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慘遭霸凌致死,哥哥宋浩宇聽聞噩耗,眼睛通紅地從國外匆忙趕回來,還特意購置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刀子。
一個月后,那15名霸凌者登上新聞,他們的死狀極為凄慘可怖。眼睜睜看著哥哥一步步踏入黑暗的深淵,我的內心仿佛被無數(shù)鋼針反復穿刺,疼痛難忍。
剎那間,我竟重生回到十歲那年。
這是我初次與哥哥相見,彼時,渾身帶刺的少年筆直地站在客廳里,眼神中滿是不屑與凌厲,冷冷地掃視著在場眾人。
我強忍著淚水,吸了吸鼻子,飛也似的沖過去緊緊抱住他,聲音哽咽道:哥哥,這次我絕對不會再松開你的手了。
思緒不由自主地回到上輩子的遭遇。
我被曾經最要好的閨蜜趙紅芳騙到一間酒吧,包廂里,除了她,還有14個人。
之后發(fā)生的事情,在我腦海中只剩下破碎且痛苦的片段,記憶變得模糊不清,我只記得,當我傷痕累累的尸體被送回家時,爸爸一夜之間頭發(fā)全白,后媽更是直接暈死過去。
宋浩宇是后媽帶來的,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瘋批,他騙過醫(yī)生,瞞著所有人,不顧一切地從國外偷跑回來。
當時,我化作無形的魂魄,緊緊跟隨在他身旁,滿心好奇又忐忑地想知道他接下來的打算。
他先是來到停尸間,靜靜地凝視著我,眼眶泛紅,眼底翻涌著足以將一切焚燒殆盡的滔天怒意,他動作輕柔又小心翼翼地托起我殘破的身軀,將我傷痕累累的手緊緊貼在他的臉頰上。
婷婷,哥哥一定會給你報仇,那15個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他咬牙切齒的話語,如同一記重錘,狠狠撞擊著我的心。
小時候,我每次跟在他身后甜甜地喊哥哥,他總是滿臉不耐煩,大聲呵斥:誰是你哥哥趕緊滾遠點。
從那以后,我便再也沒喚過他哥哥。
此刻,聽到他這般堅定的承諾,我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可隨即才發(fā)現(xiàn)他根本聽不到。
我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下一秒,宋浩宇轉身離去。
他購置了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子,先是綁住騙我的趙紅芳,殘忍地一片一片割下她的肉,隨后用她的手機將剩下的14個人約到那間酒吧。
這14個人的父母權勢極大,在審案期間為他們爭取到了取保候審,而這恰巧給宋浩宇創(chuàng)造了復仇的良機。
那些人毫無察覺,嘻嘻哈哈地來到酒吧,等待他們的,是趙紅芳的殘肢和渾身浴血的宋浩宇。
我生前遭受的所有折磨與痛苦,宋浩宇都一一回贈給了他們。
有人痛苦地哭喊求饒,宋浩宇卻冷笑著揪起他的頭發(fā),怒聲質問道:你有沒有想過,我妹妹被你們如此對待的時候,該有多痛
尖叫聲、哀求聲、叫罵聲、懺悔聲交織在一起,最終,這15個人一同墜入了萬劫不復的地獄。
宋浩宇似乎早已做好赴死的準備,當這些尸體被發(fā)現(xiàn)時,他已站在中心大廈頂樓的天臺上,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
不!我下意識地尖叫出聲,伸手試圖抓住他,卻只抓到一把虛空。
緊接著,一陣劇痛襲來,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熟悉的公主床映入眼簾。
我怔怔地走到鏡子前,伸手輕撫自己的臉龐,鏡中的正是十歲的我。
頭發(fā)依舊茂密的爸爸推門而入,這場景讓我一時有些恍惚,畢竟上輩子的后來,他已滿頭禿頭。
婷婷,宋浩宇哥哥已經到樓下了,你下去和他打個招呼,以后你們要一起生活呢。
我迫不及待地翻身下床,連鞋子都顧不上穿,急匆匆地跑到二樓臺階上。
樓下,清瘦的少年身姿挺拔地站在客廳里,眼神中帶著不屑與警惕,抬頭望向我們,我趴在欄桿上,與他充滿敵意的目光相撞。
后媽輕輕推了推他:浩宇,快和妹妹打招呼。
宋浩宇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弧度,緩緩開口:麻煩精……
后媽和爸爸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我卻赤著腳,飛快地跑到宋浩宇面前,用力地環(huán)抱住他的腰:我不是麻煩精,我是你的妹妹��!
