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此時靈力最為充沛,正是練功的好時機。
他手把手地糾正我的姿勢,指尖相觸的瞬間,我臉頰發(fā)燙,慌忙別開視線。
練完功后,我渾身酸痛,忍不住向時瑾撒嬌:
哎呀,累死我了,實在走不動啦,要是能有個好心人背我就好了。
時瑾無奈地笑了笑,彎下腰,背著我在山間輕快地跑跳。
日子就這樣平淡而又安穩(wěn)地流逝著,在時瑾的悉心指導下,我的靈力突飛猛進,又長出一條尾巴。
直到某個雨夜,雨珠砸在青汝山的枝葉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忽然一道熟悉而又帶著幾分沙啞的聲音穿透雨簾,在山腳下回蕩:
念念,我錯了,我已經(jīng)把許晚晚趕走了,請你原諒我。
孟輕舟跪坐在滿是泥濘的地上,身上的衣袍早已被雨水浸透。
整個人狼狽不堪,再不復往日的意氣風發(fā)。
我冷眼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
曾經(jīng)熾熱的愛意與被背叛的恨意交織在一起,可如今,卻再難在心底泛起一絲漣漪。
這時,時瑾擋在我的身前。
他的銀發(fā)在狂風暴雨中肆意飛揚,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劍,周身散發(fā)著令人不敢靠近的寒氣,聲音冷冽如冰:
這里不歡迎你。
孟輕舟好像沒有聽見時瑾的驅趕,他顫巍巍地從懷中掏出一只錦盒。
里面躺著重新拼好的狐尾吊墜。
裂痕處用金線細細鑲過,在訴說著那段破碎的過往。
我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尋得最好的技術修補,連一絲裂痕都沒落下。
他的聲音里帶著幾分討好,又有幾分祈求。
那吊墜刺痛了我的雙眼,曾經(jīng)的回憶如潮水般涌來。
那些夜晚我獨自蜷縮在角落里,淚水浸濕了枕頭,而他卻沉醉在許晚晚的溫柔鄉(xiāng)中。
我攥緊衣角,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最終緩緩搖頭:
太晚了。
念念,我們真的沒可能了嗎我已將青汝山劃為野生保護區(qū),不會再有人來驚擾這里。
孟輕舟仍不死心,聲音帶著哭腔,幾近崩潰:
從前是我豬油蒙了心,聽信許晚晚的讒言,才狠狠傷了你的心。我愿將所有財產(chǎn)都給你,我甚至......
夠了!
我怒不可遏,積壓在心底許久的委屈與憤怒如火山噴發(fā)般傾瀉而出:
當初誣陷我出軌的是你,詆毀我攀附金主的是你!你明知許晚晚害我失去孩子,卻仍要護著她!我憑什么原諒你
淚水混著雨水滑落臉頰,模糊了我的視線:
你一次次踐踏我的真心,剝奪我的狐尾,那喪尾之痛鉆心蝕骨,你看!
我顫抖著解開衣襟,露出腰間猙獰的疤痕。
那一道道傷痕,是他給我留下的永遠無法磨滅的印記,這傷疤至今都難以愈合!
孟輕舟垂著頭,不敢與我對視,嘴唇顫抖著,臉色一片慘白,卻說不出半句話來,只能在雨中狼狽地跪著。
這里不歡迎你,走吧。
我強忍著心中翻涌的情緒,轉身,決然踏入雨中。
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卻不及心底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