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是藥引子
柳楚玉抬眸看他,片刻后,小聲說道:“你管我?”秦歸明擰擰眉,正欲說話,趙熙柔朝二人看了過來,溫柔地喚道:“秦郎,你在做什么?”“你是罪臣之后,既要改名換姓,那便藏好了�!鼻貧w明匆匆丟下一句,嘴角揚起笑,快步走向了趙熙柔。柳楚玉心里又是一陣難受,她轉過身,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扒乩晌沂掷�。”趙熙柔抱著梅花,又撒嬌。秦歸明捧著她的手,往她手心里呵氣,溫柔地給她揉搓著,小聲說道:“說了山里冷,你非要來�!薄拔蚁肱闱乩��!壁w熙柔笑瞇瞇地看著他�!白M去吧,把簾子拉緊�!鼻貧w明說道。趙熙柔乖乖地坐了回去,沒一會,馬車繼續(xù)晃悠悠地往前。她身子弱,所以馬車走不快,一直走到了午后才趕到了獵場。這里不是之前的扎營的地方,是獵場里面。馬車停下來,秦歸明小心地把趙熙柔從馬車上抱下來,再小心地放到地上,捧著她的手,陪著她慢慢地往獵場走去。趙熙柔半個身子都靠在他的身上,看著極是柔弱。柳楚玉別開臉,往路邊走了幾步。再多看一眼,她的眼睛都要爛掉!“王爺,師父�!痹S康寧突然揮起手,樂呵呵地打起了招呼。隔得遠遠的就看到了趙煜,他背著長弓,正把箭囊往腰間掛。祁容臨站在他身邊,不知在小聲說什么。聽到許康寧的聲音,祁容臨扭頭看了過來,只一眼,面上的神情就僵住了。柳楚玉盡量縮著肩,不讓那邊的人看到自己,可祁容臨顯然已經發(fā)現了她。正暗暗叫苦時,只見海公公帶著幾個小太監(jiān),堆著一臉的諂笑,朝著這邊奔了過來。怎么全湊一堆來了?柳楚玉咬咬唇,肩縮得更緊了�!白呖煨�,五公主可是皇上最寵愛的公主,還是第一茴來獵場,得好好伺候�!焙9阶咴娇欤坎恍币暤貜牧衩媲白吡诉^去。太后年邁,隨時可能掛掉,他可不想去皇陵呆著,所以得盡早尋個新主子,到時候可以過去侍奉。柳楚玉松了口氣,幸好,海公公的注意力在五公主身上。剛剛緩過神,祁容臨到了二人面前。“你們怎么來了?胡鬧,還不走�!逼钊菖R教訓道�!拔骞髅月妨耍屛�?guī)�。還有,越嬸子要趕周姐姐走,我只好帶著她�!痹S康寧解釋道�!盀楹乌s你走?”祁容臨驚訝地看向柳楚玉:“你做了什么?”她能做什么?還不是因為越嬸子以為她是祁容臨的人,晚上又去爬了趙煜的榻。柳楚玉埋頭不語,只當聽不到,手指捏著許康寧的袖子輕輕搖晃,示意他趕緊走。“師父,越嬸子忒欺負人了,罵得可臟�!痹S康寧沉著臉,不服氣地告狀:“周姐姐一個人能走去哪里?都封山封路了�!逼钊菖R扭頭看了一眼,擰眉道:“行了,你們趕緊走�!薄捌畲笕耍憔褂信肆�?”這時,一把脆爽的聲音響了起來。柳楚玉抬眸看去,只見丹陽郡主握著馬鞭,歪著腦袋,正好奇地看著她。“民女不是�!绷裱劭雌钊菖R臉色難看,連忙福身埋頭。“那是你的?”丹陽又看許康寧,笑嘻嘻地說道:“你們師徒二人,總有一個是她男人吧?本郡主聽說,祁大人安排了個女人跟著一同前來了,就是她吧�!绷裥念^一震,原來丹陽話里有話,這是在懷疑她是趙煜的人。造孽啊,今兒是怎么回事,怎么所有人都沖她來了?丹陽走到柳楚玉面前,掀開她的面紗看了一眼,擰著眉說道:“怎么這么丑?”柳楚玉趕緊把頭埋得更低了,“郡主恕罪�!薄澳愠蟮轿伊耍蛳�!”丹陽俏臉一沉,馬鞭按著柳楚玉的肩,用力往下一按。柳楚玉跪在濕冷堅硬的地上,膝蓋一陣刺痛。“郡主!”祁容臨冷下臉,不悅地說道:“她是下官的人,就算沖撞了郡主,要罰也請先罰下官�!钡り栠肿欤灰詾槿坏卣f道:“本郡主才不會罰你,誰讓你是煜哥哥最信任的人呢?行了,你想要女人,本郡主會給你找最美的。至于這個丑八怪,就讓她在這兒跪著吧。”“郡主,你不要為難下官!”祁容臨面色更難看了�!熬蜑殡y你,如何?”丹陽郡主瞪了祁容臨一眼,冷笑道:“別以為你們做的事我不知道,賤婢敢染指煜哥哥,該跪。”祁容臨眸中閃過一絲錯愕,深深地看了一眼丹陽,大步往營中走去�!跋敫鏍�?我不怕!你敢告狀,我就告訴皇上,你們給他找這種下賤胚子暖床,你們唆使他荒廢正業(yè)�!钡り柵苓^去,跟在祈容臨身后說道。許康寧呆怔地看著柳楚玉,突然反應過來,驚訝地說道:“你是那個藥引子!”藥引子?柳楚玉抬眸看向許康寧,突然間就明白了為何趙煜要在外面買個小通房。原來是做藥引子用的。她心里一陣苦澀。她的命啊,真是爛。人家是當活人的替身,她是當藥引子的替身,真是爛到家了。沒一會,天空飄起了細雪。山里的冬天比城里要冷,她走了一路,出了一背的薄汗,現在被冷風冷雪一凍,腦子暈沉沉的開始發(fā)燙。身邊是侍衛(wèi)在走動,許康寧呆呆地站在一邊,全然失了主意。丹陽郡主是長公主的獨女,生來受盡嬌寵,她若真的要為難柳楚玉,只怕趙煜也攔不住�!皩Σ黄�,是我害了你�!痹S康寧見她在發(fā)抖,趕緊脫下外袍披到柳楚玉身上。柳楚玉拂下衣袍,小聲道:“許大夫快收起來吧,這樣只會讓我跪得更久。”許康寧面色脹得通紅,飛快地抓起衣袍,結巴道:“我去找?guī)煾赶朕k法�!绷翊怪樱粍硬粍拥毓蛑�。她是世間的螻蟻,誰也護不了她,她只能自己扛。不知道過了多久,雪更大了,堆了她滿頭滿肩。大帳里,皇帝擰著眉,一臉不悅地看著趙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