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一聽到這么多錢不屬于自己,裴家人宛若看見大廈轟然倒塌。
“逆子!”裴老爺子氣的直抽抽,一個白眼翻過去口吐白沫。
林月又哭又叫,兩個大伯也說著家門不幸,兩兄妹張羅著叫救護車。
黎因的手腕被牽起,那只手有些輕微的顫,在嘈雜的背景聲中穩(wěn)當當?shù)臓恐叱隼险拈T。
“走吧,我們回家。
”
秋天的晚風吹在面頰,黎因一瞬間有些恍惚,他覺得裴長忌此刻應該是難過的。
親生父親在他沒出生的時候就在算計他的母親,算計著他的一輩子,生而不養(yǎng),黎因覺得這個看起來高大的alpha好像和自己上輩子一樣孤獨可憐。
什么嘈雜的聲音都被丟在身后,連宋打開車門兩人上車。
靜靜的。
一路上裴長忌的視線看著窗外的風景,喉結微動。
男人向來是沉默寡言的,車子停在大門口,連宋識趣的下了車。
氣氛陷入一種詭異的尷尬中。
不安的挪動屁股,真皮座椅咯吱咯吱響。
黎因拍了下自己的嘴巴,氣自己剛才怎么能多嘴到這種地步,他們只是聯(lián)姻而已,自己這樣算是越界。
自己剛才是瘋了嗎?��!
那個裴老爺子都吐白沫了
,不會真的氣死吧?
可轉(zhuǎn)念一想他也是真的氣不過,害得他心臟到現(xiàn)在都害怕的怦怦跳,他仔細的撫摸著胸口平復心情。
他捏緊衣袖,小幅度的湊過去問:“我剛剛是不是說的太多了?”
男人的沒有回答,只是胸口的起伏比剛才強。
裴長忌今天穿的棕色風衣里面也是貼身白襯衫,頭發(fā)沒有像往常一樣抓起來而是柔順的落下來,細碎的劉海擋住眼眸。
他的手落在里黎因的手背上。
黎因不理解裴會長和自己牽手的意義是什么。
粗糲的指腹輕輕摩挲,這樣細膩的肌膚讓他想起黎因原本就是個嬌氣的oga。
這么嬌氣oga,竟然剛剛在為了他和裴家人吵架嗎?
沉穩(wěn)的氣息一瞬間有些慌亂,他沒說話,垂眸直盯著他,目光無比攝人,翻涌著無數(shù)細線的眼底有一根是不輕易流露出的溫柔。
這么多年,他早就習慣了。
無休止的學習和工作,讓他年紀輕輕就在京中港口站穩(wěn)了腳跟,這些人抱怨他賺的少,失去項目的時候,從未想過他才二十六歲,人生有大把時間被允許去犯錯。
那一屋子裴家人,竟然是黎因說出,‘心疼他’
心疼他
黎因揚起小臉,大聲質(zhì)問一桌子裴家人‘你們究竟能不能心疼一下他?’
裴長忌腦海里再次浮現(xiàn)只覺得有些好笑,他哪里來的勇氣。
黎因是個連說話大聲都不能承受的軟o,想到這,裴長忌心底某處堅硬的地方像是被柔情砸開了一處豁口。
他的雙眸驟然一沉,嘴角噙著分明的笑意,眸中的華光竟然比往日還要沉了些許,眼角是紅的。
黎因不解的問:“您是哭了嗎?”
是因為家里人逼的他難受,這些年工作太苦,還是因為他多嘴呢?
畢竟也算見證了豪門爭斗的秘辛。
黎因開始自責,說自己被豬油蒙住了心,做了什么都忘記了。
“是我不好,不應該插手您家里的事,是我沒找準自己的位置。
”他低著頭認錯,大大的軟耳不合時宜的從帽子里落出來。
他又氣鼓鼓的將耳朵塞進帽子里,邊嘟囔:“耳朵不掉毛的。
”
弄完以后重新開始認錯,耳朵又掉。
氣鼓鼓qaq
不過他顧不上這么多,想先把面前的男人哄好再說,撒嬌總是不會出錯的吧,自己也沒有惡意,裴會長一定會大人大量原諒自己的嘟~
下一秒。
黎因張開了自己的手臂,輕輕用自己的手臂圈住他,抱著他:“你別哭,也別生氣嘛”
緊張又有些膽怯的取悅,下巴微抬著示意,鼻尖蹭著他的肩膀,低低的說:“以后我不再越界,我錯了我只是——”
是什么。
黎因來不及想。
裴長忌的身影一動,掌心捧著他的臉,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他清楚的看到男人濃密的睫翼琥珀一般的深沉眼眸是紅的。
裴會長真的哭了啊
在他發(fā)愣的幾秒,男人已經(jīng)湊得很近。
黎因甚至連躲開都沒來得及反應,這個動作遠比他剛才在飯局上的話更加越界,裴長忌牢牢扣住他的臉頰,阻止他逃潰。
不算用力,在狹小的車后排里足夠用手指強勢的吻住他。
呼吸停住了。
“唔?”
