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序幕:雨夜暗涌
2023年9月12日21:47,暴雨如注。光年科技大廈38層的落地窗外,閃電將云層劈成猙獰的裂痕,雨幕裹著霓虹在玻璃上扭曲成詭譎的光斑。中央空調發(fā)出低沉的嗡鳴,在空蕩的走廊里激起細微的回響。
陳默攥著手機的指節(jié)泛白,辦公室里只亮著桌前一盞黃銅臺燈。屏幕幽藍的冷光映在他緊繃的臉上,將下頜的陰影拉得很長。當年火災的檢測報告在你手里他壓低聲音,喉結劇烈滾動,不可能!那份檔案早就...
監(jiān)控畫面突然爆出刺目的雪花,辦公室里的電子鐘發(fā)出刺耳的蜂鳴。陳默猛地抬頭,冷汗順著額角滑進襯衫領口。整棟大廈的應急燈驟然亮起,暗紅的光暈中,他看見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倒影——左手死死按著胸口口袋,那里藏著一枚區(qū)塊鏈徽章。
走廊盡頭傳來轱轆轆的聲響。陳默僵在原地,聽見工具車的金屬輪軸碾過地毯的摩擦聲由遠及近。推開門縫張望時,正看見清潔工佝僂的身影經過,深灰色工裝帽檐下露出半截燒傷的皮膚,像蜈蚣般蜿蜒至脖頸。工具車底層蓋著防水布,布料下隱約透出金屬反光。
等等!陳默沖出門,卻只看見電梯門緩緩閉合的縫隙。清潔工抬起的手上,橡膠手套破了個洞,露出的皮膚布滿猙獰的疤痕。金屬門縫間,一抹冷光閃過,像是手術刀鋒利的刃口。
陳默扶著墻劇烈喘息,左手還緊攥著徽章�;照逻吘壍臏囟葼C得驚人,仿佛要灼穿掌心。他踉蹌著退回辦公室,卻沒注意到自己留在門框上的掌紋——那些指紋正在詭異扭曲,像是被某種高溫融化過的痕跡。
暴雨拍打著玻璃,將整個世界都泡在混沌的水聲里。工具車的轱轆聲徹底消失時,38層的監(jiān)控錄像恰好中斷了三分鐘。而在大廈頂層的機房里,某個黑色設備正閃爍著幽藍的光,將走廊里的一切畫面吞噬成數(shù)據流,化作一串永遠無法解讀的亂碼。
第一章:困獸之籠
2023年9月13日清晨,潮濕的霧氣還未散盡,光年科技大廈38層的旋轉門緩緩開啟。保潔員張桂芳握著沾著消毒水的橡膠手套,工具車輪軸發(fā)出輕微的吱呀聲,在鋪著深灰羊毛地毯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董事長辦公室的胡桃木門虛掩著,門縫里滲出一股腥甜氣息。張桂芳下意識屏住呼吸,用清潔布墊著推開房門。晨光透過整面落地窗斜切進來,在米白色的大理石地面投下鋒利的光影——陳默的尸體正趴在那張價值百萬的意大利進口辦公桌前,深灰色西裝后背洇開大片暗紅,脖頸處的傷口翻卷著,像是永遠無法閉合的黑洞。
�。埞鸱嫉募饨写唐扑兰�。她后退時撞翻工具車,不銹鋼水桶砸在地面發(fā)出巨響。消毒噴霧瓶滾到尸體腳邊,透明液體在地毯上暈開,和暗紅的血跡形成詭異的對比。她顫抖著掏出手機報警,目光卻被桌上的景象吸引:陳默慣用的骨瓷咖啡杯側倒在右手邊,褐色的咖啡漬正沿著桌面弧度往下淌,在深色木紋上蜿蜒成扭曲的紋路。
半小時后,警笛聲撕破城市上空。刑偵支隊隊長周正陽踩著黑色作戰(zhàn)靴跨過警戒線,深灰色風衣下擺掃過門框。他習慣性地掃視四周:價值不菲的波斯地毯鋪滿整個房間,墻角的空氣凈化器正發(fā)出細微嗡鳴,嵌入式指紋鎖閃著幽藍的光。密室狀態(tài)他彎腰查看門鎖記錄,2023年9月12日21:30最后一次出入記錄赫然在目。
死者死亡時間在昨晚九點到十一點之間。法醫(yī)林深戴著乳膠手套,指尖在尸體后頸輕輕按壓,尸斑集中在腰背部,但出現(xiàn)了異常位移。她舉起證物袋,里面是幾枚細小的白色碎屑,空調出風口發(fā)現(xiàn)聚四氟乙烯材質,這種材料常用于工業(yè)級滑軌。
周正陽目光掃過桌面,咖啡杯底部的水漬在木紋上留下完整的圓形印記,可杯身卻異常干凈。他用鑷子夾起杯墊,上面的指紋清晰可見,與杯身形成鮮明對比。有人刻意擦拭過咖啡杯,他將杯墊裝進證物袋,但匆忙間遺漏了杯墊。
