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原來不過是一場交易
趙晴嵐被吻得腦袋發(fā)懵,好一會兒祁嘉煜才放開她。
“你”
她語塞,這男人她要親的時候總是不肯。可又總猝不及防、肆無忌憚地親她。
“下次再敢捏本王腰間的肉,本王會當(dāng)場辦了你。”
他噴薄的氣息都帶著難以紓解的欲念。
趙晴嵐想到剛才捏他肉,還有他干咳的模樣,臉燒透了。
“知道了�!甭暭毴缥茫瑤撞豢陕�。
“還知道臊呢?求親的那股勇氣呢?”祁嘉煜眼尾微微上揚。
這下趙晴嵐窩在祁嘉煜懷里更不敢抬頭了。
馬車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夜鶯遞進來了一瓶丹藥。
“王爺,藥來了�!�
祁嘉煜接過,倒出了一粒,直接塞進趙晴嵐的嘴里。
苦澀的味道在口腔里溢開,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祁嘉煜倒了一杯水,給她送服,見她咽下去之后,又塞了一顆蜜棗給她。
緩過來后,趙晴嵐才問他,“這什么藥?”
“怕你身上還有迷煙,這丹藥是清毒的。本王后面還有事情要處理,沒辦法給你親�!�
趙晴嵐想到自己在梨園深處春心蕩漾的表現(xiàn),實在是羞恥的無以復(fù)加。他就是對她有一種奇怪的吸引力,在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她就發(fā)現(xiàn)了。
“今日多謝王爺解圍�!�
若是他不來,后面張嬤嬤那招無中生有,定是要把她釘死在恥辱柱上。三人成虎,她確實無法輕易脫身,即便脫身了,也難以洗清身上的污點。
而有污點的女人,不僅難以嫁入皇家,還犯罪犯欺君,不僅她無法自保,還會牽連到她爹。
所以祁嘉煜后面讓那些人浸豬籠,她一點也不覺得他心狠手辣。該她們的!
“本王可不要你輕飄飄的一句謝,沒誠意。展天!”
展天變戲法似的不知道從哪里搬來了幾個匣子。
趙晴嵐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心底剛生起的陌生情絲,在看到那些匣子的時候,猶如被潑了一盆透心涼的水。原來不過是一場交易啊。
呵!也對,她好歹是他名義上的攝政王妃,若是被人隨意欺辱,豈不是丟了他的臉面。
她情緒收斂,認真解開那些機關(guān)匣子。
祁嘉煜敏銳地覺察到她情緒的變化。瞳孔微暗,沒有說話,手指在袖子里輕輕揉搓著。
趙晴嵐很會算時間,在馬車停在趙府門前時,她把最后一個機關(guān)匣打開了。
“多謝王爺,晴嵐告退。”
趙晴嵐下了馬車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祁嘉煜漆色的眸子里此刻蘊藏著無盡寒意。
展天冷不丁地打了個寒戰(zhàn),這兩,怎么了?
夜鶯一路跟著進了府,也是一臉懵逼。
“夜鶯,我累了,想睡會兒。還有,對外說我病了,不見客�!�
今日祁嘉煜整這么一出,定然會有不少想要巴結(jié)的人上門,還有一些想求到她這里的人,這段時間,府里不會安靜,她不想費那個神。
關(guān)上房門,趙晴嵐習(xí)慣性地坐在梳妝臺,打開妝匣里的機關(guān)。
里面有一小捆紙條。
看完里面的內(nèi)容后,趙晴嵐的臉色大變。
凌安城,歐陽先生病危!速歸!
“夜鶯!備馬!”
