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餐桌上的燭光搖曳，映著陳默精心挑選的紅酒，以及那份他期待了許久的禮物。
蘇晴回來了，帶著一身疲憊，還有一種陳默說不出的陌生感。
回來了快坐，菜剛做好。陳默起身，想替她接過包。
蘇晴側(cè)身避開，將包隨意丟在沙發(fā)上，目光在餐桌上一掃而過，沒什么波瀾。嗯。
她坐下，手機屏幕亮著，手指在上面快速滑動。
陳默將包裝精致的禮物推到她面前：周年快樂，晴晴。
蘇晴抬頭，視線從手機屏幕上移開，落在禮物盒上，停留了不過兩秒。謝謝老公。語氣平淡，像是在完成一項任務。
她甚至沒有伸手去碰那個盒子。
陳默的心沉了沉，他努力維持著笑容：不打開看看嗎你之前說喜歡的那款項鏈。
老公，你真好。蘇晴拿起筷子，心不在焉地夾了口菜，不過今天King哥那邊有個緊急合作要敲定，我得隨時待命。
King哥就是你上次說的那個頂流網(wǎng)紅陳默的筷子頓在半空。
對啊，他很看好我呢，說要帶我一起飛！蘇晴的語氣里終于有了一絲興奮，但那興奮卻不是因為眼前的燭光晚餐，也不是因為他。
陳默看著她，感覺眼前的妻子變得有些模糊。他試圖找回曾經(jīng)的熟悉感。
蘇晴的手機又震動起來，她迅速點開，身體微微前傾，似乎怕漏掉任何信息。
不經(jīng)意間，手機屏幕傾斜，壁紙的一角露了出來。
那似乎是一個男人的手臂，搭在……一個女人的肩上背景像是某個奢華的派對。
陳默的心猛地一跳。
蘇晴察覺到了他的注視，飛快地將手機屏幕按滅，有些不自然地攏了攏頭發(fā)。公司的事情，催得緊。
他沒有追問，只是默默地喝了口紅酒，苦澀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
這段時間，蘇晴開始頻繁購買一些遠超他們目前消費能力的奢侈品包包和衣服。
她解釋是網(wǎng)紅形象投資，是工作需要，是King哥建議的，要有排面。
陳默選擇了相信，或者說，他強迫自己相信。
之后的日子，蘇晴回來的時間越來越晚。
書房的燈經(jīng)常亮到深夜，有時是客房。
她說在直播，在剪輯視頻，在參加線上品牌活動。
晴晴，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身體要緊。陳默端著熱牛奶走進書房。
蘇晴頭戴著耳機，對著電腦屏幕說著什么，看到他進來，皺了皺眉，指了指耳機，示意自己在忙。
陳默放下牛奶，默默退了出去。
他站在門外，聽到里面?zhèn)鱽硖K晴刻意壓低的、甜膩的聲音，夾雜著一些他聽不懂的網(wǎng)絡流行語。
那不是她平時和他說話的語氣。
后來，她開始夜不歸宿。
和團隊一起通宵趕項目，酒店的會議室方便。她這樣解釋。
陳默開始感到不對勁，一種強烈的不安攫住了他。
他問她，她總能用你不懂我們這行的辛苦來搪塞。
沒辦法，現(xiàn)在競爭這么激烈，我不拼怎么行King哥說了，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蘇晴的語氣里帶著一絲不耐煩，仿佛他的關心是一種負擔。
陳默的內(nèi)心充滿了無力和困惑。他不懂那個光鮮亮麗的網(wǎng)紅世界，也不懂那個所謂的King哥到底給了蘇晴怎樣的機會。
他只知道，他的妻子，離他越來越遠了。
有一次，他無意中在蘇晴的梳妝臺上發(fā)現(xiàn)了一瓶新香水，不是她慣用的那幾個牌子。
瓶身設計大膽而張揚，他試著噴了一下，一股濃烈而陌生的香氣撲面而來，帶著侵略性，讓他有些頭暈。
這不是蘇晴喜歡的味道�；蛘哒f，不是曾經(jīng)的蘇晴喜歡的味道。
那種不安，如同藤蔓一般，越纏越緊。
原定的出差計劃提前結束，陳默沒有通知蘇晴，他想給她一個驚喜。
他甚至買了一束她最喜歡的香檳玫瑰。
輕手輕腳地打開家門，客廳里一片安靜。
他換了鞋，將玫瑰花放在玄關的柜子上，準備去臥室找蘇晴。
