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家暴
余佑安玄色衣袍掠過姜府門檻,腰間玉扣隨之?dāng)[動。
姜海和柳氏夫婦被人分開,姜雪和秦度被趕去了東跨院。
秦度一進了屋內(nèi),便轉(zhuǎn)身瞧著姜雪,咬牙切齒道:“都怪你那蠢笨如豬的母親,連府里被人挖了個大洞都不知道,待哪天賊人將姜府搬空了,他們還做著美夢吧�!�
姜雪一聽他這話,也變了臉色:“夫君,她好歹是我母親,你的岳母,你說話能好聽些嗎?”
秦度不語,只是反手給了她一巴掌:“反了天了,敢與我這么說話,你也不想想是因為誰,連累我至今還被困在這里,母親又該擔(dān)心了。”
姜雪踉蹌撞上八仙桌,青瓷茶盞被她的手肘掃落,在青磚地上摔得粉碎,懷中的孩子突然啼哭起來。
她來不及查看自己被撞疼的腰間,一邊哄著一邊道:“玉哥兒才滿月,你……”
秦度抓起一只茶盞扔了過去,打中了她的肩頭,也打斷了她的話。
“哭哭哭,哭喪似的。”秦度越發(fā)煩躁,一掌拍在桌上,猩紅的眼瞪著她,“你怎么帶孩子的,別人的孩子人人喜歡,你的孩子就知道招人煩。”
他揮著衣袖,絮絮叨叨地咒罵著,而后顧自走進內(nèi)室。
姜雪抹了抹眼淚,反身準(zhǔn)備關(guān)上房門,看到不遠處的院門口似有人影閃過,她再細看,只瞧見院門邊不停搖曳的樹枝。
何林抹了抹鼻子,對于自己險些被發(fā)現(xiàn)之事,顯得有些心虛。
一旁的余佑安瞟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往前走。
“侯爺,看樣子內(nèi)應(yīng)應(yīng)該與姜雪和秦度無關(guān)。”何林亦步亦趨地跟著他說道。
余佑安單手負背,一手曲于身前,微微仰頭看著頭頂?shù)脑铝粒骸氨竞钭匀恢来耸屡c他們二人無關(guān)�!�
何林聽了,更加不解:“既如此,您為何特意過來看他們二人�!�
“沒什么�!庇嘤影补粗浇切�,“就想來看昔日兩情相悅的男女,如今如何狗咬狗�!�
看來姜悅說的是實情,秦度果然不是個好東西,而姜雪即便在姜府被打也一聲不吭,可見在秦府時不知被打了多少回。
這孩子才呱呱墜地不過月余,她竟已是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樣,也算是她自作自受了。
余佑安回到前院,已有人從關(guān)著柳氏和姜海的屋里拿著一份名單出來,余佑安看了一眼,交給了何林。
這份名單是他們二人平時在身邊服侍的人的名單,余佑安對著名冊,將這些人暫時剔除,而后再看余下的人。
“你且去查一查這幾人。”余佑安指著名錄上的幾個花匠。
那么大的洞口,那么長的洞道,就算是在地下挖,數(shù)人同時動手,定然會發(fā)出些動靜。
雖說那院子一直空著,但柳氏說還是定期派人打理,就算不是每日,隔三岔五總是有的。
能讓那些挖地道的人精準(zhǔn)地避開,不是這些打掃的人透露了自己的動向,便是與那些挖地道的人是同伙。
身份階級不高的人,平日里做的都是苦力活,生活的磋磨,只會讓他們各管各的,不會太過關(guān)心旁人,但凡有人多問幾句,他們定然有印象。
果不其然,何林將人都問了一遍,還當(dāng)真問到一些事。
有個專門打理西跨院擺件的丫鬟,她說有一段時間,柳氏身邊的惜竹經(jīng)常關(guān)心她當(dāng)差的事,時常自己何時去西跨院灑掃,每回總是找了借口與她同去,但稍微過一會兒就走。
后來過了一段時間后,惜竹就再也沒問過她這些了。
余佑安拿來名單,此時再倒找回來就容易了。
惜竹是柳氏身邊的二等丫頭,日�?梢赃M出柳氏的寢房,也算是個有身份的丫鬟。
“將人帶來�!庇嘤影舱f著,摸了摸下頜道,“還有,其他人都叫出來吧。”
沒一會兒工夫,姜府的人,包括姜雪夫婦都到了前院,姜海見狀,就寒著臉問:“侯爺這又是打算做什么?”
