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逃離蔚園
柳媛被喬胥安關(guān)在那間沾滿了曲歌的血的地下室。
傭人每天會給她送一些食物和水。
除此之外,她的待遇和之前的曲歌沒什么不同。
曲歌怎么也沒有想到,喬胥安竟然會這樣對柳媛。
她到現(xiàn)在才看清,他根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衣冠禽獸!
任何人只要稍微不順?biāo)男囊�,都會成為他爪下的獵物!
待在這個可怕的男人身邊,曲歌越來越害怕。
最讓她害怕的是,她現(xiàn)在根本摸不清楚喬胥安究竟想要對她做什么?!
已經(jīng)一個星期了。
他不讓她走,卻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折磨她,反而每天寸步不離地守在這里,連吃飯喝水都要親手喂給她。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她必須盡快想辦法和外面聯(lián)絡(luò)!
傍晚吃過飯。
看喬胥安今天心情還算不錯,曲歌鼓起勇氣開口。
“能讓我下樓走走嗎?”
“你想去哪?”喬胥安警惕地皺眉。
“我只是想走走。每天躺在這里,很不舒服�!�
“你的腿還有傷。”
“你可以幫我找一根拐杖。”曲歌盡可能用平靜的語氣向人請求,“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氣,這都不行嗎?”
這么多天以來,這是曲歌第一次好聲好氣對他說話。
喬胥安確實受用。
他一向喜歡她溫順的樣子。
他點頭,但沒并沒有讓人給她拿拐杖。而是親手抱她走出臥室,到樓下花園散心。
喬胥安將曲歌放在泳池邊的秋千上。
他沒問她愿不愿意,便自顧自替她推起秋千。
夜幕降臨,天空中散落著幾顆閃爍的星星。
曲歌抬起頭肆意呼吸著室外的空氣。
這一刻難得的平靜。
看到她眉眼舒展,喬胥安恍惚又想起了從前兩人在一起的那些時光。
沒來由地,他輕聲問了一句:“小歌,你有沒有想過以后想去哪里生活?”
“我沒想過那么多�!�
“我上次看到你電腦里有一份移民申請表。你想去加國?”
話音未落,曲歌頓時白了臉色。
他果然看到了……
如果是從前,曲歌一定會極力隱瞞這件事。
可現(xiàn)在,她真的還有機(jī)會離開嗎?
她不確定,喬胥安突然說起這個,究竟是在試探他還是有什么別的用意。
猶豫片刻,她敷衍道:“你可能是看錯了,我只是想申請那邊的學(xué)校。”
“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帶你去�!�
喬胥安的反應(yīng)聽起來并沒有什么變化。
他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溫柔的語氣讓曲歌后背發(fā)涼。
“小歌,不管你想去哪,我都會陪你。你別再離開我了,好嗎?”
“……”
曲歌回答不了這句話。
因為她現(xiàn)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徹徹底底地遠(yuǎn)離他。
哪怕是死,她也不想再待在他身邊多一秒。
可她現(xiàn)在不能對他說實話。
她知道這么說會激怒他,這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她此刻也沒有心思和喬胥安聊這些。
她讓他帶她下樓,只是為了找一個逃走的機(jī)會。
蔚園別墅上上下下,從傭人到保鏢加起來一共四十幾號人。
這些人每天都要吃喝。
總要有人給他們供應(yīng)食材和物資。
曲歌知道喬家的人絕對沒有膽子幫她,那如果是外面進(jìn)來送貨的人呢?
如果她能接觸到這些人,就有機(jī)會把她被軟禁在這里的消息送出去。
曲歌仔細(xì)打量四周。
花園有一扇通往后廚的小門。
她上次在二樓的窗戶看到過,有一輛生鮮車停在這個門口卸貨。
可惜,她現(xiàn)在還不清楚這輛車多久會來一趟。
曲歌正想著,突然聽到喬胥安手機(jī)響了。
電話里傳來喬家的管家焦急的聲音。
“大少爺,您現(xiàn)在方便到醫(yī)院來一趟嗎?晚晚小姐她情況很危險!”