我仰起頭,任由淚水肆意流淌,心中默念,哥哥,這次我一定會守護你!
宋浩宇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想要推開我,可遲遲沒有用力,我知道,他也渴望這份溫暖。
宋浩宇滿臉通紅,憋了好半天才擠出一句:麻煩精,你這是要碰瓷嗎
我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結果不小心把鼻涕濺到了他雪白的襯衣上,我又羞又窘,捂著臉轉身跑開,卻不停地回頭看他。
他低頭看著弄臟的襯衣,臉色一黑,卻還是慢吞吞地從旁邊拿過一雙毛茸茸的拖鞋扔到我腳邊:穿上。
我乖乖穿上拖鞋,扭頭沖他露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
我大聲說道:爸爸、阿姨,我好喜歡宋浩宇哥哥!
我在心里暗暗盤算,一定要讓家人都對他好一些。
而我沒注意到,冷硬的少年在我身后,耳朵悄悄地染上了一抹紅暈。
重生之后,我變得格外依賴宋浩宇,若不是他極力抗拒,我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和他在一起。
麻煩精,離我遠點,我可會殺兔子的。
他拿著刀子在我面前晃了晃,語氣不善地威脅道。
我卻調皮地搖頭,唱起順口溜:小白兔,白又白,兩只耳朵豎起來,割完動脈割靜脈,一動不動真可愛,哥哥,你給我做麻辣兔頭吧。
宋浩宇滿臉無奈,舉著刀子遲遲下不了手,最后,反而是那只肉兔子趁機掙脫,在他房間里到處拉屎。
就在我們手忙腳亂抓兔子的時候,后媽端著一盤水果走進來,笑呵呵地說:婷婷,你的小伙伴來找你玩了。
我一愣,走到二樓欄桿旁向下看去,當看到樓下那個熱情揮手的小姑娘時,心臟猛地開始狂跳——是趙紅芳,我上輩子從小一起長大的好閨蜜,也是將我推向深淵的罪魁禍首。
曾經,我們親如姐妹,一袋薯片都要分著吃,每場電影都不會落下,從小到大的學校也都是一起就讀。
后來,趙紅芳為了能和我上同一所大學,甚至放棄了九八五院校,選擇和我進同一所211,還因此被她爸媽狠狠打了一頓。
可我始終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讓她狠心背叛我們十幾年的情誼,將我推入火坑。
我緩緩走下樓,靠近趙紅芳時,竟意外聽到從她身上傳來一串電子音:宿主,我耗盡能量才為你爭取到再活一次的機會,這次你可得好好珍惜,咱們換個策略,你想攻略男主宋浩宇,不一定要除掉女主宋婷婷。
你現(xiàn)在穿越過來的時間還早,可以通過宋婷婷接近宋浩宇,一邊刷好感度,一邊離間她和宋浩宇的關系,等宋浩宇愛上你,再讓他親手解決宋婷婷,這樣豈不更妙
趙紅芳嘴唇未動,我卻清晰地聽到了她和那個所謂系統(tǒng)的對話。
知道了,系統(tǒng),你別總是對我指手畫腳,這次我肯定不會失��!
對話結束,趙紅芳蹦蹦跳跳地走到我面前,親昵地牽起我的手:婷婷,聽說你有新哥哥了,快帶我見見呀!