黎因:“oo????”
黎因僵硬的接受著這個不明所以的吻,親吻細密,他的小幅度掙扎全部被壓住。
直到他的腺體開始被催出茉莉香,卻全部被琥珀松含住。
裴長忌的鼻尖抵著他的鼻尖,他低聲輕笑,薄唇輕啟:“黎小兔。
”
男人的聲音沙沙的,啞啞的。
他幫黎因托好兔耳朵,柔軟的觸感在掌心中輕捏,兔子的耳朵是命門動彈不得,喉結輕滑了下,眼眸漸沉。
深沉的眸中蘊著潮涌,好像和窗外的夕陽一起在烈焰中焚燒。
“你是笨蛋嗎?”
黎因的耳根已悄染緋紅,他的耳塞像是失效了似得,能聽見血液流動的聲音,也有心臟撲通撲通跳的沒完的劇烈,他無措的張了張嘴。
沒想到裴長忌又捧著他的臉吧唧親了一口,他徹底蒙了,連忙從男人的手里搶回自己的耳朵,下意識抬手狠狠的——
(非常輕不敢打堪比擦嘴的力度)打了裴長忌一個無聲的耳光。
他局促的小臉緊張的紅溫:“你你耍流氓就算了!怎么還罵人呢?”
氣鼓鼓jpg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還超雄,自己剛才明明幫他出頭,裴長忌怎么還演上恩將仇報了??
合同可沒說賣。
身的事!
這是另外的價錢!!
黎因慌張的狂按車門,
連宋聽見聲音將門打開,里面的小人慌里慌張的跑進別墅。
連宋甚至只瞧見一雙兔耳朵在空中飄過。
“討厭你!!”空中回蕩小兔幽怨的聲音。
王媽見人回來樂呵呵的還未等說話也被無視,黎因像是安裝了小馬達:“我的小祖宗,
您可慢點跑,甭摔了!”
連宋扶著車門疑惑的問:“裴總,
您這是把人怎么了,嚇成那樣?”
“親了兩下,
他害羞了。
”
連宋:?
他一臉‘你確定是害羞?’的表情。
裴長忌不痛不癢的摸著自己的臉,心情竟然出奇的好:“打是疼,
罵是愛,
你不懂。
”
連宋:“?”
黎因的腿上安了馬達,
倒騰起來左腳踩右腳,上樓梯人直接飛撲倒下。
吧唧。
摔了。
四仰八叉。
嘿嘿,
不痛。
王媽心疼的喊他:“哎呦,
我的小祖宗,讓你慢點!”
趁著不痛他趕緊爬起來鉆進臥室想要躲起來,為什么躲,耳朵為什么紅他全都不知道,
膝蓋上都摔破皮了,
血珠順著傷口細細密密的涌出成線從小腿滑下。
王媽和裴長忌拿著消毒工具過來開他臥室房門的時候,只看見黎小兔坐在沙發(fā)上抱著膝蓋痛的掉眼淚了。
兩分鐘一過,疼出淚花。
黎因的臉頰哭的紅撲撲,
抱著膝蓋輕輕吹,
眼睛都濕漉漉成小兔狗。
王媽最心疼他,狂拍裴長忌胳膊給黎因解氣:“你又干什么好事了!?瞧瞧看給小黎嚇的,
”她緊接著著給黎因順毛;“不哭了不哭了。
”
黎因被抱在懷里順毛順耳朵,王媽繼續(xù)為他主持公道:“趕緊道歉!”
黎因耳朵發(fā)紅,
耳塞也不知道摔到哪去了。
“算了”
裴長忌一定是被霸總?cè)嗽O奪走了腦子,這種人才不會覺得自己做錯了呢,強買強賣,以為花了錢真的能為所欲為,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