乎意料地沒有否認：你們怎么來了

    來吃飯啊，誰知道撞見你小子...為首的男生促狹地擠擠眼，又轉向蘇言，嫂子好，我們是周偉的室友。

    別亂叫！周偉急忙制止，卻偷偷觀察蘇言的反應。

    蘇言大方地笑了笑：你們好，我是蘇言，臨床1班的。

    知道知道，周偉電腦桌面就是...一個戴眼鏡的男生話沒說完就被周偉捂住了嘴。

    這頓飯在周偉室友們的插科打諢中熱鬧結束，周偉堅持要送蘇言回宿舍，兩人并肩走在林蔭道上。

    抱歉，我室友他們...周偉低聲解釋。

    沒關系，他們很可愛，蘇言輕聲說，突然停下腳步，周偉，我有個問題。

    嗯

    你電腦桌面...真的是我的照片嗎

    周偉的腳步頓住了，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半晌才輕聲回答：是高中元旦晚會...你在臺上朗誦時的照片。

    蘇言記得那張照片，當時她穿著白色連衣裙，站在臺上朗誦，臺下觀眾很多，她完全沒注意到角落里的周偉，而現(xiàn)在她知道了，原來從那時起，他的目光就從未離開過她。

    第6章我也喜歡你

    周偉，蘇言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再重蹈前世的覆轍，如果我說，我也喜歡你，你會相信嗎

    這句話脫口而出的瞬間，蘇言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心臟，她看著周偉猛地轉過頭，鏡片后的眼睛瞪得圓圓的，像是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

    周偉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嘴唇微微顫抖卻說不出話，蘇言突然慌了神，她是不是太心急了

    你不用現(xiàn)在回答我，蘇言急忙補充，聲音比想象中更加顫抖，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

    她低下頭，盯著地上兩人幾乎交疊的影子，就在這時，一雙溫暖的手輕輕捧起了她的臉，周偉的拇指小心翼翼地擦過她的眼角，像是在確認這不是幻覺。

    蘇言，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著微微的沙啞，表白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讓女孩子開口呢

    還沒等蘇言反應過來，周偉已經(jīng)后退一步，單膝跪在了鋪滿碎石子的小路上，他仰頭望著蘇言，眼中的深情幾乎要溢出來。

    蘇言，我從高中就開始喜歡你了，周偉的聲音堅定而清晰，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嗎

    蘇言看著跪在面前的男孩，他額前的碎發(fā)被汗水微微浸濕，白色T恤的領口因為緊張而有些歪斜，可那雙眼睛——那雙盛滿愛意與期待的眼睛，比星空還要明亮。

    我愿意。蘇言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哭腔。

    蘇言拉起了周偉，周偉站直后，蘇言踮起腳尖，輕輕吻上了他的嘴唇，這個吻如同蜻蜓點水，卻讓兩人都像觸電般顫抖，周偉的唇比她想象中更柔軟，帶著淡淡的薄荷香氣，溫暖而干燥。

    周偉顯然沒料到這個吻，整個人僵在原地，蘇言剛要退開，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緊緊環(huán)住，周偉的擁抱像是要把她揉進骨血里，卻又小心翼翼地控制著力道，生怕弄疼她，蘇言的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見他急促的心跳聲如同擂鼓。

    言言，謝謝你給我一個機會，周偉的下巴輕輕蹭著她的發(fā)頂，聲音悶悶的，我保證會好好愛你，如果做不到就出門被......

    噓——蘇言猛地抬手捂住他的嘴，指尖觸到他柔軟的唇瓣，又像被燙到似的縮了一下，我信你，以后不可以說這種話了。

    周偉抓住她的手腕，在她手心落下一個輕吻，他的睫毛在夕陽下呈現(xiàn)出淺棕色，微微顫動著：言言，我知道啦。

    這個親昵的稱呼讓蘇言鼻尖一酸，前世周偉直到畢業(yè)那天才敢這樣叫她，而現(xiàn)在，這個飽含愛意的稱呼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