技術員小李舉著平板電腦小跑過來:周隊,監(jiān)控錄像在昨晚九點四十七分出現(xiàn)量子干擾,持續(xù)了三分鐘。他調出畫面,原本清晰的走廊突然變成雪花噪點,這種干擾強度,普通設備根本做不到。
周正陽的目光落在陳默西裝內側口袋,那里露出半截銀色徽章的邊緣。他戴上手套取出徽章,金屬表面還殘留著余溫�;照抡婵讨鴱碗s的區(qū)塊鏈符號,背面隱約可見一串數(shù)字——20080912。這個日期,讓他瞳孔微微收縮。
當警員們開始采集指紋時,周正陽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三十九層貨運電梯的鋼索在晨霧中若隱若現(xiàn),與辦公室天花板的檢修口呈垂直對應。他摸著下巴,想起保潔員筆錄里的細節(jié):昨晚九點四十分,她曾看見一個佝僂身影推著工具車走向貨運電梯,車底似乎壓著什么長條狀物體,在地面拖出淺淺的劃痕。
周隊,技術科在死者電腦里發(fā)現(xiàn)加密文件,林深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需要量子密鑰才能破解。她遞過一張老照片,燒焦的邊緣拼出上海材料研究所2008字樣,照片里穿白大褂的年輕人,面容與陳默有七分相似,卻比檔案記載的畢業(yè)年份早了整整三年。
窗外,烏云開始聚集。周正陽將老照片塞進證物袋,金屬徽章在掌心硌出紅痕。
第二章:白皮書之謎
九月的雨來得猝不及防,細密的水珠在光年科技大廈的玻璃幕墻上蜿蜒成河。周正陽站在物證室的玻璃窗前,看著雨水將城市霓虹攪成斑斕的色塊。案臺上整齊排列著從陳默辦公室提取的證物:那枚帶著余溫的區(qū)塊鏈徽章、被擦拭過的咖啡杯、還有那份刻著神秘日期的老照片。
周隊,技術科有新發(fā)現(xiàn)。林深抱著一摞文件匆匆走來,白大褂下擺沾著實驗室特有的消毒水氣息。她將平板電腦放在桌上,屏幕上跳動著復雜的代碼,陳默電腦里的加密文件采用了量子密碼防護,我們破解時觸發(fā)了自毀程序,不過還是搶救出部分內容。
周正陽湊近屏幕,泛黃的電子文檔上,上海材料研究所2008年度研發(fā)報告幾個字格外醒目。但當他試圖往下翻閱時,頁面卻被亂碼覆蓋。只能看到標題他皺眉問道。
不僅如此。林深調出另一份資料,我們比對了照片里實驗室的門牌號,發(fā)現(xiàn)與陳默檔案里的畢業(yè)院校完全不符。更奇怪的是,這張照片拍攝于2008年,可陳默的畢業(yè)時間是2010年。
窗外的雨聲驟然變大,敲擊著玻璃發(fā)出密集的鼓點。周正陽摩挲著下巴,想起保潔員描述中那個神秘的工具車。就在這時,一名警員抱著證物箱走進來:周隊,實習生在整理陳默的演講視頻時發(fā)現(xiàn)異常,所有視頻里他都刻意用右手遮擋左手。
林深打開投影儀,大屏幕上出現(xiàn)陳默在新品發(fā)布會上的畫面。他站在聚光燈下,西裝革履,侃侃而談,右手卻始終扶著講臺邊緣,左手藏在褲兜里。隨著視頻切換,這種刻意的動作出現(xiàn)在每一場公開演講中。
把陳默所有視頻資料都調出來逐幀分析。周正陽吩咐道。他轉向林深,走,我們去會會陳默的前妻。
陳默的前妻名叫蘇晴,在一家藝術畫廊工作。當周正陽和林深找到她時,她正在擦拭一幅抽象畫,亞麻布上的藍色顏料還未干透。陳默聽到這個名字,她手中的畫筆頓了頓,我們已經離婚兩年了,沒什么好說的。
關于他的左手,你知道些什么林深輕聲問道。
蘇晴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她放下畫筆,走到窗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窗框:他這兩年突然開始用左手打領帶,以前明明是右撇子。我問過他,他說是為了鍛煉大腦。她苦笑一聲,現(xiàn)在想來,都是借口。
周正陽翻開筆記本:陳默最近有沒有什么異常舉動
有次我去他家取東西,蘇晴回憶道,看到書房里放著一臺老式保險箱,密碼鎖上沾著燒傷藥膏。我問他怎么回事,他說是被熱水燙的,但我分明看到那些傷痕更像是...燒傷。
