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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還想要

    他們從別墅外,一路擁吻,到了客廳,二樓,房間。

    整個臥室的月光,仿佛都要跌進(jìn)這烈火纏綿之中。

    林聽已經(jīng)有六年,沒有和男人做過這種事情了。

    太久沒有碰過男人,她顯得有些笨拙和生疏。

    加上這是周自衡的第一次。

    兩人摸索了很久。

    雨歇云收,已經(jīng)是大半夜了。

    半遮半掩的窗簾被風(fēng)吹起。

    月光灑進(jìn)來,落在床邊的地毯上,又落在地毯上層層疊的衣服上。

    男人的,女人的。

    那只纏著紗布的,精瘦有力的手臂,環(huán)在女人纖瘦白皙的腰間,久久不愿松開。

    滾熱的唇,輕吻著女人的發(fā)。

    “林聽,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了嗎?”

    林聽大概知道了。

    應(yīng)該是從她六歲那年,義無反顧跳進(jìn)泳池里,去營救周自衡開始,這個男人就盤算著將來要娶她當(dāng)媳婦。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翻身從他懷里爬起來,無比嚴(yán)肅地看著他。

    “周自衡,我不管,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

    “以后,你要對我坦誠,要知無不言,尤其是周家的事情,你要是遇到像那天被大貨車撞的事情,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否則我會跟你翻臉的�!�

    周自衡拉著她的手腕,重新把她帶入懷里。

    她身前的一片雪白,撞在他結(jié)實的胸膛上。

    即使這樣緊緊捅著她,他仍舊覺得不夠。

    下頜抵在她的腦袋上,深吻著她的發(fā),“嗯�!�

    淺淺的月光中,林聽無意識地瞥見一抹鮮紅。

    那是從周自衡的右臂紗布上,浸出來的一片鮮血。

    這個男人前幾天才替她擋了刀子,縫合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

    “周自衡,你的手臂流血了�!�

    她開了燈一看,果然是流血了。

    鮮血浸在白色的紗布上,染紅了一大片。

    她又心疼,又責(zé)備地瞪了他一眼,“都怪你,剛剛那般用力,很疼吧?”

    周自衡沒有回應(yīng)林聽。

    燈光照得一室明亮。

    如緞般絲滑的薄被,纏在林聽纖瘦白皙的腰身。

    腰身之上,什么也沒穿。

    周自衡打量著她身前的一片雪白,耳尖竟然紅紅的。

    終于得到了她,在他人生三十三歲的這個深秋之夜,他所有的沉穩(wěn)和淡定在這一刻都被擊垮,他羞赧得像個剛剛?cè)氩角啻浩诘拇竽泻ⅰ?br />
    涼風(fēng)吹過來,他帶著耳尖的那抹紅,拉著被子,裹在她的身上,“別著涼了。”

    他絲毫不顧自己受傷的手臂,滲出血這件事情。

    從小到大,他吃過太多的苦,受過太多的傷。

    這點傷對他來說,就像是被螞蟻咬了一下,無足輕重。

    可是林聽卻心疼得不行。

    她拉過周自衡的手臂來,眼眶突然泛起淚花來。

    連聲音都哽咽了,“周自衡……”

    “怎么還哭了?就是一點小傷而已,沒事的�!敝茏院馐眠^她的臉頰,拭去那顆從她鼻尖滑落的淚水,輕輕擁她入懷,“真的不疼,沒事的�!�

    她抬頭,認(rèn)真而又嚴(yán)肅地看著他,“下次再發(fā)生這種事情,不許替我擋刀子了,很危險的,知道嗎?”

    為了她,他已經(jīng)替她擋過三次刀子了。

    兩次都是蘇秀珍捅過來的。

    還有一次,雖是替江遇擋的,可是那一次他也是為了她。

    他為了不讓她難過,為了讓江遇好好活著,和她好好在一起,那一次醫(yī)鬧事件,傷及周自衡的脾胃,差點要了他的命。

    她寧愿受傷的是她自己,也不愿這個從小就沒有人疼的男人,次次為她受傷。

    沒人疼他。

    以后,她來疼。

    很快,她掀開身上如緞的薄被,下了床。

    一雙纖細(xì)白皙的玉足,踩在深色地毯,彎腰撿起地上凌亂的衣服,穿在身上,“我去給你拿藥箱子,給你重新包扎一下�!�

    身后的周自衡,拉住她的手腕,“你去洗個澡吧�!�

    見到她滿眼擔(dān)憂的樣子,周自衡空缺的心被填得滿滿的。

    從來沒有人這般在意過他。

    從小到大別說是受了一點小傷,哪怕是就快要死掉了,都沒有人像林聽此刻這樣著急。

    周自衡突然有些受寵若驚,“我自己簡單處理一下就好,真的沒事的。”

