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在辦公室里被班主任又摸又親
關(guān)于日喀則,我的最初的記憶就是那首:我的家鄉(xiāng)在日喀則,那里有條美麗的河…。唱這首歌時我大約13歲,跟著媽媽在一座很高很高的山上拔黨參草。黨參是一種對土壤要求很高的藥材,必須種在海拔極高的森林里開墾出來的黑土地里才能長的肥大。那時候天很藍,云朵也有著不同有趣的模樣,腳下綠油油的黨生苗中間夾雜著的各式各樣的野草,小小的我就這樣跟在媽媽屁股后面拔草。她最喜歡聽我給她唱這首:我的家鄉(xiāng)在日喀則…稚嫩的聲音在山頭、山谷來回飄蕩。她說我的嗓音極好,說不定以后能當大歌星。那時候我還不理解什么是大歌星,只知道當了大歌星肯定就不用拔黨參草了。
日喀則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樣子,它跟西藏的每一座城市一樣,有著獨特古老的藏式建筑,紅白藍三種顏色勾勒著各式藏式圖案。街頭攢動著電視里才能看到的留著長辮子的男子,穿著厚厚的藏袍;小攤上擺著一坨坨黃色的酥油。就連這邊的醫(yī)院也沒有內(nèi)地醫(yī)院那種84消毒水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濃郁的酥油跟藏香味。醫(yī)院的病人隨意地將牛肉干擺放在病房的窗臺,方便隨時喝奶茶時食用。而這種牛肉干也并非是我們常見的加工過的牛肉干,據(jù)我的朋友白馬卓瑪說它是直接風干的生牛肉。
白馬卓瑪是我在這所醫(yī)院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她在這所醫(yī)院當護士。她有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皮膚白皙,五官精致,說話時靈動的眼睛一眨一眨地就像個精靈,她的出現(xiàn)打破了我印象中對藏族女孩的刻板印象。
無聊的時候我總會去找卓瑪,她會跟我教當?shù)氐恼Z言,跟我談論當?shù)氐娘L俗習慣。記憶最深的是某個下午,陽光溫和的從醫(yī)院二樓的窗口照進來,卓瑪伸出手一臉認真的跟我說著藏族人信仰的因果報應。她說:“我們藏族地區(qū)的人都是講因果的,戀人之間的報應纏繞在指間,不會等到下一世。這段戀情你傷害了別人,立馬會有下一個人在你身上討回來,就像五指銜接”。邊說邊在空中比劃著,陽光穿過她的五指,很美。那個畫面讓我記了很久。
上次一別后,我跟三水不再是互躺對方微信里的陌生人。他每天晚上都會跟我發(fā)微信,我們會聊很多。
他告訴我收到他爸爸發(fā)的照片那一刻他就心動了,只是因著異地的顧慮他不敢開始。只是那個時候他并未告訴我她的上一任女友就是我們本地的,婚都定了,某天早上他爸爸去朋友家耍,卻撞見了穿著睡衣從朋友兒子臥室走出來的他的準兒媳,一場婚禮還沒開始就這樣像個笑話一樣草草收場。
我們對彼此心動,卻也因著不了解對方彼此試探著接觸。我的內(nèi)心極其討厭油嘴滑舌的人,偶爾他跟我發(fā)句土味情話就會瞬間觸動我的敏感神經(jīng),立馬會給他一張好人牌打發(fā)他�?v然他極力解釋這些都是他在抖音搜了半天才找到的,他文化水平不高初中畢業(yè)就跟著他舅舅闖蕩,他只是想討我開心,我也仍然不為所動。那時候他舅舅的事業(yè)已經(jīng)做的很大了,他是他舅舅西藏區(qū)的公司代理人,每天燈紅酒綠的應酬與我的生活格格不入,關(guān)于他的一切了解的越多我就越覺得不踏實。
一句土味情話換來我一夜沒搭理他,他慌亂不已,第二天就坐上日喀則的火車跑過來找我了。他真誠又委屈的跟我說了很多,從家庭經(jīng)歷到前半生的人生,字字誠懇。
那是我第一次深入一個人的人生,我知道了他的前半生跟我一樣有很多不幸。他的爸爸是個向往自由的人,脾氣暴躁,經(jīng)常砸家里的東西撒氣,在他們很小的時候就丟下母子三人開始自己的浪子人生。他奶奶待他們并不好,他媽媽一個人一拖二日子過的很艱辛。15歲的他開始輟學跟著舅舅闖蕩,舅舅像他第二個父親教他如何做人。他一個人背著包跑遍全國替舅舅做銷售;最后來了西藏,同樣孤身一人,高反到暈倒,流鼻血,他還是沒有停下腳步。
我們兩個同樣缺乏安全感的靈魂在這一刻仿佛找到了自己的命中注定,不再顧慮的緩緩向?qū)Ψ娇拷9�,只有真誠才是必殺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