“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事關(guān)喬晚晚,喬胥安沒有半點猶豫。
他想把曲歌送回房間再去醫(yī)院,但曲歌卻不肯。
“你忙你的,讓我自己在這里待一會兒,行嗎?”
“夜里涼,還是回去比較好。”
“可屋里太悶了,我好不容易才出來。你如果不放心,可以讓人來盯著我�!�
曲歌假裝央求他,語氣軟得讓人忍不住心疼。
喬胥安此刻急著去醫(yī)院,實在沒有心思和她爭,便點了頭。
“那你要聽話。”
“好。”
曲歌順從地回答。
離開前,喬胥安安排保鏢守住了花園的每一個出口。
他不讓他們靠近曲歌,也不準(zhǔn)他們讓她離開視線范圍。
曲歌終于擁有了片刻不算自由的自由。
她一瘸一拐地在花園里逛了逛。
難怪喬胥安這么放心。
原來,花園里也到處都裝滿了監(jiān)控攝像頭。
他可以隨時通過手機(jī)看到她在做什么。
曲歌沮喪地嘆了口氣。
就在她打算放棄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嗡鳴聲。
像遠(yuǎn)方的悶雷,又像是漸漸靠近的龐大蜂群……
曲歌尋聲望去,只見一架直升機(jī)正朝著她的方向駛來!
直升機(jī)越靠越近,旋翼劈開空氣,迎面而來的壓迫感讓人睜不開眼。
直到它穩(wěn)穩(wěn)懸停在蔚園別墅上空。
曲歌這才看清直升機(jī)上的人是誰!
垂下的懸梯上,容晝白彎著眉眼向曲歌伸出手。
“別害怕,抓住我的手!”
見狀,四周的保鏢立刻沖上前,想阻止他帶曲歌離開。
但他們很快就頓在原地,不敢再往前半步。
因為,他們都看清了容晝白手里那把極具威懾力的武器!
在容晝白的幫助下,曲歌拖著殘腿一步一步艱難地爬上直升機(jī)。
直升機(jī)再次呼嘯著離開蔚園。
看到腳下那幢別墅漸漸消失在視線中,曲歌渾身癱軟,痛哭失聲。
這場可怕的噩夢,終于結(jié)束了!
……
回到榕苑。
看到她從頭到腳沒有一塊好皮,容晝白臉色陰沉至極。
“我才幾天不在,怎么就把自己搞成這樣?”
“你還好意思問我,不是說回國來幫我對付喬家嗎?你倒好,關(guān)鍵時刻玩消失�!�
雖然是埋怨的話,但曲歌沒有半點怪他的意思。
她知道容晝白本來就沒有任何義務(wù)要幫她,根本不必為了她攪進(jìn)這灘渾水里。
他能把她從蔚園救出來,她就已經(jīng)很感激了。
只是,雖然她不怪他,但容晝白卻難逃自責(zé)。
“抱歉,加國那邊出了急事,我不得不趕回去�!�
“我向你保證,下次不會了。”
他伸出三個手指,煞有介事地發(fā)誓。
曲歌被他逗笑,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得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容晝白小心翼翼地幫她上藥。
這時,黎思琦心急如焚地撞進(jìn)門。
“小蛐蛐兒!你可終于回來了�。。 �
“嗚嗚,嚇?biāo)牢伊恕愣疾恢肋@幾天我有多擔(dān)心你!”
“媽的!你怎么弄成這樣了?都是喬胥安那個王八蛋干的?!”
黎思琦一秒三句話十個表情。
她撲到曲歌身邊,看著她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眼淚刷的一下就止不住了。
曲歌一邊忍著疼,還要一邊安慰她。
“別哭了,我這不是沒事了嗎?對了,你們知道醫(yī)院那邊的情況嗎?”
