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霍因霍茲沒有放棄，執(zhí)著地繼續(xù)敲
過去其二
繆伊繆斯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遠，他只是靜靜跟在那名人類身后。
對方的步伐很慢，像是一面沉重的湖水，任何日照風(fēng)吹都升不起多少漣漪。
隨著人類將糖果罐放入小女孩的墓中，周圍的景象便開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前流逝，頭頂?shù)奶枀s還是那樣緩慢，仿佛凝滯于高空，提醒他這位觀眾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夢。
繆伊繆斯意識到時間正在向前波動，他想著這兩座親手埋葬的墓大概曾給霍因霍茲留下極深的觸動。
有時候，霍因霍茲會突然停下腳步，盯著樹上某只鳥兒發(fā)呆，又或者是靜靜地望著遠處某片云彩。
極少數(shù)時候，他們路過某些村落，某些城鎮(zhèn)，那雙淺綠的眸子會短暫停留于某些人類身上。
繆伊繆斯注意到那些一家三口的人類會吸引少年人的注意。
是想起了那個因偷竊被打死的女孩，還是想起了早已落在身后不告而別的家？魔王并不能得知。
他無法體會到人類細膩的情感，他只是安靜地陪在對方身旁，旁觀這一切。
他意識到他還不知道，霍因霍茲這趟旅行的初衷。
——至少現(xiàn)在，對方還沒有一點討伐魔王的心思。
赤發(fā)的魔王在內(nèi)心如此嘀咕。
好似只是一個眨眼，夢境中的太陽終于往山下走。
從沿途的景象估算距離，繆伊繆斯判斷他們已走過兩個月的時光。
傍晚昏黃光照下，一座古樸的教堂坐于一棵老樹下，有烏鴉在枝頭嘶啞地叫。
更遠處零星點綴著幾座屋子，顯得更為荒涼。
人類停下了腳步，這是他們一路走來遇到的第一座教堂。
繆伊繆斯莫名想起對方站在墓前祈禱的一幕。
他忽然不想讓人類走進去，可當(dāng)魔王下意識伸出手妄圖揪住對方的衣角，卻發(fā)現(xiàn)只是徒然捏住一團空氣。
他只是觀眾，連對方生命中的過客都稱不上。
教堂中央有位老人，穿著半舊袍子，背對于他們，正低頭擦拭著神像一角。
上頭黯淡光線斜透過彩繪窗落下，穿過空中漂浮的塵埃，穿過神像粗糙的指尖，落在那老人花白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