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不打不相識
“他是人類”這句話一出，無論是炎柱還是音柱都將視線投向了灶門炭治郎。
鬼經常藏身于人類之中，但極少的鬼會和人一起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彌豆子這樣從成為鬼就沒有吃過人、而且還有一名鬼殺隊隊員兄長的是極少的例外。
鬼的本能就是吃人，那是他們生存下去的方法。當一個人變成鬼，最早殺死的就是他身邊的親人和朋友，所以也不存在鬼會收養(yǎng)人類的幼子，除非是想收養(yǎng)來當儲備糧。
“鬼怎么會和人類在一起？”煉獄杏壽郎是想到什么就說什么的個性，雖然他不一定需要回答。
但宇髓天元卻注意到了炭治郎比剛才更加緊張，對人的變化非常敏感的音柱皺了皺眉：“喂，你怎么了？”
炭治郎的手握得更緊了，聽覺敏銳的宇髓天元都能聽到骨骼關節(jié)發(fā)出的摩擦聲。
“我見過一個和人生活在一起的鬼�！碧恐卫傻穆曇衾飵е鴳嵟⒃鲪汉鸵唤z不易察覺的恐懼，“那個男人……那個鬼就是鬼舞辻無慘�！�
炭治郎無法忘記自己第一次看見鬼舞辻無慘時的情景。
熱鬧得如同白天一般的街市，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傳來的“鬼”的味道。
從未進過大城市的少年順著氣味追了過去，看到的卻是西裝革履的男人帶著美麗的妻子和孩子走在人群之中，被他認出來之后毫不在意地把身邊的男人變?yōu)楣砦�，然后消失在人群之中�?br />
而離去時的那一瞥中無底的黑暗和冰冷，如今還在少年的心底深處徘徊。
炭治郎的話讓兩名柱的警覺也拉到了最高。
他們面前的男童雖然發(fā)色和膚色都不正常，但看得出五官精致，面容姣好，只是有些木然的感覺。
炭治郎說話的時候，那個男孩也歪著頭打量著一行人。
“主人在等你們�！钡忍恐卫烧f完話，那個男孩也慢吞吞地開了口，“人和鬼住在一起很奇怪嗎？你不是也帶著鬼嗎？”
誰也沒想到那個男孩會突然問出這種問題，如果是被鬼控制的人類，顯然不會有這樣的反應。
“你和這里的主人一起住了多久了？”宇髓天元突然問道。
“我從出生開始就和他在一起�！�
賽特理所當然地回答道。他說的沒有一處是謊言，當然這個次級世界的人會怎么理解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
畢竟他現(xiàn)在的工作只是把來訪的“客人們”帶到羅格的面前，從計算的角度而言，賽特覺得羅格的想法并沒有什么問題，羅格大部分時候的判斷都很理性，哪怕是想要搞大事的時候，羅格都沒有露出熱血上頭的樣子。
——最多就能算作本性暴露而已，不算什么大問題。
畢竟在已經完備的計劃下，羅格就算想客串一下boss也是無傷大雅的事情，何況賽特一向都相信他的引導者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人都心中有數。
不過，后面的人也太安靜了。
在賽特回答了問題之后，他的身后只剩下了腳步聲。
輕若無物的是那個畫著奇妙面妝的高個子男性，看似隨性卻又帶著節(jié)奏的是金紅色頭發(fā)的青年，而那個緊張但是依然很穩(wěn)的步伐則是叫做炭治郎的少年。
最與眾不同的是少女的腳步聲，看似輕盈實則沉重，那是屬于鬼、還是很強的鬼的步伐。
在那個身著狩衣的童子的帶領下，鬼殺隊的三人和禰豆子一起踏過了中門，看見了充滿秋意的庭院。
雖然建筑看起來很新，但庭院中彌漫著蕭瑟和破敗的味道，就像這里的時間永遠停留在凋零前的那一刻。
一個沒有人氣的庭院的主人，自然不會是人。
炭治郎的目光落在了門廊上，以他的視力很容易就看清楚了在那里的兩個身影，
