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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六一兒童節(jié),媽媽在家庭群里發(fā)言。

    【明天就是六月一了,咱們家的小神獸又長大了,大家看著給點零花錢吧!】

    說完,她還艾特了所有人。

    看著這條消息,我有點想笑。

    家庭群里就四個人,除了我在外工作,剩下他們?nèi)嗽诩颐鎸γ妗?br />
    顯然這條消息就是故意發(fā)給我看的。

    爸爸在群里發(fā)了個兩百的紅包,我假裝沒看到。

    幾分鐘后,媽媽的電話就打過來。

    別裝死!我知道你看見消息了!

    六一了,你好歹給你弟弟發(fā)個兩萬塊錢!他盼了好久了!

    你要是不想發(fā)也行,那起碼也回家看看你弟弟。

    爸媽多次催婚,甚至安排相親。

    這次回家,肯定又是一場鴻門宴。

    既然他們那么想我嫁出去,索性我就隨了他們的愿。

    轉(zhuǎn)頭我就在網(wǎng)上雇了一對母子,其中女人拍著胸脯對我保證道:

    您放心!我演惡婆婆可是專業(yè)的!

    1

    女人名叫劉艷芳。

    為了體現(xiàn)她的專業(yè),她甚至在鏡頭面前示范了一出潑婦樣。

    我忍不住感慨。

    即便隔著屏幕,我都感到了恐怖如斯。

    真是術(shù)業(yè)有專攻。

    再看她兒子劉奇,染著一頭黃毛,叼著煙,細胳膊細腿,但紋身布滿了全身。

    打眼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樣。

    我果斷下單,并和他們約好了時間地點。

    剛掛完視頻電話,我的心安定了不少,打開微信,才發(fā)現(xiàn)我打視頻的這會功夫,兩人已經(jīng)在群里演上戲了。

    媽媽接著在群里發(fā)。

    【一轉(zhuǎn)眼小神獸都十八歲了,不過你永遠都是爸爸媽媽的好孩子,爸爸媽媽永遠愛你,相信你姐姐也是這么想的�!�

    爸爸立刻迎合道:

    【你姐姐從小就喜歡你,等你高考完,肯定會給你準備一份大禮!期待吧兒子!】

    媽媽:【是啊,你姐姐明天就到家了,她偷偷和我說給你準備了大禮哦~[偷笑]】

    媽媽:【我連你姐姐的票都提前買好了,你姐姐可沒有理由拒絕哦~】

    看完消息,我氣笑了。

    今年的六一和端午撞上,是有兩天的假期。

    不過我什么時候說給弟弟準備大禮了,更沒答應(yīng)他們回家。

    這三人一唱一和,就想從我這騙錢。

    我剛上初中,寒暑假的時候,他們把我趕出門讓我去兼職賺學(xué)費,還美其名曰鍛煉我,讓我早點適應(yīng)社會,為以后積攢工作經(jīng)驗。

    可我當(dāng)時還沒成年,哪個正經(jīng)公司會用我。

    只有那些又臟又累的服務(wù)業(yè),還是一些不正規(guī)的餐廳。

    我不僅每天早出晚歸累的想死,還要承受那些成年人的惡意和剝削。

    而現(xiàn)在到了弟弟宋嘉文身上,他們就變了一幅嘴臉,生怕冷著餓著,家里的家務(wù)更是一點都不讓他做。

    不過想到我剛才雇的那兩個人,我嘴角勾出一絲弧度。

    這一家子想把我早點嫁出去換彩禮,那我更要擾的他們雞犬不寧。

    我長時間沒在群里發(fā)消息,我媽不放心的跟我私聊發(fā)道:

    【瑩瑩,你是明天晚上到家吧。咱們家人可都想你了,尤其是你弟弟�!�

    我按下心里的惡心,回道:

    【嗯,明天到家�!�

    我媽似乎沒想到我會秒回,迅速回復(fù)道:

    【那就好,明天我提前和街坊鄰里們說一聲都來咱家吃飯,給你好好慶祝!】

    這次我沒再回復(fù)了。

    我也不急,我找了個時間把劉奇和劉艷芳約出來。

    和視頻相比,現(xiàn)實的沖擊力更大。

    一見面,精神小伙四個字就在我腦子里飄過。

    考慮到劉奇是專業(yè)的,我和他對了一些基本的信息。

    信息包括我的名字、年齡、還有個人喜好。

    劉艷芳和劉奇都點頭表示知道,劉艷芳還開口詢問道:

    那我們娘兩是惡心對方還是收著點,您給我們個標準,我們絕對按照標準嚴格執(zhí)行!