余佑安轉(zhuǎn)著拇指上的扳指,目光掃過眾人。
“岳父說找不到內(nèi)應(yīng),本侯倒覺得,這內(nèi)應(yīng)必須找出來,不然下回怕是府里值錢的東西都要被偷光了。”余佑安看著姜海說著。
姜海的神色一變,神情突然覺得別扭起來,而后點了點頭:“嗯,侯爺說得在理。”
余佑安卻只是笑了笑,此時何林押著一個女子走了過來。
“惜竹�!绷峡粗煌频乖诘氐呐�,愕然地叫了一聲。
認(rèn)得這惜竹的人不止柳氏一個,見她被這么推搡出來,眾人都意識到她定是犯了什么錯,知道些今日之事的,已開始猜測惜竹就是那個內(nèi)應(yīng)。
“岳母認(rèn)得這個丫鬟,不知平日做些什么差事?”
柳氏怔了怔,緩緩開口:“她平時就在我身邊伺候,梳頭倒水,端茶遞飯�!�
“嗯,看來也是岳母身邊不可或缺之人�!庇嘤影颤c點頭,一邊圍著惜竹打了個轉(zhuǎn)兒,將她嚇得縮了起來。
“不錯。”柳氏應(yīng)著,“她為人乖巧懂事知分寸,我的確少不了她。”
柳氏的本意是想讓余佑安知道,惜竹是自己重視的人,他不必懷疑她。
可余佑安突然蹲下身,一把捏住惜竹的下巴,手勁大的險些捏碎她的下頜骨:“既然你家夫人這般少不得你,你又為何要頻頻去一個無人居住的院落�!�
柳氏往前沖了一步,翡翠耳墜在火光中顯然出了殘影:“什么意思?”
余佑安甩開她的臉,撩起袍角擦了擦手:“岳母你的這位安分的婢子,可是替人望風(fēng)足足兩月有余,看來還是岳母的活派少了啊。”
眾人聽了,臉色大變,尤其是柳氏,看著惜竹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
難怪有幾回她總是找不著她,晴兒還說定是她貪玩,跑出去哪里玩了,如今看來,她哪里是去玩耍,而是去“干大事”去了。
“你這個賤人,我待你不薄,沒想到你居然做出這種勾結(jié)外人的勾當(dāng)�!绷仙锨芭^蓋臉地就是一陣打,快得連何林都來不及阻止,只好讓老媽子將她拉開。
惜竹被打得披頭散發(fā)的,一聲不吭地癱坐在那里。
“當(dāng)真是你干的好事?”姜海皺眉問著,只是惜竹仍是不吭聲。
余佑安看著垂頭不語的女子,笑了:“你大可什么都不要說,本侯有的是法子讓你開口�!闭f罷,他沖著何林使了個眼色。
何林一擺手,立刻有兩個侍衛(wèi)上前將惜竹架了起來,反身就往府外頭走。
“侯爺,您這是何意?”姜海見狀,欲出言阻止,“這好歹是姜府的人,不如交由你岳母,讓她好好審審�!�
余佑安睨了他一眼:“岳父覺得本侯會將人留給你們?如今是本侯的嫡子因她險些遭難,怎么,難道你們還要包庇她?”
姜海搖頭欲言,卻被余佑安舉手打斷:“自本侯進府至今,你們可曾問過一句宣哥兒的安危?”
聞言,姜海夫婦臉色一沉,此時才想起這件事來。
余佑安冷哼了一聲:“日后,還是少些往來吧,與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