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王媽心疼又仔細的給黎因手上抹藥酒:“身子弱還不禁事,以后可不行了!都扔給小裴讓他處理。
”
轉(zhuǎn)頭又罵裴長忌,
說他奔三的人處理公司井井有條,到自己親老婆卻不上心。
早點處理了哪有今兒的事,
裴長忌一港口老大被王媽數(shù)落著沒有半點脾氣,
用熱水袋捂熱了掌心給他揉小腹緩疼。
“王媽您別說他了,
裴會長今天護著我可威風(fēng)了,像為了我對抗全世界似得。
”黎因抱著他胳膊,
像個會動的兔子娃娃,
什么動作都軟。
這才多久,竟然還護上了。
兩人終于有了正經(jīng)小兩口的樣,知道相互護短,王媽又氣又笑,
拎著圍裙出去給他做排骨山藥湯補氣,
秦亞東饞這一口好久,抬腳跟著他出去。
臥室中剩倆人,黎因懷里抱著兔子毛絨玩偶,
看著裴長忌低眉順眼的給自己揉肚子就覺得有趣。
“不疼就傻樂,
留點力氣一會多吃飯。
”裴長忌犀利的看他一眼。
“裴會長也太威風(fēng)了,想笑還不行了。
”他哼哼一聲,
讓開身邊位置。
裴長忌坐到床邊,他把腦袋躺過來,
柔軟的發(fā)絲蹭著男人粗糲有繭的掌心。
鼻尖聳動嗅他身上的琥珀松香,信息素這種東西對他來說更像是一種兔子專用貓薄荷,小臉悶悶的埋在他的小腹下:“裴會長”
“還難受?”裴長忌認為熱水袋可能不夠暖。
黎因現(xiàn)在除了肚子疼和厭食以外沒有其他癥狀,不像以前似得發(fā)燒,信息素也不亂飄,他怕又解鎖一款新的病癥,眉頭擰的比麻花還復(fù)雜。
港口和公司縱然再復(fù)雜總有千頭萬緒能找出線條的時候。
“好多了。
”他在裴長忌的懷里拱兩下,像撒嬌似得想鉆進他懷里。
裴長忌干脆躺下來哄他睡會,撥開他的劉海說:“一會敷敷眼睛,不然明天腫了。
”
“好哦。
”黎因輕車熟路的將腦袋塞進男人胸膛和鎖骨之中,發(fā)絲像他的脖頸上的刺青活過來類似的,反過來吐著芯子撓癢。
“你拍拍我,好困啊想睡覺了。
”尾音里哼了一聲。
裴長忌疑問的語調(diào)中又帶著幾絲悶笑:“黎小兔,你是天生就會撒嬌嗎?”
當(dāng)然不是啦,對癥下藥百試百靈呢。
黎因撒謊不打草稿,有些小得意:“就是會,和誰都撒嬌。
”
裴長忌捏著他的臉瞧了一會,放棄了欺負人的想法,親了下額頭:“好吧。
”
“不生氣呀?”懷里的小孩好奇問。
“現(xiàn)在不生氣。
”裴長忌說完,又補充:“等你病好的。
”
“那我永遠都生病你就不和我生氣啦,做什么都原諒我,嘿嘿。
”他傻乎乎的只覺得開玩笑好玩。
裴長忌卻格外認真:“別胡說。
”
“大不了這輩子都哄著你得了,別咒自己,不吉利。
”裴長忌抱緊他,下巴抵在他的腦袋上蹭蹭。
耳朵太好,靠在裴長忌的胸口上聽著沉穩(wěn)有節(jié)奏的心跳聲才慢慢睡著。
從臥室里出來,秦亞東手里捧著一把開心果咀嚼的咯吱咯吱,指著他的衣領(lǐng):“全是褶子,裴大會長不是完美主義者,怎么現(xiàn)在邋遢成這樣?”
裴長忌懶得理他:“確定黎因不是生�。俊�
秦亞東拉開椅子坐在餐桌前等王媽盛湯:“你家小崽子的情況多復(fù)雜,你自己心里比我清楚,就他那耳朵尾巴的,誰治過啊,若不是現(xiàn)在法治社會,說不定都要把他抓走研究研究。
”
“哎呦——”秦亞東捧著湯吹了一口,裴長忌一腳踹過去椅子晃悠,湯撒一手,燙的他齜牙咧嘴:“你干嘛��!王媽,你瞧他!”
“小點聲。
”裴長忌嫌棄的警告他。
王媽笑呵呵的重新給他盛一杯:“小裴現(xiàn)在知道心疼人,是好事,比以前就知道賺錢好多了。
”
放在以前,哪一次不是受了傷才回家養(yǎng),要錢不要命的樣,縱然王媽只是一個傭人,孩子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心里當(dāng)親兒子疼。
秦亞東撇撇嘴:“體檢只能檢查出他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在他小時候做實驗之前,和實驗數(shù)據(jù),都很有用,如果有他當(dāng)時的數(shù)據(jù),說不定我能看看。
”
“我瞧他沒有大病,全是小病纏身,再養(yǎng)一陣子哎,等到下一次發(fā)情期可怎么辦,生殖腔來來回回的打開沒東西進去就發(fā)炎,惹的他又發(fā)燒,以后一年到頭沒事凈生病。
”
裴長忌沉寂片刻,肯定道:“找他以前的數(shù)據(jù)應(yīng)該不難。
”
秦亞東:“黎家?guī)卓谌瞬欢甲屇闼蛧馊チ恕?br />
你怎么找?”