想到晚上喬胥安接到電話時緊張的表情,曲歌心里忐忑不安。
如果喬晚晚真的醒來了,那她這么多天的苦就等于是白受了。
容晝白看得出她的心思,跟她實話實說。
“喬晚晚今天已經(jīng)移出重癥病房了,不過人還沒醒�!�
“什么?!她丫的是蟑螂嗎?命那么大!”
黎思琦急得跳腳,恨不得現(xiàn)在沖進(jìn)醫(yī)院補上幾刀。
曲歌眉頭塌下來,臉色很不好看。
容晝白又繼續(xù)說:“喬家最近還出了一件事。柳媛失蹤了。喬敬仁到處派人在找她,但現(xiàn)在一點音訊都沒有�!�
柳媛……
曲歌知道她在哪。
今天早上,她還看到傭人去地下室給她送飯。
喬胥安竟然敢綁架她,這事?lián)Q了誰都不敢相信。
若不是親眼看到,曲歌也絕對想不到,柳媛居然會被囚禁在自己家別墅的地下室里……
曲歌猶豫片刻,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容晝白。
容晝白的反應(yīng)和她一樣。
“喬胥安他是真瘋了?”
“不知道如果喬敬仁知道這件事會是什么反應(yīng)�!鼻钄偭藬偸帧�
“那不如我們把這個消息給他,正好看看他會怎么做�!�
容晝白揚起嘴角,似乎已經(jīng)有了對付喬家的主意……
一夜安眠。
曲歌在榕苑醒來,身邊再也看不到喬胥安那張令人惡心的臉。
這是她現(xiàn)在最慶幸的事。
樓下,容晝白已經(jīng)買好早餐,都是口味清淡的清粥小菜。
可是,剛一聞到食物的香氣,曲歌就覺得一陣反胃。
她轉(zhuǎn)頭沖進(jìn)洗手間,跪在馬桶前止不住地干嘔。
聽到動靜,黎思琦嚇得沖過來。
“小蛐蛐兒,你怎么了?要不要去醫(yī)院�。�!”
“我沒事……”
曲歌捂著難受的胃,以為自己是因為上次挨餓留下了胃病。
可還沒到中午,她又吐了兩次。
容晝白覺得不對勁,不顧她的反對堅持帶她去了醫(yī)院。
一番檢查下來,花了整整一個小時。
看到檢查報告,醫(yī)生又看了看曲歌瘦弱的身軀,不禁面露擔(dān)憂。
“曲小姐,您懷孕了,您知道嗎?”
“懷孕?”
曲歌整個人都傻了。
大腦里一片空白。
只剩下這兩個陌生又熟悉的字眼,反復(fù)在她耳邊回響。
旁邊,容晝白眉頭緊皺。
“醫(yī)生,您確定嗎?”
“這種事當(dāng)然不會錯!曲小姐已經(jīng)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贬t(yī)生肯定道。
注意到曲歌袖口露出的舊傷疤,醫(yī)生又警惕地看了看容晝白。
她偷偷把曲歌拉到一邊,小聲問她:“曲小姐,這個男人是你孩子的父親嗎?需不需要幫你報警?”
“不……不用了,謝謝�!�
曲歌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
懷孕……
這對她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她竟然在這種時候懷上了喬胥安的孩子……
命運仿佛跟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難怪……
曲歌現(xiàn)在明白這些天喬胥安為什么會突然對她轉(zhuǎn)變態(tài)度了。
看來,周瑩芮早就已經(jīng)把她懷孕的事情告訴了他。
而他們一直把她蒙在鼓里!
這算什么?
喬胥安不會還想讓她把這個孩子給生下來吧?!
不可能!
就算殺了她也不可能!
曲歌焦急地攥住醫(yī)生的手。
“醫(yī)生,我不要這個孩子!請你馬上幫我安排流產(chǎn)手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