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未婚妻上門
蔡大寶竟然公然跑到醫(yī)院里來行兇殺人!
這次,他可沒有上次那么好的運氣,直接被熱心群眾們扭送去了公安局,等著排隊吃槍子。
這年頭法律不能說不健全,只能說沒有,精神病可沒法拿來當脫罪的借口。
何況蔡大寶而且還是偷跑出來的!
這樣的人渣要是還留著,誰知道他會不會下一次再跑出來危害社會。
等到人們都退出診室,房間內(nèi)只剩下了白英和沈傲兩人。
沈傲單手揪著領口,整理了下剛才因為打斗而亂掉的軍裝。
白英還有些驚魂未定,她安撫性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這才回過勁兒跟沈傲說話,你怎么來了不會耽誤你在部隊的工作吧
傻瓜,沈傲伸出食指點了點白英的腦門,笑道:我現(xiàn)在就在縣里工作。
你……
白英漸漸明白過來,眼眶不免有些濕潤,沈傲,你是不是為了我才把工作調(diào)動過來的你好不容易在部隊里站穩(wěn)腳跟,又來到了個全然陌生的環(huán)境,你、你怎么這么傻��!
咳,沈傲輕咳一聲,略顯不自然道:其實也不是完全是為了你,主要是我現(xiàn)在在公社的部隊里待著也不是個事兒。你還記得公社部隊里原來有個秦營長嗎他的傷好了,已經(jīng)回部隊了,我也不好搶他的工作,干脆就調(diào)到縣里來工作了。
秦營長……
白英只感覺自己的腦袋被砸了一下,她瞬間明悟過來,你說的人是不是叫秦朗!
你們很熟
沈傲略顯驚訝。
明明秦朗說和白英不熟,但看白英的樣子似乎不是這樣。
嗯。
白英點頭,也沒覺得有什么好藏著掖著的,直截了當?shù)溃核耐染褪俏医o治好的,怎么他沒跟你說嗎
他……
沈傲莫名想起昨夜秦朗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瞬間明白過來。
他也是男人,男人的那點兒小心思瞞不過他。
不過,他當然不會傻到說出來惹白英不開心,便笑了笑道:我只是沒想到會這么湊巧。
許久沒跟白英見面,不想把難得的相處時間拿來談論一個無關緊要的男人,沈傲趕緊轉移話題,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縣里的部隊安置好了,還分配了家屬院,要不要跟我去看看我們的新家
好��!
白英瞇眼笑著點頭,我記得部隊好像離我們醫(yī)院不遠,就算我住在那兒應該也不會耽誤我上班,就是不知道沈傲同志介不介意我住進去呢
不不不,當然不會介意。
沈傲連忙表明自己的立場。
他怎么會介意白英跟他一起住呢
明明他巴不得才是!
那你可得每天來接我上下班。
沒問題,正好我現(xiàn)在工作沒有以前忙了,會每天準時接你上下班的。
沈傲保證道。
這點他確實沒有撒謊。
因為……不同于在公社時他的營長職位,現(xiàn)在他在縣里的職位又換了個。
其實,這也是情理之中,當然不可能是他說自己想要調(diào)過來,人家就立馬給他騰出來個營長職位。
就算沈傲肯干,人家原部隊的營長也不肯干。
所以,沈傲現(xiàn)在在縣部隊的職位是某個營隊的教導員,是營隊里的二把手,負責營隊的政治工作和文化教育,是文職,工作要比以前輕松不少,基本上也不用外出執(zhí)行任務。
雖說等于是降職了,但這是沈傲自己選的,他心甘情愿。
因為今天出了蔡大寶這事兒,醫(yī)院也擔心白英受到驚嚇,干脆就給白英放了個假,讓她下午不用來上班了。
倒是正好給了白英搬家的機會。
沈傲綁著白英把她在宿舍里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收起來,放在自行車的二八大杠上擔著。
白英則坐在自行車的后座上。
沈傲長腿一邁上了車,扶穩(wěn)了。
嗯……
白英抬手摟住沈傲精瘦結實的腰,莫名的臉有點兒紅。
她暗暗罵自己沒出息,這都老夫老妻了,她怎么還這么不爭氣呢!