剛走到主臥門口，一陣壓抑的、曖昧的調(diào)笑聲隱隱約約從門縫里鉆了出來。
陳默的腳步瞬間釘在了原地，血液似乎在這一刻凝固。
緊接著，是女人嬌媚的呻吟，和男人粗重的喘息……以及床板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那些聲音，每一聲都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燙在他的心上。
他如遭雷擊，血液瞬間沖上頭頂，耳邊嗡嗡作響。
手中的車鑰匙和手機滑落在地，發(fā)出輕微的聲響，但在那不堪入耳的聲音對比下，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門內(nèi)，蘇晴的聲音帶著一種他從未聽過的魅惑與放浪：King哥，你好壞……比我家那個木頭強多了……
木頭她是在說他嗎陳默的拳頭死死攥緊，指甲深深嵌進掌心。
那個被稱作King的男人低沉地笑著，聲音里充滿了得意與占有欲：小騷貨，就喜歡你這股勁兒。放心，跟著我，el、Hermès隨便你挑，他能給你什么
陳默的目光掃過玄關。
那里，除了他的拖鞋，還赫然擺放著一雙最新款的限量版男士運動鞋。
那雙鞋，他只在潮流雜志上見過，價格頂?shù)蒙纤脦讉�月的工資。
他的視線又落在了那束香檳玫瑰上，花瓣嬌嫩，仿佛還在滴著露水。
多么諷刺。
更讓他窒息的是，他送給蘇晴的結婚周年紀念禮物——那條鉑金項鏈，上面刻著他們名字縮寫的項鏈，此刻，竟然掛在那個陌生男人的脖子上。
男人粗壯的手指正把玩著那條項鏈，吊墜在燈光下晃動著刺眼的光芒。
蘇晴曾經(jīng)說過很喜歡，會一直戴著的項鏈。
陳默感覺自己的世界正在崩塌，碎裂成一片片無法拼湊的廢墟。
憤怒、屈辱、背叛……無數(shù)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像毒蛇一般啃噬著他的理智。
他再也無法忍受。
砰！
陳默一腳踹開了臥室的門。
門內(nèi)的景象，比他想象的更加不堪入目。
King，那個在網(wǎng)絡上呼風喚雨的頂流網(wǎng)紅，此刻只在腰間松松垮垮地圍著一條浴巾，古銅色的肌膚上布滿了汗珠。他下意識地將同樣衣衫不整、滿臉潮紅的蘇晴護在身后。
蘇晴在看到陳默的瞬間，臉上的媚態(tài)瞬間凝固，轉(zhuǎn)為極致的驚慌。
但那驚慌只持續(xù)了幾秒，便被一種莫名的理直氣壯所取代。
蘇晴！你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陳默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沙啞變形，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陳默！你發(fā)什么瘋！你跟蹤我蘇晴尖叫起來，聲音尖利刺耳，她試圖搶占道德的制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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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也就是張揚，冷笑一聲，上下打量著陳默，眼神中充滿了不加掩飾的輕蔑與挑釁。呵，原來這就是你那個‘上不了臺面’的老公蘇晴，你的品味也就這樣了。
King！你這個畜生！她是我老婆！陳默的眼睛布滿了血絲，他像一頭被激怒的困獸，只想將眼前的這兩個人撕碎。
夠了陳默！蘇晴猛地推開護著她的張揚，指著陳默的鼻子，我們早就沒有感情了！你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King哥能給我！你看看你現(xiàn)在像什么樣子，一個失敗者！