雨不知何時停了,夕陽透過畫廊的玻璃頂棚灑進來,在蘇晴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周正陽記下關鍵信息,起身告辭。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蘇晴突然叫住他們:還有件事,離婚前他經常對著一張老照片發(fā)呆,照片背面寫著重生計劃。
回到警局,技術科的實習生小王抱著一摞資料沖過來:周隊,我們在陳默的云盤里找到加密相冊,破解后發(fā)現(xiàn)了不得了的東西!他調出一張照片,畫面里是個全身纏著繃帶的人躺在病床上,手腕上戴著和陳默同款的區(qū)塊鏈徽章。
林深放大照片,指著病床上的銘牌:2008年9月12日,上海第三人民醫(yī)院。這不就是老照片上那個日期嗎她又打開另一份文件,我查了醫(yī)院檔案,當天確實收治了一名全身90%燒傷的患者,但病歷在五年前被人銷毀了。
周正陽的手機突然響起,是物證科打來的。周隊,咖啡杯上檢測出兩種截然不同的擦拭痕跡,一種是普通清潔布,另一種...是手術手套。
夜幕再次降臨,周正陽站在陳默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城市的燈火漸次亮起。他想起保潔員說過,昨晚九點四十分,那個推著工具車的身影走向貨運電梯時,車底拖出的劃痕在地毯上留下了細小的纖維。他蹲下身子,用鑷子夾起一根銀白色纖維——正是聚四氟乙烯材質。
周隊,技術科恢復了部分加密文件。林深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是份研發(fā)報告,關于一種新型阻燃材料的,但關鍵數(shù)據都被涂黑了。她將文件放在桌上,泛黃的紙頁上,20080912這個日期又一次出現(xiàn)。
周正陽的目光突然被文件邊緣的一處污漬吸引。他拿起放大鏡仔細觀察,那是塊淡淡的褐色痕跡,形狀像極了咖啡漬。聯(lián)系檢驗科,立刻分析這份文件上的咖啡漬成分。他轉頭對林深說,順便查查陳默最近接觸過哪些生物制藥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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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城市的霓虹在雨水中暈染成模糊的色塊。周正陽看著手中的區(qū)塊鏈徽章,金屬表面的溫度早已散盡,但刻在背面的日期卻仿佛帶著灼燒的熱度。十五年前的那場大火,重生計劃,還有陳默刻意隱瞞的左手,這些看似零散的碎片,正在慢慢拼湊出一個驚人的真相。而那本被重重加密的白皮書,或許正是解開一切謎團的關鍵。
第三章:幽靈電梯
九月的雨裹著潮氣在城市里橫沖直撞,刑偵支隊的會議室卻悶得像個蒸籠。周正陽扯松領帶,將一摞物證照片重重拍在長桌上,投影儀光束里浮動的灰塵清晰可見。陳默辦公室的密室狀態(tài),關鍵就在這五分鐘。他圈出監(jiān)控日志上的時間節(jié)點,9月12日21:42到21:47,整層樓監(jiān)控因量子干擾中斷,而這段時間,足以完成一場完美犯罪。
林深轉動著解剖刀模型,白大褂袖口掃過投影幕布上的辦公室平面圖。密室構成有三大疑點:第一,指紋鎖顯示當晚只有陳默一人進出;第二,新風系統(tǒng)記錄正常運轉,排除通風管道藏人的可能;第三...她放大鋼化玻璃上那道細微劃痕,這個位于天花板檢修口下方的痕跡,材質檢測結果是聚四氟乙烯,和空調出風口的碎屑成分完全一致。
技術員小王突然舉手,眼鏡滑到鼻尖:周隊!我發(fā)現(xiàn)個更詭異的——大廈貨運電梯在干擾發(fā)生時,有段異常的垂直移動記錄。他調出電梯運行日志,21:43分,39層貨運電梯轎廂下降0.8米后又迅速回升,但當時電梯里并沒有登記使用記錄。
會議室陷入死寂,只有空調外機在雨聲中發(fā)出轟鳴。周正陽起身踱步,皮鞋在瓷磚地面敲出節(jié)奏。保潔員張桂芳的筆錄在腦海里反復回放:那個清潔工推的工具車特別沉,轱轆碾過地毯的聲音比平時悶。他突然停住,抓起證物袋里的辦公椅照片——深灰色真皮椅底部,幾處細微的刮痕呈直線排列。
