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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六章 買馬

    任也語驚四座,這不光讓吳胖子露出了懵逼的表情,就連想要幫忙說兩句話的老黃,也不知道該講什么好了。

    求人家跑腿辦事兒,辦的還是擴充領(lǐng)土的“國事”,然后他不但分幣不花,竟然還想讓人家先墊上。

    瑪?shù)�,這事已經(jīng)做絕了,黃哥還能說什么?

    老劉也是一臉茫然,反應(yīng)了很久后,才趴在唐風(fēng)的耳邊說道:“咱懷王,是真的拿他大哥當(dāng)二逼忽悠��!你說,他怎么好意思提的呢?連我這種厚臉皮都張不開嘴啊�!�

    “這就是,你為什么不是懷王的原因�!碧骑L(fēng)笑吟吟地嘲諷道:“有句話怎么說來著,膽量有多大……!”

    他話還沒等說完,主座上的任也,便立馬拉起吳胖子的手腕,聲情并茂地說道:“哥哥,我清涼府百廢待興,但凡有一分辦法,我也不會將……將父王留下的王府拆了賣掉。近些時日,起碭山關(guān)城,也花費巨大,致使府衙財庫空虛。而擴充領(lǐng)土之事又迫在眉睫……本王……本王已經(jīng)被逼入絕境了。不瞞大哥,我每每看見府城中的枯井,都羞憤的想要跳下去,一了百了�!�

    說著說著,懷王的眼淚就下來了。他一臉的羞憤和不甘,令人動容地抽泣道:“悠悠蒼天啊,我真的無顏面對列祖列宗��!想我父王,當(dāng)年為大乾王朝第一武將,威震南域。這座王府,象征著他一生的榮耀與滿身的傷疤,可我竟然將它拆了……那靜心殿、存心殿流出的每一顆鉚釘,都狠狠地扎在我心頭,令我劇痛難忍……�!�

    “一百萬,為兄給你墊上!”吳胖子突然反抓住任也的手腕,表情凝重,義薄云天地打斷道:“區(qū)區(qū)錢財,都乃身外之物,我又怎忍心看見義弟為難,尋死覓活?”

    臥槽,這也行嗎?南疆來的,腦子都被摳掉了嗎?

    老劉人都看傻了,他抻著脖子,嘴角流著酒漬,呆若木雞。

    就連思維異于常人的唐風(fēng),都用看著異類的目光,盯著吳胖子。

    “我吳胖子這些年,落草為寇,刀口舔血,雖談不上是什么大富大貴之人,但義弟一句話,這百萬星源,我即便是砸鍋賣鐵,也能湊齊�!眳桥肿佣似鹁票捳Z非常實在地說道:“飲了這杯酒,我便返回南疆,為義弟親自操辦此事,且定當(dāng)全力以赴�!�

    “大哥!”

    “義弟!”

    二人共同舉杯,任也聲音顫抖道:“此刻,我心中即便有千言萬語,也無法表達(dá)對大哥的感激之情……!”

    ……

    半個時辰后。

    任也在懷王府正門,送別了吳胖子等人。

    老劉看著五位南疆勇士離開的背影,不由得感嘆道:“就這幾個人啊,天上難找,地上難尋……借裸代都得跟他們做生意啊。”

    “對于吳大當(dāng)家這個人,我不做任何評價�!碧骑L(fēng)扭頭沖著任也說道:“我只說一句,如果他在清涼府留宿期間,有什么特殊的要求……我可以上。”

    黃哥肅然起敬:“你癮還是那么大啊�!�

    “不,我只是為了交他這個朋友�!毙「杓o比仗義。

    任也緩緩轉(zhuǎn)身,瞧著幾人說道:“這么說吧,越接觸,我就越發(fā)現(xiàn),吳哥的情商、智商,以及對政治、經(jīng)商之事的敏銳性,即使放在大乾王朝那也是個人物。先前那倆當(dāng)家的……死得不冤啊。”

    幾人稍作思考后,都贊同地點了點頭。

    ……

    傍晚,晚霞映著大地,五匹駿馬在官道上疾馳。

    “義父,我們不回徑山嗎?”一名稍微年長一些的義子,迎著冷風(fēng),喊話詢問。

    “回,取一些錢財,便去嶺南府。”

    “去嶺南府作何?”義子不解。

    “去幫懷王,與巴烏商議買南疆地盤一事。”

    “?!”義子愣了一下:“買地盤?您是說領(lǐng)土嗎?!”

