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其實,晚上在公園真的可以做~~
那天晚上過后,郁嶠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多虧了路清跟她正好在這片當(dāng)警察的哥哥,還有神機妙算的方容時。
她將敲門的事情與自己的大致計劃與好友們說了后,幾人立馬商討出了詳細(xì)可行的方案。
首先路清跟哥哥先躲進(jìn)郁嶠家里,然后郁嶠假裝毫無防備的深夜回家,讓跟蹤者放松警惕,等其強闖民宅時一舉拿下,為了防止那小子逃跑,方容時就在樓道里堵住后路。
強闖民宅可比莫須有的跟蹤罪名嚴(yán)重多了。
唯一不確定的就是跟蹤者會不會真的如計劃里的那樣強闖民宅。
“放心吧,他會的�!狈饺輹r很篤定。
“為什么?”
方容時笑而不語,故作玄虛地用手指點了點腦袋。
事情就是這么湊巧這么順利,居然就這么將跟蹤者抓到了,成功將其送到警局,沒想到居然還是個學(xué)生,已經(jīng)通知家長過來了。
郁嶠表示絕對不和解后就沒再費心關(guān)注這件事了。
可雖然將跟蹤她的小混混正義執(zhí)行了,郁嶠依舊覺得十分不安,大概是被這件事嚇到了,之前上學(xué)時也被人販子跟蹤過,那段時間自己也是草木皆兵。
都怪這個社會給女性的安全感太低了。郁嶠拍了拍臉,讓自己打起精神來。
估計是夏乏,她最近的精神越來越差了,明明每天晚上都睡足了八個小時,但第二天依舊精神不濟。
星期二。
“嘀咚�!弊雷由系氖謾C響了一下。
上班的時候,哪怕是垃圾短信也會借此機會拿起手機摸一下魚。
是母親發(fā)來的消息。
作為一名二十四歲的未婚女性,郁嶠在老家那個思想封建的地方簡直離經(jīng)叛道。雖然自家父母不催,但老家的親戚卻是一個比一個著急,恨不得親自把郁嶠抓回去結(jié)婚生子。
只可惜郁嶠父母早就從村里搬到了縣里,郁嶠平時也不回去,千里之外的郁嶠他們催不到,于是就給郁嶠父母上壓力,父母溢出的壓力自然過渡到了郁嶠身上。
這不,母親就發(fā)消息過來說家里人給她介紹了對象,讓她加上微信聊聊。
“大家也是為你好,你姑姑也很為你上心呀,上次還向我們要了你的八字,說要給你配個好姻緣呢�!�
八字什么的不就是封建迷信嗎?要是真有用那不如直接讓國家收錄統(tǒng)一計算,到年紀(jì)直接分配對象好了。作為接受過九年義務(wù)教育的社會主義接-班人,郁嶠對這些東西嗤之以鼻。
再說,那個所謂的姑姑其實也就小時候見過幾次面但完全不熟的陌生人罷了,印象里神神叨叨的一個女人,郁嶠對她,沒什么好感。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突然就操心起這種事來。
郁嶠聽一個老人說過,身邊未婚的女性就是可以交換的資源,將身邊的女性推薦給男性,如果婚事成了,牽線人就能在男方那里拿到說媒的錢,幾千到上萬不等,于是有很多人都會在女方面前將男方吹得天花亂墜,哄騙女性與男性結(jié)婚。
這也能解釋為什么一些連面也沒見過幾次的親戚會那么熱衷給自己介紹對象了。
損陰德的生意。郁嶠評價。
郁嶠簡短地拒絕了加好友的請求,手機一關(guān),拿起水杯打算給自己沖點速溶奶茶。
“真的,我上次就去求了個符戴在身上,現(xiàn)在感覺真的好多了,精神都變好了�!辈杷g里兩個同事正在聊天。
“真的嗎?那周末我也要去求一個,總感覺自己最近特別倒霉�!�
“什么東西呀?”郁嶠接水時好奇地問。
“這個呀。”同事從胸-前掏出一個黑色布縫制的三角吊墜,很樸實的一個吊墜,黑布沒有任何花紋,簡單地用一根同色系的繩子系著,“我媽帶我去觀里求的,可靈了,打算周末再去一次呢,就在相山,要一起嗎?”
“不了,我懶,爬不動山�!庇魨嘈χ鴵u搖頭,“這個里面是不是還裝著什么東西?”