我下意識地仰頭望去,不知何時,宋浩宇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站在一旁靜靜地注視著我們。他的目光落在我和趙紅芳交握的手上,眉頭緊緊皺起,我趕忙抽回手,后退兩步,眼神警惕地打量著趙紅芳。
可她完全沒察覺到我的敵意,或者說,她根本沒把我放在眼里,宋浩宇一出現(xiàn),她的眼神就像被磁鐵吸引,緊緊鎖定在他身上,滿是勢在必得的貪婪。
這就是浩宇哥哥吧。她甜笑著從我身邊掠過,快步走到宋浩宇面前,歪著頭嬌聲說道:哥哥,你長得真好看。
她上下打量了宋浩宇一番,然后回過頭,一臉無辜地對我笑道:婷婷,我看浩宇哥挺正常的呀,不像你說的……
我猛地抬頭,瞳孔驟然放大——我從未在趙紅芳面前提過宋浩宇精神病的事!
宋浩宇周身的刺瞬間豎起,這幾天好不容易軟化的眉眼,此刻又變得冷峻凌厲,他伸手捏住趙紅芳的麻花辮,用力往后一扯,趙紅芳的頭皮瞬間通紅一片,疼得她大聲哭喊起來。
不知趙紅芳是不是回想起上輩子被宋浩宇肢解的恐怖畫面,她滿臉驚恐,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反應過來后,她又擠出幾滴眼淚,楚楚可憐地對著宋浩宇撒嬌:浩宇哥哥,你弄疼我了。
宋浩宇冷笑一聲,一把將她推倒在地,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勸你離我這個‘精神病’遠一點,不然我真的會忍不住殺了你!
趙紅芳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轉頭向我投來求助的目光,我卻冷冷地偏過頭去。
跟我進來。宋浩宇站在二樓看臺上,居高臨下地朝我招手。
他唇角雖然上揚,可渾身散發(fā)的寒意卻讓人不寒而栗,我心里一陣發(fā)怵,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宋浩宇挑眉,大步走過來,直接一把將我扛在肩上,朝著樓上走去,我感覺自己仿佛正被帶向危險的深淵。
一進房間,宋浩宇就面無表情地拿起剛才綁兔子的繩子,將我牢牢地綁在椅子上,隨后啪的一聲重重關上房門。
我對上他冰冷的眼神,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哥哥,不是像趙紅芳說的那樣,我沒有……
宋浩宇沉默著咬了咬后牙槽,轉身走到桌子前,抄起上面的刀,就在我嚇得渾身發(fā)抖時,他手起刀落,解決了墻角亂竄的肉兔。
他抹去濺到臉上的血,轉頭對我露出一個兇狠的笑容:怕嗎
我心里一顫,卻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怕,我知道哥哥不會傷害我。
宋浩宇微微瞇起眼睛,緊緊盯著我,我與他對視,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空氣中悄然流轉,我看到他那雙漂亮的眸子里,陰霾漸漸散去,溫暖一點點彌漫開來,就像是失而復得什么無比珍貴的東西。
雖然不太明白這其中的變化,但我能感覺到宋浩宇的心情似乎好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嘴角緩緩上揚,眉眼也逐漸柔和。
他低聲喚了句麻煩精,俯身解開我身上的繩子,緊接著,我懷里一沉——是宋浩宇扔過來的手機。
少年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查查麻辣兔頭怎么做才好吃。
宋浩宇留了下來,他把所有的錢都用來給我買漂亮的小裙子、新手機、電腦,還陪著我去補習班、游樂場、小吃街。
他對其他人總是一副冷漠的樣子,卻把所有的溫柔和關愛都給了我,將我捧在手心細心呵護,讓我在愛中成長。
在我的努力下,宋浩宇也慢慢融入了家庭。大家發(fā)現(xiàn),他除了性格有些冷漠,和普通人并無不同,后媽和爸爸再也沒提過送他出國治病的事。
偶爾在飯桌上,爸爸還會給他夾菜,笑著說:多吃點,這樣才能快快長大。