    劉艷芳語氣專業(yè),這樣子屬實有點割裂感。

    我彎起眉眼,語氣堅定又危險。

    要多惡心有多惡心,要多蠻橫有多蠻橫。

    我突然想起我之前寒暑假兼職時得到的工資,每次都以我媽以各種理由要了去。

    結(jié)果過幾天她的脖子上就出現(xiàn)了金項鏈,手腕上也多了金鐲子。

    而我辛辛苦苦掙得錢卻一次都沒回來過。

    我瞇起眼,補充道:

    一進門,你就盯著她的金項鏈、金鐲子,只要你拿過來,每樣?xùn)|西我給你百分之五的提成!

    一聽這話,劉艷芬的眼睛頓時就亮了。

    她連連點頭說好。

    劉奇也一臉激動,顯然他看出我是個大方的主,他搓著手問道:

    那我呢那我呢我有啥格外獎勵不

    我低頭思索了一下。

    突然想到弟弟沉迷游戲,不服管教。

    初中就和村里的混混打成一團,不僅在家里作威作福,在學(xué)校也是囂張的沒邊。

    光是老師告狀的電話每月都要打上好幾通。

    我心頭頓時浮上一計,說道:

    我弟年輕愛玩,又正是叛逆期不服管教,你身為姐夫,管教管教他也是正常的吧。

    如果你表現(xiàn)好,

    事后我會給你額外的獎金。

    我意有所指,劉奇立馬領(lǐng)會了我的意思,承諾道:

    放心放心!我最知道怎么對付這種小男生了!保管讓他服服帖帖的!

    劉艷芳和劉奇對視一眼,對這樁買賣都很滿意。

    我輕笑,真是要忍不住早點看到這出好戲了。

    2

    因為臨時需要買票,劉艷芳和劉奇的票沒能和我同一天,只候補到了兩天后的高鐵票。

    我為此特地多請了兩天假。

    趁著這個機會,我徹底斷了他們算計我的念想。

    如此想來,這樣也不算麻煩了。

    我當(dāng)天晚上如期到達。

    當(dāng)天晚上,我媽和我爸特地在門口擺了一桌的酒席,幾個同村的親戚鄰里也有些尷尬。

    同村的人多少都知道我家的偏心,不過這是我家的家事,他們也不好過問。

    我媽招呼著,和大家寒暄。

    眾人也訕訕的附和著,看著既滑稽又可笑。

    我一個人拖著行李箱走到門口,我媽才看見我,她臉上露出夸張的表情。

    瑩瑩,你到了也不發(fā)個消息,我去接你啊。

    我媽熱情的好似真的母女情深一般。

    我面上不顯,心里卻覺得嘲諷到了極點。

    初中時,村子和縣城有一段距離,坐車都要兩個小時。

    我被以獨立的由頭催著去縣城找了份工作,可苦于沒有交通工具。

    那時還沒有來回通車的大巴,只有私家車。

    我爸有個老舊的面包車。

    眼看著兼職上班的時間就要遲到了,我苦苦哀求我爸和我媽送我一趟。

    我賺了錢會還你們油錢的!你們不送我去,我怎么去賺錢!我年紀小,將學(xué)校那一套的規(guī)矩奉為真理,因此對于遲到總有一種恐懼感,我眼淚急的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我爸在一旁靜靜看著,一言不發(fā)。

