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甕中捉鱉
又等了半個多小時,其余七人也氣喘吁吁地趕過來了,手里拿著贗品畫,當(dāng)成寶貝一樣地放在桌上攤開,有人甚至還假裝小心翼翼地用白手套捧著,簡直是戲精附體。
若是用肉眼,加上沒有真品比對,的確是看不出破綻的,但現(xiàn)在真品在我的財(cái)戒中,我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贗品。
但我還是裝模作樣地用放大鏡驗(yàn)證了半天,時不時點(diǎn)點(diǎn)頭,才和他們說好價(jià)錢,在準(zhǔn)備好的合約上簽字,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像極了死神的鐮刀在收割靈魂。
我裝模作樣地登錄手機(jī)銀行,開始對照著合約上的銀行卡號轉(zhuǎn)賬,手指在屏幕上滑動時故意停頓了幾下,像是在輸入巨額數(shù)字時的猶豫。
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眼睛里閃爍著貪婪的光,那目光幾乎要把我生吞活剝——畢竟是60億啊,馬上就要到手了,足夠他們逍遙好幾輩子。
四個保鏢都感覺氣氛不對,身體微微前傾,隨時準(zhǔn)備動作,卻礙于身份不便多言,只能用眼神示意我。
我悄悄給趙奕彤發(fā)去了動手的指令,那是一個隱藏在相冊里的特殊圖標(biāo),點(diǎn)下去的瞬間,藏在21樓某房間的趙奕彤也發(fā)出指令,“動手,把20樓所有房間的人全部抓起來,一個也不許放過。”
瞬間,21樓、19樓的眾多房間門猛地打開,幾十個全副武裝的警察沖了出來,靴子踏在走廊地毯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像一陣陣悶雷——他們昨天就穿著便衣住了進(jìn)來,現(xiàn)在都換上了警服,如潮水般沖向20樓。
所有房間的門都被一腳踹開,發(fā)出巨大的轟鳴,黑洞洞的槍口對準(zhǔn)了里面:“不許動。”
接著熟練地掏出手銬,“咔嚓”聲此起彼伏,像在演奏一曲逮捕交響樂,把里面的人挨個銬住,動作麻利得像流水線作業(yè)。
幾名天局組織的高手還想護(hù)著蘇硯秋和那個精明的年輕人逃走,卻被749局的高手三下五除二打趴在地上,骨頭碰撞地面的聲音清晰可聞,照樣戴上手銬,躺在地上像一條條死狗。
蘇硯秋被銬住時還滿臉無辜,“為什么抓我們?我們做錯了什么?”
那演技簡直可以拿影后,可惜,沒人理會她,警察們面無表情,當(dāng)她是空氣。
會議室作為重中之重,趙奕彤和郭飛揚(yáng)帶隊(duì),閃電般沖進(jìn)來,槍口直指每個人的眉心,把所有人都戴上了手銬,包括我和我的四個保鏢——演戲就得演全套,絕不能讓天局組織懷疑到張向東頭上,免得日后遭報(bào)復(fù),冰冷的手銬銬在手腕上,觸感真實(shí)得讓我?guī)缀跻詾樽约赫娴谋徊读恕?br />
“為什么抓我?我是張向東,就是來買畫而已,他們都是大收藏家,我們是正常交易,年底是要交稅的�!蔽已b出一副無比憤怒的樣子,用力掙扎著,手銬撞在桌子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是啊,我們是正常的書畫交易,你們憑什么抓我們?”眾多騙子也跟著嚷嚷,只是那顫抖的聲線,煞白的臉,出賣了內(nèi)心的恐懼和緊張,像一群被戳破的氣球。
“我們是他的保鏢,有證件的,為什么抓我們?”
四個保鏢同時發(fā)出冤枉的大喊,盧成宇的手掌還重重拍在會議桌上,震得桌上的贗品畫軸都跳了跳,發(fā)出空心的悶響。
趙奕彤威嚴(yán)地走過來,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她警服袖口的銀質(zhì)紐扣擦過我襯衫的領(lǐng)口,帶來一絲冰涼的觸感:“帥哥,全世界都沒你這樣的傻子,”
她故意提高聲調(diào),讓聲音清晰地穿透會議室每一寸空間,“你以為他們真是收藏家?錯了,他們都是天局組織的成員,全是騙子,這些畫也全部是贗品,要一次性騙你幾十億呢�!�
瞬間,天局的成員們臉色齊刷刷變得慘白,安浩渺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滑到了鼻尖,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扶,手指卻在顫抖。
那些剛剛還在覬覦巨額資金的騙子們此刻抖如篩糠,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般將他們淹沒。
桌上攤開的合約像一條條扭曲的毒蛇,60億的阿拉伯?dāng)?shù)字在警燈的閃爍下泛著冰冷的光,仿佛在嘲笑他們的貪婪。
如此巨額資金的騙局,罪名很大。
大到讓他們?nèi)f劫不復(fù)的地步。
該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警察們突兀出現(xiàn),而臥底卻沒傳來任何消息?
他們卻不知,這些警察都是郭飛揚(yáng)和趙奕彤從外地調(diào)來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裝出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手指顫抖著指向那些攤開的畫,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上一次我用放大鏡仔細(xì)鑒定過全是真品,今天看上去,筆觸和墨色也一模一樣,怎么就變成了贗品?”
“很簡單啊,”郭飛揚(yáng)憐憫的目光掃過我僵硬的側(cè)臉,“因?yàn)樗麄冊缇妥龊昧粟I品,故意讓你先看真品,讓你徹底放下戒心,再用贗品和你交易。”他的手指緩緩劃過合約上我潦草的簽名,“雖然你財(cái)力雄厚,但這么容易落入圈套,我還是頭回見�!�
“天啊,60億?”周圍負(fù)責(zé)記錄的警察們?nèi)滩蛔“l(fā)出陣陣驚嘆,閃光燈不停閃爍,記錄下這起驚天大案的現(xiàn)場。
就在這時,蘇硯秋和那個精明的年輕人被兩名身材高大的警察押了進(jìn)來。
她腳上的高跟鞋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劃出刺耳的聲響,每一步都顯得踉蹌。
旗袍領(lǐng)口微微敞開,露出的鎖骨上還殘留著昨夜激情種下的,在警燈的照射下若隱若現(xiàn)。
我猛地沖過去,故意撞得押解的警察一個趔趄,裝出一副震驚不已的模樣:“硯秋,你怎么也在這里?你不是去和朋友告別了嗎?我們明天可是要一起去云南的�!�
蘇硯秋的目光躲閃著,不敢與我對視,嘴唇翕動著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最終她偏過頭去,望向會議室冰冷的墻壁,我卻在她眼尾瞥見一絲難以察覺的水光——那是混合著遺憾與痛苦的漣漪,遺憾的是精心策劃數(shù)月的騙局一朝敗露,痛苦的是未來漫長而黑暗的牢獄生涯已經(jīng)在向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