宋浩宇總會輕輕嗯一聲,然后繼續(xù)往我碗里夾菜,不一會兒就把我的碗堆得像小山一樣高,雖然我被養(yǎng)得有點胖乎乎的,但心里卻滿是幸福。
這樣美好的生活,幾乎讓所有人都感到滿足,唯有一人例外——趙紅芳。
我無數(shù)次聽到她和那個系統(tǒng)抱怨,還偷偷謀劃著如何離間我和宋浩宇,她就像頑強的小強,在宋浩宇面前屢敗屢戰(zhàn),不斷刷著存在感。
最后,我聽到她和系統(tǒng)達成一致:宋婷婷必須死,而且,這次不能做得太明顯。
聽著他們大聲謀劃著如何害我,我害怕極了,于是,我將所有事情,包括我重生的秘密,都告訴了宋浩宇。
我本以為他會覺得我瘋了,或是產生了幻覺,可他沒有,他只是輕輕摸了摸我的頭,用慣常嫌棄的語氣說:麻煩精就是麻煩。
自那之后,宋浩宇和我出去玩的時間越來越少了,他開始帶著我自學計算機,鉆研微電子知識,我一開始并不明白他的用意,在他略帶威脅的眼神下,只能強打著精神看編程課。
在學校里,學生大致分為兩類:一類是拼命學習,將所有時間都投入到功課中,成績卻不上不下,只能得到很努力的評價;另一類是天賦異稟,平時看似沒怎么學習,上課睡覺、作業(yè)不寫,卻能輕松知曉每道題的多種解法,考試成績總是名列前茅。
我屬于前一種努力型學生,而宋浩宇則是后一種天才,剛開始認真學習,那便是一種碾壓式的強大。
僅僅一年時間,當我還在編程論壇上模仿別人做初級項目時,宋浩宇已經拿著自己用AI算法編寫的程序,向我展示上面的分析結果。
這個所謂的‘系統(tǒng)’,應該是一種擁有超強分析能力的智能程序。
見我一臉茫然,宋浩宇難得耐心地解釋道,你可以把它看作人工智能,簡單來說,就是一串代碼。
我瞬間恍然大悟:所以你讓我學了一年計算機,就是為了對付這個‘系統(tǒng)’和趙紅芳
我激動地從地上跳起來,搖晃著宋浩宇的袖子,我還以為……以為你不會在意這件事……
宋浩宇瞇起的眸子緩緩睜開,眼中涌動著風雨欲來前壓抑的沉重氣息。傻瓜,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再一次受到傷害了。
我整個人僵在原地,眼眶瞬間變得溫熱,那些被我刻意深埋的痛苦而殘忍的記憶,如洶涌的驚濤駭浪般撲面而來。
眼前這個身著白T恤的少年,與上輩子那個為我虐殺15人的瘋批男人,在我的視線中緩緩重疊。
記憶里,全身染血的男人隨手扔掉手中的尸體,握著刀子,一步步逼近跪在地上不停顫抖的14個人,如惡魔般在他們面前低語:下一個輪到誰了呢
我抑制不住地抽泣著,撲進宋浩宇的懷里,雙臂緊緊環(huán)抱住他精瘦的腰肢,他似乎愣了一下,猶豫許久后,突然用力回抱住我。
我們親密而熾熱地相擁,這一刻,時光仿佛都為我們停留。
在我15歲這一年,宋浩宇驚艷了整個世界。他設計開發(fā)了一款名為《守護》的游戲,游戲主角是一只黑漆漆的小惡魔。
在開頭動畫中,小惡魔被一箭穿心,它的天使妹妹也被人抓走,不知過了多久,小惡魔才悠悠轉醒,重獲新生,從此踏上了營救妹妹的闖關之旅。
游戲一共設置了15關,只有擊敗15個強大的BOSS,才能救出遍體鱗傷的天使妹妹。
憑借精美的畫面、動人的劇情和有趣的闖關體驗,《守護》一經上線,點擊量便一路狂飆。
宋浩宇也因此收獲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金額高達七位數(shù)。
一時間,清華、北大兩大名校紛紛打來電話,給出各種優(yōu)厚條件,都想將宋浩宇招致麾下。
最終,他選擇保送到清華大學計算機系。
有媒體來到家中采訪,詢問他設計這款游戲的初衷。
我看見他朝著我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揚:因為我家也有一個需要守護的麻煩精。
這時,趙紅芳來找我,看到這一幕,她親熱地拉住我的手:宋浩宇哥哥真好,你好幸福�。∥艺鏋槟愀吲d。
我笑意不達眼底,冷冷問道:你真的這么想嗎
當然啦!趙紅芳一臉真誠,自從我從叔叔那里聽說宋浩宇有精神病后,就一直擔心你的安全,現(xiàn)在看到他對你這么好,我才終于放下心。