    我媽臉上帶著笑,說出的話卻殘忍無比。

    媽媽就是想讓你獨立,你怎么還可以依靠家里呢。

    媽媽也是愛你,為你好,遇到事情要自己想辦法,不要第一時間就想求助別人。

    更何況,下午你爸爸有急事,送你一趟這一來一回都四個小時了,多耽誤事啊。

    我媽的聲音柔和,仿佛真是一個為孩子好的慈母。

    結(jié)果當(dāng)天下午,所謂的急事就是我爸需要開面包車拉著我弟和他的同學(xué)們?nèi)タh城玩。

    因為我弟和同學(xué)約好了中午十二點,所以他們不愿意為我提前兩個小時。

    可那天,我還是死皮賴臉的坐上了面包車。

    車上,我弟和同學(xué)們興奮的討論著待會要去哪家網(wǎng)吧、要買那些玩具、要去哪些飯店。

    我滿腦子都是遲到了、要被罵了、我要怎么和老板解釋。

    思緒回轉(zhuǎn),我深呼一口氣。

    我媽沒在意我的臉色有些不對勁,硬拉著我走到人群中央。

    她眼珠一轉(zhuǎn),語氣似有所指的沖著人群中的一個大媽說道:

    燕姐,這就是我家那丫頭,模樣標致吧。

    從小到大,誰家親戚見了這孩子都夸一句長得漂亮!

    我眼神冷的嚇人。

    也只有在這種需要用我換取利益的時候,我媽才會毫不吝嗇對我的夸獎。

    被她稱作燕姐的女人,我看著有些陌生,絕不是本村的人。

    模樣長得是不錯,不過這在城里打工的女孩吧,嘖嘖嘖......燕姐話沒說完,搖起頭來。

    我媽一聽這話著急了,急忙解釋道:

    不是,燕姐,這話你可不能亂說,我家這丫頭都沒談過戀愛。

    別說那事了,就連親個嘴牽個手這種事都沒發(fā)生過,那干凈得很,我家管的可嚴著呢!

    燕姐還是有點不信,不過還是轉(zhuǎn)開話題:

    就算這身子干凈,那心也野了。

    這在城里見過世面的,哪還能看上村里的人,要不,這事就算了吧。

    我媽擺著手,拉住燕姐。

    我家這丫頭從小就聽我的話,能吃苦,不矯情!

    我冷眼看著這場鬧劇。

    我媽這幅急著推銷的樣子,同村的鄰居都有些看不下去。

    我說芝蘭啊,好歹是你親閨女,至于這么急嘛。一個大娘沒好氣的說道。

    我媽笑了笑,明擺著沒把這話放在心上。

    人家這光是彩禮錢就給了二十萬!都能在縣里買套不錯的房子了。

    我看你是羨慕吧,羨慕也沒用,家里沒個丫頭,想找你也找不著這種白拿錢的好事。

    我媽一陣陰陽怪氣,氣得那人當(dāng)場走了。

    我媽翻了個白眼,轉(zhuǎn)頭就變了一張臉,笑著對我說道:

    瑩瑩,媽給你找了個好人家。

    是隔壁村養(yǎng)牛的,人家那可有錢啊,就想找個貼心的媳婦,你嫁過去可是享福嘞!

    享福

    我看是讓你們一大家子享福吧。

    若是我真嫁了,只怕你們這群人就拿著賣女錢胡吃海喝了。

    我內(nèi)心冷諷,面上假裝為難道:

    可是......我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

    我臉上帶著嬌羞和扭捏,拿出了我平生最好的演技。

    燕姐一聽這話,眼神頓時探究起來。

    我媽猛地拍了我一下,大聲道:你胡說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你啥時候處個對象��!你是不是不滿意這樁親事啊,我跟你說......

    我聲音里帶了哭腔,哽咽說:

    我,我不敢!我不敢說!

    此話一出,如石子落入水面般震動人心。

    在場的各位都是經(jīng)歷過婚姻生子的女人,我這話的暗里意思她們瞬間就領(lǐng)會了,更別說專門的做媒婆的燕姐了。

    燕姐立刻起身就要走,我媽眼疾手快一把拉住。

    別,別,燕姐......

