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怎么,不愿意?
“小桃子,對不起,我現(xiàn)在才想起你,對不起,對不起,我竟然把你藏在我的記憶里,藏了那么長時間。”
這明明就是她學生時代最好的朋友。
她不僅忘記了爸爸媽媽哥哥。
還把那段最純粹,最真誠的友誼忘了。
甚至在再見的時候,還在懷疑她是否值得信任。
但即使過去多年,陶葉依舊對她毫無保留。
看著她哭,陶葉急得拿紙巾給她的擦眼淚。
“晏晏不哭,你可是小太陽,小太陽怎么能哭呢?”
她嘴上這么說,但眼淚也跟著往下掉。
最后一把抱住了她。
“晏晏,不管過去多辛苦,你現(xiàn)在還有我,我會一直支持你,守著你。”
聽到這話,姜晏晏哭得更傷心了。
心里的那些痛苦,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眼淚根本就止不住。
“桃子,小桃子,我就現(xiàn)在就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在這傷心欲絕的痛苦中,姜晏晏慢慢把這些年發(fā)生的事說了出來。
陶葉震驚:“姜爸姜媽,還有明啟哥哥……”
她和姜晏晏的關(guān)系好。
所以那些年經(jīng)常到姜晏晏家里蹭飯,甚至還有無數(shù)個夜晚,留宿在姜家。
姜家的氛圍非常好。
這個充滿溫暖和愛的家,養(yǎng)出了姜晏晏這顆小太陽。
但她沒有想到,姜晏晏會突然不來學校,還轉(zhuǎn)學了。
她去過姜家,發(fā)現(xiàn)那里已經(jīng)變成一片廢墟。
一番打聽,別人說是火災(zāi)后就搬走了。
陶葉以為真的搬走了。
她緊緊抱著姜晏晏:“晏晏別哭,你還有我,我會陪著你,我會一直都在你的身邊�!�
兩人回到裴家老宅的時候,院子里的路燈都已經(jīng)亮了。
姜晏晏有些緊張。
聽說裴離回來就去了書房,一直沒有出來。
懸著的心又放了下來。
她拿著東西趕緊往臥室走去。
當她打開燈,看到慵懶的半躺在床頭,玩兒著匕首的男人時,嚇得心頭一跳。
裴離的臥室在隔壁。
可他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她的臥室里,還半躺在她的床上。
見她回來,男人坐直了身子,站了起來。
高大的身影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男人寶藍色的領(lǐng)帶,松松垮垮地在掛在脖子上。
白色襯衣的紐扣解開三顆,結(jié)實的胸膛若隱若現(xiàn)。
配上那張美如妖孽一般的臉,竟有一種無法言喻的誘惑。
他的腳步在姜晏晏跟前停下。
那雙如懸崖深處的千年寒冰般,漆黑冰冷的眸子看向她。
冰冷尖銳的匕首挑起了她的下巴。
“去哪兒了?”
磁性好聽的聲音,短短四個字卻冷得刺骨。
姜晏晏一動也不敢動,只覺得這尖銳的匕首,隨時可能刺穿她的脖子。
不能慌。
她要活著,活下來給姜家報仇。
姜晏晏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有點事,就出去了一趟�!�
“哦~什么事,需要裴太太親自到場?”
姜晏晏本能地想要隱瞞,但脖子上冰冷的觸感,讓她腦袋愈加清醒。
裴離性格偏執(zhí),如果被他發(fā)現(xiàn)欺騙了他。
自己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學長之前和我說一起開個服裝公司,我今天過去簽合同。”
“開公司?”裴離語氣淡淡,冰冷的刀尖像是往前推了一點,“好好的裴太太不當,你想當牛馬掙錢,嗯?”
姜晏晏感覺脖子刺痛。
恐懼侵占了她的每一顆細胞,身體也本能地微顫。
“我,我雖然嫁給了你,但不能當你的累贅。”
“呵�!迸犭x失笑,笑得令人毛骨悚然,“當姜家把你這個冒牌貨送過來的時候,你就注定了是個累贅�!�
“嫁給你本不是我的本意,我剛開始確實不愿意,但已經(jīng)成了無法改變的事實,我定會好好做你的妻�!�
記得剛醒來的時候,裴離說她又哭又鬧。
現(xiàn)在自己表明了態(tài)度。
他應(yīng)該會放過自己吧。
怎知道,這話一出,眼前男人的眼神竟是又冷了幾分。
“不想嫁給我,那你想嫁給誰?學長么?”
溫熱的液體從姜晏晏的脖子滑落。
如星空般漆黑璀璨的桃花眼倏然睜大,眼底也是閃爍著驚恐的光。
“沒有,我從來沒有想過嫁人,我只想努力掙錢,好好活著�!�
裴離微微一頓:“好好活著?”
姜晏晏努力讓自己冷靜:“是的,我在姜家就是個不受寵的,爹不疼媽不愛,姐姐還要欺負我,所以我就只想逃離那個家�!�
裴離眼里滿是寒意和危險。
那雙如鷹眼般深邃的雙眸死死盯著眼前的人。
像是想要從她的臉上,找到她撒謊的證據(jù)。
但這雙桃花眼真誠清澈,除了有一絲恐懼,根本就看不出任何撒謊的跡象。
裴離不禁懷疑。
她說的都是真的,不是因為知道他在裴家的處境,才故意這么說的?
鋒利的匕首慢慢移動,劃過脖子,落在她白皙嬌嫩的臉蛋上,輕輕拍了拍。
“你那么怕我,還怎么好好做我的妻?”
姜晏晏忍不住在心里罵了一句瘋子。
他想要要了自己的命,自己還不能怕嗎?
她努力擠出一個笑來。
“這些我都會慢慢克服的,所有的事情都要有一個過程,對不對�!�
“是么�!�
裴離收回了手上的匕首,食指在上面摸了摸。
突然,他抬起匕首,直接就往姜晏晏的脖子上扎了下去。
姜晏晏瞳孔猛縮,嚇得渾身緊繃。
她本能地想躲,但還是強迫自己不要動。
下一瞬,便感覺到一個硬物抵在了她的脖子。
想象中的血濺三尺沒有出現(xiàn),要命的痛也沒有感覺到。
她白著小臉,定定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只見他滿臉壞笑,拿起只剩下刀柄的匕首在她眼前晃了晃。
“有進步,繼續(xù)努力�!�
他抬起手把她脖子上,已經(jīng)快要凝固的鮮血擦拭干凈。
隨即抬起她的下巴,彎腰,在她的唇上覆了上去。
冰涼柔軟的觸感,讓姜晏晏整個人都僵住了。
裴離這個瘋子……
即使感覺惡心不適,她還是努力忍著。
好在就是碰了這么一下,他就放開了她。
“怎么,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