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世子爺好像中邪了
鐵衣無比震驚,“爺……卑職自然是能找到的,但您讓她去漪瀾院,夫人會同意嗎?而且,平白無故的讓一個陌生人去服侍夫人,只怕根本近不了夫人的身邊�!�
戚修凜早有打算,“這不是你該操心的問題,兩日之內(nèi),我要見到合適的人選�!�
對于鐵衣來說,還真有點挑戰(zhàn)性,但他跟在世子身邊多年,多少有點人脈,忙著去搜羅人選。
兩日的時間,戚修凜倒是正常的去陪徐靈君,倒未曾見過荷香,她像是故意躲起來。
是了,這樣一個有心機(jī)的女子,必然會為了達(dá)到某種目的聽從主母的話,既能舍了身子,還有什么在乎的。
兩日后,徐卿歡月事已經(jīng)不多,便按照徐靈君的要求去后廚給她端燕窩粥。
中途見到鐵衣帶著個穿著鵝黃色掐腰裙的女子,那女子面目柔和眉眼沉靜,雙手交疊在小腹,垂頭快步跟在鐵衣身后。
鐵衣也看到了徐卿歡,笑著打了聲招呼,“荷香姑娘,風(fēng)寒大好了吧?”
徐卿歡一愣,想起來秋蘭說過她的藥方子被鐵衣拿走的事,她能及時康復(fù)也有鐵衣的功勞。
“大好了,多謝鐵侍衛(wèi)�!彼σ庥娼硐�,紅色的胎記并未折損她玉色容貌。
那女子看了她一眼,又低下了頭。
“不用謝我,是世子的吩咐,姑娘要謝就去謝謝咱們爺,行吧,姑娘先忙,我這也有點事�!辫F衣寒暄一句,帶著女子便要走。
徐卿歡快步上前,猶豫的問道,“那藥方子,可還在鐵侍衛(wèi)這里?”
鐵衣想了想,“你等著啊,回頭我找出來還給你。”
她長舒口氣,只要沒有被世子爺看到,那便沒有大問題。
畢竟,她那日昏沉之下寫的東西,自己都想不起來究竟是原本的字跡還是嫡姐的字跡。
——
書房內(nèi),戚修凜看向女子,認(rèn)出此人是軍中大夫的女兒,喚作林執(zhí),醫(yī)術(shù)算不得精良,但把脈號診綽綽有余。
戚修凜開口詢問,“我曾聽你父親說過,你有一心愿是開間醫(yī)館,這個心愿我可以滿足你�!�
世人對女子要求嚴(yán)苛,林執(zhí)出身不好,父親卻得了世子的重用,國公府的恩情,她沒齒難忘。
“林執(zhí)不敢,世子有任何吩咐,林執(zhí)定當(dāng)竭力以赴�!�
她有志向便是進(jìn)太醫(yī)署,可自古很少有女子能順利考入,大晉也只有幾個特例,但借助國公府,她便能離自己的夢想更進(jìn)一步。
“爺,就說林姑娘是我的一個表親,想來府上謀個差事,讓管事把她安排到夫人身邊,這樣就不會讓人起疑�!�
鐵衣說的口若懸河,冷不丁看到世子盯著桌上一張紙,他踮腳去看,正是荷香姑娘的藥方子。
“這藥方,方才荷香姑娘還找卑職要討回去呢,也不知有什么稀罕的�!碑�(dāng)日爺隨手丟在地上,現(xiàn)下怎么好好的收在了桌案上,跟那些文書混在一起。
戚修凜聽此,頓了頓,隨后將藥方給了鐵衣,“我見過藥方的事,莫要告訴旁的人,只說,一直在你手上。”
鐵衣眨了眨眼,總覺得世子這幾日,怪的很,卻又說不出哪里奇怪,時而會顰眉深思,時而嘴角會露出很淡的笑,像中了邪。
該不會真的中邪了吧?