    你還拉我干什么,你,這肚子都踹貨了!還相什么親啊,浪費我時間啊。

    我奉勸你啊,趕緊辦婚事吧,不然等著肚子大了,婚禮多難看�。⊙嘟阋荒槦o語。

    我媽氣得直接解開我的外套,我里面穿了一件稍微貼身的黑色內(nèi)塔,可以看出小腹平坦。

    這死丫頭騙我呢,這么平,哪來的孩子!

    我媽大聲吼道,對著我滿臉嫌惡。

    燕姐也愣住了,畢竟在鄉(xiāng)下沒人會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這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人的地方。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的身上。

    我噗嗤一聲笑出來,笑容里含著不知名的意味,似是滿意似是嘲諷。

    旁人用瘋了一樣的眼神看我,只有我才知道我為什么笑。

    我不怕我媽吼我,但我最厭煩就是她明明偏心,明明討厭我,卻要在所有人的面前演一出母慈子孝的戲碼。

    我就是要在這么多人的場合撕開她虛偽的面具。

    至于我的名聲,我才不在意。

    我甚至恨不得她們將我的名聲毀的不能再毀,讓這一家子吸血鬼面上無光。

    反正假期一過,我就回去上班,村里的人愛怎么說怎么說。

    3

    自此這么一鬧,倒是消停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下午,燕姐就領(lǐng)著那相親對象上門了。

    打眼一看,二十多歲的樣子,黝黑的皮膚,眼睛無神,手指是不是的戳戳臉,時不時的放在嘴里含著。

    原來是個傻子。

    我還想這村里怎么出了個大方的人,愿意出二十萬彩禮。

    我媽看我臉色不好,急忙找補道:

    你別看這孩子腦子有點問題,可人不壞,家里又有錢,你嫁過去就是掌家的,再說了,這孩子一看就不是尋花問柳的人。我媽一番解釋。

    我嗤笑出聲。

    為了把我賣出去,你真是煞費苦心啊。

    我的話陰陽怪氣,可我媽臉皮厚的很,絲毫不在意。

    那傻子只知道盯著我一個勁的傻笑。

    我媽和燕姐圍著我,一個勁的鼓吹傻子有多好。

    我昨天已經(jīng)說了,我有男朋友。我冷冷的說。

    燕姐不耐煩的‘嘖’了一聲,說道:

    也就是你長得還有幾分姿色,要不然這好事都輪不到你,你在城里也就是個打工的,又累又沒錢,你嫁給他,起碼吃穿不愁,每月還能給個幾百塊錢,也能買點吃的喝的用的。

    燕姐一頓輸出,我更是忍不住的想要發(fā)笑。

    且不說我每個月的工資就兩萬多,更何況我還有年終獎,項目完成后的提成等等。

    雖然達不到年入百萬,那也有五十萬了。

    在這個小村里,是多少戶人家賺半輩子的錢,可現(xiàn)在她們卻想要用一個月幾百塊錢就困住我。

    我都不知道是笑他們天真還是哭自己生在這樣一個家庭里。

    我最后再說一遍,我已經(jīng)談戀愛了,而且我已經(jīng)見過他媽媽了。我說完,不經(jīng)意的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劉艷芳和劉奇母子正實時給我分享他們的路程。

    現(xiàn)如今,他們已經(jīng)進村了。

    我轉(zhuǎn)身就走,出了門,一路直奔村門口。

    那是村里長舌婆最愛聚的地方,既然攤開了,那就鬧個大的。

    我腳步飛快,我媽和燕姐在我身后氣喘吁吁的跟著。

    你,你走那么快干啥!瑩瑩!我媽走一步喘一步。

    我快步走到村口,一大堆人聚在樹下摘菜。

    哎,這不是芝蘭家的小丫頭么,咋急沖沖的。

    指不定又是逼婚呢,咱也不知道這當(dāng)娘的咋就這么狠心。

    算了別管了,人家自家事,咱也就是看個熱鬧。

    一走近,密密麻麻的議論聲就進了我的耳朵。

    我心里滿意,停下腳步,對著我媽和燕姐喊道:

    我都說了,我已經(jīng)談戀愛了!而且我很愛我男朋友,我可以為了他奉獻生命!