液壓升降裝置。林深幾乎和他同時開口。她調出38層與39層的建筑剖面圖,兩樓層間的貨運電梯井像道垂直的深巷,兇手可以提前在39層貨運電梯夾層安裝滑軌,用液壓裝置將尸體從檢修口垂直降下。她指著投影里重疊的紅色線條,陳默辦公室天花板的檢修口,正好在辦公桌正上方。
窗外炸響一聲驚雷,小王嚇得差點打翻咖啡。周正陽卻盯著屏幕上的時間軸,突然抓起電話:調清潔工的值班表!核對9月12日晚21:40到21:50他的具體位置。當值班表投影在幕布上時,會議室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那個自稱在29層打掃的清潔工,實際打卡記錄顯示,21:40分他恰好在39層貨運電梯間。
還沒完。林深打開新的證物袋,鑷子夾著半片沾血的金屬,陳默指甲縫里提取的阻燃劑,檢測出十五年前那場實驗室大火的特有成分。而這種阻燃劑,早在2010年就被明令禁止生產。她調出火災事故報告,泛黃的紙頁上,上海材料研究所20080912的字樣與陳默徽章上的日期完全吻合。
暴雨沖刷著審訊室的鐵窗,清潔工李建國蜷縮在椅子里,燒傷的臉在日光燈下泛著青白。我...我那天就在29層拖地!他攥著衣角,繃帶包裹的左手微微發(fā)抖。周正陽突然將工具車照片甩在桌上,照片里車底滲出的深色液體在燈光下泛著油光:這是液壓油,和貨運電梯夾層提取的成分一致。需要我說出你是怎么用手術剪劃破陳默頸動脈的嗎
李建國的瞳孔驟然收縮,喉結動了動卻說不出話。林深適時遞上顱骨比對報告:我們在失蹤人口數(shù)據庫里找到了2008年火災的幸存者檔案,王衛(wèi)國,時年28歲,和陳默現(xiàn)在的年齡差恰好是七歲。她調出兩張模糊的舊照片,燒傷前后的面容在屏幕上重疊,經過二十次整形手術,連親媽都認不出你了吧
審訊室陷入漫長的沉默,只有李建國粗重的喘息聲。周正陽突然想起蘇晴說過的保險箱,還有陳默刻意隱藏的左手。他掏出證物袋里的哮喘噴霧,金屬罐底部的激光刻字在燈光下清晰可見——20080912。陳默是你的替身,對嗎他的聲音很輕,卻像重錘砸在李建國心上,那些抗排異藥物,就是為了讓他的面容維持得更久。
李建國突然爆發(fā)出一陣狂笑,繃帶下的傷疤隨著顫動扭曲成可怖的形狀:替身他就是個完美的容器!他猛地撲向前,手銬在桌面上撞出巨響,十五年前那場火,燒掉的可不只是臉!他的嘶吼在狹小空間里回蕩,那份被篡改的檢測報告,那些見不得人的實驗數(shù)據...
窗外的雨越下越急,周正陽看著李建國癲狂的模樣,后頸泛起一陣寒意。當技術員報告在李建國儲物柜找到手術剪時,他卻盯著證物袋里的區(qū)塊鏈徽章——金屬表面的溫度不知何時又開始回升,那些復雜的紋路在燈光下仿佛活過來般蠕動。這場精心設計的垂直密室謀殺,或許只是掀開了冰山一角。
第四章:雙生之火
秋分過后的城市裹著層濕漉漉的涼意,刑偵支隊的解剖室卻蒸騰著令人窒息的悶熱。無影燈將操作臺照得慘白,林深戴著防護面罩,手中的手術刀劃開陳默腹部的瞬間,腐肉的氣息混著福爾馬林的刺鼻味道撲面而來。
死亡時間修正為21:30左右。她對著錄音筆輕聲說,鑷子夾起胃容物樣本,未消化的膠囊狀藥物,需要立刻送檢。當她翻轉尸體檢查背部時,后頸處一片細小的熒光斑點在紫光燈下顯現(xiàn),宛如撒落的星屑。
與此同時,周正陽站在光年科技大廈39層貨運電梯間。生銹的鋼架在頭頂交錯,電梯纜繩上沾著的聚四氟乙烯碎屑在證物袋里微微反光。他蹲下身,指尖撫過地面兩道平行的劃痕——正是液壓裝置滑軌留下的痕跡。對講機突然響起刺耳的電流聲:周隊!檢驗科出結果了,胃里的藥物是環(huán)孢素A,典型的抗排異反應藥!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周正陽想起蘇晴說過的燒傷藥膏,想起陳默刻意隱藏的左手。他掏出手機調出陳默的證件照,照片里青年面容俊朗,而解剖臺上的尸體,眼角已有細微的皺紋。聯(lián)系公安部物證鑒定中心,他的聲音不自覺提高,做顱骨三維重建,對比陳默所有能找到的早年影像!
