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娘和已故的鎮(zhèn)北侯夫人是手帕交,鎮(zhèn)北侯世子謝存算是我發(fā)小,自小就遛貓逗狗。以前來府里玩時,還揪過我養(yǎng)的三花貓咪咪的尾巴,讓我和咪咪一起追著,差點被撓花了臉。當時他叉著腰大罵:「你這悍婦,誰娶你倒了八輩子霉了�!谷缃襁@個倒霉鬼幸運出爐了,誰不積口德算誰的。新婚之夜,我等了兩刻鐘,新郎官還沒來揭蓋頭,我就自己把蓋頭摘了,讓綠柳綠梅打水洗澡。岑媽媽上來攔著我,問要不要等等姑爺。我擦著自己臉上糊墻一樣一層一層抹上的胭脂水粉:「沒這個必要,今夜春香閣的花魁葉娘子要贖身,早上迎親時,攔住姑爺?shù)男P就是那里的龜奴�!贯瘚寢寚@了口氣,我已經(jīng)卸了妝,換了身輕便家常衣服,拉著她坐下:「忙了一天,坐著歇歇吧�!刮沂沽藗眼色,綠柳會意,出門拿了小廝從樊樓買來的食盒上來。蔥潑兔、金絲肚羹、荔枝腰花、火腿蓮子豆腐羹都是朱大廚親手做的,色香味俱全,饞得人食指大動。朱大廚還配了我最愛的松子百合酥和一樣糖蒸酥酪,還有兩瓶紫蘇飲,滿滿擺了一桌子。我拉著岑媽媽和四個大丫鬟坐下。以后半生都要困在這四方院里,可不能委屈自己,能開心痛快一天是一天。吃飽喝足,綠松已經(jīng)給我鋪好了床,絲綢順滑,被褥綿軟,枕頭里還透出決明子和菊花的芬芳。我舒舒服服地睡過去,男人嘛,有什么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