    “不行�!绷致犓﹂_他的手,堅持道,“我必須給你包扎,一會兒給你包扎完,我再去洗澡,你先在這里等我。”

    很快,她從一樓拿來了醫(yī)藥箱。

    坐在床邊,抬起他受傷的右手,一圈一圈地繞開浸著鮮血的紗布。

    直到露出他滲血的傷口來,林聽這才發(fā)現(xiàn),他傷口的縫針處,何止他之前說的才縫了三針而已?

    這密密麻麻的,至少十幾針。

    而且她是學(xué)醫(yī)的,照著這傷勢看來,這至少得里三層外三層,縫合了好幾層。

    她又心疼,又責(zé)備地瞪了他一眼,“周自衡,這叫才縫了三針而已?”

    謊言被拆穿的周自衡,理直氣壯道,“三針和十針有什么區(qū)別,對我來說都跟撓癢癢一樣�!�

    “這也不只十針啊。”林聽光是想想,就覺得很疼。

    心疼的淚水,不由冒出來,一串一串的。

    周自衡看見她一哭,憐惜得不得了,趕緊替她擦淚,“對我來說真的像撓癢癢一樣,一點也不疼的,不哭,乖!”

    那眼淚,他替她擦掉了,又冒出來。

    就像關(guān)不掉的水龍頭一樣。

    周自衡不太會哄女孩子。

    不知道女孩子哭了,該怎么哄她。

    只好她流多少淚,他便替她擦多少次。

    想到周自衡從小到大的遭遇,爹不疼娘不愛,有那么多兄弟手足,一個個的都想要他的命,就連他最好的兄弟江遇都錯怪了他。

    他就像是一個無根的浮萍一樣。

    不,他就像是之前他的微信頭像圖片一樣,是一葉飄搖于狂風(fēng)大浪之中的破破爛爛的孤舟。

    越是心疼他,林聽越是哭得洶涌。

    又覺得自己和他同病相憐,都是可憐的人兒。

    哭得太投入,眼淚鼻涕一起流出來。

    周自衡伸過手來,要替她氣擦掉鼻尖冒出的泡泡,她躲開了,“你別給我擦,臟死了�!�

    他抽出一張床頭柜的紙巾,硬要擦掉她鼻尖冒出的泡泡,“哭得可難看了�!�

    林聽自己奪過紙巾,又擦了擦,“難看你還要看?”

    周自衡笑得爽朗,“再難看,以后都是我周自衡的老婆了。”

    說著,將她抱進(jìn)懷里。

    那如緞的薄被,纏在他勁瘦有力的腰間。

    露出的上半身緊實、性感,而又充滿了力量。

    林聽靠著這堵結(jié)實的胸膛,感受到他每一塊勁瘦有力的胸前肌肉,都蓄滿了男人磅礴的力量。

    這個男人力氣太大了,難怪剛剛失控時,手上的傷口裂開了都不知道。

    她推開他的胸膛,埋下頭來,重新抬起他的右手,開始做正事。

    “好啦,不打鬧了,乖一點,別動,我重新給你包扎。”

    怕他疼,她拿起蘸了碘伏的棉簽落下去時,動作小心翼翼的,“疼嗎?”

    他搖頭,“不疼�!�

    可她還是擦得小心翼翼。

    周自衡第一次體會到,原來受傷了也是一種幸福。

    她又問,“真的不疼?”

    “嗯�!敝茏院饪粗@個膚白貌美的女人,寧靜幸福的眼神里,有一陣克制,“不過一會兒洗澡的時候,可能要你幫我�!�

    林聽自愿道,“那我?guī)湍阆础!?br />
    重新包扎好紗布,林聽在他結(jié)實有力的手臂上,打上了一個蝴蝶結(jié)。

    周自衡不由夸贊道,“我老婆包括的,果然比護(hù)士包括的好看�!�

    “別臭美了�!绷致牬蛉ひ恍�,“還不是你老婆呢。你要是不聽我的話,惹我不高興了,才不給你做老婆�!�

    周自衡故作失落道,“那小柚子可能要失落了。”

    那小妮子,可是天天盼著爸爸媽媽給她生弟弟妹妹。

    周自衡故意笑道,“小柚子昨天還問我,媽媽什么時候能給她生弟弟妹妹�!�

    “你就會收買人心。”林聽故意笑著瞪了他一眼,“我看你剛出獄的時候,對柚子就格外親切。那個時候就盤算著,怎么收買柚子了吧?”

