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武漢惡魔張明高：廁所一顆子彈，成為破案密碼

    【正月初一，四名經警被槍殺，頭顱不見】

    1991年正月初一的早上，武漢橡膠廠保衛(wèi)科的謝科長，急忙趕到保衛(wèi)科去替換幾名經警。

    因為今天是新年頭一天，四名經警已經克服困難，在臘月連續(xù)值班8、9天了。

    經警中有三名是年輕人，還有一名是中年人。

    當謝科長走到工廠大門口時，發(fā)現(xiàn)廠區(qū)空無一人，也沒有值班巡邏的人影，這使謝科長非常生氣：難道他們都還沒有等我過來交班，就急不可耐地回家了嗎？

    于是，謝科長急忙到經警值班室，心想，是不是幾個人還在打呼嚕呢？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當他走到值班室門口時，發(fā)現(xiàn)室內靜悄悄的，他猛然將門推開走了進去，看到了極其驚悚的一幕，他頓時嚇得魂不附體。

    室內地面上，床上布滿了血跡，濃烈的血腥味彌漫了整個房間，他嚇得一哆嗦，驚叫一聲：媽呀！殺人啦！猛地跳出了值班室，并當即撥打了公安局的報警電話。

    接警后，武漢刑警很快趕到了現(xiàn)場，幾名年輕的刑警一進值班室，就被眼前的慘境驚呆了

    ，一個刑警當場嘔吐了起來。

    除了濃烈的血腥味和室內床上布滿的血跡，經警中身體最壯實的程某清，腦殼迸裂，腦漿四溢。

    經法醫(yī)勘驗，程某清頭中兩槍，半個腦袋沒有了。

    另三名經警吳某、廖某和程某更是慘不忍睹，腿腳均綁滿了軍綠色的帶子，更令人驚恐的是這三名經警的頭顱竟然被砍掉，不知所蹤，現(xiàn)場只剩下橫七豎八的軀體。

    法醫(yī)勘驗后發(fā)現(xiàn)，三人是在死前時被人捆綁后，又被人斬首，想想當時的情景，令人不寒而栗，依據是身體呈現(xiàn)極度的扭曲狀。

    現(xiàn)場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三名經警的頭顱，顯然，已經被歹徒帶走，每個人的身上被利器砍了十幾刀，可以想象，當時現(xiàn)場的慘烈程度是怎樣的一個場景！他們要經受多么大的痛苦！

    警方推斷，歹徒應該是一個膽大妄為的慣犯，因為現(xiàn)場要經過制服、捆綁、砍殺、斬首等一系列的操作，現(xiàn)場至少需要花費近一個小時才能完成。

    歹徒在如此長的時間里，毫無顧忌地作案，絲毫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沒有極強的心理素質是很難完成，

    據此推斷，罪犯應該具備多次殺人越貨的經歷，并且有強烈報復社會的扭曲的罪惡心理，否則，像這種案件，正常人很難逾越心理障礙去實施。

    性質如此惡劣的案件，是武漢建國以來首例，即使放在全國，也是史無前例，很快便傳遍了武漢的大街小巷，人們談之色變。

    由于當時案情重大，公安部迅速派出刑偵技術專家前往武漢，同時，武漢警方與北京，上海等地的破案專家進行聯(lián)手，對此案進行了重新梳理。

    首先，對現(xiàn)場罪犯的槍支來源進行了彈道識別，發(fā)現(xiàn)殺害經警程某清的64手槍，正是武漢鮑家巷派出所和漢中街派出所被盜的3支手槍的一支。

    【盜取三把制式手槍，殺人測試】

    時間回到1989年，在12月10日這天，兩個派出所被盜走了兩把54式和一把64式手槍，同時被盜的還有160發(fā)子彈。

    盜槍案發(fā)生后第二天，也就是12月12日就發(fā)生了槍殺案，早上六時許，張克利，一名新華印刷廠的職工，當時剛下夜班，他騎著一輛自行車向家的方向行進。

    當經過一條巷口時，他看見從巷子對面走來了一個矮個子男人，張克利并沒有特別注意此人。

    當他騎車和該男子迎面而過時，該男子從上衣口袋里快速掏出一把手槍，直接朝張克利射擊，“呯”