    “是,懷王要八個縣鎮(zhèn)的地盤,特意找我前來商議,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他了�!眳桥肿蛹荞R疾馳,話語簡潔地回道。

    “律~!”

    義子聽到這話,嚇得猛然一勒韁繩,令軍馬揚起四蹄,停滯在了原地。

    他反應(yīng)了好久,才抻著脖子問道:“義父,您……您是要賣國嗎?”

    “住口!”

    吳胖子回過頭,臉色陰沉,大聲糾正道:“賣國二字,也可這般隨意地講出口?!我明明只是想要伺機發(fā)一筆國難財�!�

    義子無言以對。

    “架!”

    吳胖子甩著馬鞭,再次加速疾馳。

    ……

    兩日后,初秋的清涼府,開始下起了大雨。

    天地間,霧氣蒙蒙一片。

    時近中午,任也終于在府衙中寫完了自己的星門報告,并準(zhǔn)備給朱雀城的大師父送去。

    他在蓮兒的伺候下,走到府衙的觀雨亭中抻了抻懶腰,稍微活動了一下四肢。

    就在這時,府衙門口傳來了一陣喧嘩之聲,任也有些好奇,扭頭沖著蓮兒問道:“是誰在門口大喊大叫的?”

    “應(yīng)該是黃大人,像是南疆的送馬隊到了。”蓮兒回。

    “馬隊?”

    “哦,黃大人在南疆采購了一些上好的種馬�!鄙弮盒Σ[瞇地道:“他說,府衙與軍中的好馬稀少,去南疆采買價格又太過昂貴。所以,他便聯(lián)絡(luò)了一些民牧的馬商,準(zhǔn)備讓荒廢數(shù)年的苑馬寺飼養(yǎng),并慢慢配種,這樣可以省去不少花銷。”

    “唉,黃大人這樣精打細(xì)算的風(fēng)格,不娶一位知冷知熱的老鴇,簡直可惜�!比我操v賤地回了一句,便開口招呼道:“走,過去看看。”

    蓮兒為王爺撐傘,一行人便乘著大雨,來到了府衙之外。

    寬闊的長街上,拴著四十多匹樣貌神駿,形體健碩的上等好馬,且都有專人馬夫伺候。

    馬群的后面,還有人牽了二十多頭上好的種羊。不過這些羊并不是買的,而是黃哥與馬商討價還價后,對方給的添頭。

    黃哥親自核對了馬匹數(shù)量,又命專業(yè)的馬夫檢查了一下軍馬的健康,以及年齡,這才美滋滋的又看了一圈種羊。

    大部分的羊都還好,只是有兩頭看著有點瘦,有點蔫。

    不過終歸是白嫖來的,有總比沒有強,黃哥又命人檢查了一下,這才交付尾款。

    一通操作后,南疆來的馬隊頭頭,便笑著沖黃哥抱拳道:“那如若沒有其它事,小人就告退了。”

    “哎哎,別走啊,我讓伙房給大家準(zhǔn)備點飯菜,你們吃口熱的�!秉S哥熱情地招呼道。

    實事求是地講,古代講尊卑有序,這堂堂一府府尹,按理說在當(dāng)?shù)�,那就是土皇上一般的存在,別說親自買馬了,就是買人,那都不會親自與小商小販洽談的。

    不過,黃哥是現(xiàn)代人,他沒有那么多陳舊的觀念,而且做一切事情都是為了能給府衙里省倆遭錢,讓大家的日子好過一些。

    比如砍價、要添頭、要種羊,也是為了提高府衙六房的胥吏待遇,沒事兒給大家吃點好的,謀求點福利。

    玩笑歸玩笑,黃哥在當(dāng)家方面,確實是盡心盡力,幾乎將一腔精血都貢獻(xiàn)給了帝國和懷王。

    馬隊頭頭笑了笑,抱拳道:“多謝大人美意,但我等還要連夜趕路返回南疆,就不久留了�!�

    “也好,路上注意安全。如若遇到徑山之匪,盡可報我名號�!秉S哥回:“你們回去也多多聯(lián)絡(luò)物美價廉的種馬,有多少,我要多少�!�

    “是,小人記下了�!�

    “去吧!”