雨又開始下了,細密的水珠在大廈玻璃幕墻上織成銀網。林深站在VR實驗室,將陳默辦公室的場景數(shù)據導入系統(tǒng)。隨著設備啟動,她眼前的場景瞬間切換——月光透過落地窗斜照進來,辦公椅上的尸體栩栩如生。她操縱虛擬視角抬頭,天花板檢修口的邊緣閃過一道冷光。
等等。她突然暫停畫面,放大檢修口附近的空氣波紋,這里的熱成像數(shù)據異常。她調出火災現(xiàn)場的VR檔案,2008年9月12日的上海材料研究所實驗室,同樣的熱浪扭曲在逃生通道口顯現(xiàn)。兩個畫面重疊的瞬間,她倒抽一口冷氣——兩處熱源波動的頻率,竟如出一轍。
檢驗科的電話就在這時響起:林法醫(yī),死者后頸的熒光物質檢測出來了,是碲化鎘量子點,和區(qū)塊鏈徽章的防偽涂層成分匹配。技術員的聲音帶著興奮,更重要的是,我們在他的骨密度檢測中發(fā)現(xiàn)異常,真實年齡應該在38歲左右,比檔案記錄大了七歲!
消息傳到審訊室時,李建國正在機械地重復我不知道。周正陽將顱骨比對報告拍在桌上,兩張三維建模圖在燈光下緩緩旋轉——左側是陳默入職時的顱骨掃描,右側是現(xiàn)在的檢測結果,顴骨角度、下頜骨弧度,所有細節(jié)都顯示這是兩個不同的人。
王衛(wèi)國,或者我該叫你李建國周正陽調出火災幸存者名單,2008年9月12日,你在實驗室爆炸中全身90%燒傷。而陳默,不過是你培養(yǎng)的替身。他突然湊近,盯著對方燒傷的脖頸,那些抗排異藥物,就是為了讓他的臉能多撐幾年,對嗎
李建國的喉結劇烈滾動,繃帶下的傷疤隨著呼吸起伏。當周正陽放出VR還原的火災場景時,他突然失控地撲向桌子:你們根本不懂!那場火里燒掉的,是能改變世界的發(fā)明!他的嘶吼在狹小空間里回蕩,阻燃材料不過是表面文章!他們想掩蓋的,是人體實驗的真相!
窗外的雨勢驟然變大,雨點砸在空調外機上發(fā)出密集的鼓點。林深在解剖室的發(fā)現(xiàn)同步傳來:陳默的左手腕有長期佩戴束縛裝置的壓痕,牙齒填充物里提取到微型定位芯片。這個人,從始至終都是個提線木偶。
周正陽的手機在這時震動,技術科恢復了一段加密錄音。陳默顫抖的聲音從揚聲器里傳出:他們說只要再撐半年...可我的皮膚開始潰爛了...那份檢測報告,在保險箱最底層...錄音戛然而止,背景音里傳來液壓裝置啟動的嗡鳴。
當警員們打開陳默書房的保險箱時,里面只剩半盒環(huán)孢素A和一張燒成灰的照片。但在灰燼中,林深用鑷子夾起半枚未燃盡的徽章——上面的熒光物質在紫光燈下組成一串數(shù)字,正是20080912。
雨幕中的城市霓虹閃爍,刑偵支隊的會議室卻亮如白晝。周正陽將所有線索在白板上串聯(lián),當替身人體實驗檢測報告幾個關鍵詞連成閉環(huán)時,林深推門而入,手中拿著最新的毒理報告:陳默血液里檢測出琥珀氰胺,這種神經毒素的來源...指向他自己投資的生物制藥公司。
窗外的閃電照亮她蒼白的臉,周正陽突然想起保潔員說過的話——那個雨夜,工具車底部滲出的水漬在地毯上拖出蜿蜒的深痕。此刻他終于明白,那不是水漬,而是液壓油與雨水混合的痕跡。這場始于十五年前的陰謀,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加冰冷而龐大。
第五章:替身疑云
秋雨裹著寒意滲進刑偵支隊的走廊,周正陽握著保溫杯的手指被燙得發(fā)紅,思緒卻比杯口的熱氣更加混亂。解剖臺上陳默頸部的熒光斑點、李建國癲狂時吐出的人體實驗,還有那份始終不見蹤影的檢測報告,像一團亂麻纏繞在他心頭。
周隊!有新發(fā)現(xiàn)!技術員小王抱著筆記本電腦撞開會議室的門,鏡片上蒙著層白霧,我們追蹤到陳默名下的生物制藥公司,三個月前有筆異常交易——有人訂購了大量碲化鎘量子點,就是死者后頸熒光物質的原料!