    的一聲巨響，一發(fā)子彈貫穿了張的胸部，張克利當場身亡。

    案發(fā)時距此處不遠，當時一名叫譚鎖的19歲早餐店員，剛打開店門，突然聽見一聲“呯”的一聲，他以為是哪個小孩在放鞭炮，就沒有在意，就繼續(xù)去把火爐提到店外。

    剛走到門外，突然“呯”的一聲槍響，譚鎖一下子栽倒在地，一把64式手槍子彈穿過了他的胸部，他當場身亡。

    當警方接到報案，火速趕到案發(fā)地后，罪犯已逃之夭夭，現(xiàn)場只找到了兩枚彈殼和彈頭，彈殼上也沒有留下歹徒的指紋，當查清兩名被害人的身份時，刑警們也很納悶：罪犯作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張克利是一個夜班工人，如果為財？一個身穿工服的工人剛下夜班，能有多少錢在身？后來警方勘查時，僅從其上衣口里找到了半包低質香煙。

    而早餐店員小譚剛來漢打工還不到兩月，說不定還沒有領到兩個月工錢，身上能有多少錢財？顯然，歹徒槍殺這二人為錢的可能性甚微。

    為仇？張克利作為一名普通工人，成天兩點一線，社交極其單一，無外乎身邊的幾個工友早晚碰面，而他們對張克利的評價是“老實悶”。

    退一步講，即使他與哪個人有點矛盾，也不至于仇恨到了要人命的地步。

    小譚更不要說，一個外地人剛到武漢打工兩個月，他能和誰能結下如此深的深仇大恨？

    警方通過客觀分析，存在仇殺的可能性也很小，僅有的可能性應該是歹徒射殺二人，純粹是隨機選擇作案，其目的是測試槍支的火力和效果。

    他利用清早這一時間段是經過精心設計的，因為清晨是大多數人還在休息，避免警方在案發(fā)后找到目擊證人。

    由此可見，歹徒是精心準備射殺后，而迅速逃離。

    正因為歹徒是隨機作案，現(xiàn)場又沒有目擊者，一時讓案件變得撲朔迷離。

    因為案情性質極其惡劣，社會反響很大，武漢警方壓力倍增，雖然經過大量的排查走訪，仍然沒有發(fā)現(xiàn)案犯的影子。

    【梳理舊案，串并案】

    不過，在通過大量的排查工作時，一個有經驗的老偵查員感覺，此案和以前的某一個案件，歹徒在作案手法上似乎有些類似，但又不能肯定。

    于是，他把武漢前幾年的槍擊案又進行了細致的梳理和篩查，不查不知道，一查一跳。

    原來早走1983年嚴打期間，歹徒從12月30日開始作案，一直到1988年8月26日為止，用槍殺死殺傷共8人，雖然槍支種類不盡相同，但手法極其形似。

    說到這，不得不說這個家伙真不是個等閑之輩，1983年正處嚴打的第一年，他竟然敢頂風作案，而且持槍連續(xù)作案，有這種心理素質的人能是什么人？

    讓我們看看當時的發(fā)案情況是怎樣的！

    1983年12月30日，中午12時許，王某，一個45歲的武漢人，被人槍殺在武漢漢口一條繁華的街道上，他是被人用槍擊中后腦，當場死亡。

    經過現(xiàn)場查驗，罪犯使用的子彈很特殊，是一種工廠使用的菱形的金屬零件，很明顯，罪犯使用的不是制式手槍，而是一種自制的手槍。

    這種手槍通過火藥的爆炸產生的沖力，將子彈擊發(fā)出去后，在5、6米開外，一旦擊中要害，是可以要人命的，這種槍和農村使用的土銃類似，沒有膛線。

    膛線的作用在于賦予彈頭旋轉的能力，

    使彈頭在出膛之后，

    仍能保持既定的方向。

    當時，民警通過對王某的社會關系進行排查，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線索，后來又對菱形子彈進行分析，發(fā)現(xiàn)這種子彈來自普通的機器加工廠的一種零件，通過自制加工而成。

    這種零件只要有車床都可以加工，如果排查零件，純粹是浪費時間，也無從查起。

    雖然此案有劫財和仇殺的可能性，但因為沒有目擊證人，此案經過幾個月的偵查，難度極大，于是暫時將之作為積案擱置。

    這名老偵查員又發(fā)現(xiàn)在1984年，1987年，1988年的三年時間里，歹徒共作案5起，這幾起案件有一個共同點，均是罪犯用自制手槍槍殺不同目標，共造成三人死亡，三人重傷致殘。