失敗者陳默重復著這三個字，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他看著眼前這個他曾經(jīng)深愛的女人，只覺得無比陌生。
張揚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場鬧劇，嘴角噙著一絲玩味的笑容。
他忽然伸出手，攬過蘇晴的腰，當著陳默的面，輕佻地吻上了她的唇。
蘇晴沒有反抗，甚至微微仰起了頭，迎合著他的吻。
這一幕，徹底擊垮了陳默最后一道防線。
張揚松開蘇晴，從散落在地上的褲子口袋里掏出一張制作精美的名片，屈指一彈，名片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陳默的腳邊。
有事找我律師，別來煩我們。他的語氣，如同在打發(fā)一只討厭的蒼蠅。
第二章：
蘇晴的東西不多，卻也塞滿了幾個昂貴的行李箱。
她當晚就搬走了，頭也不回地住進了King那棟俯瞰全市夜景的頂層復式豪宅。
房子空了，陳默的心也空了。
他蜷縮在曾經(jīng)和蘇晴相擁而眠的床上，鼻尖似乎還縈繞著那股陌生的、屬于另一個男人的濃烈香水味。
巨大的痛苦和自我懷疑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
哪里錯了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那個會因為他做了一頓家常菜而雀躍不已的蘇晴，變成了如今這個滿口謊言、滿身銅臭的女人
他開始瘋狂地在房子里尋找，試圖找到任何可以解釋這一切的蛛絲馬跡，或者，只是想抓住一些曾經(jīng)溫存的碎片。
在書房的角落，他找到了蘇晴一個舊款的平板電腦。
她大概是忘了，或者根本不屑于帶走這種過時的電子產(chǎn)品。
鬼使神差地，他按下了開機鍵。
屏幕亮起，沒有密碼。
相冊里，最新的文件夾名稱是【King
&
Queen
美好瞬間】。
點開，不堪入目的親密視頻和照片赫然在列，拍攝的日期，最早的甚至可以追溯到他以為蘇晴還在為事業(yè)奔波的那些深夜。
原來那些通宵趕項目、線上品牌活動，都是和King在一起。
心臟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幾乎無法呼吸。
他顫抖著手點開另一個加密的備忘錄，里面是她和King的聊天記錄。
King：寶貝，那個陳默就是個ATM，他懂什么時尚，懂什么品味你想要什么就開口，讓他買，過段時間我們就不用演戲了。
蘇晴：King哥，你好壞呀，不過我喜歡。他最近好像有點懷疑了，老問我錢花哪兒了。
King：懷疑那就PUA他，讓他覺得是自己不夠好，配不上你。男人嘛，激將法最管用。
聊天記錄里，King不僅詳細教唆蘇晴如何榨取他的財產(chǎn)，如何精神控制他，還充斥著King與其他女網(wǎng)紅的曖昧調(diào)情，以及更多觸目驚心的內(nèi)容——操縱直播數(shù)據(jù)，惡意刷票，甚至聯(lián)合商家欺騙粉絲購買劣質(zhì)產(chǎn)品。
每一行字，都像一把淬毒的刀，將陳默凌遲。
蘇晴，那個他愛了這么多年，想要守護一輩子的女人，竟然如此處心積慮地配合另一個男人將他玩弄于股掌。
他甚至看到了King嘲諷他送的那條項鏈品味老土，蘇晴則回復沒辦法，敷衍一下他，過幾天就說弄丟了。
怒火在胸腔里燃燒，卻奇異地沒有吞噬他的理智。
一種冰冷的平靜，反而慢慢占據(jù)了他的內(nèi)心。
他注意到聊天記錄里King多次提及他M公司的年度盛典，那是他們公司一年一度最重要的活動，所有頭部網(wǎng)紅、合作方和重要投資人都會出席。
一個模糊的計劃，在他腦中開始成形。
他需要幫手，更需要證據(jù)。
