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和姜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你和姜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姜父重重的冷嗤一聲,連個視線都沒給她,頭也不回地摔門進屋。
姜母不情愿的笑了笑,走到姜云寧身邊,往她身后瞧了好幾眼,確定只有姜云寧一人回來,臉上的笑容愈發(fā)勉強。
“云寧啊,快,快進來坐�!�
“你是不是吃的太少了?都三個月了,怎么肚子還是這么小啊?你啊,不能為了美,故意少吃,這樣是不利于胎兒發(fā)育的�!�
姜母的手突然按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力道大得讓她下意識后退半步。
這可是他們家的搖錢樹,金貴的很,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沈家有營養(yǎng)師,一日三餐都是按他們說的來�!�
姜云寧往后退了退,避開了姜母的觸碰。她話音剛落,姜父就遞過來一份文件。
姜父黑著臉,直接命令道:“這份合同對姜氏很重要,你讓寒年簽一下字�!�
姜云寧沒動,沈寒年向來公私分明,當年新婚時都沒給姜家行方便,如今她這個工具人更不值當。
何況,以姜父的手段,這合同十有八九藏著貓膩。
見她遲遲不接,姜父臉色徹底陰沉下來。
“長大了,翅膀硬了,連父母的話都不聽了!”
“姜云寧,別忘了,是誰把你從孤兒院那個鬼地方接回來,如果不是姜家,你早餓死了�!�
“現(xiàn)在,以為自己懷了沈寒年的孩子,就能麻雀變鳳凰?就敢不把我們放眼里了!”
嘩啦!
姜父用力一甩,文件紛紛揚揚直接砸在她身上,鋒利的紙頁如同刀片劃過她的手背。鮮血頓時涌出,在白皙的皮膚上蜿蜒出一道刺目的紅線。
“姜云寧,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內(nèi),必須讓沈寒年簽字。”
“這點小事,你也不想麻煩云慈吧。”
聽到云慈兩個字,姜云寧猛的抬頭看向他,冰冷的眸光里帶著幾分急切:“不。”
“不要。”
她壓下心里翻涌的苦澀,抿了抿嘴唇:“我會想辦法�!�
“這件事,別告訴云慈!”
姜母和姜父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眼,眼底閃過幾分得逞。
姜母假惺惺地拍拍她的手:“這才對嘛,一家人就該互相幫襯�!�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爸生意做大了,你在沈家也有底氣。”
“好了,趕緊把文件撿起來,過來吃飯吧!今天,阿姨做的都是你喜歡吃的菜�!�
姜云寧彎腰撿起散落的文件,指尖微微發(fā)抖。
她將文件塞進包里,轉身時背脊挺得筆直,偏頭看向姜父,眼里透著幾分堅決:“飯我就不吃了�!�
“合同的事,我會想辦法�!�
“但是,如果你們把這件事,鬧到云慈那里,你們休想在沈寒年手里討到一分便宜。”
姜云寧撂下話,轉身就走。
姜父姜母看著她背影逐漸消失,不以為意的冷笑了幾聲。
當年收養(yǎng)她們幾人,就是為了給姜家謀利,姜云寧是,姜云慈也是。
姜母擦了擦手,翻了個白眼:“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這些年供她吃穿讀書,培養(yǎng)才藝見識,不就是指望她嫁進豪門能拉扯娘家?"姜母尖聲嚷道。
“她可倒好,自從嫁入沈家,就單方面和我們斷絕來往,今天,只不過請她在寒年面前,給我們說說好話,她就不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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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姜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你瞅瞅,她剛剛看你那眼神,恨不得殺了你一樣�!�
“早知道,她是這樣的貨色,當初我們就不該收養(yǎng)她。”
姜母越說越氣,越說越不得勁。
她們姜家收養(yǎng)了三個女孩,姜云寧嫁的最好,可偏偏,她最沒良心。
嫁入沈家這么多年,他們連口湯都沒喝上。
姜父慢悠悠啜著茶,眼皮都沒抬一下。
“你急什么?”姜父吹開茶沫,“她既已松口,沈寒年簽字不過早晚的事�!�
他擱下茶盞,瓷底碰出清脆一聲:"等合同落定�!�
“姜家離頂級豪門,就差半步了�!�
“對了,你給云慈打個電話……”
……
姜云寧回到別墅時,沈寒年還沒有回來。
她和往常一般機械的喝了藥膳就回了房間。
李麗沒跟在身邊,她這才把合同拿了出來,姜云寧仔細看去,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她譏誚地勾起唇,姜父究竟是太看得起她這個女兒,還是太小瞧了沈寒年?
這種漏洞百出、對沈氏毫無益處的合同,沈寒年會簽?
她“啪"地將合同甩進抽屜,揉了揉太陽穴。
眼下最要緊的,是查出孩子的親生母親,拿到鐵證。
打胎,離婚,徹底了斷。
她對沈寒年最后那點情分,早被磨得干干凈凈�,F(xiàn)在只想逃開,越遠越好。
至于姜家的養(yǎng)育之恩,這些年她當牛做馬地還,甚至連她體內(nèi)……可那對父母就像吸血的水蛭,怎么喂都喂不飽。
這份合同,簽不了,也不能簽。
現(xiàn)在不用李麗提醒,到點了她就自然而然的上床睡覺。
姜云寧躺在床上,并沒有睡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門外傳來輕微的聲響。
沈寒年回來了!
她嘴角扯起一抹譏諷,以前徹夜不歸的男人,如今為了他的“孩子”也知道回家了。
姜云寧手放在腹部,計算著時間。
走廊的燈關了,傭人們都下去休息。
別墅里,寂靜無聲!
過了好久,姜云寧下了床,赤著腳,著急忙慌的跑了出去。
“不要!”
“不要,不要,我的孩子,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寒年,救我……救救我們的孩子……”
……
沈寒年剛入睡,門就被砰砰砰的敲響。
他剛起身,一道黑影就沖了進來。
他本能的一腳踹出去,距離姜云寧腹部一指寬時,連忙收回力道。
黑暗中,姜云寧眼底閃過幾分可惜。
“寒年,我好怕!”
姜云寧忍著惡心,直接撲進沈寒年懷里。
沈寒年"啪"地按亮燈,揪住她后領一把拽開。
“姜云寧,你又在鬧什么?”
沈寒年連日忙碌,跨國奔波,身體疲憊不堪,剛休息,姜云寧又不知死活的闖了進來,險些讓他踢到孩子。
他渾身散發(fā)著刺骨的寒意,眼中怒火翻涌。
姜云寧瑟縮著抬頭,暖光下像只淋濕的蝶。凌亂發(fā)絲黏著淚痕交錯的臉上,寬大睡衣更襯得她身形單薄。
沈寒年伸出的手突然頓住,那股怒意竟無端散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