    你個豬腦子,在這丟臉干啥,跟我回家!你腦子進水了,奉獻什么奉獻!我媽自覺丟人,扯著我的衣裳就想把我往回拉。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嘹亮又粗礦的女聲。

    哎!那個人!別拽我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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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我媽被震了一下,手上動作一松,我趁機掙脫桎梏,快跑到劉艷芬身邊。

    我家是南方的,這邊的婦人雖然碎嘴,卻還是小巧的個子,骨子里還是不愿和人起沖突。

    而劉艷芳母子是地地道道的東北人。

    尤其是劉艷芬,標準的中年東北女人,半永久的眼線、唇線,微胖的身體看上去非但沒有顯挫,反而是讓她舉手抬足之間都透露著一股不好惹的氣息,配上那副嗓子,遠遠一喊都能把人鎮(zhèn)住。

    我媽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不想讓自己的氣勢落了下風(fēng)。

    這是哪來的人呦。燕姐嘀咕一聲。

    劉艷芬邁著大步,瞇著眼,走到我媽面前,拿著手里的皮包懟著我媽的胸脯,我媽控制不住的往后推了幾步。

    你誰啊這我兒媳婦,你擱耀武揚威的,干啥啊。

    也許是本村的人都在,我媽挺了挺胸膛,不甘示弱。

    宋瑩瑩是我女兒,我管她是應(yīng)該的,況且,我不同意這樁婚事!

    我家瑩瑩已經(jīng)嫁人了,你讓你兒子早點斷了這條心吧!我媽眨了眨眼,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洪亮有氣勢。

    劉艷芳擼起袖子,叉起腰。

    你不同意你算老幾啊,你不同意。

    我告訴你,宋瑩瑩已經(jīng)是我兒子的女人了,親家第一次見面,我也不多要......話沒說完,劉艷芬的眼睛已經(jīng)黏在我媽脖子上的金鏈子了。

    這金鏈子本來我媽平常也是舍不得戴的,只是這兩天商量親事。

    我媽怕她穿的窮酸讓男方的家庭看不上,萬一臨時反悔,把這彩禮少給點,她可就不劃算了。

    可我媽沒想到,她這點小算計,恰好中了劉艷芬的下懷。

    劉艷芬也沒多廢話,直接上手拽。

    我媽猝不及防,差點被拽到地上,她痛的齜牙咧嘴,嘴里止不住的哀嚎。

    哎呀,哎,這是哪來的土匪�。�

    你,你們別光熱鬧啊,快幫我,這是我的!我的金鏈子!

    劉艷芬露出一口白牙,笑道:

    什么你的我的,一家人說什么兩家話,見外!

    說完,她猛地一扯,金鏈子被拽了下來。

    我媽脖頸處一道顯然的紅印,甚至有血絲的跡象。

    可還容不得她緩口氣,劉艷芬就盯上了我媽手腕上的細鏈子,也是純金的。

    村里的那些大媽興致勃勃的看著。

    她們也算是發(fā)現(xiàn)了,這劉艷芬就盯著我媽一個人,有熱鬧不看白不看,她們也不愿意插手這事。

    我媽忍無可忍,胡亂張揚著雙手,瘋狂大叫著。

    她身邊的人都忍不住開始遠離她,連帶著燕姐也是。

    村口的這點風(fēng)波很快傳到了家里,我爸和弟弟也都趕出來。

    他們一般是不插手我和我媽之間的事的。

    他們是躲在我媽身后的受益者,比起我媽,他們更虛偽。

    我爸直接上前,一把擋住,緊皺眉頭。

    我弟倒是沒表現(xiàn)出什么擔(dān)心,手上還拿著手機,突突的槍擊聲外放,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楚。

    劉艷芬見來人了,也不硬上,而是悄無聲色的將金鏈子踹到兜里。

    劉奇見自己表現(xiàn)的機會來了,立刻上前,笑道:

    這是叔叔吧,我是瑩瑩的對象,這次我和我媽就是專門來聊聊結(jié)婚的事。劉奇笑道。

    他個子高,但瘦,渾身都是在社會上練出來的圓滑氣。

    我媽被氣的夠嗆,滿腦子都是自己的金鏈子,但是氣喘吁吁的說不出話。

    我爸眼珠一轉(zhuǎn)。

    不用猜我都知道他在想什么,定是覺得劉家母子不像有錢的。

    果然,我爸下一句就說道:

    什么對象!我家丫頭可是有婚約的人!