通過King聊天記錄中泄露的一些信息，加上他本身的技術背景，陳默花費了幾天時間，順藤摸瓜，找到了一個叫小藝的女網(wǎng)紅的聯(lián)系方式。
記錄顯示，King曾許諾給小藝資源，兩人有過一段地下戀情，但很快，小藝就被King無情拋棄，并動用資本力量對她的事業(yè)進行了全面打壓。
電話接通了。
哪位一個疲憊沙啞，卻透著明顯恨意的女聲傳來。
你好，我叫陳默。我想，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對面沉默了幾秒。
小藝：又是King的受害者呵，他就是個人渣！你想怎么樣曝光他沒用的，他背后資本太硬了，水深得很。她的語氣充滿了不屑和絕望。
我有他更多的黑料，比你想象的更猛。我想讓他身敗名裂，讓蘇晴也為她的行為付出代價。陳默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又是一陣沉默，電話那頭只有輕微的呼吸聲。
小藝：……如果你真有辦法，我或許可以幫你。他毀了我的一切，我也沒什么好怕的了。
很好。陳默掛斷電話，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動，將那些視頻和聊天記錄一一備份。
小藝沒有讓他失望，很快提供了一些King公司內(nèi)部的運作模式、人員結構，以及一些可以利用的財務和合同上的漏洞。
與此同時，蘇晴在King的鼎力相助下，社交媒體賬號粉絲量如同坐了火箭一般飛速上漲。
她開始頻繁直播，高調(diào)展示King送給她的名牌包包、珠寶首飾，以及他們愛巢的奢華。
直播間里，蘇晴化著精致的妝容，笑容甜美。
蘇晴：謝謝寶寶們的祝福！King哥對我真的很好，他讓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愛情和價值。以前的我，太傻了，浪費了太多時間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彈幕里一片女神好幸福！King哥威武！渣男前夫滾出！的叫好聲。
陳默面無表情地看著屏幕里那個巧笑嫣然的女人，心中怒火與冰冷的情緒交織翻滾。
他截取了幾張King與其他女網(wǎng)紅露骨的聊天記錄，隱去了關鍵信息，匿名發(fā)給了一些以爆料著稱的營銷號。
他要先放一把小火，看看King的反應。
果然，不出三天，一些關于King私生活混亂，腳踏多條船的小道消息開始在網(wǎng)絡上發(fā)酵。雖然沒有實錘，但足以讓King的公關團隊手忙腳亂一陣。
King的電話很快就打了過來，號碼未知。
King：陳默是吧開個價，這件事到此為止。蘇晴以后跟我，你別再糾纏。語氣傲慢，充滿了施舍的意味。
陳默輕笑一聲。
King先生，有些東西，是錢買不到的。比如尊嚴，比如……正義。
King：不知好歹。你會后悔的。電話被粗暴地掛斷。
【通話已錄音】的提示在陳默手機屏幕上一閃而過。
緊接著，蘇晴的電話也來了。
蘇晴：陳默！你到底想干什么！那些不三不四的謠言是不是你散布的你知不知道這會影響King哥的事業(yè)！她的聲音尖利，帶著質(zhì)問。
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
蘇晴：你別不識好歹！King哥愿意給你補償已經(jīng)很給你面子了！你鬧下去對誰都沒好處！算我求你了，好聚好散，不要毀了大家的前程，行嗎她的語氣軟了下來，帶著一絲哀求，或者說，是她慣用的偽裝。
蘇晴，你很快就會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好處。
陳默說完，平靜地掛斷了電話。
第三章：
M年度盛典的紅毯鋪陳至宴會廳入口，聚光燈如白晝。
King，張揚，今夜的壓軸嘉賓，即將登臺領取年度最具影響力網(wǎng)紅大獎。
他一身高定西裝，挽著蘇晴的手臂，春風得意。