我冷笑不語,這話在我聽來,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我的父親根本不是愛說閑話的人,而且我還聽到過趙紅芳和系統(tǒng)的對話,根本不是這么回事。
趙紅芳囂張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回響:宋浩宇這個男人我必須得到!宋婷婷她算個屁啊,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黃毛小丫頭,哪點比得上我要不是怕宋浩宇再次黑化,我早就弄死這個礙事的死丫頭了!
趙紅芳就像患了精神分裂癥,上一秒還在和系統(tǒng)叫囂著恨不得掐死我,下一秒就親親熱熱地靠過來,喊著我們是一輩子的好姐妹。
若不是宋浩宇在身邊,我覺得自己早就被趙紅芳撕碎了,這一切實在令人作嘔。
就在所有人都期待《守護》推出新地圖時,宋浩宇決定參加黑客松國際算法大賽,還以缺隊友為由,順手幫我也報了名。
我一臉茫然:我去干啥當吉祥物嗎
宋浩宇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用下巴朝桌子的方向示意。
我疑惑地走過去,拿起桌上的平板,電腦屏幕上正是黑客松大賽的宣傳海報,碩大的英文字體閃爍著,格外醒目——life
ai讓人工智能火起來。
宋浩宇懶洋洋地開口:這個比賽就是徹底摧毀系統(tǒng)的契機。
話音剛落,宋浩宇的手機就響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玩世不恭的男聲:喂,大冰塊,聽說你要參加黑客松,一起��!
宋浩宇和我對視一眼,我的嘴角忍不住上揚。
打電話的人叫顧言,同樣是這屆保送清華的天才之一,他小學時就憑借自己發(fā)明創(chuàng)造的機器人,拿下全國金獎,是大家公認的天才中的天才。此外,他還擁有一張如驕傲公子哥般精致的面孔,周身散發(fā)著獨特的魅力。
記得第一次見面時,顧言大老遠就喊宋浩宇大冰塊,還跑過來捏我的臉:小包子真可愛。
我心里直犯嘀咕,真是個沒有邊界感的男人。
雖然不知道宋浩宇準備如何對付系統(tǒng),但我全心全意地信任他,更何況,還有顧言這個國標輔助。
當我們三人說說笑笑來到美國機場時,卻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趙紅芳。
此時的趙紅芳身邊,圍著一個穿著花襯衫的青年和一個高鼻深目的外國男孩,那個穿花襯衫的青年,正是上輩子霸凌我的15人之一——杜松。
我身子猛地一僵,瞳孔驟然放大,整個人仿佛墜入冰窖,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顧言察覺到我的異常,立刻湊到身前:小包子,怎么了
我胸口劇烈起伏,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忽然,一雙溫暖的手掌覆蓋住我冰涼的指尖,我偏頭,看到了宋浩宇的側臉。
沒事,我在呢。宋浩宇的話仿佛擁有神奇的魔力,讓我原本慌亂的心,瞬間平靜下來。
緊接著,我的肩膀一沉,一條手臂搭了上來,將我半攬入懷。
顧言玩世不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不過小丫頭別忘了,天塌下來還有你顧哥哥頂著呢。
就這樣,我像夾心餅干一樣,被兩個一米八的男生夾在中間,卻感受到了滿滿的安全感。
趙紅芳也發(fā)現(xiàn)了我們,這次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故作親昵地跑過來,只是淡淡地朝我點了點頭,眼中飛快地閃過一抹殺意。
隔著老遠,我又聽到了趙紅芳身上系統(tǒng)的聲音:宿主,你怎么不繼續(xù)裝成好姐妹了
系統(tǒng),都這么久了,你還沒看出來嗎宋婷婷也重生了,從一開始就是來找我們報仇的,所以,她必死無疑!
