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粗的是鹽
夏洛枳離開了公司就想起了爺爺說她的膠囊盒子。
不悅的皺皺眉然后給爺爺打了一個電話道：“爺爺，我今天晚上回去吃飯�！�
她身體正好有些不舒服，在爺爺家痊愈的快一些，畢竟在爺爺那里，什么都不用做。
“好啊，正好你堂叔也在這里吃完飯�！�
堂叔
爸爸的弟弟，因為當年反對爸爸拋棄媽媽，爸爸把他打到骨折，離開前還騙堂叔一堆高利貸，搞得堂叔這些年一直在還債。而且堂叔還在自己年幼的時候，主動承擔了照顧母親的責任。
這些年自己也會每個月給堂叔錢，只是高利貸太大數目了，堂叔不讓自己幫忙。
她偷偷幫了好幾次，堂叔都發(fā)脾氣說這是父親造的孽，不該夏洛枳來還。
明明都是一母所生，父親算是人渣，堂叔是君子。
“堂叔最近好嗎？”
“不太樂觀，最近投資的一個無人機項目，被搶了�！�
夏洛枳蹙眉。
無人機項目，現在京城做的最好的就是父親的大浪品牌，而堂叔也自己開發(fā)做了十年，本來想著這次能搶下來，就可以打一場翻身的帳。
“我知道了�！�
大浪的產品都比較水，但是卻占了很大的市場份額，很大的原因是林稚代言，加上背后肯定更有顧淮南的資金和推廣支持。
吃飯的時候，堂叔還在跟夏洛枳說母親的情況，說醫(yī)院通知有合適的腎源的，可以做手術了。
夏洛枳手中的筷子頓了一下，然后點頭。
顧淮南為了林稚。
速度可真是快。
要知道這些年自己都是明著求了他很多次，他都是不回答，不回復，更不可能幫自己找。
現在為了讓林稚能成為進入秘書部。
他倒是舉手之勞，一瞬間就搞定了。
“這是今年最開心的事情�！�
堂叔舉起了酒杯對夏洛枳道：“洛枳啊，你媽媽的精神狀態(tài)也好了很多了，不打人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夏洛枳低著頭趕了幾口飯，然后搖頭。
她現在的身體禁不起媽媽的拳打腳踢。
“你媽媽不是故意的，這些年你父親給她的刺激太大了，你也是知道的。所以才導致她瘋瘋癲癲的。她是愛你的，不是真心打你的�！�
夏洛枳還是搖頭。
母親是只打她一個人，不會打其他人。
「你媽今早把床頭柜的相框摔了�！固檬逵每曜蛹庹褐扑谧郎袭嬋Γ炯y桌面洇開一朵暗色水花，"就是你周歲時我們拍的全家福。"
夏洛枳盯著瓷碗里顫動的冬瓜湯，忽然看見湯面倒映出十五歲那天的月光。母親攥著碎玻璃抵住她咽喉，冰涼的鋒刃貼著動脈游走，那時候母親眼睛里也映著這樣破碎的月光。
"她現在清醒時會對著空氣梳頭。"堂叔的嘆息驚碎了湯面的月光，"說等小枳放學回來，要給她扎最時興的蝴蝶髻。"
瓷勺撞在碗沿發(fā)出清響，夏洛枳手背繃起青筋。消毒水味突然從記憶深處翻涌上來——去年深秋她隔著病房玻璃偷看，母親正把輸液架往護工身上砸。可當她捧著百合推開門，瘋狂霎時化作淬毒的匕首：
"小賤人！"母親枯黃的手指掐進她肩胛骨，指甲縫里還沾著昨天抓傷護士留下的血痂，"當年要不是懷了你"染著痰音的嘶吼震得監(jiān)護儀警報驟響，"我早就能跟著賀老師去巴黎畫展！"
夏洛枳踉蹌著撞上氧氣瓶推車，后腰的舊傷炸開劇痛。母親突然抓起滾燙的粥碗，混著眼淚的米湯潑在她鎖骨上："你爸就是看見驗孕棒才娶的我！結果呢？"瓷片在水泥地炸開的瞬間，母親眼底閃過她從未見過的清明："你們夏家的血，生來就是騙人的！"
夏洛枳不想再回憶了，身體也是極其不舒服。
忍者疼，起身就對爺爺說：“爺爺，我吃飽了�！�
她轉身就進了房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剛做清宮手術，身體還有孕期激素的影響，所以情緒特別的敏感。
直到堂叔說要回去了，爺爺來問她要不要送一下堂叔，她才起來，跟著堂叔在軍區(qū)大院走了一段路。
掏出了一張卡：“堂叔，你把經費都用在了無人機上面，就當我入股了�！�
“小枳”
換做是以前，堂叔是不會接的。
但是這次的堂叔是伸手了：“小枳，謝謝你，你知道堂叔真的不想認輸，特別是輸在你父親的手里，真的太難受了，我想重來，卻沒有了資本�！�
今晚他來爺爺這里吃飯，夏洛枳就猜到了，一向不肯開口要錢的堂叔，肯定是為了贏過父親。
“里面是我的稿費和版權，三千萬。不是很多，應該能維持你運作兩個月�！�
夏洛枳身上錢不多，因為很多都在公賬上面還有一些固定資產上面維持她名下公司的運作。
不過她的公司基本上都是文學類的，還有就是一些珠寶古董類，在高新技術這些項目上，她還沒投資，堂叔這個就當是自己投資了。
“其實錢還不是難事，難的是，我的編碼工程師，被大浪挖走了，靠我一個人，真的太難了�！�
夏洛枳聽出了堂叔的意思。
“堂叔想讓我去當你們項目的工程師是嗎？”
她這些年黑客技術都是堂叔引薦的國外最頂尖的工程師教的，一直都說她是天才。
想把她挖到國外科技公司，可是那時候她學這些只是想學點編碼及時追蹤道顧淮南，不然他又要迷路了。
正想著的時候，她手機響了。
來電是顧淮南。
她看了一眼后對堂叔道：“我這幾天給你答復�！�
她轉身接聽了顧淮南的電話，堂叔給她塞了一個什么，她隨手就接了。。
本以為是顧知也不舒服或是才給自己打電話，可是接聽電話那一瞬間，顧淮南那富有磁性的嗓音低沉的問道：“哪個是鹽。”
夏洛枳想起今天唐簡羽說要顧淮南要買廚具。
自己羅列了一堆清單給唐簡羽，這么快就采購到了？
而顧淮南果然是行動派的廚房白癡。
“嘗一下”
話沒有說完，夏洛枳就立馬換了一句:“晶體顆粒比較粗，小瓶子的是喜馬拉雅海鹽。晶體綿密的是糖。”
夏洛枳按住小腹空蕩蕩的疼，冰涼的手機貼著耳垂發(fā)燙。電話那頭傳來陶瓷罐碰撞的聲響，她幾乎能看見顧淮南站在大理石島臺前皺眉的模樣——那個裝了智能控溫酒柜卻從不開火的廚房，此刻正飄來焦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