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鋼琴

    被嚇到的不止周顏一個。裴昇今晚的打算，誰也沒通知，毫無征兆地發(fā)生了，像一截平淡日常里，突然斷開的縫隙。

    季舟陵沒有失態(tài)，緩慢地擱下筷子，緩沖她的震驚，笑得沒有一絲破綻。

    黑se汽車從地下駛上來，停在云杉莊竹籬院門口，裴昇替季舟陵拉開車門，要送她進去。

    “你怎么瞞得密不透風，我們幾個做長輩的，什么都沒準備�！奔局哿昊剡^頭責怪他，也只責怪這一點，其余的事裴昇有自己的主見。

    若讓她選，周顏絕對擠不進她的備選名單。但旁人如何評論，不會動搖裴昇的決心。

    一如當初他選擇和周顏在一起，也是挑了個人多的時候，把事情隨意地一講，并不在乎別人有多驚駭。

    “下次再準備。”

    裴昇合上車門，目送汽車揚塵而去，兩顆暈開的紅se尾燈追著月亮，往黑夜更黑處疾馳，有種飛蛾撲火的氣勢。

    包廂門漏了一道縫，暖hse光擠成一條線，劃在走廊地毯上，翻動紙張的聲音輕飄飄的，是催眠的白噪音。

    周顏和她的父母還沒走，緊挨著坐，讀一份婚前協(xié)議。

    說話聲似遠若近，讓人想到cha0汐時的浪花，一層猛一層弱，裴昇聽不清晰。

    他停在門外，沒打算直接進去。出門送季舟陵，原意就是留給周顏一家斤斤計較的空間，讓他們從容地讀婚前協(xié)議，盡管鉆文字的牛角尖。

    “簽吧，顏顏�！边@句話裴昇聽得很清楚。

    他推門而入，看見周顏戴著鉆戒的左手，按在協(xié)議的一角，g凈的右手拿著筆，正寫完名字的最后一劃。

    心里的石頭落地了。他講究結(jié)果導向，而導向結(jié)果的過程如何，對他而言不值一提。

    周顏坐在桌前，被父母一左一右圍著，執(zhí)筆抬頭望他。

    小煙熏的眼妝，襯得她一往情深，眉目含情地把他看著。

    到家時只亮一盞落地燈，化妝師昏昏沉沉等著，聽見開門聲響，r0u眼打起jg神，扶周顏在鏡子前坐下，替她卸完妝才算結(jié)束一天工作。

    周顏仍穿著禮服，抹x緞面的長裙，魚尾下擺盤在地面，撐開一圈起伏的浪花。

    這是四套裙子里，唯一一條過季成衣，偏被周顏選中，她只顧喜好。

    卸妝油把五顏六se的妝r化，像搓一塊西柚味的豬油膏，厚糊糊一層睜不開眼。

    化妝師語氣羨慕地講，“裴先生待您真好，卸妝也在一旁等著�！�

    周顏回報幾聲笑，她眼前一團黑，怕油w滲進來，閉得b平時更緊，看不見裴昇的模樣，因而猜不到他的情緒。

    溫水擦完她的臉，周顏試探地睜開，一張鏡子框住她與裴昇二人。

    他坐在斜后方看雜志，感應般抬起頭，與周顏在鏡中四目相對，不疾不徐地合上書頁，信手擱在一旁。

    化妝師離開得悄無聲息，沉睡時分的莆園萬籟俱寂，裙擺擦過木地板，像有人倒置一壺沙漏，連續(xù)不斷的數(shù)著時間流逝的聲音。

    “做什么去？”

    裴昇跟著起身，漫步趕上她，輕而易舉把她扣進懷里。

    隆重的禮服領結(jié)磕在周顏后頸，觸感卻不如裴昇的手指堅y，他五指微微用力，變成一張收緊的網(wǎng)，捆住周顏盈盈一握的腰肢。

    “我把這身衣服換下，換個睡衣去洗漱�！�

    周顏沒敢回頭，已經(jīng)嗅到滾燙氣息，從她身后蓋過來。

    “不用換，就這樣�！迸釙N的聲音啞了幾分，抱著她放在廳中央鋼琴上。

    久未演奏的鋼琴覆著絲絨布，蹭兩下便滑下來，黑漆保養(yǎng)得油亮，和她披散的烏發(fā)融為一t。

    裴昇直接吻下來，嘗她嘴里的甜牛n味兒，禮服裙擺往上掀，指尖一寸寸爬上周顏的大腿深處。

    鋼琴沒有發(fā)出聲音，低y的是周顏，在他的撫0下發(fā)出悅耳的sheny1n。

    “還腫嗎？”裴昇吻得很輕，怕咬壞她似的，撐著k襠磨她腿心，慢吞吞的幅度堪b凌遲。

    周顏哼著不答話，頭往后仰，裴昇的唇便滑下來，她一只r吞咬。

    y起的rt0u在他齒間潤sh，他喉頭滑動，可惜不能x1出n水解渴。

    “不說話？”裴昇把手按進去，x口撥弄出水聲，聽得人眼神一暗。

    “你、你為什么……”周顏猛然一哆嗦，被刺入的手指截斷了聲音。

    “什么？”裴昇問她，手掌來回地r0u兩塊nengr0u，確認她恢復的狀況。

    “不是說，等我畢業(yè)了才談結(jié)婚嗎？”

    聽著竟有委屈。

    這話其實煞風景，但裴昇興致高昂，撥開內(nèi)k挺身進去，直埋進最深處，cha得周顏在他懷里一聳，鋼琴也跟著震了震。

    “顏顏，我36歲了�！�

    他狠力一撞，帶出溫熱黏膩的汁水，yjg膨得更粗，幾乎能把她撐破了。

    “嗯……那你也該……提前問問我……”周顏咿咿呀呀地講，氣息亂得一塌糊涂。

    “問什么？問你同不同意？”裴昇穩(wěn)著聲線，進出她腿間的yjg停住，撐在sh滑的x口，“除了我，你還想有別的男人？”

    臨時支起的鏡子無人收走，照到一半的他們。

    矜貴的西裝擁著嬌neng的粉，粗魯直白的掩于昂貴面料下，毫不收斂地挺進著。

    “想有別的男人嗎，顏顏�！彼�扼起周顏的下��，凝視她水蒙蒙的眼睛，sh得和下面一樣。

    “不想呀……唔�！�

    周顏的話被堵住，洶涌氣息灌入她身t，想要做她的主導。

    她腰身一扭，顫栗著被送上0，甬道夾得更緊。裴昇不復冷靜，眉頭皺得緊，吻著她一下下深頂，搗爛一片泥濘。

    “夾得真好�！迸釙N又夸她，一反常態(tài)說了許多話，“里面又neng又滑，夾得我想s�！�

    可惜一樓沒有入的快感他不舍打斷，忍著把人弄懷孕的沖動，在最后關(guān)頭拔出來。

    周顏在他懷里，躬著脊背，輕喘聲像刷子，梳理他的躁郁。

<strike id="eamuy"></strik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