系統(tǒng)的電子音平淡冷漠,沒有一絲驚訝的情緒,宿主,放心,這次我一定讓宋婷婷有來無回。這個世界的能量源就是這次的比賽,在比賽時,我的能量會瞬間滿格,到時我會干擾周圍的電子設備,操縱它們除掉宋婷婷。
聽著這番對話,我不由得緊張起來。這個系統(tǒng)充滿未知,誰也不知道它究竟有多大的能力,如果它真的能肆意操縱電子設備,那么無論宋浩宇如何防備,這一劫似乎都難以躲過。
宋浩宇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握住我的手緊了又緊。
他俯身在我耳邊低聲道:婷婷,別怕,這次不管是杜松還是系統(tǒng),我都不會讓他們傷害到你。
我緊緊回握住宋浩宇的手,可內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一世,宋浩宇從未見過除趙紅芳外的那14個人,他怎么會知道那個男人就是杜松
我滿心疑惑地看向宋浩宇,雖然沒開口問,但宋浩宇似乎明白我想問什么,他只是靜靜地看著我,伸手摸了摸我的頭,什么也沒說。
來到美國的第一個夜晚,我輾轉反側,怎么也睡不著。
我開始回憶重生以來,和宋浩宇相處的點點滴滴,這才驚覺有太多被自己忽視的細節(jié)。
比如,他第一次進我房間時,知道我丟了一只耳環(huán),就立刻從床下角落翻了出來,仿佛早就知道耳環(huán)掉落的位置;又比如,上輩子對相機不屑一顧的他,陪我逛游樂園時,卻能用我送的相機,輕松拍出一張又一張專業(yè)又好看的照片,仿佛做過無數(shù)次;還有,他曾說游戲既浪費時間又無趣,如今卻打造出了充滿愛與希望的《守護》。
這一切,已經不能單純用重生來解釋了,這一世的宋浩宇,幾乎像是換了一個人,雖然他還是經常兇我、冷著臉,但不再暴力,不再自我封閉,也不再沉浸在壓抑的情緒中。
正當我思緒萬千時,兩聲敲門聲打斷了我的回憶。
打開門,門外空無一人,卻放著一盒熱牛奶,旁邊還有一張字條:小包子,別胡思亂想,趕緊喝了睡覺,不然要變熊貓眼了。
第二天,各國參賽者齊聚場館。每個小組都分到了3臺最新的電腦,我們將有為期一個月的時間,利用AI技術開發(fā)出最智能的產物。
以我半吊子的水平,別說進行機器學習相關的工作,只要不拖后腿,就算是幫上宋浩宇和顧言的忙了。
所以這一個月里,我的主要任務就是在場館里搜羅各種美食,投喂這兩位大神。
宋浩宇和顧言研究的內容高深莫測,我完全看不懂,只覺得他們神神秘秘的。
很快,比賽的展示環(huán)節(jié)到了,隨著一陣歡呼聲,各組開始展示自己的作品。
幾個白人在展示時,還不時朝我們這邊投來不屑的眼神:黃種人,看好了!我們開發(fā)的這只智能狗,可以把你們中國任何一位圍棋高手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幾個外國人一邊說,一邊對著我們豎起中指,連狗都斗不過的東亞病夫!