    現(xiàn)在所有人都站在周自衡這一邊。

    宋律風(fēng)也好,張淑琴和周國立也好,還是小柚子落落兩姐妹也好,都希望他把她娶了。

    就連林建國和林振宇兩父子,也拋棄了江遇,站到了周自衡這邊。

    “周自衡,我發(fā)現(xiàn)你好有心計�!�

    “這不叫心計,這叫縱橫謀略�!�

    “走啦,去洗一下�!�

    兩人剛剛溫存一番,這會兒身上都黏糊糊的,全身是汗。

    她拉著身上蓋著薄被的周自衡,就要起身。

    周自衡耳尖一紅,“我沒穿褲子。”

    站在床邊的林聽,看著周自衡起身時,順帶抓著被子圍在腰間,實在是忍俊不禁。

    想不到他一個三十三歲的大男人,平日里看起來鐵血剛毅,足智多謀,就是一個城府極深的淡定之人。

    沒想到也會有害羞的一刻。

    林聽趕緊找出他的底褲,扔給他,“反正都看光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雖是紅著耳法,可是周自衡卻勾唇調(diào)戲道,“你說的,那我松手了�!�

    真到了周自衡松開圍在腰間的薄被,露出腰腹以下來時,倒是林聽很害羞地別開了臉,“快穿褲子,我還要給你洗澡�!�

    周自衡也適應(yīng)了兩人這樣的親密無間相處方式。

    一只修長精瘦又充滿肌肉力量的腿,穿過褲衩,“不是你說的,反正都看光了?”

    他穿好褲子,站在林聽面前,足足比她高出快一個腦袋來。

    捧起她發(fā)燙的臉頰,讓她正面面對著自己,“我的手不方便,一會兒洗澡就有勞你了,包括全身�!�

    林聽瞪他一眼,“周自衡,你沒有全殘吧,真要我給你洗全身?”

    周自衡拉著她往浴室走去。

    這大半夜的,兩個情侶不睡覺,卻在浴室里打情罵俏。

    周自衡以手受傷了,不方便為由,全程纏著林聽給他洗澡。

    洗到腰腹以下,林聽把手中的花灑扔給他,“左手沒受傷,自己洗�!�

    花灑里的水流,卻突然間停了。

    林聽抬眸一看,周自衡關(guān)掉了水,拿走她手中的花灑。

    帶著雪松的氣息,滾燙地落在她的耳畔間,“再來一遍!”

    “周自衡,你的手臂還有傷呢!”林聽試圖推開她。

    卻發(fā)現(xiàn)將他壁咚在陶瓷墻面的男人,根本紋絲不動。

    起伏的胸腔,蓄滿了男人的力量,“你也知道,我為你守身如玉這么多年,從來沒有碰過女人�!�

    今天是她先招惹他的。

    他嘗到了從未嘗過的甜頭,哪里肯輕易喊停。

    夜半,浴室里,又是新一輪的尤云殢雨,無休無止。

    ……

    翌日,林聽在一陣軟綿無力中醒來。

    窗簾輕輕掩著。

    自然光線,微微透進(jìn)來,朦朧而陶醉。

    一睜眼,林聽便瞧見周自衡坐在床側(cè)一邊,手中翻看著一本書頁。

    這一看才知道,那是婚紗定制的樣式圖本。

    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翻開下一頁,繼續(xù)瀏覽著,“醒了?”

    直到床上的林聽?wèi)醒笱笕缧∝堖湟粯余帕艘宦�,周自衡這才從書頁中的婚紗樣式抽開目光,看向了她。

    隨即,放下這本婚紗定制的樣式圖本,“這些婚紗都不太理想�!�

    他決定,親自為她設(shè)計。

    到時候他畫好草圖,交由設(shè)計師完善。

    看著林聽抱起一塊枕頭,換了一個慵懶的姿勢,似乎還不想起床。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又順又柔的短發(fā),從他指尖滑過,“我們今天去領(lǐng)證,好不好?”

    “今天啊,會不會太倉促了?”林聽皺眉。

    周自衡一聽她這態(tài)度,也跟著皺起眉心來,故作委屈狀,“我守了三十三年的清白身子,就這么被你奪走了,想吃干抹凈不負(fù)責(zé)?”