投影幕布亮起,密密麻麻的轉賬記錄在光影中跳動。周正陽的目光鎖定在匯款備注欄,那里赫然寫著重生計劃-第三階段。他想起蘇晴提到的老照片,想起陳默電腦里被加密的白皮書,喉嚨突然發(fā)緊。
林深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實驗室特有的清冷:我在死者指甲縫里提取到新物質。她舉起證物袋,細小的白色結晶在燈光下閃爍,二氧化硫與氰化物的結合體,和2008年火災現(xiàn)場殘留的有毒氣體成分完全吻合。她調出火災調查報告,當年救援人員的中毒記錄與陳默體內的毒素檢測結果,在屏幕上重疊成刺目的紅線。
暴雨再次傾盆而下,審訊室的鐵窗被雨水敲出急促的鼓點。李建國蜷縮在椅子里,繃帶下的傷疤隨著呼吸起伏。周正陽將碲化鎘量子點的檢測報告甩在桌上:解釋一下,為什么陳默后頸的熒光物質,會和你徽章的防偽涂層產生化學反應
因為他本就是我的一部分!李建國突然抬頭,燒傷的臉在燈光下扭曲成可怖的形狀,2008年那場火,他們把我的皮膚、細胞...全都用在他身上!他瘋狂地笑起來,笑聲里帶著哭腔,那些抗排異藥物,不過是延緩他腐爛的防腐劑!
周正陽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調出大廈監(jiān)控,放大9月12日晚的畫面。貨運電梯門開合的瞬間,工具車底部露出的金屬反光在雨幕中一閃而過——那分明是液壓裝置的滑軌。說說吧,他的聲音像淬了冰,怎么用電梯井制造出38層的垂直密室
李建國突然安靜下來,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很簡單,提前在39層貨運電梯夾層安裝滑軌。他用戴著手銬的手比劃著,等陳默服下?lián)搅绥昵璋返目Х�,我從檢修口放下液壓裝置,把尸體降到38層辦公室。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聚四氟乙烯滑軌能讓一切悄無聲息,監(jiān)控中斷的五分鐘,足夠完成所有操作。
林深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來:周隊,我們在39層貨運電梯夾層發(fā)現(xiàn)液壓裝置殘骸,上面還沾著死者的纖維。她頓了頓,另外,陳默辦公室的空調濾網里,檢測出大量二氧化硫結晶,和他哮喘噴霧里的成分一致。
周正陽的目光落在證物袋里的哮喘噴霧上。金屬罐底部的激光刻字20080912在燈光下泛著冷光,他突然想起火災報告里的細節(jié)——當年實驗室的滅火系統(tǒng),正是釋放二氧化硫氣體。所以你用哮喘噴霧作為毒源,他盯著李建國,既完成殺人,又能嫁禍給陳默的意外發(fā)病
李建國沉默良久,突然低聲說:他不該去碰那份檢測報告。他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十五年前,他們在阻燃材料的幌子下,用人做活體實驗。那場火不是意外,是有人想銷毀證據。他的聲音越來越低,陳默發(fā)現(xiàn)了真相,想公之于眾...我不能讓他毀了一切。
窗外的雷聲響徹天際,震得玻璃嗡嗡作響。周正陽翻開陳默的日記本,最后一頁的字跡被水漬暈染:那些在我身體里游走的,究竟是藥物,還是別人的記憶旁邊畫著無數(shù)個重疊的20080912,筆跡從工整到凌亂,仿佛記錄著一個靈魂逐漸崩潰的過程。
當警員們再次搜查陳默的辦公室時,在通風管道夾層發(fā)現(xiàn)了關鍵物證——半張燒毀的實驗室日志,上面依稀可見人體排異反應數(shù)據的字樣。而在李建國的儲物柜深處,藏著一張泛黃的合影,年輕的王衛(wèi)國站在實驗室前,身旁的研究員胸牌上,赫然印著光年科技創(chuàng)始人的名字。
雨勢漸小,城市的霓虹在積水中暈染成模糊的光斑。周正陽站在陳默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39層貨運電梯的鋼索在夜空中若隱若現(xiàn)。那些精心設計的密室機關、詭異的熒光標記、隱藏在藥物背后的真相,此刻都指向一個更加黑暗的事實——這不僅是場謀殺,更是十五年前那場罪惡的延續(xù)。
