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是陸晚檸搞的鬼
只見那凌亂的床榻上,陳府那位素來風(fēng)度翩翩,不近女色的大公子陳文簡正赤裸著上身躺在床上,而他的臂彎里,還躺著那位吳家的二公子。
兩人姿態(tài)親密,臉上還帶著仿若事后般的潮紅。
也是讓這些賓客們徹底地開了眼了。
怪不得這陳文簡一直不近女色,原來是心里有人了,還是個男人。
怪不得這吳二克妻,原來是為了這陳府大公子守節(jié)。
“這,這�!倍蛉藰O力讓自己的神情表現(xiàn)得平靜,一次次將眼底興奮的光芒壓下去,“大嫂,這是怎么一回事?”
大夫人還在尖叫,顯然被這極具沖擊力的一幕刺激得不輕。
好在陳老爺迅速趕來,瞧見這場景后險(xiǎn)些暈厥過去,連忙讓人先將賓客們領(lǐng)到前廳去,又命人端了盆水來兜頭澆在那二人身上。
涼水澆下,陳文簡和吳二一起醒了。
兩人神情茫然,陳文簡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穿著,眉心猛地一跳,耳邊母親經(jīng)久不息的尖叫聲更是讓他慌了神,“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會在這里?”
……
老夫人的壽宴以這場鬧劇收尾,今日來陳府做客的全都開了眼界,怕是要不了多久陳家大公子好男色的傳聞在京城就會人盡皆知了。
陳府前廳,賓客們都已經(jīng)走光了,陳老爺手里拿著家法棍,對著陳文簡連抽了幾下,“孽障,我們陳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陳夫人心疼兒子,見自己兒子那副茫然的表情,走丟了多時的腦子終于又走了回來。
“別打了,老爺,我們昭明是什么性子你難道不知道嗎?”
陳老爺喘著粗氣,陳夫人護(hù)著自己兒子,目露兇光,“是陸晚檸搞的鬼,一定是她!”
她回頭猛瞪了安姨娘一眼,吩咐下人道:“去將陸晚檸給我找出來!”
那死丫頭中的藥是無解的,肯定不可能跑得了。
下人們搜查了一圈,終于在柳院發(fā)現(xiàn)了些動靜,連忙再次來報(bào)。
陳夫人立馬領(lǐng)著人去了柳院。
心里的憤恨讓她踏足這個陰森森的院子里時竟沒了平日里的恐懼。
房門被踹開,入目的卻不是陸晚檸那張狐媚的臉。
而是一個衣衫略有凌亂,如畫中人一般的男子。
玉白的衣衫上沾了不少的灰塵,臉頰上更是帶著兩道似乎是指甲抓出的傷痕,仿佛一件十分完美的藝術(shù)品被摔出了兩道裂痕。
但這并不影響他的俊美,唯有周身那股充斥著不悅的低氣壓讓眾人有些膽寒。
陳夫人滿腔的憤怒再次被堵住,從他那兩道抓痕上斷定這一定就是陸晚檸的奸夫了,于是立馬沖進(jìn)去四處搜尋,“陸晚檸呢?那個狐媚子跑去哪了,來人,快給我找!”
急匆匆跟過來的陳文簡還白著一張臉,瞧見男人時眼前一黑,“世子殿下�!�
一聽是世子殿下,其余人頓時恭恭敬敬的不敢造次,唯有陳夫人一顆心都拴在陸晚檸身上,恨不得直接將她拎出來活剝了。
“什么世子殿下,這定是那狐媚子的奸夫,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還不給我將人綁起來!”
“母親!”陳文簡喝道:“慎言。”
陳夫人這才回了神,表情悻悻,可還是有些不甘心,這地上的灰塵被蹭出了大片凈地,而這世子殿下的衣裳上更是沾滿了灰塵,很明顯是發(fā)生了什么的。
縱使是有些害怕世子的身份,她也舍不得放過這個能將陸晚檸從陳府里趕出去的機(jī)會。
顧不得世子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急切道:“世子一個人在這?”
祁慕朝側(cè)目看向她,到底是天潢貴胄,這一身不怒自威的氣勢看得人心驚膽戰(zhàn)。
陳夫人這才感受到惶恐。
只聽祁慕朝反問,“夫人認(rèn)為本世子應(yīng)當(dāng)與誰一同在此處?”
他面上掛著笑,好似很認(rèn)真地在等陳夫人回答。
陳老爺唯恐夫人說錯什么給陳府惹來什么麻煩,連忙賠笑,“沒有誰,沒有誰,賤內(nèi)的意思是世子怎會在此處?”
好問題。
祁慕朝也很想知道自己為何會在這里。
臉頰上的抓痕提醒著他不久前發(fā)生了什么。
荒謬夾雜著恥辱的感覺讓他整個人有種隱隱興奮起來,若是被他找到了人,是要先扒了皮還是先抽了筋呢?
如此似乎是太過便宜她了,王府里新建起來的地牢倒是可以用起來,就是不知里頭那上百種刑具,她能扛多久了。
這般想著,祁慕朝勾了勾唇,“養(yǎng)的貓兒太過調(diào)皮跑到了這里,本世子過來找一找�!�
陳老爺松了口氣,連忙道:“竟是這樣,不知世子的貓長何模樣,我這就讓人幫世子去找�!�
祁慕朝想了想,只記起那雙含淚的眸子,宛若琉璃般清洌澄澈,說句貓兒倒也不錯。
他遲早要將那雙眼睛剜出來,擺在床前日日賞玩。
摸了摸臉頰的傷痕,祁慕朝搖了搖頭,“不必,這貓兒野慣了,玩夠了便會自己回去,不勞諸位費(fèi)心了�!�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祁慕朝道:“今日陳府似乎挺熱鬧�!�
陳老爺恭恭敬敬,“今日母親壽辰,府里來了些客人,世子若是不嫌棄,可去前廳飲杯茶水�!�
本是客氣的話,誰不知道這位世子殿下因常年體弱而極度喜靜,別說是他們這種人家的壽宴了,就是皇宮里的宴席,這位世子不想去也是半點(diǎn)面子都不給的。
眾人都認(rèn)為祁世子會婉拒,但這人卻好像頗有興趣一般,抬腳朝著外頭邁去,“既然如此,本世子便也討個喜慶吧�!�
陳老爺臉上的笑容頓時有些僵,若是放在半個時辰之前,得知祁世子要來參加母親的壽宴,他必然是喜笑顏開的。
他們陳家雖然結(jié)識的官員不少,但與這些皇親國戚卻完全接觸不到,今日世子殿下在他陳府里轉(zhuǎn)一圈,他日做生意的時候陳老爺便又多了些談資。
生意人吹起牛來那可是半點(diǎn)不虛的。
可現(xiàn)在,府里的客人都已經(jīng)走光了。
他頓時恨恨地瞪了一眼自己兒子,孽障,陳府的臉面都被他丟盡了。
然而陳文簡完全沒發(fā)現(xiàn)自家爹的目光。
眾人都出去之后,他的視線落在中間那塊似乎是被衣裳蹭干凈了的地面上。
抬手摸了下似乎被人抽了巴掌般還有些腫脹的臉,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