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謝之南毫無察覺聞昀的異樣，他有點怯，也或許是有點緊張，很小聲很低地問。

    “……你想要，和我上去坐坐嗎？”

    【作者有話說】

    去老婆家里咯~

    感謝大家投的海星�。�！我啵啵啵啵啵啵=333333�。�！

    會繼續(xù)努力寫的！

    下次再見啦大家w！

    “你在和誰穿情侶款？”

    聞昀安靜了幾秒鐘。

    現(xiàn)在不是一個恰當(dāng)?shù)臅r機(jī)去謝之南的家里，他還在生病，不應(yīng)該去打擾他。

    ……不應(yīng)該的。

    聞昀抿著唇?jīng)]有說話，只是目光微微下滑，看向謝之南的臉。

    謝之南睡了一下午，又吃了碗甜粥，臉色比剛進(jìn)醫(yī)院那會兒好多了，就是頭發(fā)還有點亂，反倒襯得人很乖。

    他估計是有點緊張，睫毛閃了兩下，看了聞昀一眼，就垂了下去。

    這真是個充滿香氣的誘惑。

    像一塊松軟綿甜的蛋糕，擺在一個餓了許久的人面前。

    胃里都在燒灼，帶著腐蝕感燒上他的喉嚨，一時間口舌生津，恨不得把什么含進(jìn)口里才好。

    胸膛里那顆心臟正在不安分的狂跳，可聞昀面上卻一片淡然，什么也看不出來。

    沉默的時間太久了，方才的沖動過去，謝之南回過味來覺察出這個邀請帶著暖色的曖昧，并不適宜出現(xiàn)在他們兩人之間。

    他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懊惱的神色，剛想說算了，就聽見聞昀問。

    “你想我上去嗎？”

    謝之南抬頭看他，正好撞進(jìn)聞昀漆黑深沉的眸里，他的視線分明還是平和安靜的，卻又帶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侵略性。

    謝之南被他這樣盯著，一時竟然連眼睛都挪不開，只咽了下喉嚨，說：“……你想去的話就可以去。

    ”

    “你想我去的話我就去。

    ”

    “……要是不想你去呢。

    ”

    聞昀貌似很體貼，很溫和：“那就不去。

    ”

    謝之南一時之間，沒話說了。

    聞昀還很客氣地問他，嗓音低沉，聽著很溫柔的樣子：“所以，你想我上去嗎？”

    好像什么回絕的余地都給了，但謝之南卻覺得他根本就是在步步緊逼。

    理智在拉扯，可身體卻一點想要逃離的欲望都沒有。

    謝之南用食指指甲掐了兩下自己的指腹，含糊地唔了一聲，沒說想，也沒說不想。

    但總歸也沒拒絕。

    聞昀裝不知道他什么意思，重復(fù)了一遍，說：“謝之南，我可以上去嗎？”

    謝之南臉色紅潤，耳朵發(fā)燙，聞昀耐心地等了他半天，才聽見他細(xì)如蚊吶一樣的聲音，說。

    “……可以。

    ”

    -

    下了車，冷空氣拍在臉上，謝之南的腦子一下就清醒了。

    清醒過后就開始后悔。

    好像走得太近了。

    ……不論是物理意義上，還是其他意義上。

    老舊小區(qū)，物業(yè)管理也一般，謝之南這層樓的樓燈壞了，空間又密閉，光線昏暗，他走得很慢，聞昀跟在他身后。

    跟得很緊。

    謝之南幾乎能感覺到他濕熱的鼻息拂在自己的發(fā)根。

    拿鑰匙開門的時候，他有點說不出來的手軟，也可能是因為樓道里太黑了，他戳了好幾下，才對準(zhǔn)鑰匙孔。

    聞昀也沒催他，就這么站在他身后，安靜地等著。

    謝之南感受著他身上的熱度，這棟樓不怎么見陽光，空氣潮濕，透著一股灰塵的味道，但現(xiàn)在這股灰塵味道被聞昀身上冷冽的氣息掩蓋。

    密密地將他籠罩。

    咔噠。

    門鎖打開，謝之南的手按在門上，卻遲遲沒有推門而入。

    “怎么了？”

    低啞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明明光線這么暗，什么都看不清，謝之南卻能一下在腦海中想象出聞昀現(xiàn)在的模樣。

    懶散的站在他身側(cè)，離得很近，所以微微一低頭，嘴唇就貼在他耳邊。

    “沒什么。

    ”他的喉結(jié)有點抖，整個頭皮都發(fā)麻。

    “不進(jìn)去嗎？”聞昀又問。

    “……”沉默半晌，謝之南呼了一口氣出來，啞聲說，“……要進(jìn)的。

    ”

    他細(xì)瘦白皙的手掌撐在門上，終于將門推開。

    家是一個人最私密的地方。

    尤其是對于謝之南這種習(xí)慣性自我封閉，隱私感極強(qiáng)的人來說，把家門打開，迎進(jìn)其他人，無異于珍蚌被撬開外殼，被迫袒露自己最脆弱可侵的內(nèi)里。

    但謝之南現(xiàn)在的遲疑并不是因為私人領(lǐng)地即將被入侵的不適。

    大概是一種自卑心態(tài)作祟。

    他忽然有些羞于向聞昀展示自己這一方狹窄擁擠的空間。

    他租的房子可能還沒聞昀家里的衣帽間大。

    但這是謝之南在有限的條件里，能給自己找到的最好的棲身之所了。

    他慢慢將門推開，從門邊的鞋柜里，找了一雙干凈拖鞋，放在聞昀面前。

    聞昀站在大門門口，垂下頭，盯著這雙拖鞋，沒動彈。

    謝之南揪著褲縫，以為他介意這個拖鞋被穿過，小聲解釋：“是新的，沒穿過，家里的干凈拖鞋只有這雙。

    ”

    聞昀盯著拖鞋上灰色的狼耳朵，眼皮都沒抬，冷不丁問：“你在和誰穿情侶拖鞋？”

    謝之南顯然沒想到他的關(guān)注點在這里，呆呆地啊了一聲。

    聞昀掀起眼皮，冷白的臉上沒什么表情，黢黑的眼珠烏沉沉的，望向謝之南，冷淡地說：“你腳上那雙拖鞋和這雙是情侶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