林深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周隊,鑒證科在液壓裝置上提取到第三個人的指紋。她將報告遞過來,目光望向窗外濃稠的夜色,這場替身游戲里,或許還有更可怕的操盤手。
雨聲再次響起,細密的水珠在玻璃上蜿蜒成河,宛如未干的血跡。周正陽握緊那份殘缺的日志,金屬徽章在口袋里硌得生疼。他知道,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第六章:灰燼證人
秋雨纏綿多日,終于在這天清晨停了下來。刑偵支隊的證物室里,冷白色的燈光照在堆積如山的案卷上。周正陽揉了揉布滿血絲的眼睛,面前的白板上,用紅筆標注的線索如蛛網般交織:2008年實驗室大火、人體實驗、重生計劃、還有那個始終未現(xiàn)身的幕后黑手。
周隊!指紋比對有結果了!技術員小王舉著報告沖進來,鏡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在液壓裝置上發(fā)現(xiàn)的第三枚指紋,和十五年前火災現(xiàn)場的一枚殘缺指紋高度吻合!他將兩份指紋圖像投在屏幕上,扭曲的紋路如同命運的烙印,在光影中重疊。
林深拿著新的檢測報告走進來,白大褂下擺還沾著實驗室的消毒水味。更驚人的在這,她將一張質譜分析圖放在桌上,從陳默體內提取的琥珀氰胺,追根溯源,原料來自一家叫星辰生物的公司——而這家公司,正是光年科技創(chuàng)始人名下的產業(yè)。
周正陽的手機突然震動,是負責監(jiān)控李建國通訊記錄的警員發(fā)來消息。在李建國被捕前,曾有一通加密電話打往郊區(qū)的廢棄工廠。地圖上,那個紅點像一顆暗紅色的痣,恰好位于當年實驗室舊址附近。
通知行動隊,立刻出發(fā)。周正陽抓起風衣,大步邁向車庫。警笛聲劃破陰沉的天空,車隊在潮濕的柏油路上疾馳,濺起成片的水花。當他們趕到廢棄工廠時,鐵銹斑駁的鐵門虛掩著,里面?zhèn)鱽頇C器運轉的嗡鳴。
推開門的瞬間,刺鼻的福爾馬林氣味撲面而來�;璋档膹S房里,數(shù)十個玻璃罐整齊排列,罐中浸泡的人體組織在綠色液體中輕輕晃動。林深捂住口鼻,用手電照亮墻面——泛黃的實驗日志貼滿整個墻壁,重生計劃四個字被紅筆圈了無數(shù)遍,旁邊密密麻麻記錄著不同階段的實驗數(shù)據。
看這個!一名警員指著角落的保險柜。周正陽戴上手套,輕輕轉動密碼盤——20080912。柜門打開的剎那,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里面整齊碼放著當年實驗室大火的原始檢測報告,還有一沓厚厚的人體實驗檔案,每份檔案上都貼著陳默不同時期的照片。
原來如此。林深拿起其中一份報告,聲音有些發(fā)顫,他們從火災幸存者身上提取細胞,通過基因編輯技術培育出克隆體,再用陳默這樣的容器進行記憶移植和外貌重塑。她翻到最新的實驗記錄,但排異反應越來越嚴重,陳默的身體正在急速衰竭。
就在這時,廠房深處突然傳來電子鎖開啟的聲音。周正陽示意隊員們隱蔽,自己則順著通道慢慢靠近。轉過拐角,一間亮著冷光的實驗室出現(xiàn)在眼前。玻璃隔間里,一個戴著口罩的男人正在操作電腦,屏幕上跳動的,正是光年科技的核心數(shù)據。
周隊長,別來無恙。男人頭也不回,聲音低沉而平靜,我就知道,李建國那個蠢貨遲早會暴露。他按下一個按鈕,實驗室的鋼門轟然關閉,不過沒關系,該銷毀的都已經銷毀了。
周正陽舉起配槍:光年科技創(chuàng)始人,王明遠當年的實驗室主任,也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男人摘下口罩,露出一張保養(yǎng)得宜的臉,歲月似乎只在他眼角留下淺淺的痕跡。十五年前,那場火確實是我放的。他走到實驗臺前,拿起一支試管,里面淡藍色的液體輕輕搖晃,那些見不得人的實驗數(shù)據,怎么能留到現(xiàn)在他突然笑起來,笑聲里帶著幾分癲狂,你以為陳默真的想揭露真相他不過是身體撐不住了,想拉我陪葬!
林深在通訊器里急促說道:周隊,這里檢測到大量揮發(fā)性毒氣,必須馬上撤離!