而遠處的趙紅芳、杜松等人,則幸災樂禍地看著我們,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仿佛自己不是中國人一般。
我倍感羞辱,顧言卻一步跨上前,站了起來:你們下棋也下不過這只智能狗吧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說你們連狗都不如呢
我看向宋浩宇,只見他幾乎要把手中的咖啡杯捏碎,卻依舊死死盯著電腦,一言不發(fā)。
外國佬們被顧言犀利的言辭懟得啞口無言,最后惱羞成怒:你能說會道又怎樣有本事上臺展示展示,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做出什么垃圾來!
我們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正準備上臺,卻見臺上的智能狗雙眼突然冒出詭異的紅光,發(fā)瘋似的朝我沖了過來。
與此同時,場上所有的機器人仿佛同時收到指令,紛紛失控,它們拿著各種尖銳的物品,一步步向我逼近。
我心里咯噔一下,猛然想起系統(tǒng)之前說的話,急忙轉頭看向趙紅芳。
只見趙紅芳站在那里,見我回頭,露出一個殘酷的笑容。
趙紅芳嘴唇一張一合,無聲地對我說:你死定了。
我的心直直墜到谷底,全場陷入一片混亂。這時,我的手被宋浩宇的大掌緊緊包裹住,溫暖從指尖一點點傳遞開來。
我側頭看向宋浩宇,目光仔細描摹著他的眉眼。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機會再次重生,但此刻,我只想永遠記住眼前這個男人。
別怕。宋浩宇清冷的聲音傳來,如同一股暖流,安撫著我慌亂的心。
我這才反應過來,身旁的兩個男人竟然沒有一絲慌亂,冷靜得可怕。
顧言甚至還有心情調侃我:小包子居然沒被嚇哭,真讓我驚喜。
我下意識想往后退,卻見顧言按下手中的一個按鈕。
下一秒,所有失控的機器人如斷電般紛紛倒下,剛才混亂的場面瞬間恢復平靜。
趙紅芳一臉震驚,瘋狂質問系統(tǒng),只得到系統(tǒng)唯唯諾諾的回應:宿主,別急,我在排查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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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發(fā)型,從柱子后面走出來:太可怕了!要是沒有宋先生團隊開發(fā)的作品,我真不知道今天該如何收場,有請宋先生的團隊上臺講解一下這件神奇的作品!
宋浩宇給了我一個安心的眼神,拿著作品走上臺:未來,機器人將得到廣泛應用,但同時也會面臨一定的風險,所以我們開發(fā)的這款產品叫‘守護神’,它能夠在周圍10米內檢測到異常的機器人,并立即停止它們的核心程序,防止其對人類造成傷害。
宋浩宇還沒說完,剛才那些囂張的外國佬就沒了聲音,灰溜溜地拿著他們的智能狗離開了。
主持人驚嘆道:太神奇了!這是怎么做到的
顧言在一旁笑著搖搖頭:神奇的地方還不止于此�!刈o神’還能檢測到周圍10米內的‘智腦’。
‘智腦’那是什么東西主持人疑惑地問。
你可以理解為覺醒了自我意識的高級人工智能,不過,也只有一些隱藏的高級間諜,才會配備這種東西……
在見識過剛才的神奇一幕后,眾多選手對顧言的話深信不疑。
顧言按下按鈕,手中的小物件頓時散發(fā)出綠色的光波,一圈又一圈地擴散開來,當光波觸碰到趙紅芳的那一刻,瞬間變成了鮮艷的紅色,還發(fā)出了警報聲。
她身上藏有智腦!顧言大聲說道。
所有人齊刷刷地將審視的目光投向趙紅芳。
我聽見趙紅芳驚恐地瘋狂呼喚系統(tǒng),可這次,系統(tǒng)只發(fā)出一串零碎的電流聲。
顧言拿著守護神一步步靠近趙紅芳,趙紅芳臉色慘白,想要逃跑,卻被周圍的人攔住,這次她無處可逃。