蘇晴身著最新款的奢侈品牌禮服，妝容精致，笑容得體，儼然一副賢內(nèi)助與新興之秀的姿態(tài)，享受著周圍艷羨的注目與媒體鏡頭的追逐。
直播平臺的畫面正實時轉(zhuǎn)播著這一切，線上觀眾人數(shù)不斷攀升。
陳默對此刻的一切了如指掌。
小藝提供的內(nèi)部信息，加上他自己的技術手段，讓他早已獲得了盛典現(xiàn)場主屏幕的短時控制權限。
U盤里，所有猛料靜靜等待著登場的時刻。
King和蘇晴的私密視頻片段，關鍵部位做了模糊處理，但足以證明兩人不正當?shù)年P系。
King
PUA蘇晴及其他數(shù)位女性的聊天記錄截圖，字字誅心。
King親口承認直播數(shù)據(jù)造假、惡意刷票的錄音。
蘇晴在婚內(nèi)期間，辱罵陳默木頭、廢物的言論截圖，以及與其他男人的曖昧對話。
每一份，都是精心挑選的禮物。
終于，輪到King上臺。
他從主持人手中接過沉甸甸的獎杯，鎂光燈聚焦在他俊朗的臉上。
感謝平臺，感謝粉絲，感謝時代！King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遍整個會場，以及無數(shù)直播屏幕前，我始終相信，只要堅持夢想，傳播正能量，就能獲得成功。我也要感謝我身邊這位美麗的女士，蘇晴，她讓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愛情……
他深情款款地望向臺下第一排的蘇晴，蘇晴也配合地露出感動的表情。
直播間彈幕一片沸騰，禮物特效幾乎要淹沒屏幕。
就在King舉起獎杯，準備說出那句排練過無數(shù)遍的未來，讓我們一起創(chuàng)造更多輝煌！的瞬間——
【咔嚓】一聲輕微的電流雜音。
主屏幕，那張原本播放著King光輝履歷的巨幅LED，突然黑了下去。
零點五秒的黑暗后，屏幕再次亮起。
畫面切換，一段模糊卻又無比刺激的視頻開始循環(huán)播放。
緊接著，是聊天記錄的截圖，一張接一張。
然后是錄音，經(jīng)過處理的男聲帶著不可一世的狂妄。
會場內(nèi)，最初的幾秒是死一般的寂靜。
隨即，如同滾油中滴入冷水，嘩然炸開！
記者們最先反應過來，閃光燈瘋了一樣爆閃，快門聲連成一片。
King高舉獎杯的動作僵在半空，臉上的笑容凝固，然后一寸寸碎裂，化為難以置信的驚恐。
蘇晴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身體晃了晃，幾乎站立不穩(wěn)。
直播間里，彈幕停滯了一秒，然后以井噴式的速度爆發(fā)。
臥槽！什么情況！
這是King我不信！
蘇晴她不是剛說真愛嗎
信息量太大，服務器還好嗎
主持人最先失態(tài)，對著耳麥慌亂地喊：導播！導播！后臺怎么回事！快切掉畫面！切掉！
King終于反應過來，他一把丟開獎杯，沖向舞臺邊緣，對著技術臺的方向失控怒吼：關掉！快給我關掉！是誰干的！是誰！
蘇晴則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尖叫，身體一軟，癱倒在座位旁的地上：不……不是這樣的……是P的！那些都是P的！是電腦合成的！她語無倫次地辯解，聲音卻被淹沒在越來越大的喧囂中。
就在此時，一個經(jīng)過變聲器處理的，略帶金屬質(zhì)感，分不清男女的聲音，透過會場的音響系統(tǒng)，清晰地回蕩在每一個角落。
張揚先生，蘇晴女士，驚喜嗎
全場因為這個陌生的聲音，出現(xiàn)了短暫的安靜。
這就是你們苦心經(jīng)營的‘真實人設’，這就是你們夢寐以求的‘頂流生活’。那聲音頓了頓，帶著一絲嘲弄，現(xiàn)在，全世界都看到了你們光鮮面具下，那副骯臟不堪的嘴臉。
抓住他！給我抓住那個搗鬼的人！King像一頭發(fā)瘋的野獸，試圖搶奪離他最近的一個嘉賓席上的話筒，想要辯解，或者咒罵。
