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疼了便說,苦了便訴。
鼻尖縈著濃郁的梅香,秦箐華的意識漸漸回籠,她的身子被陌寒梟攏在身下,止不住的顫栗著,他溫?zé)釢L燙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龐,輕輕地親了親她的臉頰。
秦箐華不知已過了多久,情潮反復(fù),她只覺得很漫長。
每當她稍稍恢復(fù)意識之時,又很快被卷入下一個情潮里,她只記得身上的人也是這般溫柔地擁著她,哄著、吻著。
秦箐華鼻尖很酸,心口像被一只手緊緊攥著,淚水不自覺地從眼眶中滑落,喉嚨里溢出悲戚的哭聲。
趁他起身出去拿藥時,她躲起來了——躲在了床下。
她沒處躲了。
可被他輕易找到了。
她想躲起來,她只想忍著,忍過去了便好。
她寧死,也不愿傷他分毫。
可終究,還是傷了他。
黑暗中,陌寒梟伸出手,摸了摸她淚濕的眼,俯下頭,一點一點地將她的淚珠吮進口中。
她的淚,咸濕,微苦。
“莫哭了……”他的嗓音低沉,而她的嗓子亦然暗啞。
陌寒梟一下下吻著她的唇,指腹輕輕蓋住她溫?zé)岬难劭�,再將她流出的淚擦干,耐心溫柔地平復(fù)著她的心緒。
待懷中的人抽泣聲漸小,陌寒梟將她摟緊,溫?zé)岬氖衷谒饣節(jié)竦谋齿p撫著,低聲問著:“可還難受?”
秦箐華未答,可剛止住的淚水在聽到陌寒梟的聲音,又無端地往外冒。
懷中的身子又開始發(fā)燙,指尖觸到她溫?zé)岬臏I水,陌寒梟輕嘆一聲,翻身而上,在被中尋到她的手,壓在枕邊,十指相扣,將她禁錮在身下。
這般姿勢,于她而言,自是羞恥至極,她下意識地掙動綿軟的手臂,但陌寒梟已用了力道,牢牢扣住,她掙脫不開。
黑暗中,二人貼近的臉,彼此能清晰感受到對方的呼吸,還有兩人相貼的肌膚傳來的灼熱,秦箐華能感覺到陌寒梟落在她臉上的目光,她有些難堪地別過臉。
陌寒梟不愿她獨自多想,現(xiàn)在他唯有這樣才能拉回她的思緒。
他沉下身子,與她心貼著心,話語陡然低沉了兩分:“夫妻本應(yīng)同心,為何你總想避開我,獨自承受?”
陌寒梟的話語里聽不出喜怒,秦箐華聞言怔然,轉(zhuǎn)過頭面向他,想看清他的模樣,可帷帳內(nèi)太黑,雖離得近,但還是看不清。
“你自知自己活不過三年,便讓他們都瞞著我,你在公主府,夜中睡不好,也瞞著所有人,被我掐傷,若非遮掩不住,你也想瞞著我……”
這些事逐一被翻了出來,陌寒梟之前不提,秦箐華也心照不宣地避開,久而久之,她以為這些事已經(jīng)過了,直到現(xiàn)在,她才知,陌寒梟一直記著。
“那時,若我放你走,你便打算躲在哪個角落里,靜靜等死?”
話末,秦箐華沒能聽清,但她隱約聽到了‘死’字,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似是有些艱澀,還有一絲哽咽。
陌寒梟已松開她的手,雙手往下,扣住她的腰背,緊緊抱著,頭埋在了她的頸窩,一顆淚猝不及防地滴在秦箐華的脖間。
“秦箐華,別讓我再找不到你了�!�
在密室那一次,他差一點,就要失去她了。
他不想再經(jīng)歷了。
手下的身軀已然滾燙,可懷里的人只回手抱著他,半晌只道一聲:“對不起�!�
秦箐華止住了陌寒梟往下移的手,聲音啞然,帶著哭腔:“陌寒梟……弱陽散還未解�!�
秦箐華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熱意,還有陌寒梟的變化,她不知哪來的力氣,推開了身上的人,扯住了被角,起身縮在床里側(cè)的角落里。
下一瞬,卻被陌寒梟困在墻角,他似有些怒意咬了咬她的耳尖:“又想忍著么?”
不待她回答,
她的呼聲皆被他堵在唇里。
陌寒梟一手扣著她的腰身,一手扶住她單薄的背,吻著她的唇。
秦箐華身子不住地顫抖著,無力地貼著陌寒梟的胸膛。
他松開了她的唇,不再言語。
這一天里,他們已重復(fù)過數(shù)次這樣的‘相擁’。
她始終咬著牙強忍著,陌寒梟似乎沒有發(fā)覺,終于,她忍不住出聲,喚他。
在她出聲后,陌寒梟啞聲道:“我在,你疼了便說,苦了便訴,先前無人疼你,無人教你,往后,有我在,萬事你莫再自己忍著。”
秦箐華聞言,淚水奪眶而出,她哭出了聲。
陌寒梟任她哭著,但很快,她的哭聲止住了,轉(zhuǎn)換成了低喘。
***
陌寒梟擁著她。
錦被亦如既往被踢在床尾,她的手被他扣著,無法堵住口中溢出的聲音,身子顫栗著。
“莫躲……”
他忽地吻著她的唇,撬開她的貝齒。
與她的舌糾纏在一起。
長驅(qū)直入,秦箐華腦中已是一片空白,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著,讓她控制不住地……
陌寒梟悶哼了一聲,離開她的唇,緊咬著牙關(guān)埋在她的頸側(cè)。
他先前并不知魚水之歡是這般感受,耳畔是她的喘息聲,更讓他情難自禁。
她是他的。
秦箐華忍受不住張口咬了咬他的肩,意識漸漸迷蒙,手觸到陌寒梟汗?jié)竦谋常~間的汗與她臉上的汗交融,緊密相貼的身子也是一片濕意。
結(jié)實的床榻在搖晃中傳出有規(guī)律的吱呀聲,秦箐華無法制住陌寒梟的手。
秦箐華轉(zhuǎn)過臉,溫?zé)岬拇綄ど夏昂畻n的臉龐,雙手主動環(huán)過他的脖頸,哪怕那雙手還在微微發(fā)抖,她的氣音很輕,卻是貼著他的耳畔——
陌寒梟被她這般撩撥,額角的青筋暴起。
“你受傷了,莫撩撥我……”他輕咬著她的耳垂,隱忍道。
陌寒梟根本受不住她的撩撥,無論是有意識的還是無意識的,自昨夜將她帶回,直到方才,她才稍稍清醒。
這期間,他已見過她的百般模樣,每副模樣,都足以讓他失控,但他已看過她的傷處,他只知她受不住。
再如何,他皆不愿她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