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掐疼我了
那淡淡的暗香就在鼻尖涌動。</p>
似對方就近在咫尺。</p>
蕭沉硯身體又朝前欺近了幾分,青嫵周身籠罩在幽冥燈的青幽鬼火中,抬眸與那雙鳳眼對視。</p>
即便蕭沉硯穿著夜行衣,以黑巾蒙面,青嫵還是一眼認(rèn)出了他來。</p>
雖然幽冥燈亮著,蕭沉硯不可能看見自己,但青嫵總覺得,這男人好像察覺到了?</p>
蕭沉硯眸光微動,轉(zhuǎn)身朝博古架而去。</p>
判官筆:“他怎么也偷偷潛進(jìn)來了?該不會也是來找云后行的罪證的吧?”</p>
青嫵盯著蕭沉硯的背影,“誰知道呢�!�</p>
就見,蕭沉硯在博古架前尋找著什么,顯然是心有成算的。他蹲下身,手剛放在右下角一卷不起眼的竹簡上時,外間響起低低的鳥鳴。</p>
這是他與手下人的信號。</p>
之前被引走的看守回來了。</p>
蕭沉硯嗅那縷淡淡香氣,眸色幽沉,云清霧,若你也在這屋內(nèi),接下來會怎么做呢?</p>
指骨在竹簡上叩擊了三下,毫不猶豫,起身撤離。</p>
等蕭沉硯離開后,青嫵徑直走去博古架,握住那卷竹簡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地方,這竹簡竟無法挪動,她試著轉(zhuǎn)了轉(zhuǎn)。</p>
機(jī)括轉(zhuǎn)動的聲音低低響起,博古架竟從中分開一個可容一人側(cè)身進(jìn)入的縫隙,顯然里面有間暗室。</p>
青嫵嗤笑了聲,果然是故意露餡兒給她看的啊,黑心肝的蕭硯臺。</p>
判官筆:“居然還有密室!蕭沉硯怎么知道的?這里從前不是你家嗎?”</p>
青嫵說著往內(nèi)走:“上輩子我十歲就離京了,書房這地方我本就來的少,至于他……呵,估計是我哥帶他進(jìn)去過吧�!�</p>
她大哥云錚和蕭沉硯年紀(jì)相仿,當(dāng)年感情好的能穿一條褲子,別說書房內(nèi)的暗室了,府上有多少狗洞,怕是他都一清二楚。</p>
暗室不大,但一進(jìn)去,青嫵就感覺眼睛被刺了下,里面塞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lt;/p>
判官筆:“好家伙!這么多金銀珠寶,少說也有幾十萬兩吧,人間當(dāng)官這么來財?!”</p>
“耗子進(jìn)米缸,那還不吃個肚兒溜圓。”青嫵嗤笑:“云后行可是戶部尚書。”</p>
她沒管那些金銀珠寶,徑直朝暗室一角書桌而去,上面有個匣子,被上了好幾把鎖。</p>
青嫵掂了掂,看重量不像是金玉之物,她想也不想決定先把這匣子帶走。</p>
至于這些寶貝。</p>
呵,等她回去用個五鬼搬運(yùn)之術(shù),一毛錢也不給云老狗留!</p>
青嫵一手抱著匣子,一手提燈,紅唇微啟,吹出一陣鬼霧,霧氣彌漫而出,將書房外趕回來的守衛(wèi)都迷得暈乎乎的。</p>
她大喇喇的走出暗室離開書房,又朝雞飛狗跳著的正廳方向睨了眼,這才離開尚書府。</p>
這一趟回王府,她走的比較急,像是要趕在誰的前頭。</p>
回到鳶尾院后,她撤了施在綠翹紅蕊身上的法術(shù),兩女打了個哈欠醒轉(zhuǎn)過來,對于昏睡過去的事毫無察覺,只以為是眼睛一睜一閉。</p>
青嫵的聲音從屋內(nèi)響起:“備熱水,我要沐浴。”</p>
主子屋里的熱水一直都是常備著的,不需要等多久,很快浴桶就被抬進(jìn)側(cè)屋,一桶桶熱水加進(jìn)來,青嫵說熱水不夠,讓兩女再去燒一些來。</p>