唉,都怪沈傲身材太好了……
十幾分鐘后,兩人來到部隊。
縣里的部隊明顯要比公社的氣派很多,不止是駐扎了一個團,而是一個旅,光是士兵人數(shù)就有三四千人。
這是個步兵旅,共有兩個步兵團,白英他們還沒等進門,就隔著老遠看見院子里正在走正步的戰(zhàn)士們。
戰(zhàn)士們邊訓練邊喊口號,氣勢那叫一個足。
白英連連點頭,感覺來得也不虧。
這里的環(huán)境確實要比公社好多了。
沈教導員。
大概是早就聽說過沈傲的事跡,沈傲這才第一天報道,就有不少人認識他,跟他打招呼。
沈傲一一點頭回應。
很快,兩人來到了家屬院。
縣里分配的房子也要比公社好很多,都是磚瓦房,雖然對這個新家還有些不習慣,白英卻并沒有覺得陌生。
沈傲也是如此。
白英,以前我感覺住在哪里都一樣,可是現(xiàn)在……沈傲忽然低頭望向白英,眼底滿是誠摯,有你的地方就是家。
我也是。
白英眼眶一酸,主動抱住了沈傲。
沈傲張開雙臂回抱住白英,二人緊緊依偎在一起。
原以為他們會一直這樣幸福快樂地生活下去,直到——
這天傍晚,正在診室里值班的白英抬手,看了看手腕上手表的時間。
已經(jīng)快六點了。
奇怪……
往常這個時候沈傲早就接上她,兩人都快到家了,怎么今天還沒到
白醫(yī)生,你等你對象呢路過診室門口的孫護士搭話道。
白英搖搖頭,起身道:算了不等了,估計他有事耽擱了吧,咱們一起回去好了。
行!那我騎車帶你。
孫護士相當熱情,她也跟白英一樣住在部隊的家屬院,正好和白英順路,尤其是白英男人的職位還很高,她家屬還叮囑過她,讓她跟白英打好關系。
這不,機會就來了
孫護士騎車載著白英往回走,路過火車站時,她下意識停車。
白醫(yī)生,你看那個人是不是你對象啊孫護士指著人群中一名穿軍裝的男人道。
男人長得人高馬大的,哪怕是在平均身高較高的魯省也是拔尖的存在,肩寬腰瘦背還直,光是個背影就知道這人長得絕對差不了。
而男人的對面站著個穿著白裙子的姑娘,姑娘穿著打扮都十分摩登,一看就知道不是他們小縣城出身。
已經(jīng)快要十月份了,天已經(jīng)算冷了。
阿嚏!
被冷風一吹,衣著單薄的姑娘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嘟著嘴似乎在抱怨著什么。
站在她對面的男人脫下了身上的軍裝外套,披在了姑娘身上。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姑娘氣得捶打了男人的肩膀兩下,看上去就像是一對小情侶在秀恩愛。
不是,走吧。
白英只看了一眼,就連忙出聲催促道。
然而,沒有人注意到她抓住車座子的手緊了緊。
她怎么可能認不出沈傲的背影
那個男人確實是沈傲。
理智告訴她該下車問個清楚,可是……她沒有勇氣。
因為她清楚地知道沈傲沒有姐姐妹妹,連堂姐妹表姐妹都沒有,那個女人不可能是他的親戚。
白英有些騙不了自己。
她只想知道沈傲回去會不會跟她坦白……
孫護士蹬起了自行車,念叨著:也是哈!你男人多疼你啊,這些天風雨無阻地來接你上下班,怎么可能在外頭跟別的女人打情罵俏。
白英心事重重,沒有附和。
等到白英和孫護士騎車離開,人群中的沈傲也動了。
在給對面的女人披上外套厚,他就往后退了一步和女人拉開距離,沈傲皺眉道:許玉琴別鬧了,我們都是有家室的人了,再這樣不合適。
有什么不合適的!
許玉琴的眼眶一下子紅了,我們訂婚那么多年,如果不是你執(zhí)迷不悟,我們根本不會錯過這么多年!明明、明明我們才該在一起的!
現(xiàn)在再說這個已經(jīng)沒意義了,我結婚了,我很愛我的妻子。沈傲的耐心漸漸用盡,警告道:你已經(jīng)嫁給了沈文杰,就該好好經(jīng)營你自己的家庭。
說著,沈傲拽著許玉琴的胳膊,就要強行將她拉上火車,票我已經(jīng)給你買好了,趕緊坐車回去。
我不走!