裴長忌深知斬草除根這四個字的重要性,當(dāng)初娶了黎因,給了黎家錢,讓他們?nèi)乙泼癫辉S再回國,黎老爺原本只是個搞雜七雜八實驗的,要錢去國外樂不得,斷絕了黎家以后用黎家威脅自己的可能。
如今看來他的決策是對的,這樣也保護了黎因不會受傷害。
“黎家的宅子沒賣,這幾天我抽空去找,帶回來給你。
”
秦亞東點頭:“ok,有他以前的數(shù)據(jù),知道他打過什么針,用過什么藥,說不定能治好很多。
”
三兩下喝完山藥湯伸手還想再要一碗,王媽說能吃是福。
什么時候他家小兔也能有多多的福氣。
裴長忌盛出來一碗湯晾涼,秦亞東在一旁嘖嘖,
“從小一塊長大怎么沒見你給我盛過湯呢?”他不免有些吃味。
“盛了喝不完我就讓連宋給你灌進去。
”裴長忌轉(zhuǎn)頭對他微微一笑,秦亞東打了個寒顫。
到晚上抱著人哄著喝湯,黎因沒什么精神,抱著大兔子玩偶坐在沙發(fā)上困的睡著。
被裴長忌抱回臥室再次睡得昏天黑地。
學(xué)校里請假,期中過后的課程不太重要,而且黎因的短漫已經(jīng)重新提交上去,官方那邊重新發(fā)了聲明,網(wǎng)上唏噓一片。
過幾天聊天的時候薛眠之忍不住和他吐槽:“我去小兔,你知道嗎,程子越不僅退學(xué)了,這幾天學(xué)校里幾乎對他查無此人了都!像他從來沒上過學(xué)似得,就連他好幾個室友也都轉(zhuǎn)到其他城市了!”
竟然室友都跟著轉(zhuǎn)學(xué)了,黎因有些佩服裴會長的未雨綢繆。
從一早上睡醒他就開始發(fā)熱了。
偏巧,快要過節(jié),王媽請假陪孫子,這一陣他不用上學(xué),就被接回到裴公館里養(yǎng)身體。
“你身體還沒好��?”薛眠之擔(dān)心的問:“裴會長呢?沒陪著你呀?”
黎因趴在床上晃悠腿,聲音啞啞的:“他不工作你養(yǎng)我呀~好像出差去了”
空蕩蕩的裴公館里除了他自己就剩下一個毛絨玩具兔。
天氣變冷,裴公館里面的暖氣開的很足,黎因翻身下床站在落地窗邊看外面風(fēng)吹玫瑰園。
他有些好奇的想,為什么自己是茉莉味,而不是玫瑰味呢?
“眠之,京里什么時候下雪呀?”黎因看著窗外枯槁的樹枝,想到秋天后的冬天。
“你沒見過雪��?”薛眠之不解的問:“小時候我們還在一起打雪仗來著,傻了嗎?”
黎因沒說話,他想堆一個雪人。
不知道雪踩上去究竟像不像電視里演的那樣,咯吱咯吱響。
“唔?等下,裴會長來電話了。
”他打著哈欠懶懶的想要下樓覓食。
裴會長這次出門貌似要深更半夜才能回來,兩天的行程被他壓縮,因為不放心讓他一個人在家。
黎因有時候真的很想替裴長忌的員工報警。
還好給加工資,不然也太倒霉了!
他接電話,裴長忌的聲音傳來:“黎小兔。
”
“怎么啦?”
“回房間把襪子穿上。
”
黎因:“??”
他震驚又疑惑的在走廊里左右看一眼,猜的吧??
將信將疑,他哦了一聲,準備不管繼續(xù)下樓覓食。
“現(xiàn)在就回去,別讓我再重復(fù)了。
”裴長忌有些命令的說。
黎因:“??”
該死的監(jiān)控在哪里!
“別找了,先回臥室穿好再出來。
”
太離譜了吧��!
黎因震驚反問他:“你把監(jiān)控藏哪里啦?”
裴長忌沒有直接回答,而說:“后半夜才能到家,你乖一點,吃飽飯,睡好覺,知道了嗎?”
“嗯,知道啦,”他有些不服氣卻還是乖乖的噔噔噔跑回臥室:“不在家還管這么多,不應(yīng)該叫你裴會長了。
”
裴長忌反問:“那應(yīng)該叫什么。
”
黎因腦袋一短路,脫口而出:“叫你daddy算了,不穿襪子都要催這么多遍呀。
”
裴長忌在電話那頭悶聲笑起:“你要想叫就隨你。
”
黎小兔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忽然耳根一紅:“你想的美!”
掛斷電話。
裴長忌看著手機中的監(jiān)控,黎因穿著一雙白色小棉襪,換上的兔兔毛絨睡衣,在走廊里從這頭跑到另一頭,毛絨耳朵在空中飛起,好奇的到處找監(jiān)控。
可愛壞了。
他忍不住笑了笑,關(guān)掉手機熄滅的屏幕又被指尖觸亮,上面的屏保是兩人一起去吃椰子雞老板給拍的合照。
啊——
想他了。
原來君王不早朝是真的。
連宋將車子開到一出工廠外停下:“裴總,到了。
”
“嗯。
”裴長忌收起手機下車,連宋從后排拿出電腦包。
里面的工人早已等好,點頭哈腰的引著二人朝里面走。
裴長忌示意后,連宋將電腦包里的電腦拿出來,是十幾年前的款式:“八點之前,把里面的數(shù)據(jù)恢復(fù),這些都是你的。
”
連宋身后的保鏢拿過兩個皮箱擺在桌上,里面擺放整齊的鈔票。
電腦是從黎家老宅中找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