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不會回來的
一路上沈菡都有點心神不寧,她不知道為什么樓逸塵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還要說這種似是而非的話。
幫她?
沈菡不信。
畢竟在她跟樓逸塵接觸的不多的時間里,每次都不是什么很好的回憶。
上次見他的時候似乎還是在成婚一年的時候,那會兒她肚子遲遲沒有動靜,閔氏就帶她去求醫(yī)問藥,燒香拜佛。
后來無意間遇見了個“婦科圣手”,才知道原來有問題的是宋辭朝。
沈菡為了照顧到宋辭朝的面子,就委婉地勸說他跟她一起喝藥,時間長了,沈菡才知道,原來這個圣手,竟然是樓逸塵安排過來的。
甚至于,樓逸塵還給他們之間使絆子,讓那個所謂的圣手說服藥期間不得同房。
每次想起來還是覺得咬牙切齒,什么樣的人竟然能壞成這樣!
馬車行駛了一會兒,跟青玉碰了頭。
“夫人,你讓我買的平安符保胎符,我全都買好了。咱們現(xiàn)在去哪兒?”
沈菡從馬車上的小匣子里拿出了兩張信紙,上頭密密麻麻寫著她的嫁妝所在之處。
“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沈菡指著最近的一家,“先去這里,宋表嬸竟然將我最喜歡的一套藍(lán)寶石頭面拿走了,咱們?nèi)ヒ貋��!?br />
“是!”
青玉的小臉上帶著興奮。
沈菡看向竹刃:“你的武功有多高?能以一敵十嗎?要是被家丁圍困,你能對付幾個?”
竹刃思忖片刻道:“沒什么武功的人,不管來多少個都不是我的對手,若是會武,差不多得是沈?qū)④娔菢拥奈涔��!?br />
沈菡十分滿意,她帶著兩個人一起去了宋家旁支,一個時辰后,拿著七八個紅匣子出來。
宋表嬸滿臉憤恨又不舍:“沈菡!你做這些,難道就不怕宋辭朝知道嗎!你就不怕他休了你嗎!”
沈菡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她們,微微一笑道:“我倒是不知道,你們拿走我的東西,竟然還這么理直氣壯,整件事情我有什么做錯的地方嗎?我不過是拿回自己的東西而已。”
“什么你的東西!你都嫁到宋家來了,還分得這么清楚,你從沒有把自己當(dāng)成是宋家的人!難怪宋辭朝不要你!”
宋表嬸用最惡毒尖銳的語言,想要刺傷貶低沈菡。
竹刃眼神狠厲,抽出手中的刀直指宋表嬸的鼻頭:“你再說一個字試試?”
沈菡腳步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竹刃,我們走吧,別為了這種人把刀弄臟�!�
竹刃冷哼一聲,收刀入鞘。
沈菡將宋表嬸家畫掉,接下來是宋二叔一家,還有閔家。
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三個人去了附近的酒樓記賬吃飯,等到酉時才回到宋府。
院子里漆黑一片,對比起柳姨娘院子里的熱鬧,沈菡這里稱得上是冷清。
只是門剛一打開,忽然一股巨大的力道從沈菡手腕上傳來。
宋辭朝不知在此地等了多久,眉眼陰沉地看著她:“你去了哪里?怎么這么遲才回來?”
沈菡掙了一下,但宋辭朝明顯是用了不少力氣,并不打算能夠輕易讓沈菡掙脫開。
“宋辭朝,你是不是有��?松開我!竹刃!”
竹刃站在沈菡后方,只等沈菡一聲令下,就打算動手。
刀刃泛著寒光,直沖宋辭朝而去,他猛地后退一步,跟竹刃交了手。
兩人過了幾招,竟然沒有分出勝負(fù)。
竹刃刀背打在宋辭朝身上,而后后退幾步,回到了沈菡身邊。
青玉舉著燈出來,將整個院子都照得明亮。
她委委屈屈地看著宋辭朝解釋:“夫人去給柳姨娘求平安符了……將軍你只要一問便知,平白無故冤枉我家夫人做什么!”
青玉把幾個平安符遞給了宋辭朝。
沈菡神情平靜:“現(xiàn)在明白了?宋將軍可以放心離開了。”
宋辭朝看著手里的平安符,神色復(fù)雜道:“我還以為……”
“宋將軍心中齷齪,不必將所有人都看得如你一般齷齪!”
“沈菡,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太擔(dān)心你了�!�
宋辭朝伸出手,想要去拉她,卻看見了她手腕上青青紫紫的痕跡,看著十分可怖。
他意識到這是自己傷的,頓時雙眼流露出歉疚的神色:“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菡現(xiàn)在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青玉,送客!”
“我不走!”宋辭朝雙眼泛紅,他忍不住道,“夫人,你難道還不肯接納柔兒嗎?多一個人為你分擔(dān)不好嗎?”
沈菡聲音堅持道:“送客!”
青玉攔在宋辭朝身前:“將軍,您請回吧!”
宋辭朝心里陡然升起怒意:“若是我執(zhí)意不走呢?!”
沈菡轉(zhuǎn)過身,冷冷地看著他:“那你就在這院子里站著,休要踏入我房門半步!”
宋辭朝聽見這話,忍不住露出了個笑容:“我就知道你還是在乎我的,就像我們以前每一次吵架,你都說不讓我進(jìn)房間,但是每次你都會心軟放我進(jìn)去�!�
沈菡被氣笑了:“好啊,那你就在這站著。”
沈菡上一秒說完,下一秒柳姨娘的人就在門口等著了。
靜云可憐兮兮地對他說:“將軍,柳姨娘說她肚子疼,您快點過去看看她吧!”
宋辭朝下意識就想要抬腿走,但是對上沈涵的目光又生生把步伐給停了下來:“生病就去找大夫,找我有什么用!不是說了沒什么大事的時候不要來找我嗎?”
“可是……”
宋辭朝將那幾個平安符交給靜云:“醒了,夫人都給你們求來了平安符,孩子一定會平安無事,你回去請大夫吧�!�
靜云見宋辭朝似乎是來真的,只能灰溜溜地回去報信。
沈菡瞧見了,心里雖然覺得痛快,卻也看出來宋辭朝的心口不一。
果然不出所料,只是等她洗漱的功夫,青玉又開始啪嗒啪嗒掉眼淚:“夫人,將軍他走了。柳姨娘那個狐貍精,剛剛在門口落了幾滴眼淚,就把將軍的魂都給勾走了。將軍臨走前,說待會兒還會回來的,夫人,要不我們把門給鎖上吧,不讓將軍進(jìn)來了!”
“不必了�!�
沈菡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慢吞吞地整理著頭發(fā):“他不會回來的。”
沈菡現(xiàn)在對自己處境的接受度越來越高,即便聽到這種事情,也能接受,至少沒有那么心里刺痛的感覺。
她寬衣躺在床上,睡得極好,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大早,她是被一群嘈雜吵鬧的聲音吵醒的。
“青玉,外面怎么了?”
“夫人,你醒了,是昨天那些人,宋表嬸,還有宋二叔來了�!鼻嘤褚荒槡鈶�,“昨日我們要回來的明明都是小姐你的嫁妝,怎么她們還有臉過來告狀?還有那個宋二叔,住著您的院子我們都還沒收呢,怎么也上門來鬧了!”
沈菡扯了扯嘴角:“這不是顯而易見?兔死狐悲,他們不趁著現(xiàn)在站出來,下一個被收走的就是他們住著的地方。”
“小姐,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趁現(xiàn)在,把那些人手里屬于我們的東西都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