“好像是有大米跟符咒什么的,反正不能碰水�!�
“哦哦。”郁嶠點了點頭,不打擾兩人,沖好飲品后就離開了。
真是魔怔了,居然有那么一瞬間心動了?郁嶠吹著熱氣騰騰的奶茶,話說真的有那么靈嗎?其實是心理作用吧?就像醫(yī)生開的安慰藥劑……說起來,如果這個狀態(tài)再這樣下去,就去醫(yī)院看看吧。
郁嶠嘆了口氣。
“怎么了?唉聲嘆氣的。”方容時抬頭看向郁嶠。
“春困夏乏呀�!庇魨毓の唬c在了辦公椅里。
“你周末有空嗎?”
“有吧?怎么了?”
“要一起去爬山嗎?”方容時干脆轉(zhuǎn)過椅子,“就離這最近的,相山�!�
“怎么突然想爬山��?”郁嶠拿出手機查看未來天氣,“陰天,三十度……”
“我看了,天氣還不錯。”
“我最近沒什么精神,算了吧?”郁嶠真覺得自己渾身提不起勁。
“說不定就是因為缺乏運動呢?”方容時似乎很想去,“一起去吧,食物跟水都由我來準(zhǔn)備,你負(fù)責(zé)到場就行。聽說相山上有個很靈驗的道觀,要不要到時候買幾張刮刮樂上去試試?求求財運�!�
“抱歉啊�!庇魨䲠D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我真的,沒什么精神�!�
“好吧,那我們下次去�!狈饺輹r沒再堅持,“最近還好嗎?沒再有上次的事情發(fā)生了吧?”
“沒有了,最近那邊也查得比較嚴(yán)。”因為郁嶠的事情,最近警察在那邊安排了巡邏,安全自不必說。
“那就好,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說�!狈饺輹r一本正經(jīng),他長相本來就長得很正派,黑色的眼眸像一顆沉穩(wěn)黑曜石,只要看一眼,就會覺得安定可靠。
“一定一定。”郁嶠連連點頭。
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的人�。扛鷤鎮(zhèn)定劑一樣。郁嶠暗自嘀咕。
下午時氣象局發(fā)來短信通知最近有臺風(fēng)登陸,提醒廣大市民群眾近兩天注意防范。
等到了晚上,室外的風(fēng)便已經(jīng)明顯的變大了起來,吹得街邊的木棉樹都有點東倒西歪,被隨手丟掉的垃圾在天上飛舞盤旋,大家紛紛將晾在外面的東西收進(jìn)屋里,以免乘風(fēng)而去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聽著外面呼呼的風(fēng)聲,還有遠(yuǎn)處隱隱約約的雷聲,郁嶠檢查了一下家里的窗戶,然后拉上了窗簾。
這天氣簡直太適合睡覺了,如果臺風(fēng)稍微嚴(yán)重一點能停工一天就更好了。郁嶠窩在沙發(fā)上刷著手機,悠悠地想。
等她從豐富多彩的網(wǎng)絡(luò)世界里掙脫出來時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了,外面已經(jīng)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郁嶠伸了個懶腰起身去刷牙睡覺。
在她起身時,樓上傳來了重物落地的聲音,雖然動靜不大但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還是格外地突出瘆人。
應(yīng)該是誰養(yǎng)在樓頂?shù)闹参锉伙L(fēng)吹倒了,現(xiàn)在的風(fēng)確實大,再晚些應(yīng)該還會下大雨。
郁嶠走到洗漱池前,擠上牙膏開始一手刷手機一手刷牙。
其實今天應(yīng)該答應(yīng)方容時一起去爬山的邀約的,因為各種原因確實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去呼吸過新鮮空氣了,等明天再跟他說吧。話說那個道觀真的有那么靈嗎?要不去之前攢點抽卡資源試試,那個想要的角色一直都沒有抽到……
郁嶠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聽見外面?zhèn)鱽硪魂嚺懿缴蠘堑穆曇簦_步很重,還伴隨小孩嬉鬧的聲音。