一個黑影從觀眾席后方飛來，【啪】的一聲，是一個裝滿水的礦泉水瓶，不偏不倚砸在King的額角。
King痛呼一聲，踉蹌后退。
蘇晴在混亂中被涌上來看熱鬧的人群推搡，精致的禮服被踩踏，發(fā)髻散亂，狼狽不堪地哭喊著。
保安人員緊急沖入場內(nèi)，試圖控制混亂的局面，但憤怒的粉絲、亢奮的媒體，以及那些同樣感覺到被欺騙的網(wǎng)紅同行，讓場面一度完全失控。
盛典被迫提前終止。
當晚，所有社交平臺的熱搜榜單被King
M盛典、King
蘇晴
視頻、King
PUA等詞條屠戮殆盡。
King的商業(yè)代言品牌連夜發(fā)表解約聲明。
他所屬的M公司，為了自保，以最快速度發(fā)布公告，宣布與張揚（King）解除一切合作關系，并保留追究其法律責任和經(jīng)濟損失的權利。
蘇晴的社交媒體賬號在數(shù)小時內(nèi)被憤怒的網(wǎng)民攻陷，評論區(qū)充斥著各種不堪入目的咒罵。她的網(wǎng)紅事業(yè)，在剛剛看到曙光的時候，便以最慘烈的方式畫上了句號。
兩人從云端跌落泥沼，只用了一個晚上。
媒體開始深度挖掘，更多關于King的黑料被一一爆出，偷稅漏稅的傳聞也甚囂塵上，相關部門很快介入調(diào)查。
蘇晴嘗試聯(lián)系陳默，電話接通后，她泣不成聲。
蘇晴：陳默，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你撤回那些東西……我們重新開始……
蘇晴，陳默的語氣平靜無波，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
他掛斷了電話，拉黑了她的所有聯(lián)系方式。
離婚異常順利。
蘇晴婚內(nèi)出軌的證據(jù)確鑿，且造成了極其惡劣的社會影響，陳默在財產(chǎn)分割上占據(jù)了絕對主動。
他賣掉了那套曾經(jīng)承載著他對家庭所有美好幻想，如今卻只剩下屈辱回憶的婚房。
帶著分得的財產(chǎn)和自己多年的積蓄，陳默離開了這座讓他傷痕累累的城市。
新的城市，陽光似乎也變得不同。
李律師：陳默，恭喜你，一切都過去了。
陳默舉起咖啡杯，與律師碰了一下。
陳默：謝謝你，李律師。是的，都結束了。
一個朋友打來電話，語氣輕松：陳默，聽說你換了個環(huán)境，終于走出來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先好好生活，努力工作吧。陳默看著窗外車水馬龍，至于感情，隨緣。至少我經(jīng)歷過，知道有些光鮮亮麗，不過是精心包裝的泡沫。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沉淀和調(diào)整，他憑借過硬的技術實力，成功入職了一家業(yè)內(nèi)領先的科技公司，負責一個前景廣闊的新項目。
工作重新點燃了他的熱情，生活也逐漸回歸正軌。
心態(tài)比以往更加成熟豁達，對于愛情，雖然依舊審慎，但不再抗拒生活中的善意與美好。
某個陽光和煦的下午，陳默在新項目的一個技術交流會上，遇到了一位同樣對代碼充滿熱忱的女孩。
會議間隙，兩人因為一個技術難題的討論而相視一笑。
至于蘇晴，徹底消失在了公眾視野。
后來，有人在某個南方的小城，偶然看到過一個容貌憔悴、身形消瘦的女人在快餐店打零工，據(jù)說那就是她。失去了所有光環(huán)和依仗，她為自己的虛榮和背叛付出了應有的代價，最終一無所有，在無人知曉的角落里，咀嚼著悔不當初的苦果。
而King，張揚，因涉嫌多項經(jīng)濟犯罪及偷逃稅款，證據(jù)確鑿，最終鋃鐺入獄。他所創(chuàng)造的網(wǎng)紅神話徹底破滅，從萬眾追捧的頂流網(wǎng)紅，淪為了不折不扣的階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