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四天就回來?”
“是呀。
”黎因換了個姿勢,將腦袋躺在他的腿上,他戳戳裴長忌的喉結(jié):“裴會長,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呀?”
裴長忌的喉結(jié)被他的指尖戳著,微微發(fā)緊的滾動:“不是。
”
“那好叭,我會想你的。
”
裴會長身上的信息素太好聞了,他還是蠻喜歡的呢。
輕飄飄的幾個字,像是丘比特的箭似得,擊穿了裴長忌的心。
次日清早,
黎因早早被送到學(xué)校報道,將行李送上車廂,看著校車遠(yuǎn)去,
裴長忌頗有一種送孩子遠(yuǎn)行的心酸。
連宋站一旁看破不說破,遙想兩個月前,
同樣的男人,同樣的黎小兔。
裴長忌還坐在車?yán)飳徱暲枰虻馁Y料表示出種種不滿,
如今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也輪到他當(dāng)望妻石。
“走吧。
”裴長忌看著校車消失在街道邊,
深深嘆了一口氣,
蘊含了復(fù)雜情緒。
“您不是最喜歡上班了嗎?”連宋拉開車門問。
裴長忌幽怨的撇了他一眼,
連宋笑起來格外爽,工作這么久終于能看到老板吃癟。
“走吧,
走吧!去上我最喜歡的班。
”
上了車,
裴長忌眼皮突突跳,他總是覺得手心里少了點什么,伸手在兜里摸了摸小兔掛件,黎因送給他的小掛件,
他一直都嫌棄幼稚,
平日里去港口去商會掛在公文包上顯得他這人不太正經(jīng)。
于是他每次都揣兜里,有事沒事手伸進(jìn)去摸一摸。
最近大家對裴會長的風(fēng)評變得更加邪乎,說他更冷酷了,
很裝,
比以前裝的更嚴(yán)重,偶爾連開會的時候手都要揣兜里,
標(biāo)準(zhǔn)的霸總單手插兜。
只有連宋知道,黎小少爺送的兩元毛絨小兔掛件幾乎要被盤包漿了。
-
去p城的路上,
兩個系四輛大巴。
昨天黎因興奮睡得有些晚,早上吃早飯腦袋差點耷拉進(jìn)粥碗里,他的降噪開到最大,周圍有同學(xué)們興奮的聲音都統(tǒng)一變幻成遙遠(yuǎn)的人聲,像電視機里播放的那樣。
“他們的車?yán)镌诟陕镅�?�?br />
朝窗外看去,另一輛校車?yán)锵癖牡纤频�,有人拿著麥克在中間邊走邊獻(xiàn)唱,隔著兩層玻璃聽不見聲仍能感受那份熱鬧。
“唱歌唄。
”薛眠之說。
“我們車上怎么沒唱?”
黎因剛問,從前排座位上露出一顆腦袋:“剛才你家長攔住了,說你的耳朵不能聽太大的聲音,就沒讓拿上來。
”
黎因張了張嘴:“��?”
薛眠之點頭:“裝行李的時候裴會長看到麥克風(fēng),知道車上可能唱歌,就讓人拿下去了,怕你會不舒服。
”他笑著說:“事無巨細(xì)哦!”
黎因摸摸耳朵,有些不好意思:“讓大家都遷就我,抱歉”
“哎呀,都是一家人!”前排的班長神秘兮兮的從懷里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禮盒:“小黎,你的alpha也太大方了!”
因為這班校車上不能唱歌,裴長忌直接讓連宋買了巧克力糖每一個都送。
“這一盒就要一千多塊哎”
“小黎,你男朋友很寵你吧!”
“什么男朋友,那可是有證件的老公,是老公~~”
前排有其他人在起哄,黎因的耳尖莫名發(fā)燙起來,早上他沒什么精神,壓根沒在意這些事,連宋什么時候發(fā)的巧克力啊
不一會,裴會長的手機嗡嗡響。
才不是小兔【為什么我沒有巧克力?氣鼓鼓jpg】
裴長忌【背包里放了奶糖,巧克力是酒心,你吃不了。
】
連宋在附近的禮品店里只買到了酒心巧克力,不然一定會帶他的份。
黎因給他發(fā)了幾張p城的照片和他們住宿的情況后,背上小書包跟著出去寫生。
p城和京城不遠(yuǎn),開車也只有兩小時的距離,但這邊卻有翡翠海,風(fēng)景漂亮怡人,他們寫生的位置是一個小漁村,居住了部分少數(shù)民族的漁民。
淺金色的沙灘旁邊停靠破舊的漁船,漁網(wǎng)上掛著貝殼,小螃蟹在沙灘上留下一條向大海的線。
踩在沙灘上的感覺真實的讓人有些難以置信,黎因按下快門。
溜達(dá)了一會,周圍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了解好以后,老師開始分組,四個人一組,下午需要帶三張景物速寫回來。
黎因自然而然和薛眠之分到一組,另外兩個也是眼熟的同學(xué),一個叫林喬另一個是班長鄭浩冬。
但是林喬忽然開了天窗,接到一通電話后風(fēng)風(fēng)火火被幾個保鏢帶走了。
黎因?qū)α謫虥]什么太多的印象,只記得是個高個子寸頭發(fā)alpha,長得很清秀,平日里沉默寡言。
導(dǎo)員親自送林喬出了漁村,黎因幾個人拎著畫板眼巴巴的看著他被幾個穿黑西裝的保鏢帶走有些吃驚,因為陣仗有些大。
“這是出了什么事嗎?”幾個人折返回去找風(fēng)景,黎因問。
薛眠之壓低音量“你天天待在家里肯定不知道�。 �
“我去,肯定是喪事啊”鄭浩冬也道。
黎因不解,有一種全世界都知道秘密只有自己不清楚似得,好奇心瞬間就被勾了出來:“你快說呀,你不說我都畫不下去了”
薛眠之反而神秘兮兮的問:“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林喬家里是干什么的,你知道不?”