許玉琴又哭又鬧,固執(zhí)道:我就是不走,除非你承認你喜歡我,現(xiàn)在還在喜歡我,之所以結婚也只是為了氣我!
……
沈傲徹底沒了耐心,許玉琴,你非叫我把話說得這么難聽嗎我從來沒喜歡過你,我和我的妻子是兩情相悅。我也不可能做出為了氣你就拿我自己的婚姻開玩笑,你當我跟你一樣幼稚
你你你……
許玉琴氣得胸口不停地起伏,她氣得實在受不了了,忍不住尖叫一聲,你無恥!我都懷了你的孩子了,你竟然不要我!
這一聲,許玉琴沒有絲毫要壓低的意思。
以至于周圍趕火車的人都聽到了,于是紛紛朝沈傲投來譴責的目光,活像是在看一個當代陳世美。
沈傲眉眼下壓,語氣滿是威脅道:許玉琴,你到底要怎樣才能乖乖回去
要我走也可以,許玉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珠一轉道:除非你讓我見一見那個叫白英的女人,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樣的女人竟然能夠拿下了你。
不可能!
沈傲斷然拒絕。
為這種事去打破白英生活的安寧
那他還有什么臉面見白英
現(xiàn)在他只想把許玉琴趕緊弄回去,省得留下來有暴雷的一天,惹得白英誤會他。
那我還就不走了!
見沈傲又打算拖拽她,許玉琴不忘補充道:你就算把我拖上火車也沒用,我照樣可以在下一站下車買票再來找你,反正我知道你在部隊,去了打聽一下就能找到你住的地方,說不定這下不用你阻攔,就能見到白英呢!
……
沈傲皺緊眉頭,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
距離白英下班都已經(jīng)過去快半個小時了,再這樣耽誤下去,萬一凍到白英怎么辦
得趕緊甩掉許玉琴這個包袱。
那就跟我走。
沈傲轉身大步離去,許玉琴連忙喜氣洋洋地跟上去。
不過,令許玉琴沒想到的是,沈傲沒有把她帶回家,而是送她去了招待所,給她定了間房住下。
站在門口,許玉琴看了眼自己的房間,抱怨道:這里的環(huán)境好差,我想去你家里住。
沈傲斷然拒絕,想都不要想。嫌環(huán)境差你就回京城去。
許玉琴委屈道:你不在乎我也就算了,怎么連我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在乎
別惡心我。沈傲皺緊眉頭,活像是吃了只蒼蠅,又不是我的孩子,我管他死活。
可你和文杰是雙胞胎啊,你們的基因一樣,他的孩子不就是你的孩子嗎你會把這個孩子當成你親生孩子的吧許玉琴仰頭,一臉期待地望向沈傲。
……
沈傲都無語了。
他不知道許玉琴哪來的臉跑來說這話。
就算沈文杰是他的親弟弟,可他原本就討厭沈文杰,現(xiàn)在還要他把沈文杰的孩子當親生的養(yǎng)真把他當什么冤大頭了��!
許玉琴,要點兒臉吧你!
沈傲瞪了一眼許玉琴,一把扯過披在許玉琴肩上的外套,狠狠地摔門而去。
沈傲!
不論許玉琴如何呼喚,沈傲的腳步都沒有絲毫停留,非但沒有停留,反而走得還更快了,眼看著已經(jīng)跑起來了。
只不過眨眼間就出了招待所。
許玉琴惆悵極了,她撫摸著還未顯懷的肚皮,怨念森森道:寶寶,你大伯好狠的心啊。
她吸了吸鼻子。
有些忍不住想哭。
也不知道是孕期多愁善感,還是從前積壓的委屈借著懷孕的事情爆發(fā)開來,才讓她做出這么冒險的事情。
總之,她不甘心……
本來她還可以騙騙自己。
騙自己沈傲在農(nóng)場里的環(huán)境很差,會一直單身下去,也算是守住了他們那段無疾而終的感情。
可是,前不久沈文杰回到京城,她偶然間聽到沈文杰跟公婆說起沈傲的近況——
沈傲平反了,在鄉(xiāng)下結婚了,結婚對象還是個鄉(xiāng)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