    二人說完,一群馬夫便成群結(jié)隊地離開了。

    任也目送眾人離去,并習(xí)慣性地瞧了那領(lǐng)頭的馬夫幾眼,見到對方是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臉上留著連毛胡子,長相很粗礦,而且左腿像是有些殘疾,走路一瘸一拐的。

    黃哥見任也站在門口,便笑著說道:“呵呵,如若苑馬寺伺候得好,等收稅款項流入府衙,我準(zhǔn)備階段性地買三千匹好馬,再買一些南疆特有的神異坐騎,先把軍中最需要的腳力置辦妥當(dāng),慢慢發(fā)展。即便日后真起大戰(zhàn),咱們也不用求人。”

    “黃哥,你真是我親爹!我是何等的幸運,才能預(yù)見你這樣的鳳雛。”

    “什么廢話都不要講,年底給我娶個小妾�!秉S哥提出了要求。

    “問題不大�!�

    “行了,我派人把馬和羊帶去苑馬寺�!秉S哥又干成了一單,神清氣爽地走了。

    “行吧,我也得出去一趟�!比我才ゎ^看向蓮兒:“晚上……擺架王妃寢殿,我要與愛妃徹夜談心�!�

    蓮兒幽幽道:“是,奴婢這就去準(zhǔn)備。”

    ……

    大約半個時辰后,任也出現(xiàn)在了朱雀城的望月閣。

    頂層之下,林相盤坐榻上,粗略看了一眼任也遞交上來的報告,還算滿意地點了點頭:“蠻好的�!�

    任也瞧著他:“師父,那沒別的事兒,我就先走了�!�

    林相稍作沉默,突然開口道:“等等,你把九曲青云竹和龍鼎留下�!�

    “?!”

    任也一愣。

    林相慢慢抬頭,目光平淡。

    “哦!”

    任也反應(yīng)過來后,便立馬呼喚出九曲青云竹,以及龍鼎,令其變成常規(guī)大小,放在了桌案上。

    “行,你去吧�!绷窒嗲浦鴥杉翆�,擺了擺手。

    “哦!”

    任也轉(zhuǎn)身就走,但臨近門口的時候,他又感覺不太對勁,所以回頭問了一句:“師父,你要這兩樣至寶,是想拿著把玩把玩,還是想要借用��?”

    這話搞得林相也是一愣,他緩緩抬頭,嘴角泛起一絲微笑:“此話何意?”

    “沒有,弟子就是好奇,想要問問�!�

    “那把玩如何,借用又如何?”林相依舊笑著反問。

    任也眨了眨眼睛:“如若師父想要把玩,那弟子自然雙手奉上,無話可說,您想看多少時日都行�!�

    “那要是借用呢?”林相拿起冥河寶瓶觀賞了起來。

    “如果是借用的話……,”任也撓頭拉了個長音,雙眼賊溜亂轉(zhuǎn)地瞧著師父。

    “說話怎么吞吞吐吐的?”林相盯著瓶子問道。

    “咳咳,如果是借用的話,那就要親是親財是財�!比我惨Я艘а溃瑥澭溃骸澳窍朐伦饽�,還是日租呢?”

    林相瞬間呆住。

    “……時租也可以,但有押金。畢竟是借用,有損壞的風(fēng)險�!�

    五秒后。

    “��!”

    慘叫聲響徹,一堆守歲人看見,一道人影從望月閣上,大頭沖下地飛了下來。

    “親是親,財是財��!”

    半空中,他還在執(zhí)拗地呼喊著。

    ……

    南疆之地,嶺南府。

    一名將領(lǐng),抱拳沖著一位身著布衣的老將說道:“徑山吳胖子求見。”

    “徑山?千里綠營之人?”老將緩緩抬頭,稍作思考后回道:“不見�!�

    …………

    最后一天了,明天回去,開始補這周周一的更新字?jǐn)?shù),干長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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