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紅繩背后的寓意
“是�!�
“霍執(zhí)州呢?”
楊管家看出男人的疑惑,開口道:“大少爺單獨離開了佻園,并未和凌小姐一起�!�
黎宴倒有些看不懂他這位大哥了,寶貝得跟眼珠子的人,竟然放過了獻殷勤的好機會。
更看不懂的還有另外一個男人,以溫柔、風度著稱的人,是怎么從霍執(zhí)州手里把女孩搶過去的,黎宴瞇了瞇眼。
“傅淮易又怎么會在那兒?”
楊管家:“楚洺少爺過敏發(fā)疹,傅先生是陪著辛先生一起過去的�!�
黎宴垂下眼,不知在想什么。
“少爺,凌小姐應(yīng)該還沒走太遠,要不要我把她叫回來。”楊管家猶豫問道。
其實這樣的情況下,拒絕是最好的做法,但看自家少爺?shù)纳裆�,似乎又不是最好的�?br />
后背、胳膊都傳來火辣辣的刺疼,鞭子將挺括的白襯衫打得破破爛爛,傷口滲出的血漬染在上邊,血淋淋的恐怖。
黎宴嗤笑,“叫回來把她嚇一跳嗎?”
林管家看著他身上的傷,欲言又止。
萬般心疼只化為幾句,“少爺,先把夫人送回房間吧,地上涼�!�
女人打結(jié)崩斷的頭發(fā),已經(jīng)被黎宴理清楚,閉著眼安靜的模樣,端莊又美麗,完全看不出剛才癲狂發(fā)瘋的模樣。
候在外邊已久的保姆走進來。
黎宴沉默將女人扶起,交到了她們手里,“給夫人卸妝,擦干凈身體�!�
“是�!�
兩個保姆一左一右,將黎汀扶走。
醫(yī)生打開醫(yī)藥箱,拍拍旁邊的沙發(fā),“少爺,坐這里,我給您清理傷口。”
黎宴走過去坐下,熟稔解開襯衫的扣子脫下,近一米九的身高,后背肌理線條流暢好看,腰腹八塊的肌肉,性感而緊致。
任誰看了都要夸一句超絕的身材。
上邊卻布滿了交錯的印記,有正在滲血的新鮮傷口,還有已經(jīng)愈合的陳年舊傷。
醫(yī)生已經(jīng)見過很多次,但正是因為次數(shù)太多,愈發(fā)心疼面前的男人,“唉,小少爺,夫人犯病,您下次還是躲著吧。”
黎宴輕“嗯”一聲。
淡淡的語調(diào),顯然沒將這話放在心上,如果女人找不到他,傷害的就是她自己了。
看他這模樣,醫(yī)生就知道這話白說了,他無奈嘆了一口氣,專心給他處理傷口。
二十分鐘后,醫(yī)生摘下手套。
正準備離開時,他被一抹紅色晃了眼,常年戴著腕表遮掩有傷痕的手腕上,此刻被一條細細長長的紅繩代替。
不怎么值錢,但上邊的繩結(jié)……
醫(yī)生笑了笑,“少爺,這是那位凌小姐送您的手鏈嗎?她可真有心�!�
黎宴抬手,平平無奇的紅繩,連上邊的平安鎖都是網(wǎng)上隨處可見的小物件。
他緩緩摩挲,“有心?”
“對呀�!贬t(yī)生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點頭,“這個繩結(jié)的系法叫平安結(jié),加上平安鎖,寓意將自己的好運、健康分給你一半,希望你永遠平安�!�
黎宴撫摸紅繩的指腹一頓,眼皮掀了掀,“普通的紅繩和平安鎖而已。”
“不不不,我夫人是內(nèi)地人,結(jié)婚時,她送了一個繩結(jié)和這個一模一樣的紅繩手鏈給我,它系法很特殊,我必不可能認錯的�!�
“巧合罷了。”黎宴嗓音遲疑沉了幾分。
畢竟,他們才認識不到半個月。
見他不信,醫(yī)生詢問,“少爺,我能看看嗎?”
“可以。”
看著男人將手遞過來,醫(yī)生手指輕碾,紅繩編織的繩結(jié)被撥開幾分,露出里邊其他的顏色,編織纏繞的紅線里,還藏著一根綠色的。
醫(yī)生揶揄一笑,“綠色在我夫人老家代表平安,用平安繩結(jié)包裹住,再系上平安鎖,是她那里特有的風俗。”
“一般是用來送給父親、兄弟姐妹、摯友,還有伴侶……”
“總之,凌小姐十分珍視您呢�!�
紅線中,那抹綠色尤為亮眼,黎宴喉結(jié)上下滾了滾,艱澀難忍,“你夫人,是哪里人?”
“z省一個叫直水的小縣城,前年探親去過一次,那里做的手工糕點還有青團特別好吃,不過少爺您肯定沒聽說過�!�
z省的直水縣……
跟女孩資料上出生的地點對上。
黎宴垂眼,看著那條過于有意義的紅繩手鏈,瀲滟的桃花眼,染上復(fù)雜的情緒。
出于私心的報復(fù)行為,道德感薄弱的他絲毫不在意會不會傷害到女孩,但卻陰差陽錯換來一個真誠的的祝愿。
環(huán)在腕骨一圈處的細線。
突然變得灼熱滾燙起來,是真心在燃燒。
*
太平山山頂,樹木的枝葉上還掛著雨后的新痕,月亮高懸空中,夜涼如水。
凌綿綿被新手機的震動音吵醒,她迷迷糊糊睜開雙眼,才發(fā)現(xiàn)自己睡著了,屏幕界面,還是她安慰鐘思琪的對話。
鐘思琪被黎文青支開,知道后邊發(fā)生的事情,愧疚不已,語音里都帶著哭腔。
新消息也是她發(fā)來的。
【鐘思琪:綿綿,到家了嗎?】
凌綿綿剛想回復(fù),突然意識到不對勁,手機怎么是從一塊軟軟的布料里拿出來的,她垂眸看了眼,身上蓋著一條淺灰色的毛毯。
腦袋靠著的東西,暖暖硬硬的。
是人的肩膀……
凌綿綿抬眸,正好對上那對清雋的眼睛,見她醒了,他的眉梢氳起柔和的笑意,“醒了?”
柑橘調(diào)的木質(zhì)男香,隨著呼吸噴灑在發(fā)頂。惹得少女如蝶翼輕長的睫毛,上下震顫。
凌綿綿立馬將身子直起來,藏于長發(fā)而的耳朵,被緋色一點點染紅,“傅先生,不好意思,太困了就……”
她明明記得,自己是歪在車窗上回消息的,怎么醒來跑人家肩膀上去了。
睡相真是太差了……
傅淮易垂在腿上的手指輕動,“沒事�!�
“到了您該直接喊醒我的�!绷杈d綿尷尬看了眼手機,她至少在車里睡了一個小時了。
“看你很累,不忍心打擾�!�
換了其他人說這話,就有點曖昧了,但落在傅淮易身上,又變得合情合理起來,底色溫柔體貼的男人,永遠在為別人考慮。
凌綿綿彎起眉眼,“謝謝您�!�
傅淮易笑笑,難得有些風趣,“就當是捎我回來的車費,不用如此客氣�!�
凌綿綿紅唇輕抿,司機是黎宴安排的,給車費也不該給她,她不好意思摳了摳手。
“那我回去啦,傅先生您也早點休息�!�
“嗯,。”
“。”
凌綿綿正準備下車,蓋在腿上的毛毯被人扯住,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攥住一角,對上男人微沉的視線,她乖乖坐回去。
“傅先生,您還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