    劉奇和劉艷芬可不管這些,他們果斷裝傻,簇擁著要回家。

    我在一旁帶路,我爸我媽被他們推著回家。

    到了家,我弟的游戲也打完了,他滿臉不耐煩,嘀咕一聲。

    媽的吵死了,連腳步聲都聽不到,落地成盒。

    顯然這把游戲他沒玩好,我心里有了打算,給劉奇使了個顏色,讓他見機行事。

    劉奇意領(lǐng)神會,回了我一個勢在必得的笑。

    我兩這幅樣子,在我爸我媽的眼里就是眉眼傳情。

    我媽氣的說不出話,我爸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還是我弟先打破沉默,他好像才反應(yīng)過來,說道:

    喂,不是說給我?guī)ФY物了嗎,錢呢。

    我弟擺出一幅又拽又社會的樣子,我爸我媽也恍然反應(yīng)過來。

    昨天晚上被我那么一鬧,他們差點都把這個事情都忘了。

    雖然二十萬彩禮現(xiàn)在沒著落,但眼前的兩萬塊錢,他們還是想趕緊拿到手。

    提起錢,我媽的臉色稍微好了一點。

    哎算了,別的先不說,你先把你弟的兒童節(jié)禮物給了,就和之前說好的一樣,發(fā)兩萬就行了。

    我弟的臉上帶著不耐煩,手上已經(jīng)拿起手機,點開我的聊天頁面,等著我的轉(zhuǎn)賬了。

    我勾起嘴角,一臉無辜。

    我什么時候說過給弟弟發(fā)錢了我沒錢啊。

    一瞬間,我媽的臉就變了,嚷嚷道:

    你一個月不是掙好幾千嘛,錢呢。

    雖然我一個月掙好幾萬,但是和家里說的一直都是月薪三千。

    一是為了省很多麻煩,二是為了給自己攢點錢。

    我含情脈脈的看向劉奇,說道:

    我的工資要養(yǎng)兩個人,每個月都花光了,這次回來,就是因為沒錢了,想要爸媽支持一下我們。

    不但沒錢還要給錢,我爸我媽的臉色難看,眼神直直的射向劉奇,恨不得將人趕出門去。

    把錢給別人花,你腦子進水了啊。我媽徹底演不下去了,對著我痛罵道。

    就是,你弟弟上學(xué)都需要錢,你竟然把錢給外人!

    我猛地一拍桌子,喊道:

    劉奇不是外人!他是我男朋友!

    不光是我的工資,咱們家以后的錢不也是劉奇的嘛,我弟年紀小,以后肯定要靠著我這個姐姐,我呢,又都指望著劉奇,以后肯定是劉奇來管家的。我一番迷惑言論讓我爸我媽氣的不行。

    嘉文都十八歲了,一個外人還想管到我們家了。我媽氣的不行。

    我等的就是這句話,順勢回道:

    我弟不是還要過六一兒童節(jié)嘛,這還不是小孩嘛。我笑道,笑容里帶著諷刺和調(diào)侃。

    我媽被我噎的說不出話。

    我臉上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指著劉艷芬說道:

    還有這位是我的婆婆,剛才你們也都認識了。

    我媽想起剛才,立刻對著劉艷芬說道:

    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還我金鏈子!