    聽他這么一說,林聽忍俊不禁。

    話說回來,她從來沒有想過,她還會再擁有第二個男人。

    而且還是這么一個癡情種。

    好像她確實是占了他很大的便宜。

    不過,她今天確實是有更要緊的事情。

    “今天薛老要傳授他畢生的針灸手法,這是第一課,只有三個名額。我要是不去,會被他別的子弟頂替的。好不容易擠進(jìn)這三個名額里,我必須去�!�

    學(xué)好傳統(tǒng)醫(yī)學(xué)的中醫(yī)本領(lǐng),是她畢生夢想。

    可不能耽誤的。

    她想了想,拉著周自衡的手,安撫道,“明天一早,再去領(lǐng)證,好不好?一大早我們第一個去。”

    周自衡知道她從高考填志愿起,就一直想學(xué)醫(yī),尤其是中醫(yī)。

    她的夢想,他當(dāng)然會支持。

    他揉了揉她的腦袋,答應(yīng)道,“好!”

    林聽?wèi)性诖采�,伸了個懶腰,然后,又說,“薛老說,學(xué)到最后他會收一個關(guān)門弟子,會把畢生所學(xué)都傳授給他。但是要經(jīng)過各方面的篩選,我要努力了�!�

    “不管怎么樣,我都支持你�!敝茏院庥秩嗔巳嗨哪X袋,“還不起床,小懶貓?”

    林聽貼在這個床上,“讓我再躺會兒吧,昨晚都沒睡好,都怪你�!�

    ……

    這一天,很快就結(jié)束了。

    林聽在薛老那里學(xué)完針灸手法第一講之后,趕去幼兒園接柚子放學(xué)。

    她趕到幼兒園的時候,遲遲不見落落和柚子出來。

    校長笑盈盈地走上來,“柚子媽媽,落落和柚子在柚子爸爸的車上,他馬上出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林聽臉色一垮,嚴(yán)肅起來,“校長,我之前跟你打過招呼的,那個男人可以在柚子的幼兒園教美術(shù)。可是他不可以擅自接走柚子。”

    園長帶著尷尬的笑容,解釋道,“柚子媽媽,我知道你和柚子爸爸有一些矛盾。但是柚子爸爸真的很愛柚子,畢竟是孩子的父親�?�,柚子爸爸的車子出來了�!�

    林聽順著幼兒園的另一個側(cè)門望去。

    一輛黑色的商務(wù)車,緩緩駛出來。

    她背著包包走過去,黑色的商務(wù)車也在她面前緩緩?fù)O聛怼?br />
    江遇向來都是開他那輛黑色的紅旗國禮。

    今天怎么換了一輛商務(wù)車?

    林聽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心里隱隱不安。

    車窗緊掩著,除了能看見一個生面孔,藍(lán)眼睛黃頭發(fā)的司機(jī)之外,看不到里面的光景。

    她彎腰去看個究竟的時候,電動車門緩緩敞開。

    坐在車門前的江遇,看了她一眼,“上車。”

    林聽沒有好臉色道,“江遇,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說過了,不要老是做這些小動作。讓你柚子和落落下車�!�

    江遇就沒回應(yīng)她。

    他看著今日的林聽,似乎和柚子出院之前,不太一樣。

    她臉色紅潤,光澤十足。

    耳畔邊,還帶著一枚小櫻桃的金色黃金耳釘。

    他記得這對耳釘在她十二三歲的時候,丟了,后來再也找不到了。

    什么時候又冒出來了?

    戴上這對金色的耳釘,襯托著她的膚色更加紅潤白皙,一看就是泡在蜜罐子里,有男人疼的模樣。

    想起她與周自衡相處的日日夜夜,他緊緊握著拳頭。

    胸腔的憤怒被他壓下來,他溫柔地回應(yīng)著她,“落落和柚子睡著了,你上車,我送你們回去�!�

    落落和柚子怎么可能同時睡著。

    一聽就很有問題。

    她趕緊上車看了看,兩個孩子果然沉沉地睡在商務(wù)車的最后排,身上還蓋著薄毯子。

    她彎著腰往里面挪。

    嘭一聲!

    車門緊閉。

    林聽的心,下意識咯噔一下。

    來到柚子和落落面前,怎么搖也搖不醒這兩姐妹時,更是心下難安地瞪向江遇。

    “江遇,你對柚子和落落做了什么?”

    下一瞬,江遇一掌砍在林聽的后脖頸,她軟軟地倒在了江遇的懷抱里。

    “杰西,你把宋律風(fēng)的女兒送回去,然后到港口和我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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