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濃郁的酒氣熏得我兩眼昏花，一直咳嗽。</p>

    我用盡力氣推開他，冷冷地說：</p>

    “我們早就結(jié)束了�！�</p>

    “段懷川，你認(rèn)清現(xiàn)實吧，你馬上就要和程夏結(jié)婚了，我們盡早分開吧�！�</p>

    這話說出來，我的心臟悶痛，喉嚨涌上熟悉的鐵銹味。</p>

    我想起身離開，我知道，再待下去，恐怕就瞞不住了。</p>

    段懷川卻耍起了酒瘋，不依我，雙手緊緊地攥著我的肩膀，猩紅著眸子，嗓音沙�。�</p>

    “不是的，我們可以重新開始的�！�</p>

    “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婉清，我放不下你，我放不下。”</p>

    “今晚只是一個酒局，他們叫了別的女人，我沒讓別人碰我的，我干凈的�！�</p>

    “大小姐，再可憐我一回好不好？”</p>

    帶著輕顫的尾音，我就覺得他有幾分可憐。</p>

    很久沒聽過他這么叫我了，心里還有些懷念。</p>

    段懷川的神情在我眼中漸漸模糊不清，耳畔的話語像是重重大霧，遮住了一切。</p>

    好累，我真的好累啊。</p>

    “婉清！婉清！”</p>

    我的大腦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隨之而來的是男人尖銳恐懼的呼喊，夾雜著耳鳴的嗡嗡聲。</p>

    喉嚨的鐵銹味越來越重，大口大口的鮮血從我的口中吐出，我終于失去了意識。</p>

    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p>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是一個胎穿者。</p>

    上輩子，我的父母見我是個女嬰，把我扔在了孤兒院門口，任我自生自滅。</p>

    我沒有父母，因為性格內(nèi)向，也沒什么朋友，只有孤兒院的院長對我好。</p>

    長大后，因為司機(jī)酒駕，我車禍身亡。</p>

    來到了新的世界，我有了愛我的父母，得到了上輩子沒有的一切。</p>

    我以為，世界總會對我好一點的。</p>

    跟段懷川在一起的日子，我一直把他當(dāng)男朋友來看。</p>

    我都計劃好了，等他大學(xué)畢業(yè)，就讓他先進(jìn)程家的公司，慢慢地等父母接納他。</p>

    千算萬算，我也沒算到自己是穿書者。</p>

    我得到的一切都是假的，我霸占了別人的東西，只是個鳩占鵲巢的假貨。</p>

    我夢見我和段懷川一起去看電影，一起去挪威看極光，他捧著一個精致的戒指盒，站在櫻花樹下，有些羞澀地說：</p>

    “大小姐，我喜歡你�！�</p>

    美夢總是會碎的。</p>

    我夢見被系統(tǒng)極盡折磨的那一年，我對段懷川說了無數(shù)句狠毒的話。</p>

    我說他下賤，給臉不要臉，我罵他廉價，罵他蠢，看著他一次又一次紅了眼眶。</p>

    我想沖破系統(tǒng)的枷鎖，告訴他不是這樣的，真相不是這樣的，我愛你。</p>

    但一次又一次的電擊把我打回了原形。</p>

    系統(tǒng)強(qiáng)制我偷走程夏的設(shè)計圖，先讓程夏陷入抄襲的風(fēng)波，等事情發(fā)展到高潮的時候，再讓我這個惡毒女配出來承擔(dān)后果。</p>

    我至今記得父母失望的眼神，還有段懷川眼神復(fù)雜地欲言又止。</p>

    一夜之間我聲名盡毀。</p>

    我也曾試圖解釋，換來的是系統(tǒng)一次又一次的折磨。</p>

    酒吧買醉，失火身亡。</p>

    這就是程婉清的結(jié)局，我該有的結(jié)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