    劉艷芬手里拿著扇子,一邊扇風(fēng),一邊掃視著屋里還有什么值錢的東西。

    我媽頓時如臨大敵。

    你看什么!我告訴你,我家的東西就是我家的,你們這樣和搶劫有什么區(qū)別,

    小心我去警察局告訴你們。

    劉艷芬嗤笑一聲,不認輸?shù)暮暗溃?br />
    你去啊,你告去,我等著你。

    我告訴你,宋瑩瑩和我兒子處對象呢,你家的錢以后就是我家的,那金鏈子你帶著人家一看還以為是假的呢,沒那個氣質(zhì)就別帶這東西。

    我看你們這家里也沒什么好東西,也就這些家具看樣子還值點錢。

    劉艷芬說完,手機鈴聲響了,她接通,對著電話那頭說了幾句,時不時還點頭。

    啊啊,你們到了是吧,就是村東邊,一個紅色大門的人家,到地方你們直接進來就行了。

    我媽滿臉疑惑,問道:

    你要干什么!你給誰打電話呢!

    劉艷芬笑了笑,沒有回答我媽的話。

    下一秒,院子里沖進來七八個穿著工服的人。

    一進門,劉艷芬就笑著指揮,用扇子在屋子里點來點去。

    冰箱、沙發(fā)、電視......這些值錢的都給我抬走。

    那個鍋就不用了,太破了,看著也不值幾個錢。

    那個電褥子也帶上吧,冬天用著還暖和,哎對對,就是那個。

    我媽和我爸已經(jīng)看的目瞪口呆。

    連著我弟也沒見過這陣仗,占便宜的見過,明晃晃的搶劫他們還真沒見過。

    沒一會,屋子里就空了。

    村民們都側(cè)眼看過來,議論聲連我都聽得見。

    這宋家是要搬家,這么大陣仗,聽說嫁閨女得了二十萬的彩禮,有了錢第一時間就搬家啊。

    什么啊,這是宋瑩瑩在外面處的對象,帶著親家上門商量結(jié)婚的事。

    這魏芝蘭平常一毛不拔,這下子家都讓人搬空了,就得找個刁蠻的人治她,我就看不慣她平常在村里耀武揚威的樣子。

    我媽的臉越來越黑,上前一把扯住劉艷芬的頭發(fā)。

    你這個不要臉的,占便宜占到我身上了,我跟你拼了!

    劉艷芬五大三粗,沒兩下就把我媽撂倒在地上。

    我爸見這架勢,也惱了,上前想要控制住劉艷芬。

    劉艷芬猛地坐在地上,撒潑打滾,扯著嗓門喊道:

    哎呦!這宋瑩瑩和我兒子處對象了,你們家為了彩禮還想強行把閨女賣了,還有沒有天理��!

    一家子不要臉的!兩個老東西沒臉沒皮,就顧著兒子,我們大老遠得來,就這么對待我們啊!

    院子門口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我弟的臉通紅,痛罵:

    媽的!丟臉死了,再喊信不信我打死你!

    劉奇總算是抓到了機會,直接上前一步,瞪著眼睛喊道:

    你要打死誰!

    沒大沒小,就應(yīng)該讓我這個姐夫好好教育你。

    說完,劉奇還噴了幾句國粹臟話。

    劉奇從前也是不愛讀書,也混過社會,太懂這些小年輕的行為,無非就是裝逼。

    要是真讓他們動手,他們也未必真的敢下死手。

    我弟的血性被激發(fā)出來,他氣急了,上前就想打架。

    劉奇幾招就把人制服了,甚至還按到地上猛揍。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我弟就被揍服了,傻愣愣的走到一旁連個屁都不敢放。

    我爸氣的不行,可他歲數(shù)大了,剛才親眼看到劉奇打架那狠勁,現(xiàn)在更是不敢大聲說話。

    見時機差不多,我站出來,說道:

    爸媽,你們不是一直都想要我結(jié)婚嘛,現(xiàn)在我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了,你們應(yīng)該開心才是。

    我媽看了一眼畏畏縮縮的我弟又看了看家里空蕩蕩的屋子,然后仿佛再也忍不住了一半,痛哭出聲。

    你最好一輩子都別回來!

    我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要遭這種罪啊,家門不幸��!