    槍殺的對象有機關干部，工廠工人，農民，小商小販等，還有一個竟然是一名女清潔工。

    【清早射殺女清潔工】

    所幸的是，這名劉姓的清潔工的頸部和頭部只是被子彈擦傷，事后她是這樣對警方敘述了當時案發(fā)的整個過程：

    當時天剛麻麻亮，我拿著一把掃帚，在街上邊走邊看地面上哪里有垃圾，這時迎面來了一個騎自行車的男人，那人個子不高，戴著一個黑色的口罩，背著一個黑色的大包，里面似乎放了一些東西。

    因為是大清早，行人很少，所以我特意看了他一眼，那時，正好看見地上有一些垃圾，于是，我就低頭去掃，而那個男人正好經過我身邊。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我頓時感覺頭頸部一陣刺痛，就本能地用手去捂，發(fā)現(xiàn)流有很多血跡，我嚇得驚慌失措，大聲叫喊起來。

    這時，一輛大卡車經過，司機看我異樣，馬上將車停了下來，司機和另外一個人跑了過來，詢問我是咋回事。

    我說頭部受傷了，也不知道是咋弄的，他倆就將我扶了起來

    ，準備拉我到醫(yī)院去瞧一下。

    這時，我扭頭向左邊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剛才那名男子正加速騎車離開，此人右手扶車把，左手拿著一根不長不短的棍子狀的物體。

    那看起來像一把槍，因為事發(fā)當時沒有任何人在我附近，只有那個騎車的人，我猜一定是那個人開槍打的我。

    “為什么他沒有打中你的頭呢？而只擦了點皮？”警察好奇地問道。

    “當時，那么男子經過我的時候，我正好低下腰去掃地，這時，可能他掏槍打我的同時，我正好低頭躲過了，也算是命大，不然也早已完蛋了�！�

    根據女清潔工所說的罪犯手里拿的“棍子”槍，推測應該是一把鋸短了的獵槍。

    【再次射殺三名路人，繼續(xù)測試槍支】

    后來陸續(xù)還有多名路人被突然襲擊的情況出現(xiàn)，除這名女清潔工之外，還有曾、徐、左三名無辜路人中槍。

    所幸的是，這三人都是大難未死之人，對于歹徒的外貌特征，也給警方進行了大概的描述。

    徐、左二人的說法和清潔工劉某的說法相似，都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罪犯突然掏槍從側面襲擊，歹徒用的是散彈槍。

    曾某頭部中彈后，導致癱瘓，受傷較重，而徐、左二人均是被從側面打中臉部，眼被打瞎，臉部毀容。

    歹徒作案后，徑直走了，也沒有劫財的企圖，說明歹徒作案并不是奔財而來。

    雖然幾個人沒有完全看清罪犯的面貌，但基本輪廓印象深刻；此人個頭不高，一頭濃密的黑發(fā)。

    還有萬、楊、和潘某三個路人，他們就不是那么幸運了，全部被自制手槍擊中頭部，當場身亡。

    據此，專案組的老偵察員認為，歹徒多次用不同類型的自制手槍，隨機槍殺路人，其目的為了檢測他自己手中現(xiàn)有槍支的性能和殺傷力。

    因為測試中多人未被當場打死，所以對自制槍感覺不滿意，于是，他伺機潛入兩個派出所盜取了制式手槍，進一步拿路人練膽和測試，

    那么其最終目的是為了什么？很顯然是為了做大案，一是報復社會，二是搶劫。

    【殺商戶，劫財】

    隨后的案件的發(fā)生，印證了這個老偵察員的推理，在1989年12月12日這天，歹徒用盜來的手槍連續(xù)對橡膠廠下夜班的工人張克利和早餐店員譚鎖進行槍殺測試。