等兩女離開后,她才粗暴打開匣子,查看完里面的東西后,找了個地方藏起來,然后脫了衣袍,泡進(jìn)浴桶內(nèi)。</p>
判官筆:“那匣子內(nèi)放的居然是賬本?看上面的日期,好像和你要查的舊事沒什么關(guān)系?”</p>
“是沒什么關(guān)系,不過足以要了云后行的狗命�!�</p>
這些賬本都是云后行這些年來貪腐的證據(jù)。</p>
難怪藏在暗室里,還上了這么多鎖。</p>
“蕭沉硯夜探尚書府會不會就是找這個?”判官筆道:“話說你這么火急火燎趕回來做什么?”</p>
青嫵瞇眼泡在熱水里,一臉享受:“自然是等人上門來找我要東西咯~”</p>
腳步聲在外響起時,青嫵掀開美目:來了。</p>
甚至不等外面的人敲門,她率先開口:“進(jìn)來。”</p>
門外人似有短暫遲疑,還是推門進(jìn)來。</p>
蕭沉硯聽到聲音是從側(cè)室那邊傳來的,打簾進(jìn)去,看到女子纖細(xì)沾著水珠的手從屏風(fēng)后探出,“睡太久了,累得很,過來給我捏捏肩�!�</p>
蕭沉硯當(dāng)即背轉(zhuǎn)身去,蹙了下眉,準(zhǔn)備先出去,就聽水聲嘩啦,像是有人從水里出來了。</p>
驚訝聲在后方響起:“王爺?”</p>
“本王晚些再過來,你不必出來。”蕭沉硯說著便要走。</p>
一只手從后扯出他的衣袖,嬌軀順勢貼近,在另一只手將要摟住他的腰時,蕭沉硯驟然握住她的手腕。</p>
偏頭睨向她。</p>
青嫵披著件輕薄的寢衣,身上還濕漉漉的氤氳著水汽,笑容晃眼,帶著驚喜:“王爺深夜來鳶尾院,是想我了嗎?”</p>
蕭沉硯眸子黑沉,“王妃覺得呢?”</p>
“我覺得王爺定是想我了。”青嫵繞到他正面,順勢摟住他的脖子,貼近了后,嗅到他身上翻騰的煞氣。</p>
美目中幽光一閃而過。</p>
蕭沉硯身上的這個奪命煞的確有些棘手,昨夜才幫他吸走了一部分煞氣,現(xiàn)在竟又翻騰起來了。</p>
許是水汽蒸騰的緣故,蕭沉硯覺得懷中的女子香氣濃烈。</p>
他能篤定,這香氣與他在尚書府書房聞到的一樣,像是初雪的雪粒,又像是鳶尾盛放時的冷香。</p>
嗅到這香氣的一瞬,他身上翻騰起的陰冷煞氣似都凝滯了。</p>
令他繃緊的神經(jīng)都不覺放松了下來,但這種放松只是瞬息,反令蕭沉硯心里更多了探究。</p>
白天時,自己身上的寒癥被緩解,果真與她有關(guān)嗎?</p>
“王妃今夜一直在府上?”他沒有推開青嫵,反而順勢掐住她的腰。</p>
那腰身纖細(xì),他的手指,就落在她脊骨處,指縫間閃過寒芒,夾著一寸利刃,只需他一用力,就能刺入她的骨縫內(nèi)。</p>
垂眸間,就對上她那雙似笑非笑狡黠若狐的眼。</p>
“不然呢?”</p>
“尚書府、書房�!笔挸脸廃c(diǎn)到即止。</p>
青嫵裝傻,仿佛感覺不到危險:“嗯?我娘家怎么了?”</p>
她身上彌漫出的香氣像是攫人心神的鉤子,蕭沉硯能清楚的感覺到,身體內(nèi)似有一個無垠深淵在渴求著這份香氣的靠近。</p>
但他素來心性堅(jiān)定,理性克制,越是清楚自己的渴望,身體的異常,便越是克制。</p>
只是緊箍著青嫵細(xì)腰的手,加重了幾分力量。</p>
青嫵嘶了聲,嗔道:“你掐疼我了。”</p>
蕭沉硯有些煩躁于身體的異常,他討厭被人牽著鼻子走,也不耐煩陪著青嫵繼續(xù)演戲。</p>
“云清霧,你要與本王一直這樣演下去嗎?”</p>