趙晴嵐一襲黑衣,在城門關(guān)上的那一瞬,絕塵而去。
三日后,歐陽府。
趙晴嵐看到了一臉疲憊的趙元駒。
趙元駒有公務(wù)恰巧來了凌安城,自然會過來看望。
趙晴嵐看著他的臉色心中頓感不好,“爹,外祖他”
趙元駒聽到聲音,還以為幻聽。看到一身風(fēng)塵仆仆的女兒,心頭一陣酸澀。
“去吧,見見你外祖�!�
歐陽青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了,全靠一身銀針吊住一口氣。
趙晴嵐進去時,舅舅舅母都紅著眼走了出來,看到她眼底又欣慰又心疼。
“下次過來,讓府里派人去接你,你一個姑娘家這么過來不安全。”
“嗯,舅舅我知道了。我想跟外祖單獨待一會兒。”
夫妻倆鼻頭發(fā)酸,點了點頭,給祖孫倆留了空間。
趙晴嵐看著瘦到脫相的小老頭,眼眶紅了,淚珠子成串落下,“外祖,嵐兒來了�!�
她抓起歐陽青瘦骨嶙峋的手在自己臉上蹭著。
許是真聽到寶貝外孫女的聲音,歐陽青沉重的眼皮動了動。
“外祖,我是嵐兒啊,你快睜開眼看看我。”
“是不是因為嵐兒太久沒來看望您,您生氣了?這次嵐兒會多陪陪外祖,真的�!�
歐陽青眼皮沒有掀開,可是眼珠子卻滾動了。
歐陽家的少爺歐陽庭也在這個時候趕了過來。
趙元駒、歐陽明貞夫婦一臉希冀地看著他。
歐陽庭搖頭,“孩兒再出去找。定要找到百年份的苦楝藤。”
連著幾日,整個歐陽府都陷入了低迷的氣氛中。
夜里,一隊人馬從凌安城的東門進入。
“王爺,可要修整一番明日再去歐陽府?”
他們這一路過來,連續(xù)處置了好幾處軍中細作,王爺幾乎沒什么休息時間。
番邦使臣暴斃在棠梨園的事情牽扯太大,武川一番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軍中有細作。鐵甲軍駐守京郊和凌安城南郊,他們到南郊處理好細作事情時才知道歐陽家尋找苦楝藤救命一事。
祁嘉煜讓匯源樓以最快的速度調(diào)度來一棵百年苦楝藤。
“王爺,說來也巧這棵苦楝藤還就是上個月在南郊蒼獨山采的。”若非王爺坐擁大梁最大的情報樓、最大的商幫,只怕很難在這么短時間得到年份這么高的苦楝藤。
祁嘉煜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那藥匣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們剛想穿過街區(qū)時,突然竄出一幫殺手,人數(shù)還不少。
祁嘉煜眼底的風(fēng)暴漸起,“撤回南郊。”
這些殺手不死心緊跟了過去。
而這頭,趙晴嵐得知蒼獨山有百年苦楝藤,只要用它入藥,讓外祖多活兩年,她如何能坐得住?
趙晴嵐天不亮就出發(fā)。
剛出門口的時候,歐陽庭帶著身邊伺候小廝福生,二人一身輕便出行,牽著韁繩,早已等候多時。
“表妹,我就知道你要偷偷跑去蒼獨山。我跟你一起去�!�
趙晴嵐點頭,一點沒有被抓包的窘迫,跟夜鶯利落翻身上馬。
“啟程吧�!�
四匹快馬疾馳往南郊奔去。
天際微白,殘月猶懸,馬蹄過處,夜露飛濺。
快到蒼獨山腳下時,一陣破空聲傳來。
“表妹小心!”歐陽庭飛身而起抱起趙晴嵐險險避開飛箭。
夜鶯、福生護在他們身前,四人退在了一起。
眼看暗處的殺手全都露出了頭,把他們團團圍住,趙晴嵐袖中指尖微栗,腦子飛快運轉(zhuǎn),如何破局。
還沒等她想到辦法,寒刃森然,殺氣直逼命門。
歐陽庭、福生和夜鶯把趙晴嵐護在了中間。
三人抵御,趙晴嵐用銀鐲里的暗器射殺。
在趙晴嵐的指揮下,他們利用陣法逐漸打出了自己的優(yōu)勢。開始四人配合得不錯,也初見成效,可殺手太多,幾人身上很快就掛彩。
幾個箭矢射過來,把四人的節(jié)奏打亂,陣法防御配合攻擊失效。
殺手也知道趙晴嵐起主導(dǎo)作用。
殺氣騰騰的箭矢一下來了三支,趙晴嵐用暗器打掉兩支,可到第三支的時候,暗器用完了。
她想要避開已然來不及�?謶�、絕望裹上心頭。
她要死了嗎?
“小姐!”
“表妹!”
叮的一聲響起。
男子墨發(fā)束冠,薄唇緊抿,目若寒星映霜刃,鞍上身姿如勁松,手上的弓箭還未落下。
“殺!一個不留!”
趙晴嵐心神一晃,看著他打馬前來,那一箭救命的箭是他射的。
“哥哥”她喊了一聲,身體踉蹌。
歐陽庭以為是叫他,急忙要過去,另一只大手卻先他一步,把人攬入自己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