    其目的就是為了用制式手槍練膽，同時知道了手槍殺人的威力，在內心得到了確認。

    于是，罪犯沉寂了四個月后，開始了更瘋狂的兇殘作案。

    那么，這四個月罪犯到底在做什么呢？專案組推理，很可能是尋找作案目標，即有錢的商戶和財物部門。

    果然不出警方的推斷，1990年4月9日這天，晚上9時許，武漢自行車廠的財務人員鐘某和陳某被人用手槍射殺而死。

    他們剛從銀行取出的7500元現(xiàn)金不翼而飛，歹徒打死二人后，快速搶走了裝錢的密碼箱，隨即逃離了現(xiàn)場。

    當時的7500元可不是個小數，1990年一個上班族月工資也就80多元左右。

    這倆財物人員是被64式手槍子彈打死，后經彈道分析，此槍正是兩公安派出所被盜三支槍中的一把64手槍。

    偵查員很快找到了現(xiàn)場目擊者，報警的是一名剛復員的退役軍人，他說：

    當時，我正在江邊走路，突然聽見“呯”的一聲巨響，我知道那是槍聲，因我是軍人出生，對槍聲很熟悉，我立馬朝槍聲跑去。

    當時就發(fā)現(xiàn)有兩個人倒在地上，我第一反應，這是殺人了

    ，隨后，我看見一個矮個子男人左手提著一個錢箱，右手持有一把手槍，正在快步行走。

    于是，我趕緊追了上去，這名矮個子見我跟著他，他立馬側身對著我低吼一聲：“滾，別多管閑事�！�

    我見他拿槍指著我，于是，趕緊找了一根電線桿躲了起來，由于天黑，我沒有看清那人的長相，不過，肯定的是，此人個子不高，是武漢本地人。

    此案剛過一個月，1990年5月11日這天，武漢市商業(yè)最活躍的漢正街，黃姓兩兄弟，在當晚9時許，被人持54式手槍槍擊而死。

    內裝有2000元現(xiàn)金的一個密碼箱被歹徒搶走，罪犯所用的槍支正是派出所被盜的那把54式手槍。

    此后，案犯又沉寂了近半年時間，1990年11月13日，這天清晨5時許，歹徒用另外一支54式手槍，將在自家門口的宋某當場打死，案犯作案后迅速逃離，沒有劫財的跡象。

    顯然，這次歹徒殺人是為了測試另外一支54手槍的性能。因為兩派出所丟失了兩把54式和一把64式，而之前僅用了一把54和一把64，這支槍還沒有使用過。

    按理說，此人已經有兩支制式手槍，為什么要把三支槍都要測試一番？很可能是歹徒要在謀劃進行結伙，來作更大的案，也就是說這個團伙至少有三人或三人以上。

    【團伙做案】

    結果很快證實了專案組的推斷。

    1990年12月1日這天，在漢口揚子街做服裝生意的石某，于凌晨3點，在江漢洪益二巷被三名歹徒持槍搶劫。

    當天的營業(yè)額元及一部價值的錄相機，金項鏈、金手鏈、金戒指等貴重物品被洗劫一空。

    被害人石某向警言反映：歹徒是三人，均頭戴黑色的女式長襪，各持一把手槍強闖進入，直言要他們交錢保命，不然馬上將其二人打死。

    石某夫妻二人只得將所有值錢的東西及現(xiàn)金全部拱手交給了歹徒。

    不過，這次歹徒見錢已到手，并沒有對石某夫妻痛下殺手，只是將其二人綁住后，迅速逃離了現(xiàn)場。

    相隔兩個月后，即2月1日早上5點多，個體煙販嚴某遭遇三個蒙面男子的持槍搶劫，現(xiàn)金7000余元及價值余元的金首飾被洗劫一空，事后確認正是同一伙人所為。

    隨后就發(fā)生了4名經警被殺，其中三名經警被砍掉頭顱的慘案，兇手如此殘忍的原因當時并不清楚。

    警方推測，仇殺的可能性居多，很可能在某種時段，因為某種事因，這四名經警不經意和歹徒結了仇。

    專案組正對經警被殺案展開全面?zhèn)刹闀r，一個個大案還在繼續(xù)。

    1991年3月28日凌晨4時，就在經警被罪犯殘忍殺害的一月之后，居住在漢口清黃路的一個賣服裝的老板，4000元現(xiàn)金及價值人民幣8000余元的金首飾，被三名蒙面男子持槍洗劫一空。