鐵衣拿了藥方,得了世子的吩咐帶著林執(zhí)去找秦管事,一應(yīng)事情安排妥當(dāng),才去找荷香,把東西歸還。
徐卿歡感激不已,“鐵侍衛(wèi),你稍等一會。”她小跑去了灶間,提了個自己編織的提籃,里面蓋著棉布,盛滿了用花瓣和荷花做的酥糕。
她上次落水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池子里有不少荷花,不過做的糕點,徐靈君看不上,她也不會拿到漪瀾院,每次做好直接送給趙嬤嬤她們。
“您別嫌棄才好。”便是嫌棄,大不了收回來。
鐵衣臉上一紅,不自在的撓撓頭,急急地接到了手上,道了聲謝便跑走了。
荷香這樣的女娘,容貌雖不出挑可身上有股溫柔恬靜的氣質(zhì),能讓人看著就很舒服,也喜歡跟她待在一塊兒。
他抱著提籃回了四明堂,準(zhǔn)備坐在廊下嘗一嘗,書房的門卻在這時候打開。
戚修凜看著鐵衣手里捏著荷花形狀的糕點,“誰給你的?”
鐵衣嗓子拔干,吞咽了下口水,“荷香姑娘,她說感謝卑職替她抓了藥,其實都是爺?shù)姆愿溃奥毦褪钦戳它c光,爺,您也嘗一塊?”
空氣沉寂,燥熱的風(fēng)卷了片落葉,恰好落在提籃里,鐵衣萬分珍貴的將那落葉摘干凈。
戚修凜臉色能滴出水,但他只說了句,“行軍作戰(zhàn)時我便教過你們,最忌浪費糧食,這些東西,你全部吃完,吃不完,不準(zhǔn)下差�!�
見過強(qiáng)買強(qiáng)賣的,沒見過強(qiáng)行讓吃東西。
此時的徐靈君,卻是看著管事帶過來的新面孔,一個挺水靈的丫頭,十七八歲的年紀(jì),手腳干凈。
“院里的丫鬟不多,青執(zhí)是新入府的,干事兒麻溜,往后世子承了國公之位,夫人院里只怕會更加忙碌�!�
秦管事說到承襲,徐靈君心頭大喜。
“何時準(zhǔn)備承襲儀式,秦管事這里知曉嗎?”徐靈君出口詢問,捏緊了帕子,臉上抑制不住的喜色。
秦管事道,“我也不知�!�
徐靈君微微傾身,也沒顧得上打探青執(zhí)的身家,讓孟嬤嬤去取了些銀錢塞給了秦管事。
擬定承襲的事宜會有內(nèi)閣決議,鴻臚寺正卿是她祖父,徐靈君便立時差人去侯府,詢問母親這件事的準(zhǔn)確性。
外間的徐卿歡見到青執(zhí),總覺得面善。
“荷香姐,我初來乍到,許多事不懂,還請荷香姐姐教教我�!鼻鄨�(zhí)微微一笑。
徐卿歡瞧她穿著樸素,眼底清澈,生了幾分好感,“我們方才見過了,你跟鐵侍衛(wèi)……”
“他是我遠(yuǎn)房的表親,我家中沒落,過來投奔他,荷香姐別告訴其他人,我想靠著自己賺錢�!�
在這個院里,沒有高低貴賤,徐卿歡即便愿意幫她,卻留了幾分謹(jǐn)慎。
且青執(zhí)很聰明,什么東西一學(xué)便會,約摸到了傍晚,她盤算了下時間,又到了快要出府見小娘的日子。
便想著給小石頭再捎些零嘴。
她剛出了漪瀾院,繞上長廊,竹影亂晃,墻上的夕陽便投了道鬼祟影子,不斷的逼近,朝著徐卿歡伸出了雙手。
那只充滿了粗糙老繭的手捂住她的嘴,將她往角落的草叢里拖拽。
“終于逮著機(jī)會了,小香兒,讓哥哥好好親一親。”一股惡臭味撲面而來。
著聲音,是孟嬤嬤的兒子程安。
徐卿歡大驚失色,胡亂掙扎,在那張油乎乎的嘴碰到她的唇時,勁風(fēng)襲來,來人一腳踹翻了趴在她身上的人。
下一瞬,徐卿歡身上便遮了件染滿松木清香的披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