誰家小孩這個點了還在樓道里亂跑?郁嶠忍不住在心里淺淺譴責(zé)了一下不負(fù)責(zé)的家長,收拾好后關(guān)上客廳的燈,在進(jìn)房間時還順手檢查了一下防盜門是否反鎖,確定后才走進(jìn)房間將房門關(guān)上。
不出所料,剛才還淅淅瀝瀝的小雨在深夜轉(zhuǎn)為暴雨,狂風(fēng)驟雨無情地洗刷著這座城市。
風(fēng)將窗戶推地?fù)u晃著發(fā)出哐哐的響聲,雨點砸在玻璃上聲音清脆,兩方發(fā)力將原本平靜的夜晚擾得不得安寧,人雖然躺在房間里,但周身的動靜卻像是躺在火車經(jīng)過的鐵軌上。
希望排水系統(tǒng)給點力,我可不想穿著拖鞋通勤……不,直接淹了吧,這樣就不用去上班了。郁嶠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于是拿起手機打算看會兒。
暴雨的勁也就一時,很快外面的動靜就慢慢小了下來,從火車轉(zhuǎn)長途了。
正在郁嶠看得有些昏昏欲睡時,一聲什么東西拍在窗戶上的聲音將她驚醒了。
聽動靜應(yīng)該是誰家沒來得及收的衣服被風(fēng)拍窗戶上了。郁嶠翻了個身,打算明天再說,半夜三更她是絕對不會去拉開窗簾的。
可沒過多久,又是一聲“啪”在窗戶上,緊接著又是一聲。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郁嶠立馬將手機反扣,警惕地盯著那扇窗戶,黑暗里眼睛瞪得溜圓,耳朵仔細(xì)注意著外面的動靜。
郁嶠買的窗簾遮光性很好,根本沒辦法看到外面有什么東西,不過那也說明外面也看不見里面。
外面是老式的特別結(jié)實的防盜桿,而且自己住在較高樓層,就算有人爬墻上來也得帶著工具才能撬開外面的防盜桿,自己待在房間里很安全。而且說不定就是誰家衣服拍上面了,明早起床說不定還能收獲三件二手衣褲呢。
郁嶠安慰著自己。
在黑暗里瞪著眼睛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雨聲都變小了,那個聲音也沒再出現(xiàn)。
自己嚇自己~郁嶠松了口氣,將手機充上電準(zhǔn)備繼續(xù)睡覺。
可今晚似乎就是不打算讓她好好睡覺,閉上眼睛沒多久就聽見外面的樓道里的腳步聲,連續(xù)不斷的,跑上樓,跑下樓,跑上,跑下……其中還伴隨著小孩的嬉鬧玩耍的聲音。
打開手機一看,凌晨一點,還有六個小時可以睡。
到底是誰家的小孩啊!那么能鬧騰!郁嶠有些抓狂了。
但沒一會兒,小孩吵鬧的聲音也消失了。
終于能好好睡覺了,郁嶠重新拿起手機打算給自己播一段有聲書催眠。
可當(dāng)她再次快要入睡時,又一個動靜吵醒了她。
外面客廳似乎有什么東西摔在了地上,碎了,聽聲音大概是她放在桌子上的玻璃杯。夜深人靜的深夜里玻璃碎掉的聲音簡直太驚悚了,郁嶠被嚇得一個激靈。
那個杯子,她確定她放在桌子深處,絕對不是靠邊放的,而且就算沒放穩(wěn)也早該掉了,怎么現(xiàn)在才掉下來呢?
一個可怕的想法從腦海里掙-扎著冒了出來,盡管之前郁嶠極力壓抑著它,但它已經(jīng)不受控制開始蔓延,使她四肢僵硬。
只要不出去就好了,郁嶠有些哆嗦地往被子里縮了縮,只要待在被子里就安全,之前那么多次也沒發(fā)生什么事情,不過就是做個噩夢,只要等到天亮就好了。
睡覺吧,睡覺吧。
郁嶠努力平復(fù)著自己的心跳,但依舊心跳如鼓。
外面又響起了一陣壓抑的雷聲,但雨似乎已經(jīng)停了。
就在這寂靜地令人窒息的黑暗里,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不緊不慢,卻像催命的魔咒,一下一下地鑿在郁嶠的心上,好像還有人在說些什么,只是太小聲含糊。
是誰在外面?郁嶠拿起手機想查看監(jiān)控,卻遲遲不敢打開,她不知道打開監(jiān)控后會看見什么東西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
咚咚咚。
咚咚咚。
敲門聲還在繼續(xù),模糊的人聲也逐漸變得大聲,郁嶠使勁分辨著外面那人說的話,但還是聽不清楚。
敲門聲戛然而止。
在落針聞聲的黑暗里,郁嶠突然聽清楚了那句話。
這時說那句話的人好像不在門外而在她的枕邊,低沉的聲音如同鬼魅。
“讓我進(jìn)去呀,吾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