當守護神接觸到趙紅芳的瞬間,吸出了一個米粒大小、半透明的芯片,那串零碎的電流聲也驟然消失。
這就是智腦!顧言說道。
這顆芯片形態(tài)的系統(tǒng),被送去了國際知名實驗室進行研究,而趙紅芳則被FBI帶走。
由于技術等原因,守護神無法批量生產,僅此一件,它的誕生,象征著一個新時代的來臨,最終被封存在世界博物館里。
在回國的飛機上,顧言在一旁睡著了,宋浩宇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長舒一口氣,一把將我抱入懷中。他抱得極緊,仿佛要將我融入自己的身體。
婷婷,他輕聲喚道,這次,我終于能救下你了。
宋浩宇番外
你玩過《守護》嗎游戲里,玩家一次又一次地死去,一次又一次地復活,只為通關救出天使妹妹。
而我,陷入了同樣的循環(huán),整整23次。每一次,無論我用什么方法,都會親眼看著她在我面前死去。
一開始,她總會哭著把我推開,一見到我就像受驚的小兔子般瑟縮起來,她全心全意地信任那個叫趙紅芳的女孩,一次又一次被趙紅芳利用、欺騙,最后死在她手里。
她寧愿相信趙紅芳,也不愿相信我,無論我怎么解釋,她總是一臉戒備地看著我,然后轉頭去找她的好姐妹趙紅芳,最終白白送命。
我甚至嘗試過將她囚禁起來,可看著她因為絕食,臉頰一天天凹陷下去,我的心就像被無數(shù)根針扎著,痛得快要死掉。
后來,我學著對她微笑,試著去牽她的手。
那一次循環(huán)很美好,我們就像世界上最普通的兄妹,一起吃麥當勞,一起逛街,我還特意去學了攝影,只為能給她拍出好看的照片。
我滿心期待,以為這次一切都會好起來。
可最終,我還是沒能留住她。在一個雨夜,我去給她買肯德基的葡萄飲品,等我回來時,卻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我心里慌亂不已,隱隱有不祥的預感。
這時,渾身濕透的趙紅芳跑來找我,她在我懷里哭喊著:宋浩宇哥哥,不好了!
我的心瞬間墜入深淵,厭惡地一把扯開趙紅芳,掐住她的脖子:她在哪
她不小心掉到河里了,撈上來的時候已經沒氣了……
我只覺得一口鮮血涌上喉頭,失控般直接掐斷了趙紅芳的脖子。
第23次循環(huán)開始了。當我走進別墅,仰頭看見她赤著腳從房間里跑出來,隔著欄桿往下望,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這次不一樣了。
她的眼神我太熟悉了,和我第一次陷入循環(huán)時一模一樣。
她紅著小臉,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就從樓上跑下來,一把抱住我的腰,軟軟地叫我,那一刻,我覺得這23次的循環(huán)都值了。
這次,無論如何,我都要改變她的命運。
最終,我們成功毀掉了那個叫系統(tǒng)的東西,讓那個任務者趙紅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切似乎都恢復了正常。
可我卻并不開心,因為我們之間多了個多余的顧言,早知道,就不該帶他來參加黑客松大賽。
顧言就像個陰魂不散的家伙,每天圍著她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一個大男人,怎么這么多話!
而且他一點眼力見都沒有,還笑嘻嘻地來問我:等小包子滿18歲的時候,我就跟她表白,你幫我想想小包子喜歡什么呀
聽著這話,我胸口悶得難受,恨不得一拳砸到他臉上。
我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白菜,難道要被這頭豬拱了
更可氣的是,還是我把這頭豬帶來的。
我的手緊緊攥起又松開,反復了好幾次。
最后,我拍了拍顧言的肩膀,把她的喜好告訴了他:她很喜歡粉色,喜歡口味的冰淇淋,喜歡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