    【膽大妄為，竟敢在公安局旁邊開槍】

    案發(fā)后相距僅10天，也就是4月9日這天，當晚9時許，漢口揚子街市場有名的皮帶大王余某意，同樣被三名男子蒙面持槍劫持。

    余某意是漢口有名的皮帶王，遠近都有名氣，在漢出現(xiàn)的多家商戶被劫后，他深感不安，因為他知道自己很可能會被歹徒盯上，也打算暫時躲一躲，

    不過后來又想，公安局就在附近不遠處，試想一下，即使歹徒再膽大，也不可能在公安局眼皮底下來作案，應該還是有所顧忌的，所以，就沒有打算關門。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幾名膽大妄為的罪犯居然還是來了。

    當時，三名歹徒沖入店內，首先將余某意和其女兒控制，那名矮個子男人陰沉地問他：“想活還是想死？”

    “想活，想活，兄弟，你把我女兒放了，有什么話好說�！�

    ”要錢還是要命？”

    余某意暫時沒有言語，這名矮個子見余某意不說話，一槍把子砸到余某意的頭上，血頓時從其頭上流了下來。

    這一下反而把余某意激地火冒三丈，他隨即對此人說：“你小子太猖狂了，做事莫太絕，老子也是混了多年的江湖，啥事沒有見過？出門20米不到就是公安局，你開槍試試，我不相你開槍了能跑掉�！�

    小個子歹徒一看今天碰到一個硬茬了，心想，也怪自己沒有勘查明白，公安局就在傍邊都不清楚，看來今天白走一趟，如果強制開槍，能否逃脫很難說，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盡快脫身。

    于是，他作了一個手勢，示意那兩名同伙將他二人放掉。

    就在余某意感覺他們將要離開之時，因為他擔心歹徒走后日后有麻煩，于是上前說了幾句客套話。

    令他萬萬沒有料到的是，那么小個子男子突然回頭對其中一同伙，小聲說了幾句什么，那名男子有點勉強地對著余某意的女兒開了一槍。

    “呯”的一聲槍響，余的女兒當時被擊中要害，倒地身亡，余某意后悔不已，抱著女兒撕心裂肺地哭喊。

    槍響后，這三名男子立即飛速逃跑了。

    可想而知，罪犯竟敢在20米開外的公安局傍開槍殺人，真到了作死的邊緣了。

    都以為這次歹徒會有所收斂，因為畢竟第一次在公安局附近犯下槍案，哪曾想，這幾個兇殘至極的家伙居然敢如此膽大妄為。

    1991年4月11日，也就是案發(fā)后僅兩天，這天上午9點左右，個體老板伍某家2800余元的金首飾被這三個蒙面男子持槍搶劫。

    歹徒一系列針對商戶的瘋狂持槍搶劫行為，導致死的死，殘的殘，讓武漢的商業(yè)重點區(qū)域的老板們，人心惶惶，也不敢做生意了，有的關門到外地去玩，有的干脆把門面賣掉不做了。

    這樣一來，當時武漢的重點商業(yè)街道，人員稀少，生意蕭條，銀行等涉錢部門早早就關門下班。

    從1983年到1991年為止，整整八年時間，歹徒已經瘋狂殺人20起，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當時，公安部要求武漢警方限期破案，盡快給老百姓一個安全的生活和工作環(huán)境，于是，武漢警方繼續(xù)組織更大規(guī)模和嚴密的排查走訪，希望發(fā)現(xiàn)有價值的線索。

    可能是警方大范圍和嚴密的搜捕行動，使歹徒沉寂了半年后，在1991年11月1日這天，又發(fā)生了一件更為惡劣的槍案。

    【罪犯再度升級】

    當晚6時30分，香煙老板劉某福和樓某林，用密碼箱裝著元現(xiàn)金的貨款，剛剛走到武昌徐家棚的家門口時，突然，“呯”的一聲槍響，提著錢箱的劉某福被一發(fā)子彈貫穿胸部，他倒地身亡。

    右手提槍的小個子歹徒快速走過來，拎起地上的錢箱就跑，此時，樓某林見錢被搶跑了，人也被打死了，什么也不顧了，大聲地叫喊道：“搶錢了，搶錢了，打死人了，抓歹徒�。　边吅斑呑�。

    因為案發(fā)時天還沒有黑定，而徐家棚有許多住戶，一聲叫喊，立馬引起了大量人員的注意，一時間，集聚了數百人的圍觀。

    于是，先后有十幾個知情的年輕人，加入了追抓持槍歹徒的隊伍。

    同時，大街上都是義憤填膺的怒喊聲：“抓歹徒�。∽�殺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