    我們?nèi)藢σ暳艘谎�,看懂了彼此嚴重的滿意。

    5

    當(dāng)天晚上,我們就買了回城的高鐵票。

    高鐵上,劉艷芬笑著向我邀功,問道:

    老板,我們的表現(xiàn)還可以吧,這是從那女人身上拽下來的,都在這,我可沒私藏。說完,她將一把各式各樣的小金子放到我的手心。

    我點點頭,這些是我媽一輩子的家當(dāng),不用劉艷芬說,我也都認得。

    劉奇也爭先恐后的說道:

    我我我,我可下了狠勁了,那小子被我打的肯定留下陰影了。

    這下子別說罵人了,以后見到你肯定都畢恭畢敬的!

    我嘴角彎起。

    劉奇說的沒錯,不過我以后再也不會回到那個家了。

    其實法律關(guān)系上,我并不是宋家的女兒。

    當(dāng)天計劃生育,查得嚴,我媽本來是想再生個兒子,讓別人眼饞,可沒想到是個女兒。

    她又害怕有人查,所以就把我過戶給了同村一個沒后代的婆婆。

    直到我七歲,婆婆去世了。

    我才被接回宋家,不過因為嫌麻煩,一直也沒辦理正規(guī)的手續(xù)。

    時間久了,恐怕他們都不記得這事了。

    我的眼神望向窗外,眼神中有動容,有欣喜。

    以后,我就真的自由了。

    我本可以完全拒絕和這一大家子聯(lián)系,不過童年的陰影以及親生父母的偏心在我長大之后幾乎成了陰影。

    如果我不反擊,只是逃避的話,那樣對我來說,并不算真正的自由。

    思緒回轉(zhuǎn),我拿起手機,果斷把錢打過去,還額外給了五千的獎勵、

    這次的任務(wù)我很滿意。

    我說完,劉艷芬看著轉(zhuǎn)賬笑得眉眼都看不見了。

    她和劉奇異口同聲的說道:

    老板大氣!

    我笑了笑,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輕松。

    6

    我的生活恢復(fù)了平靜。

    我和宋家人也斷開了聯(lián)系,我本以為我的生活會再也和他們家沒有關(guān)系。

    直到我在朋友圈看到宋嘉文發(fā)了水滴籌鏈接。

    我點開,發(fā)現(xiàn)是宋嘉文得了腦梗。

    我上網(wǎng)搜了一下這個病,得病的原因有很多。

    我想起宋嘉文從小學(xué)就開始抽煙喝酒,身體確實不太好。

    為了治病,宋家人幾乎掏空了所有的積蓄。

    最后還是找到了我。

    宋瑩瑩,你弟病了!我知道劉家沒什么錢,但也好歹出點錢!

    你也是沒良心的!一點都不過問。

    我冷笑一聲,發(fā)出一條語音。

    要不你和我婆婆說

    這下子,那邊再也沒了動靜。

    沒多久,我同村的發(fā)小給我發(fā)消息,說宋家最近的情況很不好。

    宋嘉文病的不行,雖然搶回一條命,但是站不起來了,只能坐輪椅,連話都說不清楚。

    我爸我媽幾乎熬白了頭發(fā)。

    老了連個人都指望不上,他們還是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

    他們想起訴我不養(yǎng)老,卻卡在了第一步。

    法律意義上,我并不是宋家的孩子,沒有義務(wù)給他們養(yǎng)老。

    即便我媽說的把嘴皮子都磨爛了,可律師可不會慣著她,拿不到錢就是拿不到錢。

    我爸我媽在這吃了啞巴虧。

    他們不死心,恰好這是有個自稱是律師的人,找到他們說是可以幫他們要錢。

    但是律師費要貴十倍,我爸我媽咬咬牙借錢交了。

    可能他們是想著從我這總能討回來更多的。

    可他們沒想到,那所謂的律師拿了錢就跑了。

    假名字、假律所、假身份。

    他們除了能認出那律師的臉,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家里沒錢,唯一的兒子又廢了。

    他們把們關(guān)起來,幾乎不出門,村里的人也不知道他們的情況。

    直到一天,鄰居聞到臭味才發(fā)現(xiàn)這一家子早就喝農(nóng)藥死了。

    屋內(nèi)混亂,宋嘉文從輪椅上摔下來,顯然是有求生欲望的。

    更多的細節(jié)還需要等警察調(diào)查。

    不過無論結(jié)果如何,宋家都是滅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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