王明遠舉起手中的遙控器,冷笑道:既然你們都發(fā)現(xiàn)了,那就永遠留在這里吧。他按下按鈕的瞬間,周正陽猛地撲過去。兩人在地上扭打起來,遙控器掉在一旁,指示燈瘋狂閃爍。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名警員飛撲過來,將遙控器踢向通風口。劇烈的爆炸聲響起,氣浪將眾人掀翻在地。
當煙霧散去,王明遠已經倒在血泊中,手中還死死攥著半張照片——那是年輕時的他和王衛(wèi)國在實驗室的合影,背面寫著為了人類的未來。周正陽喘著粗氣,從他口袋里摸出一個U盤,里面密密麻麻儲存著所有犯罪證據。
回程的路上,雨又開始下了。周正陽望著車窗外模糊的雨景,思緒萬千。陳默書房里那半盒抗排異藥物、李建國癲狂時的哭喊、還有王明遠最后扭曲的笑容,在他腦海中不斷閃現(xiàn)。這場跨越十五年的陰謀,終于在灰燼中現(xiàn)出了原形,但那些被當作實驗品的替身,那些消逝在大火中的生命,卻再也無法挽回。
林深打破沉默:周隊,你說陳默最后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嗎
周正陽握緊方向盤,想起陳默日記里那句那些在我身體里游走的,究竟是藥物,還是別人的記憶他長嘆一聲:或許他早就知道,卻還是想為自己,為那些無辜的人,討一個真相。
雨越下越大,警燈的紅光在雨幕中忽明忽暗。刑偵支隊的車隊緩緩駛入夜色,而這個城市,依然藏著無數(shù)不為人知的秘密,等待著被揭開。
終章:源代碼
三個月后的深秋,梧桐葉鋪滿了城市街道。周正陽站在物證室的玻璃柜前,凝望著靜靜陳列的區(qū)塊鏈徽章。金屬表面的熒光紋路在冷光燈下若隱若現(xiàn),像是一串永遠解不開的密碼。那場震動全城的案件早已塵埃落定,王明遠的犯罪證據被公之于眾,光年科技轟然倒塌,但他心里始終有個角落,被未解的謎團填滿。
林深抱著一摞結案材料走進來,白大褂下擺掃過地面的落葉。技術科徹底破解了徽章里的記憶芯片,她將平板電腦放在桌上,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數(shù)據流,里面不僅有2008年實驗室的完整報告,還有...陳默的個人日志。
周正陽滑動屏幕,泛黃的文字在眼前展開:2023年8月15日,藥的副作用越來越嚴重,左手開始不受控制。今天在鏡子里看到了王衛(wèi)國的影子,原來我從來都不是陳默...他的手指微微發(fā)顫,這些被加密的記憶,藏著一個替身最絕望的掙扎。
更關鍵的在后面。林深調出一段視頻,畫面里陳默坐在昏暗的書房,面前擺著那張燒毀的老照片,他早就知道自己是克隆體,也知道王明遠的陰謀。但他選擇用生命做賭注,留下線索揭露真相。視頻里,陳默舉起徽章對著鏡頭,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如果有人看到這段影像,希望你們能找到真正的王衛(wèi)國...不,是李建國,告訴他,我盡力了。
窗外的風卷起落葉,拍打著玻璃發(fā)出沙沙聲。周正陽想起審訊室里李建國崩潰的模樣,原來兩個被命運捉弄的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反抗。他將徽章翻轉,背面的20080912在陽光下閃爍,突然發(fā)現(xiàn)數(shù)字間隙里刻著極小的字母——SD,那是源代碼的縮寫。
林深,還記得陳默辦公室的空調濾網嗎周正陽突然問道,那些二氧化硫結晶,也許不只是兇器,還可能是...
數(shù)據存儲介質!林深眼睛一亮。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沖向物證柜。當他們小心翼翼地取出濾網,在紫外線燈下,密密麻麻的二進制代碼浮現(xiàn)出來,就像夜空中閃爍的星辰。
技術科的辦公室里,鍵盤敲擊聲此起彼伏。小王盯著屏幕,聲音帶著難以置信:周隊,這些代碼組成了完整的實驗數(shù)據庫,包括所有重生計劃參與者的名單!他放大其中一個條目,看這個,20080912批次,除了陳默和李建國,還有...
周正陽的手機突然震動,是分局發(fā)來的消息。在金融區(qū)新開業(yè)的科技公司剪彩儀式上,一位神秘投資人的背影,與監(jiān)控里出現(xiàn)在光年科技大廈的可疑人物高度吻合。照片里,那人佩戴的袖扣在陽光下反射出冷光,形狀赫然是一個區(qū)塊鏈符號。
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戶灑進來,給整個房間鍍上一層暖黃。周正陽將徽章和濾網輕輕放進證物袋,轉身望向窗外的城市。霓虹初上,車流如織,在某棟寫字樓的倒影中,那個神秘的剪影若隱若現(xiàn),仿佛在提醒他,這場關于人性與科技的博弈,從未真正結束。
林深走到他身邊,輕聲說:要繼續(xù)追查嗎
周正陽握緊拳頭,目光堅定:只要還有真相被掩埋,我們就不能停下。他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門外的暮色,警徽在夕陽下閃爍著微光。而在城市的某個角落,新的故事,正在黑暗中悄然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