少年見過很多鬼，甚至見過傳說中的無慘，但是門廊中的兩個人，或者說兩只鬼還是給了他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就連禰豆子最開始的時候也是兇暴的，直到對家人的愛和關心壓過了鬼的天性，少女才恢復了應有的純真。
而對面的那兩只鬼卻有種柔和和冷澈的味道。
就像對這個世界有一種不經意的疏離，帶著無所謂的態(tài)度在旁觀。
“客人帶到了�！�
炭治郎聽著帶路的童子這么說著，然后也退進了門廊。
庭院中只剩下了兩名柱、他和禰豆子。炭治郎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妹妹，卻發(fā)現(xiàn)禰豆子蹲了下來，似乎在觀察草叢中的什么。
禰豆子沒有感覺到威脅，是因為對方沒有露出殺氣嗎？炭治郎不太明白，他想上前一步，卻被煉獄杏太郎攔在了身后。
“既然我在這里，就沒有理由讓你頂上去�！睙挭z杏壽郞笑著說道。
“這可是你說的，和我沒什么關系。”宇髓天元嘴上說著，卻站到了炎柱的身邊。
“辛苦了，賽特。”門廊下的其中一人開了口。
賽特？這個名字聽起來不像是本地人，倒像是那些在出島或者橫濱的外國人的名字。
這么一看不光是發(fā)色和膚色，那名已經不知什么時候回到了鬼的背后的童子，連五官也和本地人有明顯的區(qū)別。
但是究竟和那兩只正在觀察他們的鬼有什么關系？
“真是啊，這個庭院看起來一點都不華麗，也沒有任何祭典的氣氛�！鄙頌橐糁钏杼煸陌l(fā)言有些突兀，但煉獄杏壽郎并沒有阻止他。
因為他們面對的是鬼而不是人類，對于鬼殺隊來說，他們面對的是死敵，而不是可以交涉的對象。
露骨的挑釁讓坐在廊下小口啜著溫酒的織田作之助皺了皺眉頭。
整個庭院中只有他的打扮看起來并不特殊，時下流行的男士洋裝外套搭配著和服，讓棕色頭發(fā)的男人看起來和路上的富商們沒有什么區(qū)別。
但對于鬼殺隊的柱們來說，沉默的男人有雙在黑夜中也亮得異常的雙眸，就像能看透未來。
“啊，都沒注意到月亮已經升起來了�！绷_格摸了摸賽特的頭發(fā)，“為我們的客人點燈吧。”
隨著羅格的話，庭院深可沒過小腿的枯草中升起了星星點點的光。
炭治郎后退了一步，然后他的嗅覺告訴他那些火并不是磷火，但詭異的是也沒有油脂、或者木材燃燒的味道。
沒有味道的火焰對于炭治郎來說平生首見，這讓少年遲了一步才發(fā)現(xiàn)這些光點也沒有溫度。
“哦？這火有趣，是你的能力嗎。”煉獄杏壽郎笑得隨意。
“連火焰都不華麗也不熱鬧，你這只鬼還真是冷清�！庇钏杼煸皣K”了一聲。
羅格對于這樣的挑釁絲毫不起波瀾，他早就不是那種熱血少年。
雖然最近一直和同伴們混在一起不會回到原本純粹理性的狀態(tài)，但是被無數冒險打磨之后的羅格依然理性大于本能。
不過他更清楚對于和鬼不斷作戰(zhàn)了幾百年的鬼殺隊來說，和鬼坐下來談談是不可能的事情。
彌豆子和炭治郎是同樣血脈的天選之子，但讓鬼殺隊承認一名帶著鬼行動的隊員，也是炭治郎和彌豆子一直以來共同戰(zhàn)斗的結果。
至于他自己當然沒有那么長的時間來鋪墊，所以要將“他想要和鬼殺隊合作”的想法傳遞過去的最簡單的方法就是……
“打一架”。
“我以為你會有別的提議�！笨椞镒髦谕ㄓ嵵姓f道。
“我有十個以上的方案，但是無論哪種都需要時間�！绷_格說得十分理所當然。
“嗯，問題就是我們有時間，但劇情不給我們時間�！辈恢垃F(xiàn)在在哪的庫夫林也插了一嘴。
顯然迪盧木多和alter也在線上，只是前者習慣于旁聽之后再發(fā)言，而后者根本對這些討論沒有興趣。
“所以讓他們明白我們完全不比無慘弱才行，如果不夠強的話，除非是珠世那種有特殊才能而且一直在救人的鬼，鬼殺隊是絕對不會和我們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