黎因搖搖頭,開始在速寫本上打草稿:“不知道。
”
鄭浩冬沒想到黎因真的與世隔絕成這樣:“這事和你也有幾分聯(lián)系呢。
”
“什么聯(lián)系呀?”
他們學(xué)校雖然是民辦大學(xué),但國內(nèi)排名卻不低,因為來這里念書的大部分家里都有些底,想著讓孩子隨便弄個文憑將來回去繼承家業(yè)的,畢業(yè)就有好工作,尤其是他們系更是就業(yè)率百分百。
林家在京城沒什么名號,卻在p城是扎根的老底,守著海關(guān)跟港口,聽說專門在公海有條游艇,在那里發(fā)財。
黎因想,這和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林喬上面還有個哥,聽說就比咱們大一歲,在自己家泳池里淹成了植物人,到現(xiàn)在都沒醒,你看剛才那群人忙慌慌,估計是他哥沒了。
”
“啊,七歲就變成植物人了,這也太慘了吧。
”
“你不知道,林家原來和裴家是有婚約的�。 �
黎因:“?”這都能繞到他身上?
不過他仔細(xì)想了一下。
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
裴長忌的母親和她的閨蜜原本是約好兩家孩子聯(lián)姻,但林家大少爺七歲成了植物人,林喬在成年后又成了alpha,再加上兩家人早就不走動了,婚約就作罷了。
在原書中只是一筆帶過,估計除了兩行字都沒有更多的描述。
婚約作罷,裴長忌到了年紀(jì)需要娶一個老婆回來擺著,這才輪到黎家登場,黎父把千辛萬苦研究出來的兒子送上門,促成一段強扭的瓜。
“七歲的植物人一直拉扯大,肯定不容易。
”黎因心里覺得怪可惜的。
薛眠之說:“什么啊,他們林家這些年生意不順,一直都覺得是林大少爺病給拖累的,把人扔在醫(yī)院一直都沒有人去看,估計一直在等人沒呢,就是你常去的那個醫(yī)院,淮安啊。
”
黎因奧了一聲,拉回思緒:“那不是更可憐了。
”
甭說植物人了,就算是正常人都會躺廢的。
“小時候我還和林音一塊吃過飯呢。
”薛眠之可惜道。
黎因的降噪開的太大,他沒聽清這句:“什么?”
“沒事,走走走,說這些干什么,趕緊畫完,晚上有篝火呢!”
黎因一聽篝火,眼睛幾乎都在放光,加快了手里畫畫的速度。
豪門闊兔今日更新。
【小兔和飼養(yǎng)員分別后,在沙灘上打滾,從沙灘上揣了一兜子金黃色的沙子準(zhǔn)備帶回去給飼養(yǎng)員玩】
評論區(qū)紛紛表示被可愛到。
畢竟誰能想到呢,小兔帶回去的不是特產(chǎn),而是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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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篝火,黎因由于耳朵的緣故不能靠的火把太近,火星偶爾崩裂開,同學(xué)們興奮的尖叫他都需要遠(yuǎn)離。
別人喝酒遞給他一廳啤酒,黎因品嘗了幾口果斷換了汁。
酒不好喝。
第一天的篝火晚會沒有持續(xù)很久,兩人從小廣場繞過去要走進(jìn)村子最里面才是住的地方。
忽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薛眠之有點醉意,聽了聽聲音后一臉神秘的握住黎因的手腕:“這有人。
”
“有人怎么啦?”
”大部分人都還在廣場上,我們住的遠(yuǎn)才先走,胡同里有人很明顯呀!”
黎因沒原本沒扭彎來,胡同里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放大,纏綿悱惻,混合著海風(fēng)還有幾分淡淡的香味。
“他們在”
“啊啊是誰是誰!”薛眠之從籬笆將腦袋湊的近一些,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大陸似得:“天啊,他們兩個天天在班里吵的不可開交,背地里竟然親親!”
黎因捂住他的嘴巴:“你小點聲,不怕被發(fā)現(xiàn)呀?我們快走吧。
”
胡同里的兩個身影中,其中一人帶著哭腔說:“你快咬我一口啊”
“不怕身上沾到我的味道了?”
“再墨跡,小心我抽你,你到底要不要咬我?不咬我找別人去。
”
“別啊,你這里,只有我能碰,不許把這幅樣子給其他人,太勾人”
幾句話信息量滿滿。
班里的兩個同學(xué)表面上水火不容,背地里卻偷偷在一起牽手手親親,薛眠之回住所的一路上都在因為吃上了這口大瓜而表示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